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爱你,为时不晚(初次爱你)

第30章 满心满眼,全都是你
  第30章 滿心滿眼,全都是你
  任初不是第一次見盧晚晚的爸媽,但今天是史上最緊張的一次,一貫能言善辯的他,今天也有點結巴。
  盧媽媽一直對任初都相當滿意,唯有盧爸爸心有千結。他把女兒拉到廚房裡關起門說:“你倆以前分手那事兒……”
  “已經完美解決了,都是誤會,我們已經互相道歉啦,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了解咱們家的情況嗎?”
  “比我都要了解。”
  “那你呢,他家人……”盧爸爸欲言又止,對任夫人的印象還停留在過去。
  “他說交給他來處理,他會讓長輩們都祝福我們的。”
  盧爸爸點了點頭說:“是個靠譜的孩子,不被父母看好的婚姻,你倆就算是在一起了,出問題也是早晚的事情。”
  盧爸爸點頭:“那爸爸就答應了,我只希望你能夠過得開心,如果不開心的話,隨時回家,爸爸養得起你。”
  “謝謝爸爸。”盧晚晚擁抱住老爸,由衷地感到開心。
  飯桌上,任初喝了三杯酒,分別敬盧家一家三口:
  “敬叔叔,從今以後,晚晚不光是您的掌上明珠,也是我的。”
  “敬阿姨,從今以後,我是您兒子了,和晚晚一起孝順您。”
  “敬晚晚,從今以後,我的都是你的,我們永不分離。”
  盧媽媽和盧爸爸對這個準女婿讚不絕口,只有盧晚晚在內心“謳歌”著任初,學神收買人心果然是快準狠!
  安嘉先被祁素糾纏得不清,他搞不明白,外表高冷的禦姐怎麽也會如此黏人。他又不是傻子,在根本不可能的情況下和她偶遇數十次,他當然知道,這位姐姐喜歡上自己了。
  “我們不合適。”
  “沒試過你怎麽知道不合適?”
  安嘉先覺得這話有點歧義,甚至有點不好意思。他咳嗽了一聲說:“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是我喜歡的就行了。我爺爺久病難愈,就快離開人世了,他想在臨死前看到我出嫁。”祁素學著小女孩的樣子,裝起了可憐。
  不料安嘉先卻說:“病人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祁素:“……”竟然還有她搞不定的男人?
  事實證明,她搞不定的還有很多。賴在影舟沒走,除了舍不得盧晚晚的蛋糕之外,確實也是因為婚約的事情。她把無賴的手伸向了任初:“你得解決問題吧?”
  任初笑了,對於她這種無賴他可見多了。任初抱著肩膀看她:“那你想怎樣?讓我給你介紹個?”
  “先帶來看看吧。”
  恰巧這時候,孟西白來了,從來都帶著看好戲表情的孟西白,表現出了緊張。他問任初:“你表妹來找你了沒?”
  “沒有,她怎麽了?”
  “離家出走了。”
  任初“哦”了一聲,孟西白急了:“你這哥哥怎麽當的,你表妹跑了,你不擔心?”
  “我是表哥而已。”
  孟西白更生氣了:“表哥就可以不擔心了?”
  任初表情還是很淡然:“她經常跑,你習慣就好了。”
  “你能不能換個方式安慰我?”孟西白越來越焦慮,這次王昕羽離家出走並沒有那麽簡單。
  任初想了想說:“她會健健康康地回來的。”
  孟西白一瞪眼,任初頓了頓又說:“這樣有安慰到你嗎?”
  “你有空去醫院掛個號,看看內科,心肝肺都壞透了!”孟西白落下狠話走了。
  祁素盯著孟西白的背影,一個勁兒地惋惜:“這個也不錯,可惜有女朋友了。你還有別的穿製服的朋友嗎?”
  “好,我幫你留意,有消息通知你。”
  “你這明顯就是敷衍我,我也見過不少客戶。你該不會是要過河拆橋吧?你和晚晚的事兒,我也是出了力的。”祁素不滿道。
  這話沒錯,祁素來之前的確去任初家轉了一圈,把自己的陋習全都給展示了一遍,讓任夫人十分反感,但是礙於兩家的面子沒有說出來。對比一下,盧晚晚好多了。但是任初不承認爸媽接受盧晚晚是因為祁素的襯托,他覺得晚晚本來就好,本來就應該被喜愛。所以他聽到祁素這麽說,隻冷笑了一聲:“可我偏偏就是個過河拆橋的人,你走不走?”
  祁素沒想到任初這麽不要臉,氣得不行:“我找晚晚去!”
  “她手上沒人!”
  祁素來店裡的時候,盧晚晚正發愁呢,她曾放出豪言壯語,要為祁素找個男朋友,但是她數來數去,也就只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她那個代理律師丁同學。
  丁同學一聽祁素這人設,立刻就刪掉了盧晚晚的微信,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怎麽了,晚晚?”祁素一邊說一邊從盧晚晚那偷了塊餅乾吃。
  “沒什麽,就是忽然覺得,書到用時方恨少。”盧晚晚覺得有點喪,她要是像顧橋和安嘉先那樣,認識那麽多人就好了。
  祁素一眼看穿了盧晚晚的心事:“你是不是為我的終身大事發愁呢?其實啊,我根本不想結婚,只是為了完成我爺爺的心願。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我找個臨時演員回去也行。你別這麽愁眉苦臉的了。”
  幫人幫到底,她決定,真找不到合適的對象的話,她就勸說安嘉先去當一回臨時演員。
  任父打了幾次電話,任初終於決定在中秋節的時候帶著盧晚晚回家了。
  盧媽媽給盧晚晚準備了一些見面禮,讓他們拿著。
  盧晚晚坐在車裡,沒開冷氣,卻一直在發抖。
  “你別緊張。”任初握了下她的手說。
  “誰緊張了,我一點都不緊張。”
  “冷汗都下來了。”
  “那是熱的。”盧晚晚嘴硬。她人生中第一次見家長,怎麽會不緊張呢?
  任初想笑,想了想還是不要打擊她了,畢竟她是為了自己才這麽緊張的,不能那麽不人道。
  盧晚晚看著窗外的風景,秋高氣爽,真是不錯,但是在她眼裡這都是壓力,根本不是美景。怎麽辦,離淺島越來越近了。
  任初悄悄看了一眼盧晚晚,她嘴裡不知道在念叨什麽,沒一會兒還拿出手機在查東西,標題赫然是第一次見家長該注意什麽。
  盧晚晚翻了好幾個帖子,全都是寫見嶽父嶽母的心得體會。她就有點納悶了,這年頭姑娘家都不上網的嗎?為什麽沒人寫攻略呢,反倒是男生來分享了。
  淺島市的收費站過了,再開二十分鍾,就能到任初家。盧晚晚深呼吸了一口氣,簡直覺得末日來臨了。
  “你別緊張。”任初再一次安慰。
  “我……”盧晚晚這次沒有再嘴硬了,她是真的緊張,她咬了咬嘴唇問任初,“你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告訴我有沒有什麽秘訣。”
  “我沒什麽經驗,只見過你爸媽。”
  “比我有經驗,快說。”
  任初思索了大概有十幾秒,盧晚晚卻像期待了差不多一個世紀,最終他說:“見機行事。”
  盧晚晚聽了想打人。
  但是,她沒機會了,任家到了。
  站在大門前,任初握緊了盧晚晚的手:“準備好了嗎?”
  盧晚晚覺得腿都軟了,考試都沒這麽緊張,她哭喪著臉說:“沒有!”
  “那咱們進去吧。”
  “別呀!再等等……”
  任初哪管那些,半抱著就把她給帶進去了。
  任初的父親盧晚晚是第一次見,很斯文的一個人,任初的媽媽她比較熟悉,那種壓迫感還在。
  任初回來之前一定是打點好了一切,父母對盧晚晚關懷備至,盡量做到讓她沒有壓力。盧晚晚在吃完飯以後,才逐漸覺得這家人很好,見家長這件事,沒有先前想象的那麽可怕。她要去網上告訴大家,其實你們都多慮了。
  但是很久以後盧晚晚才明白,之所以她能夠覺得舒服坦然,那是因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任初已經替她鋪平了所有的路。因為有那麽一個深愛著她的人,她才能夠像個小公主一樣簡單快樂。
  “晚晚,我有個禮物想送給你,能跟阿姨去拿一下嗎?”
  盧晚晚看了一眼任初,任初點了點頭。
  盧晚晚跟著任夫人上樓,她拿出了一個頗有年代感的錦盒。直覺告訴盧晚晚,裡面肯定是一隻玉鐲,而且還是任初奶奶給的。
  果然,任夫人打開盒子,裡面是一隻古樸的鑲金玉鐲。
  任夫人笑了笑,說:“任初奶奶給我的,款式嘛……太土了,玉鐲的成色也不太好,不是什麽寶貝,但是是任家兒媳婦的象征,今天我把這個給你了。”
  盧晚晚畢恭畢敬地接過來,離近了看,這玉鐲的確不怎麽樣。
  “你拿回去收藏著,可以不用戴的,我就從來都沒戴過。”任夫人又補充說。
  沒有猜到任夫人會這麽直白,盧晚晚忽然一下子覺得她其實也挺可愛的。
  “四年前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不要介意。”
  “沒有,沒有。”
  “我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然後從出了這扇門開始,就忘記過去發生過的一切,和任初好好在一起。”
  盧晚晚沒有猶豫,點了下頭說:“我能擁抱您一下嗎?”
  任夫人張開了雙臂,主動將盧晚晚抱在懷裡。
  “謝謝。”盧晚晚輕聲說。
  回影舟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任初堅持要走,任家父母也沒有辦法,後續的婚事還要雙方家長再商議一下。
  盧晚晚一想宋榮榮的婚禮累成那個樣子,她就有點打退堂鼓了。她拉了拉任初說:“咱們能不能旅行結婚?”
  “婚禮要辦的。”
  “能不能從簡啊?”
  “你不想辦婚禮嗎?”
  盧晚晚“嗯”了一聲。
  “為什麽?”
  “太麻煩了,而且很浪費錢啊。”
  “可是我爸媽和你爸媽肯定想辦婚禮的,親戚朋友那麽多,不熱鬧一下怎麽行。”
  盧晚晚感到詫異:“你在國外待了那麽久,怎麽也有這麽傳統的想法?”
  任初扭頭衝她笑了下,把車停在了服務區的車位上,說:“因為我想告訴所有人,你是我老婆啊!”
  盧晚晚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等我一下。”任初下車,去服務區超市買了一兜零食回來,放到盧晚晚的懷裡,“晚飯你沒怎麽吃,墊墊,等到家給你弄好吃的。”
  任初說的,我的都是你的,這句話是認真的。他們選了個日子領了證以後,任初拉上盧晚晚去房管局,修改名下房產,把盧晚晚的名字全都加了上去。
  除了那套小公寓之外,任初還在影舟置辦了四套房子,這讓盧晚晚難以置信。
  工作人員在看了那套小公寓的產權變更記錄以後,皺起了眉頭:“你倆是不是在逗我們呢?”
  “怎麽了?”盧晚晚不解。
  “從盧晚晚變更到任初,現在從任初變更到盧晚晚和任初,你倆沒事兒花手續費玩呢?中間就多余那麽一道手續,應該直接從盧晚晚變更成你們倆嘛!”工作人員一邊搖頭吐槽,一邊幫他們辦好了。
  任初笑了笑說:“不,如果沒有這個手續,我們可能不會這麽快在一起。”
  “買房結緣還是?”工作人員開起了玩笑。
  盧晚晚和任初相視一笑,如果當初任初沒來買這套房子,那一切的套路就都不成立,他們也許真的不會走到這一天。盧晚晚不得不再一次感慨,學神計算果然精準。
  工作人員笑著搖了搖頭:“恭喜二位啦,你們有錢人真會玩。”
  從房管局出來,任初接到了安嘉先的投訴電話:“實名投訴你未婚妻,坑騙我去見祁素的爺爺,我又不是演員,怎麽演她未婚夫?”
  “誰呀?”盧晚晚問。
  “投訴的。”任初回答完,走開了一點,完全收起了剛才對盧晚晚的溫柔語氣說,“那你就假戲真做,反正你人挺好的。”
  然後,任初掛斷了電話。
  安嘉先聽著電話裡的忙音,有點發蒙,他是不是又被任初發卡了?
  任初和盧晚晚的婚禮定在了明年春天,因為他們想要親手裝修一套婚房。兩個人在影舟有五套房產,於是,選了個離顧橋那最近的一套當婚房。
  為了裝修,任初還拉著盧晚晚一起看了點裝修的視頻,一個學神一個學霸,看了兩周的網絡教學視頻覺得自己可以了,然後買齊了材料開始在家裡大展拳腳。
  在此之前,他們並不知道什麽叫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當第三次把牆壁上的畫給畫歪了以後,兩個人終於知道什麽叫打臉了。他們夫妻二人看著這慘不忍睹的壁畫,以及滿目瘡痍的房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要不然,我們換一棟房子繼續弄?”任初建議。
  盧晚晚嗯了一聲:“這裡找個裝修隊補救一下吧。”
  當第三套房子也找了裝修隊以後,任初和盧晚晚終於知道什麽叫術業有專攻了。
  眼看婚期要到了,婚房還沒準備好,雙方家長都開始焦慮了。
  盧媽媽說:“要不你們別自己弄了,上班挺忙的,我們可以幫忙看著裝修的。”
  盧爸爸說:“不然找個專業的設計師?”
  任初和盧晚晚恍然大悟,得有個設計師啊!
  第二天,兩個人手拉手報了個培訓班,一起上室內裝潢的課程,一個月後,拿到了室內設計師資格證,這下終於可以好好裝修房子了。
  “這……”任夫人欲言又止。
  任爸爸多年內斂,終於爆了粗口:“這不是有病嗎?”
  春暖花開的時候,任初和盧晚晚的婚房終於裝修完了,婚禮也如期舉行,雙方父母心中的巨石總算落下。
  兩場酒席,影舟辦一次,淺島再辦一次。
  兩個人的婚禮,五個人參與討論,盧晚晚被排擠了。她提的所有從簡要求,都被否決了。他們五個人一致認為,婚禮要盛大,要氣派,要難忘,要與眾不同,要讓人羨慕……
  “好吧好吧,你們開心就好。”盧晚晚一攤手,去研究自己的婚禮蛋糕去了。
  婚禮開始前的一周,盧晚晚正在店裡算帳,最近生意特別好,大概是因為她好事將近。
  “老板娘,恭喜恭喜哦!”來買單的客人對盧晚晚說道。
  他們是怎麽知道她要結婚的?盧晚晚不明所以,但是當今天所有的客人都恭喜她的時候,她覺得不對勁兒了,走出店門以後,發覺廣場上原本掛著的一線明星的廣告牌換掉了,是她和任初的結婚照,兩個人夕陽下的剪影,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
  廣告牌上寫著:盧晚晚&任初,婚禮倒計時七天。
  那種不妙的感覺,竟然成真了!盧晚晚抓狂了,關了店門跑到任初的公司去,逢人見面就對她說恭喜,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光是廣場上的巨額廣告,電梯廣告也是他們的婚禮,還有地鐵廣告。她不知道任初到底想要幹什麽,這也太燒錢了吧!
  “廣告牌怎麽回事?”
  “開心呀,分享給大家。”
  “太高調了吧,我們又不是明星。”
  “你不開心嗎?排期排了好久才排上的,那廣告位競爭很激烈。”
  她應該開心嗎?她覺得很羞恥啊!競爭這麽激烈的廣告位,他不能給公司打打廣告嗎,或者給她的店也行啊!
  “難道不浪漫嗎?”
  盧晚晚:“……”這人對浪漫是不是有什麽誤解?這明明就是浪費啊!
  “能不能換掉?”盧晚晚懇切道。
  “可以,七天后。”
  盧晚晚感到了一絲絕望。
  “其實這個婚訊廣告的作用很大,自從這個廣告掛出去,我已經簽了三筆訂單了,我成了這個城市的名人,合作方原本搖擺不定,在看到這個廣告以後,看到了我的魄力。店裡今天的生意應該也很好吧,因為對這個廣告好奇,所以會想要見到你,自然而然會去你那兒消費。”
  這話倒是沒錯,盧晚晚仔細一想,營業額今天破紀錄了。
  “被所有人說恭喜,你真的不開心嗎?”任初發出了直擊心靈的質問。
  開心嗎?不開心,但是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爽……
  可是,這事兒真的對嗎?盧晚晚搖了搖頭,感覺思想在打架。
  “這是一個朦朧又幸福的廣告,我相信除了我們,影舟不會有人再這樣做了。”任初的話帶著蠱惑。
  盧晚晚放棄了掙扎:“行吧,行吧,你說的都對。”
  任初嘿嘿一笑,抱著盧晚晚晃了晃說:“以後別的事情都聽你的好不好?”
  “好吧,好吧。”盧晚晚似乎別無選擇。
  盧晚晚走後,任初給顧橋打了個電話:“我希望我的婚禮能被全影舟的人羨慕,要讓他們都知道,都來參加我的婚禮。顧橋,這話是你告訴我的吧,我今天投放了廣告,她好像不太開心。”
  “她蒙你呢,女人心海底針啊!她以前真是這麽跟我說的!偷著樂呢,祖宗啊你要相信我!我對著業績發誓,這話真的是她說的!”顧橋連連保證,這話真的是盧晚晚十歲的時候說的。
  從婚禮開始的那天早上,盧晚晚就後悔了,她真是不應該答應,辦酒席簡直累死個人。她家的親戚,她父母的朋友,還有任初家的親戚朋友,每一桌都要敬酒,她雖然喝的是任初給兌的溫水,但是也覺得肚子要炸了。這條舌頭被水泡得已經快要失去味覺了,婚禮真是個勞民傷財的東西。
  盧晚晚的伴娘只有顧橋一個,任初的伴郎是專程從國外飛回來的汪彧楊。他們太久沒有見過了,汪彧楊見到盧晚晚比見到任初還要激動,他接新娘的時候,還趁機塞了個手機過來,屏保上寫著:幫我過一下關卡。
  他竟然如此長情,還在玩《開心消消樂》。盧晚晚坐在婚車上幫著汪彧楊把卡了好幾天的關卡給過了,任初下車就揪著汪彧楊一頓罵:“今天什麽日子,你還讓她幫你過關?”
  “過了?”汪彧楊喜出望外,“今天真是個過關的好日子!”
  因為開心,汪彧楊在後續的慶典上沒少出力氣。
  酒過三巡,終於有人發現盧晚晚杯子裡喝的不是酒了,有人嚷嚷著要罰酒。盧晚晚的酒量真要罰起來,怕是會斷片兒。顧橋大手一揮說:“我來喝!”
  “我來吧。”盧晚晚攔著顧橋,她已經喝了不少了。
  “你那酒量,別鬧了,相信我,我一個人喝趴下他們一桌子沒問題的。”顧橋眨眨眼,信誓旦旦地說。
  “我一起吧。”安嘉先說著也湊過來倒了一杯。
  “你明天不還有一台手術嗎,我來我來……”顧橋和安嘉先爭執起來,成功把盧晚晚擠出了人群。
  “罰多少,我喝。”任初將這兩個人分開,面帶笑意地對那幾個張羅要罰酒的人說。
  “欠多少就罰多少。”有人建議。
  顧橋一聽可了不得,悄悄跟任初說:“還是我來吧,我酒量好,你晚上不還有事兒嗎。”
  安嘉先沒忍住笑了,敲了敲顧橋的腦袋。
  “你倆還是靠邊吧,我老婆的酒,當然是我來替。”任初幹了三杯,然後說,“光這麽喝沒意思,不如我們劃拳。”
  眾人一聽,一群人還比不過任初一個嗎?
  可實際上,還真就比不過,任初再一次教他們做人,把一桌子人都喝倒了。
  盧晚晚和顧橋看得瞠目結舌:“高手!”
  “要動腦子。”任初對顧橋說,說完拉著盧晚晚去別桌敬酒了。
  顧橋一愣,問安嘉先:“他這話什麽意思?”
  “字面的意思。”
  “你也覺得我不動腦?”
  “沒有,你也是Z大高才生呢。”安嘉先似笑非笑地說。
  顧橋跳起來就打他:“我看你最近是皮癢了吧。有祁素姐姐做靠山了,用不上我這個摯友了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祁素剛巧就路過了,精明幹練的女強人,冷笑著瞪了安嘉先一眼,然後走了。
  顧橋不明所以,問安嘉先:“怎麽回事,好像有故事。你不是去她家見她爺爺了嗎?”
  安嘉先一聳肩:“見了,然後一見如故,差一點拜把子。”
  顧橋趴在安嘉先的肩膀上,笑得花枝亂顫。
  祁素巡視了一圈,她聽說任初大學同學有不少長得好看的,所以才來參加這個婚禮的。倒是有不少長得好看的,可惜都帶著女伴,她尋尋覓覓就看見了那邊正玩手機的伴郎汪彧楊。正準備和他搭訕呢,就看到他手機屏幕上那個女孩,原來兩人正在視頻呢。
  汪彧楊一臉忠犬的笑容說:“親愛的聞沫,你今年能退役嗎,我們好去結婚呀!”
  “不退,不結!”
  “任初那樣的都結婚了,我也想結婚了。”
  “不要攀比。”
  “你到底為什麽不想結婚?”
  “我還沒拿到大滿貫呢,我結什麽婚!掛了,訓練去!”
  汪彧楊撇撇嘴,在他女朋友乒乓球世界冠軍聞沫的眼裡,他能排在前三就不錯了。前面兩名分別是,比賽和下一次比賽。
  祁素在目睹了這一幕以後,再一次傷心了。
  任初和盧晚晚老遠看著祁素一個人喝悶酒,也有點於心不忍。
  盧晚晚說:“不然再給她物色一個?上次你介紹給我的那個校草第二名,還單身嗎?”
  “別想了,那是個渣男。”
  “渣男你還介紹給我?”
  “我知道你看不上他才介紹給你的,不然我怎麽接近你?”
  盧晚晚憋著笑,原來如此。
  任初摸了摸下巴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你說,祁素為什麽把咱倆身邊的人都看上了?從安嘉先到孟西白再到汪彧楊。”
  “是啊,怎麽就沒看上你呢?”盧晚晚跟著納悶。
  任初不解。
  盧晚晚靈光一閃:“是不是因為她知道你口碑不好?”
  任初氣笑了:“我口碑到底好不好,你會不知道嗎?”
  “你可是Z大最有名的惡霸。”
  “哦,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惡霸的厲害。”
  “你乾嗎?”盧晚晚警惕地想要後退,任初勾唇一笑,一把抱住了她,然後推開了旁邊休息室的門,一個轉身,帶著她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
  細細的親吻落下來,釋放出所有的躁動不安,他與她唇舌交織,隻想吻到天荒地老。
  盧晚晚身上的中式喜服被他扯開了不少,露出白皙的肩膀來,他埋首吻她,她覺得癢極了,不斷地推他,但是哪有他的力氣大。
  盧晚晚就開始求饒:“外面這麽多賓客呢,我們出去吧。”
  “不去。”
  “這樣不好吧?”
  “我們的婚禮,我們覺得好才是最好。”任初說著又吻了吻她。
  盧晚晚被他弄得很癢,一邊笑一邊躲,任初哪裡肯放過她。
  盧晚晚笑得嗓子都快啞了,她再一次求饒:“任初,我們出去吧,你別弄我,我好癢。”
  “那你說句好聽的吧。”
  “你是個好人。”
  任初不滿:“那都是我玩剩下的。你應該叫我什麽?”
  盧晚晚瞬間明了,紅著臉叫了一聲:“老公。”
  “老婆。”任初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婚禮熱鬧了好幾天,任初公司還放了七天的假慶祝,儼然這已經是一個重大節日了。實際上是任初不想上班,隻想在家陪盧晚晚。
  顧橋最近有點不太平,據說是因為盧晚晚結婚了,安嘉先的爸媽看這兩人沒事兒總在一起,一起照顧顧念的畫面非常和諧,就把主意打到顧橋身上了,變著法地對顧橋好,想要撮合他們倆。顧橋帶著顧念東躲西藏,已經在任初和盧晚晚家躲了三天了。
  盧晚晚當然歡迎他們,但是任初就有點不高興了。因為盧晚晚和顧橋有說不完的話,兩個人晚上還要睡在一張床上。他只能和顧念一起看電視,久而久之,他覺得無聊了。他看著顧念做的作業,問顧念:“你幾年級了?”
  “一年級。”
  “想不想跳級?”
  顧念沒太聽明白。
  “來,我給你講講。”
  任初說到做到,把小學的教材全都找來了,一有空就給顧念補習。沒過多久,顧念拿回來一個華羅庚數學大賽的冠軍獎杯,和顧橋說話要麽用英文,要麽用文言文。
  馬上要到小學二年級下學期的時候,老師找到顧橋,提議讓孩子跳級吧。實在受不了老師上面講,顧念下面解說這種教學模式了。顧橋這才發現事情不妙,她思前想後,顧念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最終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她帶著顧念去了盧晚晚家。
  “能不能別讓任初給我弟弟上課了?”
  “為什麽,學習成績沒有提高嗎?”
  顧橋哭喪著臉說:“都快提高到初中了!我怕再過不了多久,他就去參加高考了,你說可不可怕?”
  盧晚晚:“……”
  “任初這麽愛輔導孩子功課,你們自己生一個不行嗎?”
  正在書房給顧念訂購初中卷子的任初聽到了這話,覺得顧橋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而後,在顧橋每周一次的苦口婆心勸說裡,盧晚晚婚後兩年終於給任初生了個女兒。在給孩子起名字這件事上,家裡還鬧出了分歧。
  孩子的爺爺奶奶是金庸迷,主張叫“任盈盈”。
  孩子的外公外婆是動漫迷,主張叫“任意門”。
  盧晚晚說:“不然就叫任性?”
  任初感覺到頭疼,他們家到底怎麽了?
  最後經過投票和抓鬮等“科學”方法,孩子的名字叫“任盈意”,小名叫“小任性”。
  成功跳級的顧念趴在嬰兒床旁邊看著小寶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任性,黃岡試卷了解一下?”
  任初常常會在半夜夢醒的時候,緊緊地抱住盧晚晚,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無論過去多少個春秋,她始終是他的掌上珍寶。
  盧晚晚有的時候被他親醒了,也會抱住他給他回應。
  “每天都要對我說,你愛我。”任初說。
  “知道啦。”
  “上一次跟你在一起是我沒有經驗,所以搞砸了。我保證這一次不會了。”
  “我也是。”
  “我愛你,謝謝你。”
  “我也是。”盧晚晚有點困了,聲音軟軟的。
  任初捏了捏她的臉:“你先別睡,你怎麽能說你也是呢?”
  “那重來。”盧晚晚坐起來,捧著任初的臉,深情地說,“我愛你,謝謝你。”
  任初“嗯”了一聲說:“不客氣。”
  盧晚晚蒙了,還有這種操作?
  任初被她再一次逗笑了,摸著她的頭髮說:“最愛你了。”
  盧晚晚撇撇嘴,這還差不多。
  這一次,她終於打破了自己的魔咒,她的男神,沒有變成她的男閨密,而是成了她此生最愛的人,是她相守一生的人。
  從此以後,從清晨到日暮,我滿心滿眼,全都是你。
  正文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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