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自前往後院。 李臥底很忐忑。 現在。 正道大佬們被殺,消息走漏,鐵錘幫肯定會詢問。 又有孟若秋被剁碎成肉泥,此事也會過問。 他沒把握自己準備的說辭,能否蒙混過關。 關鍵是。 唯我獨魔功。 這鳥功法,不太了解,但這麽多人追捧,一定比較特殊。 自己只是依葫蘆畫瓢,也不知道這自創的魔功,能否糊弄過去。 唉。 我真是太難了。 空有一身實力,卻無處施展。 反而整天跟孫子似的,到處伺候人。 恐怕沒有比自己更悲催的穿越者了吧? “到了,軍師就在裡面,你進去吧。” 正胡思亂想著,小廝忽然開口,止住腳步。 嗯? 軍師? 李臥底一怔。 「啥情況,他在幫裡,可是二把手啊,親自來跟我接頭的?」 「那小老頭兒呢?不會因為乾得不好被開了吧?」 「雖說,當初救下原主的,就是這軍師,他要沒開口,原主當場就被哢嚓了。可是,把家人留作人質,讓自己去當臥底的人,也是這貨啊。」 「說白了,就是利用我而已,骨子裡,也不是什麽好鳥。這次,他親自來找自己接頭,看起來,事情非同小可啊。」 李臥底更加忐忑。 軍師比小老頭更加機警,有他坐鎮,恐怕今晚想要過關,沒那麽容易。 此時。 尾隨而至的帝心悠,就躲藏在犄角的一個水桶後。 聽到李臥底的心聲,她也是眉頭緊蹙了起來。 小老頭名叫老鬼。 上次在市口鎮的三岔路口,那老鬼畢恭畢敬的對象,也叫軍師。 應該是同一個人吧? 原來。 這廝當初是被那軍事安排進來的。 如今,要親自接頭,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這小混蛋,就是一根筋。” “剛我把魔功給你,你就拿著啊,還非要跑去搞原創!” “那可是魔功啊,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嗎?魔功能隨便創出來,那還要師父她們做什麽?” 一番沉吟。 帝心悠篤定。 打算破罐子破摔。 但凡裡面接頭出現差錯。 她便要衝進去,絞殺軍師。 雖說,如此一來,便是將自己知道對方臥底身份的事情,公之於眾。 可就目前來看,這小混蛋對於自己找到希瞳,包括深挖出師妹背後的秘密,很有幫助。 為了大局。 她不惜一切代價! “咯吱……” 李臥底推門而入。 而那名小廝,則是站在門口守護。 進屋之後。 屋內陰暗,有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 而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香的味道,很刺鼻,令人有種作嘔的感覺。 “天王蓋地虎……” 正搜尋時,前方傳來一道低沉的熟悉聲音。 的確是軍師。 不過。 他這是在跟自己對暗號? 有毛病吧。 大家都這麽熟了,不是一眼就看穿麽? “那啥,軍師,您在哪兒呢?我怎麽沒看見你?” “這暗號就不必了吧,我和那小老頭,之前是不認識,可咱倆……” “閉嘴。” 李臥底還說完,對方的語氣忽然凌厲了起來,低喝道:“這是流程,必須走完,快回答我。” “呃……” “寶塔……鎮河妖?” “嗡!” 話音剛落。 一聲脆響。 黑暗中,燃起一道亮光。 是蠟燭。 就在他前方。 軍師衣著一身黑袍,低著頭,身形有些佝僂,這與曾經的意氣風發,判若兩人。 “軍師,您這是……” “身體抱恙,但並不妨礙你我的接頭。” 軍師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沉。 但是,聽起來,好像有些身體不適,這並非故意裝蒜,而是身體機能退化所引起的。 看來是生病了啊。 但還要帶病堅持,勇氣可嘉。 不過。 這也從側面看出,他對此次會面很重視,親自前來。 “三件事,你都如實回答我。” “若能讓我滿意,你便順利過關,而你的臥底任務,也將完成。” “可如是讓我察覺出絲毫異樣,今日,你便和你的家人,都葬身於此。” “為了以示誠意,本軍師今日特地將你的家人都帶了過來,可以給你們一個家人團聚的機會。” 聽聞。 李臥底大驚。 三件事。 難道就是自己擔心的那三點? 現在將家人都給弄過來了,這是打算破釜沉舟的意思了啊。 這鐵錘幫,不是就一個正道小門派麽? 怎麽感覺一天到晚,跟事兒媽似的,多得一逼。 “是,軍師請問。” 雖然心底無數個疑問號。 但是李臥底還是壓著情緒,微微點頭,恭敬道。 “第一,想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孟若秋,便是我們安插在夜摩宗的另一名臥底。當然,之所以能成功說服她,便是因為我們許諾,會將她許配給你。不過,現在她失蹤了,這個下落,你是否應該跟我解釋解釋?” 來了! 李臥底瞬間一怔,抬起頭來時,那軍師正好轉過頭。 差點沒把他嚇死! 滿臉大水泡,看起來像是皰疹。 裡面濃水充裕,腮紅鼓動,滿臉都是,看起來比癩蛤蟆還性感。 “軍師,您這病得不輕啊……” “少廢話。” 軍師正色道:“速度回答我,我時間有限,而你的時間也不多。若是延遲,或者與我掌握到的信息對不上,我便讓你也變成我現在這樣。” 看來。 這不是病。 而是有人拿捏住了他。 想要恢復原貌,難道是得在自己身上做文章? 他剛說。 自己說的信息,得和他掌握到的相符? 到底還有沒有別的臥底啊。 “我跟她接了頭,同時也把魔功給了她。而就在她打算回來複命的時候,不知為何,帝心悠帶著夜當紅她們現身了。結果,可想而知,孟若秋被殺,連那些正道大佬們,都沒有幸免於難。最後,如果不是我反應及時,恐怕也會……” “那些大佬們,也都死了?” 軍師打斷。 詢問之中,聲音都在顫抖。 看來,他沒有懷疑,反而對大佬們的死很關注。 李臥底有了底氣,繼續說道:“嗯,全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慘,都被剁成了肉泥,最後給喂了狗。唉,可歎我沒有實力,否則的話,說什麽也不能讓她們傷害孟師姐……” “你做得很好,以卵擊石,並非明智之舉。孟若秋的任務已經完成,死了也就死了。而那些大佬們雖然是我同道中人。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與我相乾不大。前面兩個問題,你回答得還算貼切,而第三個事情,你不僅要回答得好,還要做得漂亮,否則……” “可是那唯我獨魔功?” 李臥底脫口而出。 同時,緊緊攥著口袋裡模擬出來的魔功,很緊張。 「看來,跟我猜想的差不多。先問孟若秋,再問正道大佬,最後,應該就是魔功了。」 「聽他這口氣,前面兩撥人的死,對他關系度不大,重點,是能夠獲得魔功。」 「讓我回答好,還要做得漂亮,也就是說,魔功他志在必得唄?若有閃失,我今天就得交代在這兒?」 「怎麽整,他應該不會檢查吧?如果檢查,會不會發現貓膩?那最後撕破臉,他就要對我還有我的家人下死手?我應該反擊嗎?」 李臥底心亂如麻。 而此時的帝心悠。 已經按捺不住,偷摸溜到房梁。 揭開瓦蓋,視線探進去。 聽到李臥底的心聲。 她知道,事情已經來到了高潮。 但凡小混蛋的自創魔功不行,趕在對方出手之前,自己就得前去營救。 而且。 她還多了個小心思。 此時的她。 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 頭戴鬥笠。 面罩黑紗。 裝成神秘人營救。 只要確保李臥底沒事即可。 在沒必要的情況下,她還是想和對方繼續保持這種朦朧的關系。 看破不說破。 “不錯,正是魔功。” 軍師不置可否。 說話時,嘴角都在抽搐。 是因為臉上的皰疹,情況越發嚴重,已經有些許破裂,濃水滿天飛。 但他強忍著疼痛,瞪著李臥底,看著,就像是死神凝視,令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孟若秋被殺的時候,魔功還在她手中。可是,那些正道大佬都被殺了,孟若秋沒有了防護,你告訴我,現在魔功在誰的手裡?還在帝心悠那裡嗎?” “我……” 李臥底欲言又止。 因為。 他注意到。 在軍師說完之後,四周的黑暗中,蠢蠢欲動。 很顯然。 但凡自己說得不夠好。 分分鍾就會衝出來,殺了自己。 那倒無所謂。 以自己的實力,要弄死他們,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可關鍵。 爹娘他們在哪兒啊? “嗯,魔功,在我手裡。” “當時,兩方對峙,孟若秋和她們周旋,而我則是乘機謄抄一份,保留了下來。” “帝心悠雖然貴為女帝,但智商一般吧,我隨便糊弄幾下,她也不會懷疑我。” 說完。 李臥底便是將自創魔功,恭敬的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