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他眼裡,就只有這對手的蹁躚舞姿,什麽林漫夕,什麽小區的,什麽眼睛,全部都拋之腦後,完全忘卻了。 心中也有著說不出來的輕松,好似要永遠的沉醉於其中。 “我是不是很美?你想擁有它嗎?” 一道充滿魅惑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響仿佛是直接在江冬腦海中出現,在他眼裡,那對手有著說不出來的魅力,也讓他生出了一種衝動,好像徹底的佔有。 自己的雙手跟它比起來,就像是臭水溝的老鼠和九天之上的仙鶴,他也無比厭惡自己的雙手,覺得太丟人了。 “我……” 江冬張了張口,剛要說出那個想字。 一抹紅色霞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霞姐……” 他幾乎脫口而出,霞姐的那件衣服,他一直忘不了,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霞姐一直以來都穿著那件鳳冠霞帔,明豔動人。 腦海中也前所未有的清明,警惕戒備的盯著依然在舞動的那雙玉手。 心中對於霞姐充滿了感激,如果不是那抹紅色霞帔突然出現,估計他已經完全中招了,甚至於很有可能成為那雙手的傀儡。 “嗯?你竟然不受我的魅惑?怎麽可能?” 那雙玉手停了下來,聲音中充滿了意外。 “還真是讓人意外啊!不過不要緊,你是我,我是你,我們在一起……” 古怪的像是歌謠般響起。 那張玻璃展台嘩啦碎裂,那雙手從展台中鑽出,速度快到了極致,眨眼間就來到了江冬面前,同時黏在了他的雙手上。 任憑他怎麽用力,怎麽甩都甩不掉。 那雙玉手仿佛要徹底的融入自己的手臂,跟他的手掌融為一體。 “滾出去……滾……” 江冬緊握雙拳,使勁的砸向了一旁的牆壁,只是那雙纖纖玉手根本就沒有任何傷害,反而加快了跟他手掌的融合。 “別費力了,以後我們就是一體的……嘿嘿……” 那雙玉手上響起詭異的聲音,那聲音此時卻有著說不出來的陰森。 不到兩個呼吸間,那雙玉手就徹底的跟他手掌融合,而他的手掌也變成了一雙女人的纖纖玉手,纖細修長,但卻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甚至於他感覺那雙手,反而要控制他。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快活的小手啊……” 那雙手竟然唱起了歡快的曲調。 這也讓江冬急瘋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雙手,甚至於他都想直接將這雙手砍下來,但又怕連自己動手都被砍掉。 “發現源質訴宿體,是否抽離吸收?” 也就在他幾乎陷入了被動絕望的時候,那熟悉的機械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次的聲音跟以往明顯有了不同,帶著發問的語調,似乎跟他商量一樣。 “是,是……” 江冬來不及多想,趕緊在心中的說。 “正在抽離……” 他感覺到了一股股純淨的力量從雙手位置不斷流淌向全身,滋養著自己的身體,而他的雙手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從原本的纖纖玉手向著原本自己的雙手轉變,而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手掌的存在。 “啊啊……什麽鬼東西?我的力量……我的源質……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想成為你的手了……” 那雙手慘叫著求饒。 對於這種詭異的東西,江冬根本就不會放過,而且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讓對方脫離。 “告訴我,小鬼在什麽地方?” 江冬一副凶狠的樣子問。 “小鬼在三樓……他在三樓……樓梯就在這裡……趕緊放開我……” 那雙手極為恐懼的說道。 不到兩個呼吸,那雙手就沒有了聲息,而江冬的雙手已經變回了原來的狀態,而它們已經被變量轉化為了自己的力量。 “三樓……” 江冬環視了一下這個房間,在這個房間一側的牆壁上發現了一道暗門。 他走了過去,推開暗門。 燈光亮起,一條木質螺旋狀樓梯盤旋而上。 他看了看,就沿著樓梯走了上去。 走上三樓後,他這才發現三樓是一個極為寬大的房間,足足有一百多平米,在這個房間中,擺放著一個個玻璃展台。 展台裡面則是精巧的手、胳膊、雙腿等等,人體的部分,他還看到了一雙眼睛,好似寶石般鑲嵌在了展台中。 當看到這對眼睛後,他就感覺到了自己脖子位置,一陣冰冷,有了反應,很顯然,這雙眼睛就是 而房間四周白色的牆壁上,布滿了小孩子的塗鴉,都是各種各樣的幼稚的圖畫,但卻偏偏散發著一股黑暗詭異的感覺,讓人心裡很是不舒服。 “你是誰?壞人嗎?” 就在江冬打量著這個地方的時候,童稚般的聲音在他左側響起。 扭頭一看,就見是一個只有六七歲的,扎著兩根羊角辮的小女孩,粉琢玉砌,極為可愛,尤其是那胖嘟嘟的小臉,讓人有一種要忍不住捏一捏的衝動。 她此時正坐在一個玻璃展台上,居高臨下的好奇的看著江冬。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江冬肯定會走過去,和善的跟她聊聊,但眼下這裡是虛境,而且那位女子的眼睛還在所謂的小鬼手裡。 他不得不警惕,對方是不是就是女子口中的小鬼呢! 要知道,剛才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看到一個人,但這個小女孩卻突然間出現了,這就很不尋常了。 “你就是小鬼?” 江冬盯著她問。 “小鬼?小鬼是誰?大哥哥,你能不能抱我下來……” 小女孩一陣疑惑,隨即可憐巴巴的看著江冬說。 “抱你下去?我還不想死呢!” 江冬搖了搖頭,同時一腳飛出。 嘩啦—— 一個玻璃展台被他踢了個粉碎,裡面的兩隻耳朵掉落在了地上。 “我的珍藏,你竟然敢毀了我的珍藏……” 一道沙啞而充滿惡毒的腔調從那個小女孩口中發出,好似她在瞬間就從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凶惡的存在。 原本胖嘟嘟的小臉,完全變了樣,就像是一層水彩般,悄然褪去,露出了一張毛茸茸的,齜牙咧嘴,格外難看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