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無所獲
  睿王走近了看。
  “這也許就是王皓的死因！”他是被一根細針扎入心臟而亡，霍雲說完一回頭睿王發現睿王在她身後，挨的極近。
  正常人看見屍體，鮮血淋漓，都會覺得難以直視，不能忍受。
  他卻神色從容，一雙桃花眼亦目不轉睛看著銀針。她心一跳，忙屏住了心神。
  霍雲放好銀針，開始縫屍體。
  睿王本來專注的看著銀針，當霍雲拿出細針，開始給屍體縫針時，不由將注意力移到她身上。
  霍雲的神情專注，手裡的動作利落快速，而縫的針非常細密。
  什麽樣的女子，面對屍體的時候，這麽冷靜。
  她雖戴著面紗，眼神專注的時候，十分的明亮。他的心臟，仿佛有一隻小手揉了一把，他的心漸漸滾燙。
  “雲兒……”他的聲音不由低沉，“你是何時學會解剝屍體的？
  霍雲仍專注的在縫屍體，自然的回答：“我從書裡看，然後再從動物身上試驗過。”
  “動物跟人不一樣？”他眉一挑。
  “其實一樣的。”霍雲抬頭嫣然一笑。
  那一笑在他心頭上撞了一下，他不由想這丫頭可知道，哪怕她帶著面紗，她這麽衝人笑，真的很讓人心動。
  王辟等人一直在外面等，差不多半個多時辰，霍雲和睿王出來。
  她手裡端著一個小小的銀盤，銀盤上有一根銀針。
  “這是我在王皓心臟裡發現的。”霍雲道。
  “是這個根殺死了子瞻？”王辟問。
  霍雲點點頭：“這個銀針扎入了王皓的心室，刺破心臟膜，導致血流回流阻滯，最後死亡。”
  什麽心室，心臟膜？大家都聽的一頭霧水。
  “這麽一根針，要插到人的心臟之內，必定需要強大的內力，並且能精準的刺破心臟才可以？”睿王道。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霍雲卻在深思，卻沒有接此話，而是道：“山長，王皓的屍體已經縫合好了，你可以進去看。”
  王辟父子互視一眼，便進去看。
  進去看時，王皓的屍體已經完全縫合好，她的針法細密，雖然留下針線，確實很完整。
  “老師，書院之中可有武功高強的人。”睿王問。
  “有幾個護院。”王辟忙命人把書院的護院叫過來，
  睿王讓筷子跟他們皆試武功，一試就知道這些護衛只會粗蠻的武功，內力根本談不上，他們都沒有能力將銀針扎入王皓的心臟內。
  一時間竟無法鎖定嫌犯。
  “把昨天晚上在書院的所有人都抓起來，一一拷問就是。”太子道。
  很粗暴很直接的方法。
  郭懷在一旁，他帶了許多捕快來，卻沒有立即行動。太子身份貴重，他不敢不聽。可是睿王也在，睿王只要站在那兒，似乎他說話才更能讓人信服。
  沒有他發話，郭懷不敢行動。
  “在書院中不是還有許多老師和學生嗎？若是無端將他們抓起來，他們豈不是太無辜？”霍雲聽了心中不悅。
  只要暴政下，才會有這種寧錯殺一千，不放過一百的做法，霍雲心裡深深的鄙視。
  “將昨天晚上在書院的人都叫過來，本王要一個個審問。”睿王道。
  “王爺，依我看，鄧子通和薛攀的死也跟王皓的死有關。”霍雲道。
  王慎之本想說，鄧子通和有薛攀的死因已經有結論了。
  “那你可需要再驗一遍他們二人的屍首？”睿王道。
  霍雲點點頭：“薛攀死在飛魚湖裡，王爺手下可有水性好的，若是潛到水下去看看，看有沒有其他發現？”
  “筷子水性就很好。”睿王道。
  他便讓筷子潛到飛魚湖內。
  而睿王則讓王辟安排了一個內間，他要細細審問書院所有可能是嫌疑的人。
  等這幾夜在書院過夜的學生、老師及雜役等帶出來時，竟有四十多號人。
  這麽多人，要一個個審？
  太子有些不耐，這要審到何時。
  “太子，你先去休息一下？”睿王看出太子的不耐。
  太子跟睿王一起來，是他自告奮勇的。他想起母后叮囑他的，他定要積極查問，幫忙找到真凶，要讓王家知道到他身為儲君非常關心王家的。
  “我與皇兄一起吧！”太子立即道，“孤亦想很快找到真凶，讓王子瞻能冥目。”
  “也好。”
  睿王審人，審的十分細致，每一個人皆要言名身份，籍貫，家庭成員，重要經歷，何時進的書院，在書院做什麽活，一般幾時睡，幾時起等等。
  郭懷親自在一旁給他做記錄。
  一開始睿王還問太子要不要來審，太子審了兩個就覺得累了，睿王的問題太多，許多都是重複的問題。
  他不免想皇叔真是囉嗦，若是凶手會掩藏，你問一百遍都沒用。
  霍雲則跟蔡知縣去義莊驗鄧子通和薛攀的屍體。
  過了一會兒，筷子過來，他在飛魚湖底找到一根繩子，除了繩子沒有其他發現。
  “也許是人扔進去的，估計沒什麽用。”太子道。
  睿王卻沒有接話，繼續審問。
  等睿王審的差不多了，王良來了。
  他年近九十，素來身體硬朗，這次受此打擊，仿佛一夜老了十歲。他由王辟和王慎之扶著，眼神混濁，臉色蒼白，慢慢的走進來。
  睿王和太子忙去相迎，
  “老朽見過太子，睿王。”王良要下跪。
  “老相公千萬不要多禮。”太子忙扶住王良，讓他坐好。
  “太子，王爺，子瞻的死因可有眉目了？”王良問。
  太子不由看向睿王。
  “死因知道了，但還不能確定凶手。”睿王實話實說。
  太子有些幸災樂禍，你審了一下午，還不是一無所獲！看來皇叔審人，不過是裝模做樣。
  他心裡這麽想，卻沒有顯露出來，隻道：“皇叔，依孤看還是要大理寺來審此案，孤這就差人去請大理寺的鄭湯來！”
  鄭湯是斷案高手，這種案子他必定能很快結案。
  王家這個案子是父皇交給皇叔的，他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不能審此案，最後由大理寺審結的話，他必定顏目盡失！
  到時自然會有臣子建議加大理寺的權力，架空刑部，介時皇叔就什麽都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