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憐到隔壁包間接親媽和弟弟的時候就看見夏唯雅整個人貼在牆壁上一臉的聚精會神。 花自憐:…… 花媽媽見兒子進來了便知道那邊的事情談完了。 “那些人當真是擄走了麟兒的人?”花媽媽仍是有些憤慨。 花自憐瞄了一眼范依柔,淡淡地點點頭:“爹說讓麟兒來定那兩人的去留。” 夏唯雅眉心一跳,額,花爸爸,你不覺得這種事讓一個小屁孩來決定有點太過於兒戲了麽?可當她跟著花自憐走到隔壁的時候,看見花爸爸那義正言辭的表情就知道,人家確實不是在開玩笑。 夏唯雅坐在椅子上有些為難地看著坐在門口的倆人。開玩笑,一般的小孩如果再次遇見綁架自己的人不是怕得要死就是恨得要命。可夏唯雅內在是成年人。尤其她還是個慢熱的要死的成年人。 對方雖然綁架了她卻沒有虐待她。除了在吃食裡下了些東西讓她們沉睡不哭鬧以外,飯菜都是定時定量的。在她還沒有作為商品被出售之前她就已經逃出來了。後面那些經歷她也沒機會參與。 所以夏唯雅看著對方,心裡只是好奇當初自己被賣了多少錢而已。沒有過多的心思。 薛凝遠見夏唯雅盯著他看,並不驚慌。面色淡淡地看著夏唯雅。似乎她無論做什麽決定他都不在乎一樣。 周圍的人比當事人緊張多了。花爸爸原本是打算用這件事抹掉夏唯雅的心理陰影。結果現在自家徒弟跟人家含情脈脈地對視半天,聲都沒出一個。花媽媽則是心裡默默著急,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還不如處之而後快。花家兄弟倆則是好奇夏唯雅再次見到綁架自己的人竟然什麽反應都沒有。平時的精明勁兒都跑到哪兒去了。范家姐弟則是完全狀況外的狀態。 “嗯,我還是想問。當初你們收了多少錢才將我擄走的?”對視了半晌,夏唯雅才緩緩開口。 眾人:…… 薛凝遠愣了一下,他原以為小孩子一定是記恨自己將他擄走,可張嘴問出來的話卻是他從未想過的。莫非,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可不應該啊,小孩子才會對一些事記憶深刻。 “200兩。”想了一下,薛凝遠決定實話實說。 夏唯雅點點頭:“其他的小孩子是你們擄來的還是跟我一樣?” 薛凝遠思索了一下:“只有你是,其他人都是流浪的孤兒。” “沒有普通人家的孩子麽?你們不是人販子麽?”夏唯雅眼中有些懷疑。 “盜亦有道。也確實有家裡沒米下鍋的,將孩子賣給我們的。”薛凝遠臉色肅然。 夏唯雅頓了一下,小爪子捏著下巴:“為什麽要給我們上腳鐐?” 鐵,嚴格點說在當時算是很貴重的金屬了。因為鐵是可以製成武器的。在冷兵器時代,鐵這種金屬是被廣泛應用在戰爭中。當初扣在夏唯雅腳上的腳鐐可是實打實的純鐵。就那麽一個腳鐐外加墜在上面的小球就完全可以製成一把殺人的劍。 薛凝遠開始對夏唯雅另眼相看了。一個小孩子在被人擄走的情況下還能冷靜地想著如何逃脫本身就讓人點讚了,逃脫之後並非想著報復對方而是研究對方的手法和應用工具。這孩子……薛凝遠擰了擰眉,他該慶幸沒有做什麽讓他記恨的事麽? “腳鐐?還是鐵的?”花爸爸第一個出聲,若是一般的綁票只能算是宅鬥的手法。可一般的人販子怎麽有經濟實力給商品上金屬腳鐐呢?原本放松的眼神頓時仿佛鷹隼一樣緊盯著薛凝遠。 “殺人了啊!!!!”殺豬般的尖叫聲劃破夜色。 眾人:……不帶這樣的…… 花自憐坐在窗邊,第一時間發現了那個手持闊刀的黑衣人。劍眉微擰,這事……是否要插手呢? “天啊,這人瘋了啊。竟然拿著闊刀?!”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在他邊上的夏唯雅尖叫出聲。 眾人:……少爺,那邊的事你不管了啊? 花爸爸怔了一下,也走到窗邊。闊刀可不是人人都能用的,這種東西若不是番邦人便只能是軍~隊的人。 “我去看看,你們兄弟在這兒護著女眷們。”花容劍眉緊擰,霍然起身。 “不用了,有人製住了那人!”夏唯雅扒在窗台上指著下面燈火燎原的街市。 順著小手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衣的人將那拿著闊刀的黑衣人踩在腳下,闊刀早已被奪下。花容定睛一看:“憐兒,你看是不是長島真人?” 夏唯雅:……長島……冰茶? 花自憐凝神細看,難得地驚訝:“果然是師父。” 說罷, 飛身躍出窗子,直接腳踩瓦片下了樓。夏唯雅在一邊羨慕嫉妒恨的直撓牆,輕功啊!!! 遠遠的便看見花自憐恭敬地向那人行禮,然後朝著酒樓這邊指了指。那位白衣人朝這邊看了一眼,似乎低頭跟花自憐說了什麽。 尼瑪離著太遠了啊!作為一個從小看著電視劇長大的孩子根本沒辦法接受聽不見對方對話和內心獨白啊喂! 因為是七夕,官差什麽的也加班加點地增加了巡視的人,很快便有穿了官服的人趕來,將那個黑衣人帶走。至於那把刀,則是被花自憐出面攔截了下來。看來裡面是有些文章的。 將黑衣人送走,穿白衣的那人便跟著花自憐朝酒樓這邊走來。 花容顯然很敬重這位長島真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嚴肅地跟花媽媽和花無缺叮嚀了一下。范家姐弟畢竟不是他家孩子,沒說什麽。但范依柔是個極有眼色的,看著花容這個反映就知道來人不是一般人。也連忙整理了一下釵環,叮嚀了一下兩個弟弟。 在眾人期待下,包間的門被推開。花自憐率先走了進來,身後則跟著那位白衣的長島真人。 長島真人進門之後笑容滿面地跟花容見了個禮,而後一眼便盯在了一身大紅色的夏唯雅身上。 哎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啊。 夏唯雅在長島真人看過來的時候,狠狠地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