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京城之外,林家寨,李秀芬家。 土胚黃泥土的房子內。 一盞煤油燈發出微薄的光。 十來口人席地而坐,圍在一口黑色的大鐵鍋面前。 裡面有紅薯,有土豆,有毛豆,也有包谷面,當然還有豬肉碎末。 黑黢黢的鐵鍋內裝得很滿。 她家沒有像樣的桌子,所以只能坐在地上,沒有像樣的筷子,只能用竹子做的挑著吃。 簸箕裡面還有十幾個窩窩頭,還有幾個饅頭。 四五個孩子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看著鍋裡的,拿著破爛殘缺的碗,嘴角情不自禁的張開。 甚至有兩個年紀小一點的流著哈喇子。 “爸爸,今天是過年了嗎?”李秀芬的其中一個弟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 秀芬爸咳嗽幾聲笑道:“今天不過年~這些都是你大姐從城裡帶回來的。” “你們一人說一句感謝你姐姐的話,要不是你姐姐,我和你媽媽的病會越來越嚴重。”秀芬媽欣慰的看了看李秀芬,她和秀芬爸能夠獲得治療,全部都是因為李秀芬這孩子帶來的。 李秀芬苦澀的搖搖頭,對著她的家人鄭重的說道: “爸媽,弟弟妹妹,爺爺奶奶。都不要感謝我,這都是翠花姐還有大牛哥給的。” “他們就是我們家的貴人,今後你們長大了,要記得報恩,要知道知恩圖報。” “你們一人說一句。”李秀芬對著弟弟妹妹臉色嚴肅,表情很認真的說道。 “謝謝翠花姐,大牛哥。我長大了,一定會報答他們的大恩。”李秀芬的二弟目光堅毅,人雖然瘦小,個子也不高,但是眼睛清澈見底。 “我也是,姐姐,我以後給他們做牛做馬。” “姐姐,我…我要給大牛哥做媳婦兒。姐姐你看成不成。”一個軟萌可愛的小不點天真無邪的說著,瞧她那樣子比誰都要認真。 李秀芬的家裡頓時迎來歡聲笑語,但也沒有人指責這個最小的妹妹。 唉~ 誰讓今天秦昊專門給她偷偷吃了一塊羊肉干呢,她可深深的記住了秦昊的樣子。 李秀芬很滿意的點點頭。 想了想,在開飯之前她叮囑到: “我們家是窮了點,可是我希望以後你們都好好讀書,爭取讀一個初中。” “種地是沒有出路的,要想咱爸媽過好日子,你們就死裡學,錢的事兒,姐來處理。”李秀芬的話讓這個家震驚無比,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姐?我可以讀書嗎?” “秀芬,你說啥。讀書,咱們家哪裡有錢啊。” “我也要讀書,戴紅花。” “秀芬你…” 李秀芬從兜裡掏出20元放到她媽懷裡。 “這是我的彩禮錢,爸媽,這些你們先拿著用。等我有錢了,想辦法給你們。” “這次我如果能夠順利嫁到城裡,我會盡快在城裡找份工作,補貼家用。” 李秀芬這次下了決心,非嫁給秦淮茹說的那個對象不可。 她要秦淮茹那樣在城裡立足! 她想讓家裡過上好日子,她不想在臉朝黃土背朝天了。 她的話讓她爸媽,爺爺奶奶老淚縱橫,一個個不知說什麽好。 “好了,都不要看著我了,吃飯,吃飯,不要浪費糧食,誰落了一粒,我就打誰。”李秀芬拿出了大姐大的姿態。 “吃飯囉!” “姐姐,你先吃,辛苦姐姐了。” …… 一大鍋飯很快一掃而空,每個人都吃的很愜意。 半夜一點。 等幾個弟弟妹妹都睡了之後,李秀芬還有她爸媽,爺爺奶奶坐在院子面前。 “爸媽,爺爺奶奶,明天賈家過來接人,你們怎麽拒絕。”李秀芬眼神有一些擔憂,她擔心賈張氏會鬧。 李秀芬的爺爺抖了抖水煙很自信的回道: “賈家現在沒有人了,賈張氏的父母都不在了,她家房子都長草了。” “她,不能算是林家寨的人。前幾年林家寨有個紅白喜事去通知賈張氏,她就沒回來幫忙過。” 秀芬爸若有所思:“爸,您的意思是咱們不用怕她?” “怕她?怕什麽,明天我找村長說說就行,她要是敢鬧,我們就趕她出去。秀芬啊,你不用擔心,這拒婚的事兒交給我們。我人老了,但在這村裡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都不用你出面。”李秀芬的爺爺深深吸了一口大煙,吐著煙氣,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李秀芬聽完懸浮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隨後李秀芬開始連夜縫製鞋底,等到雞開始叫喚的時候,李秀芬才發現還不知道對方的尺碼。 “呀~怎麽辦啊。” “忘記問了!”李秀芬慌亂如麻,很難為情。 “不管了,翠花姐說女人的直覺一般很準的,說不定就合適呢。”她很快說服了自己,又開始不停的納鞋底。 早上10點。 怒氣衝衝的賈張氏帶著幾個大媽還有四合院一些沒有上班的年輕人趕到了林家寨李秀芬家門口大聲嚷嚷。 “李秀芬,你給我出來!” “李秀芬!” “李秀芬,你幾個意思,我們在城門口等了你一個小時了。”賈張氏是真的氣啊,早上六點就在城門口準備接李秀芬去理發店打扮一下,可結果連毛都沒有見到。 李秀芬的老媽拄著拐杖走了出去。 “賈張氏,我們家女兒不嫁了,這是你的兩元定金。” “您拿好了。” “這個事兒是我們秀芬瞞著我們做主的,當不得真。” “我們家現在不能讓她嫁出去,她走了,誰來做農活?要不,你讓你家東旭嫁過來。這個倒是可以商量商量。”秀芬媽嘴兒也是厲害,說的賈張氏頓時火大。 李秀芬現在出來應付應付,應付不了的話,一會兒秀芬他爺爺就帶人過來處理。 “秀芬她媽,你是想悔婚?” 賈張氏懵了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秀芬明明就答應的好好的。 李秀芬當時說她家裡她做主的,這幾天不見就變卦了。 她今天可是讓賈東旭去買很多菜和肉了,今天要是接不到人,她家要破產的,到時候何雨柱找起麻煩來,她情何以堪。 空手回去,她家的臉都給丟盡了,她怎麽對得起東旭他爸啊。 慌了,慌了。 賈張氏現在不敢生氣了,趕忙塞回兩元錢並且再次拿出5元給秀芬她媽。 “秀芬她媽,彩禮錢我給你加加。家裡有困難嗎?你跟我說?” “你病好點沒有,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秀芬她媽冷眼看著賈張氏:“別介,今兒個你說什麽都沒有用。不嫁就是不嫁。八抬大轎都不行。” “賈張氏,不要給我來這一套,你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嗎?年輕的時候可沒少給我們好臉色。當初你嫁到城裡的時候,辦酒席的時候請過我們這些人?” “你不要忘記了,你也是農村人。沒有當初林家寨的土地養育你,你啥也不是!” “啊呸!” “你滾吧!我們林家寨不歡迎你。你就是一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