第94章 遷怒 “是啊女婿,咱不是穩穩的嘛,難不成,是老爺子偏心,強行做出了什麽決定?”金老爺子能想到的意外,也只有宋老爺子了。 “唉,這當爹的,哪能偏心成這樣呢?”金老太太立馬附和上,唯老爺子命是從,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而且,自己心心念念的事兒有可能黃了,她不說句什麽,也著實是過不了心裡的坎兒。 況且,她私裡是覺得,女婿手裡握著的已經足夠了,只要女婿願意反抗,宋老爺子又能怎麽著?到時候,女婿只和金家親近,多好! 充當工具人的金軍和李月荷對視一眼,立馬打蛇棍跟上:“妹夫,也就您心善,這些年,辛辛苦苦的忙活總是心甘情願的,要我,早撂挑了了!” 李月荷就白一眼丈夫:“好意思拿你自己說事兒,就你這樣的,和妹夫比,有的比嗎?你是哪裡來的臉?要不是妹夫,你能有今天的滋潤?” “那當然,我當然是沒法兒和妹夫比,這不就說嘛,和妹夫沒的比,我都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不更說明了妹夫的大度?” 金軍邊說邊衝宋業哲豎大拇指,“妹夫,您在哥哥心裡,那就是這個,就咱們京圈裡,真沒哪一個能和妹夫想比!” “那又怎麽樣?” 宋業哲冷著一張臉,陰戾的神色中透著狠意:“我是他的親生兒子啊,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就由著那小畜牲整治我,可真是我親爹!” 咬咬牙,他一巴掌重重砸在桌子上,雖說手疼,但心裡的怒氣似乎消散了一些,他轉頭看向妻子,“我想把媽接過來。” 金菲就是一愣。 本心眼裡,她當然是不希望婆婆來家裡住的,婆婆來了,這個家裡當家作主的,哪還有她的份兒?而且,婆婆一向都看不上她,要不是當年她實在是長的美,又對宋業哲唯命是從,哪有可能嫁到宋家。 但反對是不能反對的,這個家裡的絕對話語權肯定是在丈夫那兒,她平時撒個嬌鬧個小情緒那叫小情趣,這會兒她要敢說個不字,宋業哲絕對能蹦了。 可心甘情願的讓對方住進來,她也實在是不樂意。 一時間沒找到好借口的她就看向母親。 心領神會,金母開了口:“女婿,你這不是難為小菲嘛,她答應吧,好像在拆散你父母,她不答應吧,又好像在嫌棄你母親過來,你讓她怎麽回答?怎麽著都是不孝,怎麽著都是不對!” 兩口子幾十年在一起,宋業哲哪能不明白金菲的心思,但,妻子的娘家人都在這兒,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歎口氣,他解釋道:“我就是想讓我爸試試,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媽,還有誰能那麽全心全意的對他。” “這樣.”看一眼金父,金母歎氣道,“是不是不太合適?你父親都那麽大的年紀了,要是沒了你母親的陪伴和照顧,萬一有個好歹的,你不得後悔一輩子?” “也不至於那麽嚴重,家裡不是還有保姆嘛,衣食住行是不會虧著他的,就是可能會沒那麽合心意。”宋業哲輕哧一聲,“你們知道他今天怎麽對我? 明明我手裡的股份佔了絕對主動權,他呢?在這個時候,把宋家的家訓拿出來了,那是最初的老祖宗寫在裡面的一條備注。 任何一個宋家人,把附屬股份全部握在手裡後,就可以取消他的繼承權”說到這兒,他冷笑兩聲,“我說嘛,宋陌城無緣無故的給我寄個家訓來。 當著一眾人等的面兒,老爺子翻到那一頁,找到那幾個蚊子腿大小的字,就差拿放大鏡懟著讓大家夥兒看了。 呵. 他很光榮了成了圈子裡的笑柄。 蹦躂了這麽多年,最終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或者,在老爺子看來,他可以功成身退,讓位給侄子了,可是,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憑什麽那爺倆就該當的要壓在他的頭頂上? 他當時就提出了抗議。 老爺子說了,祖訓就是祖訓,老祖宗為什麽加上這麽一條?就是不希望有一天,宋家被某一個子孫當成了私有物。 就差不說擱古代他這種就是弑殺弑父的奸佞了。 而最關鍵的是,江欽東也捅了他一刀子。 不止控訴他威脅了他,還拿出了錄音和視頻證據。 原來,倆人每一次的交談,每一次見面,江欽東都錄了下來。 他承認他是大意了,就這些年,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讓他想當然的覺得,沒人敢反抗他,也沒人能反抗得了他。 哪怕侄子在外的名聲那麽盛,他也覺得,那不過是大家夥兒的傳言把侄子捧了起來,沒什麽可在意的,而且,正是因為這樣,小年輕被捧的腦子不清楚,才更容易讓他得手。 事實證明,他才是被捧的腦子不清的那個。 就這麽認了是不可能的,把宋家拿回來也是不可能的,但,不要忘了,他經營了這麽多年,也是有自己的人脈的。 咬咬牙,他給一雙兒女打了電話,讓他們趕緊回來。 宋芊芊雖說不太樂意,但他強調了事關一家人存亡的大事兒,她還是答應立馬趕回來。 倒是兒子宋陌鐸,無論他怎麽說都是他忙著,沒空。 最後實在沒辦法,宋業哲威脅對方,如果不回來,他以後就當沒他這個兒子,結果,人家似乎正中下懷,回了個隨便,就把電話掛了。 親爹那樣,親兒子這樣。 掛斷電話的宋業哲突然有一種自己的人生是一出悲劇的感覺,他那麽盡心心力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局和對待? 金菲就在他的身邊,自然聽到了父子間的對話,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安慰,隻好擁住對方,輕輕拍拍對方的後背:“你有我呢,我永遠都陪著你。” “你還有臉說?”宋業哲一把推開她,滿臉怒色的道,“我在忙工作,你呢,你在幹什麽?如果不是你總想著出去玩,做美容,逛街,從來不陪他,何至於和他的關系這麽生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