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人治病，妙手仁心。
  李長壽花了一個多時辰，算是幫方柔好好調理了一下身子，終究只是一個弱質女流。
  在一連串的打擊和折磨下，身子骨的確有些交瘁。
  而他需要方柔替他打入江南方氏一族，一步步開始他的計劃，所以方柔是一個很重要的棋子。
  “好生照料。”
  從屋內出來，天色也已經不早。
  關家姐妹候在外面，連忙點頭道：“殿下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照料夫人的。”
  “過段時間，孤會前往江南。”
  “奴婢姐妹明白，早已經與家中父母交代過，不會誤了殿下的大事。”
  聽話的丫鬟就是好用，李長壽非常滿意，關鍵長得還算不錯，雖非絕色但畢竟只是丫鬟，能看的順眼就行。
  關鍵還是聽話，懂事，有眼力勁。
  而宅子外，關鵬見李長壽出來，立刻迎上前，“殿下，屬下兩位姐姐若是有失禮的地方，屬下一定會讓她們改正。”
  “無妨，很不錯。”
  李長壽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他又不傻，關鵬別看年紀輕輕比他年齡還小，但這小子挺會做人還很來事，小滑頭一個。
  不過忠心能保證，之所以安排自己兩個姐姐來當方柔的丫鬟，不就是想要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他看在眼裡卻沒點破，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啊。
  “謝殿下！”
  “這段時間好好提升根基，等孤離京時會讓你成為皇城司副使，順便將你功力提升到小宗師。”
  李長壽留下這番話就離開，隻留下關鵬在原地興奮不已！
  他的確有私心，安排兩個姐姐來當丫鬟的確算是放低身段，他關家在京城也算是三流家族，只不過很早就家道中落，但他兩個姐姐怎麽可能會當丫鬟？
  還不是期待什麽？
  “能跟隨殿下，果然是我關鵬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他日能否飛黃騰達，跟著殿下指日可待！”
  想到將來封王拜相，關鵬嘴巴就咧開露出了傻笑。
  ……
  “殿下恕罪，是卑職管教無方。”
  關鵬能夠一路提拔，現在甚至還能被李長壽委於重用，背後自然少不了顧凡引薦了幾次。
  此刻顧凡卻是有些苦笑著主動請罪。
  “孤並不在意你們有野心，這是人之常情，只要對孤忠心耿耿，有什麽好處不會虧待你們。”
  李長壽擺了擺手，從安置方柔的宅子離開後，他就登上馬車。
  顧凡親自趕車，同時也是將關鵬的小心思看在眼裡，擔心李長壽責怪，這才主動請罪。
  “卑職以後會盡量約束下面的人。”
  “嗯，約束也該約束，但錢財，仕途，孤也不會虧待他們。”
  “謝殿下！”
  顧凡不是關鵬，沒那麽多野心和抱負。
  然而這不代表他不懂感恩。
  李長壽在他眼裡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梟雄，可同時他也知道，世間能如此對待他們這幫屬下的皇室貴胄，能有幾人？
  更不用提李長壽花費很大心思和代價，幫他母親治愈了十多年的頑疾。
  光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死心塌地。
  “令堂最近如何？”
  “多虧殿下，卑職母親現在氣色很好，整個人看上去都像是年輕了幾歲，如果與卑職一起出門，說不定還會被外人誤以為是卑職的姐姐呢！”
  聽到提及自己母親，顧凡也是露出笑容，又是感慨又是感激。
  “等孤這次去江南，令堂也會跟著，樂觀的話少則一兩年，多則不超過三年，令堂就能徹底痊愈。”
  李長壽隨口一提，顧凡聞言連忙恭敬回答：“殿下恩德，卑職銘記於心，會為殿下在京城留意太子和清流派的動向。”
  他是一個聰明人，骨子裡不喜歡朝堂爭鬥卻也知道這是他唯一報答李長壽的方式。
  “量力而行，不用強求。”
  李長壽點了點頭然後突然間說道：“正好今日去你府上，孤也有幾日沒嘗過令堂的手藝，就厚著臉皮去打擾了。”
  “殿下能光臨寒舍，是卑職的榮幸！”
  顧凡受寵若驚，心中卻有些奇怪，他知道自己母親手藝還算可以，但比起宮中禦廚還差了不少吧？
  最後只能歸咎於李長壽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換換口味。
  他母親的家常菜，的確做的還算不錯。
  自從李長壽要求後，顧凡就添置了一套宅子，比起當初幽靜小院，也多了幾分人氣。
  只不過顯然顧氏不太喜歡有外人，所以婉拒了李長壽提議的找幾個丫鬟來服侍，所以家中如今還是只有顧氏母子兩人。
  對於李長壽的拜訪，顧氏表現的非常自然。
  熱情又恭敬的將李長壽迎了進去，還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並且搬來了幾壇子好酒。
  李長壽也沒拒絕，好酒好菜，平易近人，只不過在暗中給酒壇中加了點調味劑。
  終於酒過三巡，曉是顧凡如今已經是小宗師高手，也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在將顧凡扔到他自己房間後，李長壽還用系統確認了一番。
  確定已經徹底醉的不省人事後才露出笑容。
  ……
  “五個時辰內，他不會醒來。”
  李長壽笑著淡淡的說道，他這個人做事很注意細節，雖說有些事情現在就被顧凡發現，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影響。
  木已成舟，他相信顧凡能夠明白。
  但顧曉雅的顏面，他還是會考慮一二。
  “殿下，凡兒還在家中……”
  顧曉雅俏臉緋紅，從看到李長壽今日來訪，就已經猜到又要遭難。
  可她拒絕不了，而且還有著其他的心思。
  “夫人應該有話要跟孤說吧？”
  沒有了電燈泡，李長壽也不客氣，拉著顧曉雅就回了房，後者下意識想要掙扎卻毫無用處，只能無奈的被拉回房間。
  甚至還自我安慰，這事她不吃虧！
  不僅不吃虧，她還佔便宜了！
  如此自我腦補安慰後，還真別說，心裡好受了不少。
  “妾身不明白殿下說的是什麽意思……”
  顧曉雅神色閃爍，她有些心慌意亂，她那些心思明明沒人知道，難不成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會讀心術不成？
  “夫人與孤母妃既然動過手，就應該確認了之前孤並未騙你，夫人覺得呢？”
  此言一出，顧曉雅俏臉神色微微一變，動容中驚呼：“那晚……”
  “是啊，那晚孤就在顧氏廢宅，正好看到了夫人與孤母妃動手的畫面。”
  李長壽並未否認，同時伸手抬起顧曉雅的下巴，笑容邪魅的湊到她面前，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當年打傷夫人的正是孤母妃沒錯吧？”
  “如今她已經知道夫人就藏在京城，而且功力也恢復了大半，倘若夫人是孤母妃，接下來會怎麽做？”
  會怎麽做？
  顧曉雅閉上了眸子，她都不需要細想就能知道，那個惡毒的女人會用盡一切辦法將她找到，然後殺了她！
  不僅是她，連她身邊的人都會遭到毒手。
  “讓孤來說的話，母妃的性子絕不會容忍一個背叛魔門的叛徒活在世上，而且還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會用盡所有手段將夫人和顧凡殺了，以絕後患！”
  “當然，夫人先下手為強，將魔門在京城分舵的人屠戮殆盡，但治標不治本，魔門高手如雲，如今孤母妃恢復功力，還更上一層樓，對於魔門的掌控就會今非昔比，不消多久就能讓魔門更多高手來到京城，屆時……”
  李長壽還未說完，就被顧曉雅直接堵住了嘴。
  嘿！這女人翻天了！
  竟敢打斷他的表演？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長壽直接怒了！
  整整一個多時辰這才將怒火消除，而顧曉雅也是明白自己犯錯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妾身，跟殿下去江南。”
  留在京城充滿變數，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拗不過李長壽，與其被強行帶走，還不如乖乖的主動跟著離開。
  “夫人做出了明智選擇，此番去江南，短則一兩年，長則三年，只要夫人努力一些等再次回京，孤的母妃屆時也只能與你重修舊好了。”
  李長壽意有所指，顧曉雅紅著臉沒有反駁，有些想法其實在李長壽今日來之前，她就已經考慮過，只是還未下定決心。
  現在，她多少有些夾雜著自暴自棄，和報復貴妃的心思！
  “妾身，想要提升功力！”
  主動提要求了！
  李長壽嘴角掛著弧度，這可是好事，他還怕顧曉雅無欲無求，只要有所求，那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好！”
  不就是提升功力嗎？
  隨手就拿出了幾顆大還丹，雖然有更好的小飛升丹，但他迄今為止隻讓林洛兮吃了小飛升丹，至於其他人，他並沒有輕易拿出手。
  “殿下與魔門……”
  “魔門若是不能為孤所用，就沒必要留在世上。”
  李長壽的態度很堅決，他並非魔門出身，也絕不會因為貴妃出身於魔門，甚至是魔門教主，而對魔門網開一面。
  將來他執掌天下，要不臣服於他，要不就徹底消失。
  不管是魔門還是仙門，乃至於世家大族，都如此！
  “她是魔門教主。”
  “孤知道。”
  顧曉雅有些驚訝，她發現自己仿佛從不認識眼前的男人，看不透，渾身都充滿謎團。
  “你真是她兒子？”
  “如假包換。”
  李長壽冷笑一聲，“但她是什麽人，夫人最清楚不過，若是有朝一日孤對她而言無用，會毫不猶豫將孤除掉。”
  原主記憶讓他時刻警醒，千萬不能因為貴妃如今與他關系好，就忘記了她到底是什麽人。
  蛇蠍心腸的毒婦，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也不認為貴妃會悔過自新。
  “你，真的很了解她……”
  顧曉雅沒有反駁，隨後撩起鬢角青絲仿佛像是苦笑又像是釋然，“你想控制魔門？”
  “將魔門的一切，告訴我！”
  李長壽語氣不容置疑，眼神更是流露出危險光芒，仿佛顧曉雅膽敢反對和保留就會迎來新一輪的教訓。
  “你這人！跟她一樣霸道！”
  顧曉雅嬌嗔幽怨，然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屈服還能怎麽辦？
  她還要為顧凡的仕途和將來考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