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牆破 君麻呂的自述: 我叫輝夜君麻呂,我一直跟隨先生,雖然沒幫上多少忙,但我最後能夠與先生一同完成他的所願,這讓我很高興。有人問過我 “難道你就沒有自己的心願嗎?” 自小生活在孤獨黑暗的我,會有嗎? “…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先生的希望。” “你是一個沒有自我的人。” 我不理解,什麽叫做沒有自我,我以先生的目標為目標,以先生的意志而行動。…的確,但,自我,我有,那就是認清先生地所在。 後來,我死了,陪著先生一起死了,死前,我卻感到一絲遺憾,遺憾什麽?我…好像看見了走在街上的四人。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居然復活了!這讓我在慶幸之余,卻感到不安,因為只有我一個人。 我這世的母親和父親是地下世界的人,這裡充斥著肮髒、暴力、汙穢。 “把錢交出來!快點!”“砰!啪…”一陣怒吼,還有拳打腳踢的聲音。 過了十來分鍾,一男一女,兩名相貌普通的中年人推門走了進來,他們就是我的父母,很普通,身上穿的是低劣的麻布衣,很乾淨,乾淨得不像是在這種地下世界裡穿的衣服。門外的地上,有著一團血跡。 男子一臉笑的來到我的面前,蹲下身,伸手摸向我的腦袋:“小君,明天你就可以去外面了。” 我冷眼看著他,雖然是我的父親,但我可沒承認過,即便這副肉體是你們賜予的。 男子突然頓了下,縮回手,背在身後,乾笑了兩聲:“嘻嘻,小君這樣子真可愛。哈哈!”似乎是因為我的冷臉,不過,我看得很清楚,他手上那有一條白色細布,包扎用的繃帶。 女子在往箱子裡裝著東西,裡面是一些小孩的衣服,還有許多吃的和玩的,一邊裝著,一邊對我嘮叨:“每天要按時吃飯,天冷了最少要穿三件衣服。中間記得要穿毛衣,襪子可以穿兩雙,褲子…” 很煩啊,我是這麽覺得,可我還是待著不動,看著她忙碌的身影。 “哢啪!”箱子扣好。蹲下身,整理著我身上的衣服 “我可能嘮叨了些,不過你要記得剛剛說的話,那些我都寫在紙上了,畫了圖,自己記得每天看一次,免得忘記了。” 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是一條紫色的繩帶,站在我身後,輕手把我稍長的頭髮攏在一起,用繩帶扎起來。 “如果不想剪頭髮的話,就要這樣來把它扎好,要不然會被人當成女生的!雖然我的兒子很可愛,但也要當一個帥氣溫柔的男人。” 她的笑,好美。 看著她的臉,突然發現,在左側脖頸邊,那裡有一道指長傷口,還沾著點血,難道是剛剛弄傷的? 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她連忙抬手掩住,解釋道:“這是工作的時候蹭到的,沒什麽,只是破了點皮。” 工作,我知道,那是一份怎樣的工作。雖然我沒有了上一輩子的能力,但我的耳朵還是不錯的。 轉身走到櫥櫃邊,從裡面拿出陳舊的木盒,打開,裡面裝著的是治療外傷的工具。拿出一卷繃帶,走到她身邊,小心的給她包扎。 在我給她包扎時,她突然說了句話:“小君,你真是溫柔的人呢,找老婆的時候,也要找個溫柔的,要不然會被欺負呢!” 第二天,我跟著爺爺上了‘地上’的世界,那裡有著溫暖的陽光,所謂的美好世界。他和她,給了爺爺一大袋的錢,那是他們所有的存款。 走了,再也沒有看到了,最後的再見,是在行刑台邊,也是我第一次喊他們爸爸、媽媽,不過…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不要亂認人啊!” “喂!你們怎麽連個小孩都看不好?把他拉走,別煩我,最討厭小孩了!快滾!回家去!” 我坐在床上,看著手上褶皺的紙,上面還有點水漬。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難看的字,真的很難看,穿衣服那裡畫了個衣服的圖,還描上一隻貓頭。襪子不會寫,直接畫上一雙,還一左一右的標上‘左’‘右’。 後來,爺爺也死了,鄰居們也有說過收養我,不過,我不想待在這。我突然很想找到先生和白,但在這個牆壁裡我已經找遍了,看著從我面前經過的羽翼,我決定,加入調查兵團,去外面的世界尋找。 後來就是鍛煉鍛煉,遇到了陰鬱的家夥,遇到了名叫埃爾文的人,遇到了看見我用結晶化包裹雙手,就會兩眼放光亂叫的四眼女人,還遇到了很多,很多… 後來,我找到了先生和白。 …… 旭的小屋。 “艾倫,安靜點!”三笠向一邊激動得發顫的艾倫說道。 阿明也是悄聲道:“艾倫,你控制下好嗎?” “看見沒?看見沒?人類的最強!利威爾兵長和君麻呂兵長誒!他們就在我面前!真人啊!真人啊!想不到利威爾兵長這麽矮,君麻呂兵長這麽漂亮。”艾倫興奮的難以抑製,不過,他要倒霉了。 盯!兩雙陰鬱、冰冷的眼睛盯著艾倫。 “快看!他們看過來了!他們是在看我嗎?難道我擁有加入調查兵團的資質?” 旭看著這副場景,笑笑,讓白把衣櫃裡的一件小號披風拿來,抖開,深綠底色,上面有著一副羽翼圖,這是調查兵團的圖徽。 “艾倫。” “啊?”艾倫聽到旭的叫喚,轉過頭去,頓時兩眼發光“那、那是!?” 旭笑笑:“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件這樣的嗎?給,你白姐幫你做了一件出來,要不要試試?” “要!我要!”艾倫一聲大吼,迫不及待的跑過來,旭把手一舉,艾倫夠不著~ “給我!” “嗯?”旭挑挑眉,眯著眼。 艾倫頓了下,立馬領會,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的道:“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不會忘記的!” “唔…唉!”旭歎了口氣,把衣服交給白,讓白把艾倫帶出去。 “汪!汪!…”看,跑得多歡啦! 三笠看到艾倫被帶了出去,自然明白是有什麽話不方便說,也就和阿明一起跟上。室內只剩下了利威爾、君麻呂、旭三人。 利威爾和君麻呂現在是等量身高,(站著和坐著…)兩人對視了許久,同時道: “你就是旭?” “你就是利威爾?” “……”君麻呂感覺氣氛有點不對。 利威爾突然笑了,這把君麻呂嚇了一跳,就連君麻呂這種高超的心智都能被嚇到,可想而知,這一笑的含金量。 “阿克曼夫婦,三年前遭到了三名人販子的襲擊,後來假裝死亡,並把三名人販子反殺。不過,我很好奇的是,為什麽你和資料上的樣子不同了?即使我只看過一次,可我記得上面有寫過,你是有著濃厚的胡須的?” “利威爾,你…”君麻呂詫異的看著利威爾。 旭看看利威爾,轉過頭看向君麻呂,最後望向窗外的昏黃,感歎道:“啊!長大了~” 好吧,鬧騰結束,在一番唧唧歪歪、巴拉巴拉下,旭了解了君麻呂這些年的生活,以及… “果然是人妻麽?君麻呂就交給你了。”旭是這麽說的,當然,如果不是一件意外,說不準會看到很黃很暴力的一幕。 “轟!!!”震天般的巨響,宛如末日的雷鳴。 “啊!!!”“巨人!比牆還高的巨人!!”“…” 利威爾和君麻呂一驚,跑出門外,看到的是一個超過了牆壁高度的巨人腦袋,以及…破碎的牆壁,還有那些闖進來的巨人,這是百年來,瑪利亞之牆第一次遭到破壞和入侵。 利威爾向著君麻呂道:“必須要去團裡才行。”去幹嘛,很明顯,要去召集大夥阻止巨人的入侵,起碼要拖延時間,讓平民可以躲進第二道內壁。 君麻呂回頭向旭看去,臉上是焦急的表情,他想先把旭和白兩人送到內壁先。可是,同伴在這裡,是一定會上去與巨人作戰,他又不想看到同伴們出現意外,正處於兩難。 旭看出君麻呂的想法,朝君麻呂揮揮手笑道:“你還糾結什麽?去吧。我也是很強的啊。” 嗯…利威爾保證自己看不出旭哪裡強,難道說,旭也有著什麽特殊能力? …… 艾倫現在非常的害怕。剛剛巨石飛去的方向是他家,巨人將要靠近的地方,也是他家。艾倫飛快的向著自己家跑去。 然後,他看到了母親被壓在了廢墟下,還有一頭巨人在那裡。 漢尼斯,一名駐扎在瑪利亞之牆的駐屯兵團,一直感激著耶格爾醫生,與艾倫的關系也很好,在看到巨石飛去的方向,漢尼斯拔腿就向著艾倫家跑去。之後看到了雙腿被廢墟壓著的艾倫母親,還有那頭讓自己恐懼的巨人。 漢尼斯轉過身就想抓起艾倫逃走,他不敢和那個巨人搏鬥,不敢,如果不是身臨其境,是無法體會到這種直面巨人的死亡壓迫。 艾倫看到了巨人伸出手,往他母親抓去。艾倫嘶吼著,想要阻止,但他的力量太小了,就連漢尼斯的手都扳不開。 突然,巨人的脖子處迸出一團血液,那裡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創口。這時,艾倫才隱約聽到耳邊傳來“咻!”的聲音。 巨人的動作頓了下,然後站了起來。漢尼斯也發現了巨人的動作。 “咻咻!砰!!”巨人的脖子突然爆開,搖搖晃晃的朝後倒下。 漢尼斯看得都呆了,這是怎麽回事?沒見到有士兵啊?巨人怎麽死了?為什麽會突然爆炸的?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漢尼斯和艾倫連忙上前把艾倫母親救出來。 不遠處的一塊高地上,不斷的響起“砰!砰…”的聲音。旭拿著一把重型狙擊槍,閉著眼,在那裡不時叩動槍扣,每次都是連扣兩次,然後換個方向,再扣兩次。 等到子彈打完,就會拔下中間的一個拳頭大小的圓柱彈夾。裡面是扭曲了的子彈殼, 把這物件隨手扔掉,接過白遞來的新的彈夾,裝上,繼續射擊。 一個彈夾可以射六次,也就是一個彈夾有十二枚子彈。旭連射了五六個,才停了下來。雙手在槍上幾個地方扭弄了兩下,一把長及一米的狙擊槍,就被分成五份零件,拉開身上穿的白袍,裡面有很多小個口袋,把這五份零件塞入,再一遮,從外表根本看不出異樣。 看著三笠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旭笑了笑,道:“走吧,艾倫他們回來了,不過,我沒看到耶格爾醫生,應該是出去了,只能祈禱他幸運平安。” 三笠抓著白的手,盯了旭好一會,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又是怎麽知道的?” “精神,我閉上眼,可以通過一種特別的方法‘看’到一定范圍內的事。好了,有什麽問題以後再說,先盡快離開這裡,我剛剛可是看到不少巨人喲!” 白臉上浮現霞紅,輕聲道:“老…老公”這是為了避免被三笠發現,後來也就習慣在三笠和別人面前這樣叫了。 “難道要用那個?” “嗯!”旭兩眼放光,臉上滿是興奮。 三笠看著兩人的表情,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敏感的她,還是抓緊了白的手。 果然… “哦哦哦哦哦哦!衝啊!!”飆風的輪椅,帶著滾滾煙塵飛馳而去。 “最大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