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國冰消雪融之際,四季如春的粵西處處洋溢著春的氣息,散發著春的芳香。臨近春節,數以萬計的務工人員千裡迢迢回到家鄉,村子到處是熱熱鬧鬧的景象,村民們來來往往的挨家逐戶地串門,一輛輛走村的摩托車和汽車在穿梭來往。家家戶戶做起了煎堆,那是過年必備的一種年糕。桂香挺著大肚子吃力又高興地打掃乾淨房屋,新的一年到來了,她也快做媽媽了,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農歷二月中旬便是孩子的預產期,桂香屈指可數,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大哥張強也在臘月二十八在外面打工回到家裡,他給仨個孩子買了漂亮的衣服,仨個孩子圍著一年未見的爸爸轉個不停,張母和大嫂一改往昔說不上兩句話就爭吵的脾氣,兩個人和睦相處,一家人歡歡喜喜的過新年。 到處充滿喜氣洋洋的氣氛,四周響起連綿不斷的鞭炮聲,天空中呈現出五光十色的煙花,所有的人都沉浸於熱鬧的新年裡。 年初二,張母和大哥他們去探親戚了,家裡就剩下桂香和張平小兩口,桂香做起了小孩子的衣服,孩子出生了,就有衣服穿了,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可是張平完全沒有那種沉浸於過年的喜悅的氣氛中,桂香從張平心事重重的表情裡看出了不安,直覺告訴她張平在外面有了喜歡的女孩子,說不定就是媛媛,桂香知道直到現在張平對媛媛念念不忘,但想到肚子裡的孩子,桂香忍痛著不敢張聲,只要他心裡裝著她和孩子就心滿意足了。 可這種平靜的日子還是被打破了,就在桂香把做好的小孩子衣服放進櫃子時,意外地發現了封信,桂香急急忙忙地拿起來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她一跳,居然是張平寫給媛媛的信,信中充滿思念和濃濃的愛意,果然不出所料,張平深深地愛著媛媛從不放手。 桂香把信翻來覆去看著,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這封信,桂香根本沒法相信,嫁給張平只是一個錯誤,他心裡想著的卻是另一個女人,怎麽辦?桂香雙手顫抖不止,她可以當作視而不見,也可以笑逐顏開,可是無法騙自己,壓抑不住一顆鬱悶的心,桂香鎮定地把信給了張平看,希望張平會說那只是一場意外,那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可是沒有想到,張平心平氣靜地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想隱瞞了,我認識媛媛五年了,五年來一直喜歡著她。” 桂香突然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整個身子快要倒下來了,張平眼疾手快地站身來扶住了桂香,大驚失色地說,“桂香,你怎麽啦?你沒事吧?” 在張平懷抱裡有一會兒,桂香掙扎著推開張平的身子,喃喃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媛媛已經對我說了,可是我寧願不要親眼看到你和媛媛在一起,也不想知道你依然愛著媛媛,到頭來你卻是如此讓我失望,五年來,你居然還在想念著她。” 張平想想覺得自己確實做得不對,雙眼注視著桂香的臉說,“媛媛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我也從來沒有和媛媛在一起,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只是忍不住想念她而己。” “說到底你還是深深的念著她的,你並不喜歡我。” 張平喉嚨裡一陣阻止,曾經美好的回憶,青春年少的朦朧情懷豈是說想忘記就能忘得了的,他吸了一口氣說,“桂香,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我是個罪人,你打我罵我吧。” 桂香再也忍不住的淚流滿面地說,“你不喜歡我,當初你為什麽要和我結婚?”張平遲疑一下,半響才說,“剛開始隻想找個人結婚,也沒有去想那麽多了。可是桂香,你不知道,現在掙錢很艱難,我打工將近十年也沒存到一分錢,你什麽也不會做,有了孩子怎麽辦呀?”桂香淚水漣漣,痛苦地說,“是啊,有了孩子怎麽辦?我快要生孩子了,你卻對我說這些,為什麽你要騙我?你不喜歡我,你可以早說的,不要有了孩子再說出來。你說,你要我怎麽做?”張平無語,一下子跌坐在沙發裡,然後他痛苦地用雙手埋住了臉。 張平的做法讓桂香痛苦不已,人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男子?既然他不要自己了,為什麽還要留在這個家呢?桂香開始收拾行李,希望快點離開這裡,不想見到任何人。張平連忙起身走進房間,看到桂香默默地把衣服放進包包裡,有些心慌了,過年了,桂香走了,豈不是讓村裡人笑話。突然張平雙腳跪在桂香面前,聲音嘶啞地說,“桂香,我求求你,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我們的小孩快要出世了,你也不想讓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爸爸吧。”張平一連串的懇切話語,桂香聽得心都碎了,可是她還是要堅決地離開,把一件件衣服拚命地塞進行李包裡,接著提著鼓鼓的行李包準備要走出房間。 眼看著桂香就要離開,張平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緊緊地抓住桂香的雙腿,眼角泛起淚花,痛哭流涕地說,“桂香,求你看在快要出世的孩子份上,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不會再這樣子的了。”張平態度是如此誠懇,脆弱的桂香慢慢松開了包包,包包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衣服散落了一地。張平一下子站起身來抱緊桂香說,“桂香,我會好好做人,我會好好對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