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行五人重新來到了昨天的小院。 衛子安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衫,全副武裝。 “都準備好了,那便出發吧。” 小詩還是昨日的裝扮,沙啞的話語中仿佛沒有絲毫的感情。 不過衛子安卻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同,昨日佝僂的身軀今天站的更直了。 看來是傷勢好了個差不多嘛。 衛子安沒有上前搭話,只是默默地跟在一行人後面。 小詩的境界應該在六合三境上下,不過她的實力應當不弱。 周身看不到絲毫依然的靈氣,且氣息穩健。 五人約疾馳了大半天的時間,中午來到了極惡深淵的外圍。 “好了,就是這裡。” 小詩轉頭看著他們,道:“我在這裡等你們三天,三天之後,我希望能夠看到你們的答覆。” “同樣的,我也會拿出我的誠懇,重樓會是我們之間進行交易的堅定保障。” 提到重樓會,眾人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在光州,重樓會便是信譽的保證,是誠實的代名詞。 “好,既如此,那我們三日後再見。” 王姓老人拱拱手,率先選擇一處方向進入到了深淵中。 “再會。” “諸位莫要與我爭搶的才是。” “哈哈哈,去也。” 轉眼之間,只剩下衛子安一人。 “公子還不去,不怕落後一步?” 小詩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怕。” 小詩的話讓衛子安停止思索。 面前的極惡深淵遠沒有傳聞當中那般可怕,不過是一處黑漆漆的密林罷了。 明明是正午十分,這裡的天色卻很黑,雲層翻湧,似乎在醞釀著暴雨狂風。 周邊不見飛禽走獸,只有密林深處遠遠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跑的前面不一定是快,不跌到才是成功。” 衛子安微微一笑,朝著小詩拱了拱手,便頭也不回的朝著深淵走去。 “那便住公子成功了。” 小詩聽到這話後,很明顯的一愣。 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不過憑借著你六合境的修為,如何才能不跌倒? 小詩歎了口氣,眉宇之間浮現出一縷深深地疲倦。 這裡面有七星境的強者兩人,還有六合三境二人,六合一境一人。 無論擱在哪裡,這樣的陣容都不算差了。 想到不知所蹤的夏峨眉,小詩不由得握緊了手掌,眸中浮現出一抹冷意。 我付出了這麽多的代價,你可不要死在獸口裡才是。 夏峨眉在劍修一道異軍突起,自然觸犯了一些人的利益,而小詩就是別人的那杆槍。 “名額只有一個,師姐不要怪我才好……” 正思襯時,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什麽名額只有一個啊?” 一位年輕人手搖折扇,有些好奇的把頭伸在小詩的身邊。 “你是誰?” 小詩嚇了一跳,正想出手時忽然發現此人有些面熟。 “對,是我。” 那人收起折扇,扶手而立。 “我就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的玉面公子,白易是也。” 說完後,白易傲然抬頭,望著天邊的流雲。 “額……不認識。” 小詩嘴角抽搐,覺得眼前這人好像有什麽大病。 “不認識也沒關系。” 白易好不感覺到尷尬,顯然對這一套已經輕車熟路了。 “你很快就會聽到的。” “好。” 小詩強忍著不適,點了點頭。 怎麽會有這麽普通又這麽自信的人啊? 論容貌,還不如剛才那人,論境界……他好像沒有境界。 “你還有事嗎?” 小詩想趕緊打發了這人,好圖個清淨 “我要進去。” 白易笑道:“總不會因為來晚了就不讓進了吧。” “姑娘生的如此美麗,應該也很好說話吧。” “呵。” 小詩冷笑一聲,心中暗道,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為了區區的參賽名額,我可是連師兄弟都敢殺的。 “可以,不過要遵守重樓的約定。” “自然。” 白易微微一笑,“三日後再見。” 看著白易遠去的身影,小詩搖搖頭沒再搭話。 普通人也想來分一杯羹,真是可悲。 …… 密林深處? 衛子安甫一踏足,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可怕的地方。 可是越往裡走,心中便越發的不安。 除了自己踩在落葉上的聲音,四周安靜的可怕。 四周越來越暗,仿佛黑夜降臨。 不過靈氣倒是比外面要濃鬱許多,想來這裡的生物境界應當不低。 極惡深淵的外圍是十裡左右,超過十裡的地方,就是真正的深處了。 和旁人不同,衛子安並不打算像一個無頭蒼蠅般亂竄。 他有系統,只要問一問夏峨眉便能夠知道她大概的地方。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知道旁人的實力到底如何。 畢竟,到時候自己只要站在夏峨眉這邊,就相當於和他們為敵了。 刷! 就在衛子安駐足遠地方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惡寒的冷意。 衛子安幾乎下意識的拔出驚鴻,劍光一閃,一個無頭的生物趴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 “什麽髒東西。” 衛子安微微皺眉。 忽然,他眼前一亮。 面前的無頭生物雖然渾身躺著烏黑的血水,但是勉強能夠看的出來是個人。 這是…… 衛子安蹲下身子,認真打量著倒在地上的生物。 “唔!” 無頭身軀猛然立起,從斷頭處張開一張血腥的大嘴,上面的牙齒閃著詭異的紅色光芒,從中散發出陣陣惡臭。 “刷!” 驚鴻劍徑直從上劈下,無頭身軀被從中砍成了兩半。 兩半身軀血肉模糊,在地上鼓動掙扎,片刻後,才徹底失去了生機。 衛子安強忍著惡心,拿著劍挑開血肉。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像人又不像人。 沒有了頭還這般凶狠。 忽然,衛子安把劍用力按了下去。 “嘶~” 旁若食人花的生物從無頭身軀中爬了出來,發出陣陣慘叫。 被寄生了? 衛子安吞咽了下口水,背後升起一陣涼意。 黑色的食人花幾乎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不認真看還真分辨不出。 衛子安立刻鼓動自身的靈氣,防止這種生物的侵襲。 忽然,劍尖一頓,挑起一個玉質的令牌。 黑暗的叢林深入,死去的食人花牙齒上泛著血色的紅光,著涼了木牌上的字跡: 離山宗—木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