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叫学霸(全集)

作家 阿Q 分類 综合其他 | 8萬字 | 28章
第17章 王青青觉得要么是她眼睛瞎了,要么就
  第17章 王青青覺得要麽是她眼睛瞎了,要麽就是論壇上那群人眼睛瞎了。
  Part 1
  “小毛要暢優,佳人要喝養樂多,大寶要衛崗紅棗牛奶……”
  王青青嘴裡嘀咕著,站在教育超市的牛奶貨櫃前翻找著要買的東西,突然肩膀被人不重不輕地拍了下。她嚇了一跳,手一抖,懷裡的牛奶摔了一地,衛崗紅棗牛奶就這麽不經摔地從牛奶瓶裡流了出來。
  周圍的同學都朝她看了過來。
  王青青發窘,咧著嘴,在心裡哀號,完了,那麽多人看到,她想把牛奶扔這兒直接跑路都不行了。
  其他的都沒壞,就大寶的衛崗紅棗牛奶要重買,天殺的,最近牛奶又漲價了,從三塊二漲到了三塊七,她有點兒心疼錢,彎下腰來準備撿牛奶,突然,肩上又被人拍了下。
  “誰老拍我?有病啊!”王青青有些惱,不顧形象地回頭吼。
  本以為一直拍她的是個熟人,入目的卻是一張十分陌生的臉。
  王青青望著眼前這個蓄著小胡子、一副頹廢打扮的男生,有些傻眼。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鎮定。
  不認識的好啊,牛奶可以讓他賠了!
  王青青心裡打好算盤,擺好姿勢叉好腰,對著那男生橫眉冷對道:“同學,你沒事拍我幹什麽?你害得我牛奶都灑了,一瓶倒了,三瓶髒了,你賠啊?!”
  那男生沒吭聲,只是眯著眼將王青青從頭到尾掃了個通透,最後目光又落到王青青那張強行耍狠的瓜子臉上,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王青青覺得這人有病,賠不賠你倒是說句話啊,看她幹什麽?她有什麽好看的?!就算真沒啥好看的,也不用把眉頭皺得跟麻花辮一樣吧!
  王青青有些惱火,正欲發飆,旁邊又來了幾個買牛奶的同學,人擠人,一個沒注意,又有人撞了她一下。
  她那會兒正在拗造型,重心沒站穩,被撞得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她踩在地上橫流的牛奶上,腳下一滑,眼看就要來個360°大轉彎摔個四腳朝天,她尖叫著閉上了眼睛,沒骨氣地喊了聲“救命”。
  腰間突然多了雙手,感覺到自己被人帶入了懷裡,雙腳安全落地後,王青青才敢睜開眼睛看看是誰救了她,結果入目的又是頹廢男那張過分陰柔、陽氣不足的臉。
  王青青嚇得一個激靈,從那人手中掙脫開來,嘴裡罵了句髒話。聽到她爆粗口,頹廢男眉頭蹙得更緊了,黑著臉朝她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就要往外拽。
  莫名其妙被人拽著走,王青青當然不從了,她想都沒想,就對那男生的臉張牙舞爪起來,嘴裡喊著:“搶劫啊!非禮啊!”
  無奈她手短腳短,抓了那男生一路,都沒碰到人家的臉一下。
  這是正規大學,哪有人真的會大白天非禮人。超市裡的其他同學都以為他倆在開玩笑,沒人去阻撓,買完東西就走了。有認識那男生的,經過他的時候還跟他打了個招呼,笑著看著王青青,眼神那叫一個曖昧。
  那男生沒理,直接拽著王青青來到了收銀台。
  王青青想著可能是那男生看到她把牛奶灑了,怕她跑了才拽著她來結帳的,但又想想不對啊,明明是他先拍了她,她才把牛奶灑了的,這時間順序不能弄錯啊!
  還沒弄懂那人到底想幹什麽,王青青就看到那男生拿了張飯卡出來,指著一早放在一旁的兩購物筐的東西,示意收銀員結帳。
  估計是看到土豪學生了,收銀員笑得臉都開了花,忙著掃條碼,根本無視王青青對她發出的求救眼神。
  王青青覺得喪氣,索性放棄了掙扎,衣領還被拽著,她只能鬱悶地站在那男生背後,看著他那單子上的金額越加越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一共三百五十七。”收銀員笑著說道。
  男生“嗯”了聲,將手中的飯卡遞給了收銀員,要求道:“幫我再刷一瓶衛崗紅棗牛奶、一瓶養樂多,還有一瓶暢優、一瓶光明原味。”
  男生開口說話了,聲音還很是好聽。
  王青青意外地睜大了眼睛,聽到他說買牛奶,心裡一喜,這是要給她付牛奶錢嗎?
  收銀員翻了下購物袋,困惑道:“你袋子裡沒有這些,是要給你去拿下嗎?”
  那男生搖頭,朝牛奶貨櫃的方向看了眼:“就地上掉的那些算我的。”
  收銀員了然,讓同事去看了一眼,確認完數目後,將卡跟兩購物袋的東西都遞給了那男生。
  男生伸出一隻手去接,一隻手依舊抓著王青青的衣領,準備要走。
  看他付了牛奶錢,王青青趕緊掙開他的手,要朝牛奶貨櫃那邊跑,然而她沒還走幾步,後衣領又被抓住了。
  “你乾嗎啊?”王青青回頭,一臉哀怨地問男生。
  男生板著臉道:“你想幹什麽?”
  “你都付了牛奶錢,我當然是去拿我的牛奶啊!同學,咱倆素不相識的,你又是拍我又是抓我的,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王青青有些暴躁。
  “素不相識?嗬,張菁,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男生冷哼一聲,將王青青拽出了教育超市。
  王青青這次沒有再掙扎,此刻她就像被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下來,一臉茫然地站在男生的跟前,時不時地拿眼瞅著人家,腦海裡快速地翻找著這人是誰。
  張菁,這不是個誰都可以朝她叫得出來的名字。
  王青青學名王菁,這所大學裡認識她的都是喊她“王菁”,沒一個叫她“張菁”。
  張菁是她的曾用名,在她爸媽沒離婚之前,她都叫張菁。但自從她爸媽離婚之後,她被判給了母親,就隨了母姓,改成了王菁。
  初三那年,她隨著改嫁的母親來了南京之後,她就一直叫王菁了。這是這麽多年以來,她頭一次聽到有人喊她張菁。
  王青青覺得腦子有點兒疼,她回想了一圈都想不起來眼前這男生是誰。但人家顯然是認識她的,而且還是過去的老相識,她認不出人家,會不會顯得太不厚道?
  思忖了會兒,王青青朝那男生抬起手來,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哦”了幾聲,說:“你不就是那誰誰誰嗎……”
  她猜到最後也沒猜出是誰來。
  對方顯然對她失望透頂,在她“誰”了個半天之後,終於忍不住伸手推了下她的腦門兒,恨恨道:“我是韓言鑫。”
  “哦哦,我就說你是韓言鑫吧,韓言鑫是吧,韓言鑫……”王青青點點頭,笑著繼續裝模作樣地說道,說著說著,她就說不下去了,雙眼驚愕地盯著韓言鑫,再也笑不出來。
  韓言鑫……
  他說他是韓言鑫……
  王青青覺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有點兒蒙。
  Part 2
  按理說,王青青不該認不出韓言鑫的,畢竟在她不堪回首的少女時代,韓言鑫可以算得上是她最好的朋友,當然這個“最好”是她單方面覺得的,對方未必這樣認為。
  但事實上,王青青真的一點兒都沒認出韓言鑫來。
  因為在她的記憶中,韓言鑫是個白白淨淨的小男孩兒,氣質在同齡孩子中算出眾的,又有個歐派的母親,每天給他穿好看的英倫風的衣服,所以他走哪兒都是道風景,而不是眼前這個蓄著小胡須、穿著奇裝異服、一副頹廢非主流打扮的家夥。
  仔細看那胡須還是假的!沒事貼什麽假胡子啊,毛病!
  雖然說她跟韓言鑫有幾年沒見了,人長著長著就會變樣,但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點兒吧。
  王青青離開上海那會兒,韓言鑫跟她差不多高,頂多也就比她高出個頭頂來,但現在他都比她高兩個頭了。為了看他,她仰得脖子都快斷了。
  這廝這些年都吃的什麽啊,沒事長這麽高幹什麽,天塌下來當頂梁柱啊!
  王青青一臉嫉恨地想著,嘴裡卻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老朋友相見,本不該這麽尷尬的,但是她理虧。當年跟著她媽離開上海的時候,她都沒跟韓言鑫說一聲就跑了,單方面地結束了他們之間的“友誼”。
  到南京後,她們跟過去的親朋好友都斷了聯系,別說韓言鑫了,這些年她連她親爹的消息都很少聽說。
  “一開始我還以為認錯人了,看了會兒覺得就是你。張菁,都幾年過去了,你怎麽還是一副初中生身板,沒發育好啊!”
  比起王青青的尷尬,韓言鑫要坦然多了,他率先出聲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王青青黑臉,覺得這人跟以前還是有相似之處的,就是一開口便想讓人打他。
  嘴賤欠抽!
  幾年沒見了,沒想到兩人會在同一所學校碰上,也算是緣分,王青青不想跟他吵架,自動地把他的話理解成了讚美,厚著臉皮說:“你懂什麽,我這種叫蘿莉,顯嫩。”
  韓言鑫捂著嘴偷笑,點頭:“蘿莉身板,大媽臉。”
  “你——”王青青暴怒,要不是看他人高,她早伸手揍他了。
  “跟你開玩笑的。”韓言鑫一把捏住王青青鼓起的腮幫子,俯下身來,眯著眼笑,“女孩子不要老爆粗,會找不到男朋友的。”
  王青青被他捏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拿眼瞪他。
  韓言鑫的手很漂亮,是那種超級漂亮的手,十指很修長且白皙,指甲永遠乾淨得像潤了水,指腹微涼,但王青青覺得臉被他捏著像著了火,臉頰在發燙。
  她是個手控,不,不只是個手控,她還是個聲控,一個徹徹底底的美顏控。
  所以,在少女時期,在那個說喜歡不需要負任何責任的年紀,她總會很容易地喜歡上一個人或一件事物。
  她的喜歡,總是來得太過突如其來,來得快,去得也快,韓言鑫應該是她眾多喜歡裡,持續得最久的一個。
  因為他手好看、聲音好聽、臉長得特別精致,除了嘴巴毒跟個性傲嬌外,他的一切都深得她所好。
  只是那時候,她並不懂那種喜歡是何種含義,傻傻地將其歸為友情。
  王青青將韓言鑫看作是最好的朋友,並理所當然地以為,她那麽喜歡他,他也肯定喜歡她,因為他倆常在一起玩,他若不喜歡她,為什麽要跟她一起玩?
  直到她親耳聽到他說他討厭她,她才知道,這世界上很多喜歡其實是單方面的,她的喜歡,更是在自作多情。
  所以她跟著她媽走了,走的時候,都沒有跟韓言鑫說一聲。
  不去說,是因為她覺得跟個討厭自己的人告別什麽的毫無意義,說不定人家還會高興地拍拍手,說走好。
  嘁,她又不傻,才不會給他再次嘲笑她的機會。
  韓言鑫自然不知道此刻王青青心裡都在想些什麽,他只是覺得這山坡上的陽光突然變溫和了,不毒不辣,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正舒服。
  金色的光線打在王青青那張瘦削的小臉上,倒讓她的臉色看起來紅潤不少,就連那倆腮幫子捏起來的手感也好了不少。
  當年王青青不告而別的時候,他還挺傷心來著,但是日子一天天地過,他也漸漸習慣了沒有她在身邊吵的生活,只是偶爾午睡醒來,臉貼著課桌面,望著教室窗戶外的走廊,視線會有些迷茫。
  以前,十次有九次他睜開眼就能看到一張鬼臉在那兒,現在窗戶外空蕩蕩的,連帶著他的心也空落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再次看到她,韓言鑫著實是很高興的,好像枯燥的生活又突然有了樂子,終於可以不無聊了。
  為了確定這不是幻覺,他鬼使神差地動了動手指,又捏了捏王青青的臉頰,軟軟的,Q得很,跟記憶中的一樣。韓言鑫滿意地揚起了嘴角。
  他這一舉動在王青青看起來極為欠扁。
  所以,她抬腿踢了他一下……
  韓言鑫正打算松手,突然覺得下身一陣撕心裂肺的痛,痛得他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等他再次抬頭的時候,王青青已經跑到離他幾米遠的小山坡上,手裡還拎著他的兩大袋零食,嘚瑟地對著他比了個剪刀手。
  韓言鑫黑著臉,眼睜睜地看著王青青帶著他的口糧揚長而去,嘴裡咬牙切齒地冒出兩個字來:
  “強盜!”
  Part 3
  王青青拎著兩袋口糧回寢室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起來了。
  童大寶最勤快,在陽台晾衣服。
  李佳人在玩《仙劍四》,她是仙劍系列的死忠粉,每天不是上課就是玩仙劍。
  王青青最佩服她的一點就是,一個遊戲她能玩通關了再重複玩,這不是對這個遊戲愛得深沉,就是閑得發慌。
  至於孫小毛,她的床簾拉得緊緊的,躲在裡面發出“哧哧”的淫笑,不用說,又是在研究她的腐國文化了。
  童大寶最先看到王青青拎著東西進來,臉上大驚,奇怪地問了一聲:“老大,你不是去買牛奶了嗎,怎麽買這麽多東西?你發稿費啦?”
  王青青是個三流寫手,以前是寫網文的,後來因為家裡缺錢,經朋友介紹,給一家出版公司當寫手,賺點兒生活費。
  寫手的稿費很少,等同於白菜,但對於沒什麽收入的大一學生來說,也算是個賺錢的門路。
  寢室裡的幾個人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爹媽給的生活費皆不多,平素都是算著錢過日子的,難得奢侈。
  唯一奢侈的時候,就是王青青發稿費的時候,每次都會請大家去墮落街的小飯館吃個飯或者去市裡看場小電影。
  一看到有好吃的,個個都蹦過來,幾下就把兩袋東西瓜分完了。
  王青青看著這幾個妞兒的饞樣,嘴角不由得彎了起來。不知為何,她覺得特有成就感,好像喂飽全寢室的人是她來這所大學的主要任務。
  看到大家在吃東西,王青青從床底下找了點兒米,去洗手間洗完回來準備放電飯煲裡煮粥。
  自打她買了這個電飯煲以來,她們寢室的早餐都是她煮的粥。
  大寶老家是徐州的,每次回去會帶點兒煎餅和鹹菜過來,就著粥吃,味道還好。
  小毛在跟佳人分養樂多,拆的時候,又覺得哪裡不對。雖說王青青發稿費的時候都很大方,但她不是個愛鋪張浪費的人,她們寢室就四個人,養樂多這東西頂多也就買個一兩排,但是這袋子裡少說有四五排。
  佳人向來反應遲鈍,等她剛發覺不對,那頭小毛已經問出口了:“老大,你是不是漲稿費了?”
  王青青正蹲在電飯煲前布置碗筷,聞言,雙眸微抬,解釋了下:“那些不是我買的,是別人送的。”
  王青青當然沒好意思說是自己搶的,反正“送”跟“搶”就差一個字,意思差不多就得了。
  這話要被韓言鑫聽到,準又罵她不要臉了。
  聽到說是別人送的,寢室那仨瞬間全跑到了她的面前,一臉八卦地詢問。
  “別人?”
  “誰?”
  “男的女的?”
  王青青站起身,拍拍腿,坐到自己的床上:“男的,老鄉,剛在教育超市碰到,他說他買得多吃不完就分了我一點兒。”臉皮厚得已經成習慣了,她說起謊來竟一點兒都不臉紅。
  佳人指著每個人床上堆著的零食,驚呼道:“老大,這不只是一點兒吧?”
  小毛點頭:“老大,你老鄉絕對是土豪,這麽多叫一點兒?”
  王青青“呵呵”地笑,韓言鑫是不是土豪她不知道,但印象中他家是不缺錢的,不過這跟她沒啥關系。
  三個人中還數大寶最理性,她看了眼那些零食,忍不住問:“菁姐,你老鄉是不是對你有意思?這麽多吃的得花好幾百塊錢呢!”
  王青青正開了瓶脈動喝著,聽到她這麽一問,激動得嘴裡的飲料全噴了出來。
  韓言鑫對她有意思?!這會兒他不想殺了她就算好的了!
  站她對面的小毛特憋屈地擦了擦濕漉漉的臉,幽怨道:“老大,你不能換個地方噴嗎?就算我臉缺水也不喜歡這麽被你滋潤啊!”
  王青青伸手在小毛臉上胡亂地抹了一把,然後朝大寶嚴肅道:“你想多了。”
  大寶點點頭,她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不是說王青青不好,只是她家老大那猥瑣、粗魯、暴躁、神經質的性格,一般男生都是吃不消的,看上老大的絕對是重口味。
  王青青不知道大寶心裡在想什麽,這時粥開了,她便下床去盛粥,喊其他人過來一起吃。可佳人她們有了零食,就不想喝白粥了。
  王青青也沒強求,一個人就著鹹菜喝掉了兩大碗白粥,然後洗了碗筷,回床上寫稿子去了。
  今天是周六,沒課,她有大把的時間寫文而不用擔心被打擾。但不知怎的,打開文檔都個把小時了,她的心還是沒靜下來,眼前時不時地晃著韓言鑫那張陰柔的臉來,她有點兒心煩。
  當初選大學千挑萬選的,怎麽選到最後竟然跟韓言鑫撞一所學校來了?
  孽緣嗎?
  王青青哀號著,手指快速地敲著鍵盤,點開了學校的BBS,下意識地搜了“韓言鑫”三個字。
  跳出來的頁面不多不少,說明韓言鑫在這所學校也算是個名人了。但她之前都沒怎麽聽說過他,或者說她聽說了這名字也沒怎麽在意。畢竟一所學校那麽大,四千多個學生,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誰會想到這個韓言鑫就是她所認識的韓言鑫呢。
  王青青一個個地翻看著頁面,從中尋找有用的信息。她跟自己說,她才不是好奇韓言鑫現在的生活,她這是為了往後跟韓言鑫的長遠鬥爭做準備,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啊!
  BBS上的帖子五花八門的,什麽東西都有。關於韓言鑫的信息很雜,不過,王青青也不是一無所獲。
  韓言鑫,國審院08級ACCA專業,和S大第一男神吾卿同班且同寢室,跟吾卿並稱為國審院一花一草,吾卿是草,韓言鑫是花。因為傳聞韓言鑫長得特別美,有“S大李俊基”之稱。
  王青青眼前浮現出韓言鑫那張陰柔的臉來,忍不住吐了。
  這叫美?這難道不是叫娘?
  王青青覺得,要麽是她眼睛瞎了,要麽就是論壇上那群人眼睛瞎了。
  越往下看,她發現論壇上眼瞎的人真多。
  韓言鑫竟然因為長得好看,走在路上時被紅帆船話劇社前社長挖掘成了新的話劇社社長。在韓言鑫的帶領下,紅帆船話劇社很快成了S大最熱門的社團之一,另外一個熱門的社團當然是吾卿的證券投資部了。據說這倆社團是S大獨有的兩個入社就能加到兩學分的社團。
  嘖嘖,又不是明星,還挖掘。
  王青青嫉恨地吐槽,目光不由得在韓言鑫的話劇演出照上多停留了會兒。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被論壇上那些溢美之詞荼毒了,竟然也覺得在舞台燈光照耀下的韓言鑫挺美的!
  如果不打光的話,韓言鑫穿那種演出服就是她今天見到的那樣,頹廢、非主流。
  王青青昧著良心繼續吐槽,手指卻不受控制地對著電腦屏幕摸起了韓言鑫的臉。
  她絕不能向美色投降,以前受的屈辱嘲諷還不夠嗎?!
  想起過去那個貪戀美色的自己,王青青咬咬牙,狠心地打了幾下自己的手,“啪”的一聲,合上電腦睡覺。
  吾卿回到寢室的時候,就看到韓言鑫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副生無可戀臉。
  吾卿覺得奇怪,把書放在了書櫃裡,然後坐在自己床上,用腳踢了踢韓言鑫的床。
  “你不是去話劇社排練新劇了嗎,怎麽跑這兒躺屍來了?”
  韓言鑫沒理他,嘴裡虛弱地哼了兩聲。
  吾卿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有點兒好笑,開玩笑道:“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
  韓言鑫轉過頭,哀怨地看了眼吾卿,搖了搖頭,然後坐起身來,臉色陰沉地問了“卿貴人”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如果你的‘弟弟’被踢了,你會怎麽做?”
  聞言,吾卿目光下移了些,掃了眼韓言鑫的下體,抿著嘴笑:“你說的是哪個弟弟?”
  韓言鑫朝他翻了個白眼,自己都虛弱成這樣了,還能是哪個弟弟。
  看他這樣,吾卿臉上的笑容綻放得更大了,這在韓言鑫看來著實有種幸災樂禍之嫌。
  “你幹了什麽事那兒才被踢了?”
  吾卿不問還好,一問韓言鑫就更委屈了。
  這正是他想知道的,他都沒幹什麽事,王青青為什麽踢他那兒啊?!而且還踢得那麽重,她也不怕踢壞!
  韓言鑫“聲淚俱下”地把受虐的經過跟吾卿說了一下,想著吾卿那麽聰明,肯定知道王青青這麽毒害他的理由,他知道了原因才好決定要不要去找她報仇啊!
  “所以你捏了那女生的臉?”聽完韓言鑫的控訴,吾卿雙手環胸地坐在一旁,表情嚴肅地問。
  韓言鑫點點頭,歪著頭回憶起先前捏王青青臉的感覺,比了比手指,加了句道:“因為手感不錯,所以我多捏了一下。”
  吾卿本來不想笑的,因為他覺得男人被踢了那裡還挺可憐的,但是聽韓言鑫這麽一說,他還是沒忍住,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我都這麽慘了,你還笑,有沒有同情心啊!你倒是快告訴我她為什麽這麽對我。”
  吾卿拚命地止住笑,對著一臉渴求的韓言鑫比了三個手指:“你、活、該!”
  氣得韓言鑫抓起枕頭朝他飛了過去。
  “滾!”
  Part 4
  自那天在超市偶遇韓言鑫之後,王青青有一段時間沒再見過他。
  雖說兩人都在國審院,但畢竟不是同級同系,若不是特意約見,要碰個面也難。
  本來還擔心韓言鑫會找自己麻煩,王青青做事也不安心。可忐忑不安了幾天都沒見到韓言鑫的人影,她便放了心,該吃吃該喝喝,半個月下來胖了五斤,只有胸依舊平得像飛機場。
  王青青覺得她有必要去校外的小街買幾個木瓜吃吃。
  正好上本書的稿費也下來了,王青青往她媽的卡裡打了一筆錢後給自己留了筆生活費,打算請寢室的姐妹去外頭吃飯,順便看場電影、K個歌。
  但不巧的是,班長突然群發短信過來,說輔導員來了,召集大家去開個班會。
  佳人、小毛她們興衝衝地收拾好東西,背著書包準備出寢室,臨走的時候,不忘回頭看了王青青一眼,見她還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玩電腦,一副沒打算出門的樣子。
  佳人跟小毛互相看了眼,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大寶忍不住上前問了一聲:“菁姐,你不去嗎?”
  王青青搖頭,從枕頭底下找了包牛肉干出來,往嘴裡塞著:“不去,你們去吧,我等你們回來吃晚飯。”
  “但是輔導員說不準任何人缺席,老大你不去的話,會不會被罵?”佳人有些擔心地說道。
  王青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聳了聳肩,無所謂道:“罵就罵吧,反正又不是頭一次了。”
  大寶還想再說些什麽,小毛卻拉住了她。
  三個人面面相覷,最終都沒再多說,只是叮囑王青青別亂跑,她們開完會就回來。
  “知道了。”王青青朝她們擺了擺手,繼續看她的恐怖片。
  寢室門被關上之後,整個602寢室瞬間就只剩下了王青青一個人。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看了會兒,覺得眼睛有點兒疼,揉了幾下,竟然把眼淚都揉了出來。
  王青青覺得電影不是很好看就不看了,合上電腦,她一個人悶在被窩裡吃牛肉干,越吃心裡越燥。最後,她決定起床換衣服,出去買木瓜吃。
  來這所學校眼看快兩個學期了,王青青從來沒有開過一次班會,也沒有參加過任何一次班級活動。不僅如此,她都很少去上課。一般臨近期末,班上的人才會看到她的身影。
  大學不比初高中,若不是一個寢室的同學,即使常在一個班上課也鮮有來往,所以班裡很多同學哪怕同班一年了,也有不認識她的。
  在同學眼裡,王菁是個很特立獨行的女生,孤傲、不合群、脾氣又暴躁,動不動就爆粗口,很不討人喜歡。
  但事實上,她並不是這樣的人。或者說,她最開始來這學校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
  王青青從小是個很樂觀活潑的人,即使後來父母離異,她性格也沒受到多大影響。
  高中跟初中的唯一改變就是她變得成熟了,不再那麽孩子氣,知道母親改嫁,後爸不比親爸,自己不能再無法無天下去,知道要好好學習了,所以高中三年她學習都很刻苦。
  她腦子本來就不笨,只要肯學,成績一會兒就上去了。高二分班之後,她成績就沒掉過全校前五十。
  在她那所市重點高中,能進全校前五十的,大多都是能考進名牌大學的。
  王青青對自己的要求並不高,她隻想考個南大。
  南大好啊,又是“211”,又是“985”的,是南京最好的大學,她要考進去了,離她媽也近,母女倆都有個照應。
  高考前三次模擬考試,她都考得很好,最好的分數超過了清華錄取線。
  但是吧,考試這種東西有時候也講究考運,王青青是那種考運不好的,高考的時候,她突然遭遇了瓶頸期,以前會做的理科題都不會做了,全用偏方解了。
  考完當天,她連家都不趕回,一個人神經質地圍著校園跑了好幾圈,跑著跑著眼眶就紅了。
  她以為自己考砸了,覺得天都塌了下來,前途一片灰暗。
  後來高考分數出來,比她預期的要好,雖然沒考上南大,但比一本線還是高了十幾分。
  她這個分數其實有很多好的大學可以選,但她不想離開南京,離她媽太遠,所以最後選了S大。
  S大在江蘇也算所很不錯的學校,王青青的分數可以上S大最好的審計專業。
  剛進大學的時候,王青青對新生活充滿了期待。
  大一剛入學的時候,總會有大二的學長學姐過來做新生的督導員,給予大家一些生活上的指導。
  那時候每個新生都有學長學姐的聯絡方式。
  新生入學,除了軍訓外的第一件事就是選班委。因為都是新同學,互相不了解,大家都以為會以民主投票的方式選班委,但最後班委卻是由學長跟學姐內定的。
  有人對此表示不滿,覺得選舉不公平,選出的班委都是跟學姐玩得好的。
  大家在寢室裡議論紛紛,但也隻敢在背後說。無奈王青青這個心熱耿直的,直接跑去跟學長說了。
  那天她也就是閑得無聊,跟學長短信聊天的時候無意間說起了這事,直言這次選舉不公平。
  她一向有自作多情的毛病,與誰多聊幾句就把人當朋友了,然後什麽話都敢說。
  學長“呵呵”地笑著,打馬虎眼兒。
  王青青覺得他這態度特敷衍,開玩笑地說了聲“滾粗”,結果學長那頭就沒了回復。
  沒幾天,王青青正躺在寢室睡午覺,突然接到學長的電話,說輔導員找她。這輔導員不是什麽學長學姐,是新來的班主任。
  王青青一頭霧水,不知道什麽情況。寢室裡的姐妹們猜測,可能是因為獎學金的事。都說大學裡有獎學金,而且還特別多,王青青入學的時候是他們系分數最高的,說不定找她就是要給她獎學金來著。
  一聽說是給錢,王青青立刻屁顛顛地跑到了輔導員辦公室,還沒進去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學長。
  王青青笑嘻嘻地喊了聲:“學長好。”
  那學長臉色很不好看,沒回王青青,只是推開門帶她進去。
  辦公室裡一堆女生正圍著個帥哥,王青青一眼就認出了人群中最漂亮的那個女生是輔導她們班的學姐黃露惠,趕緊又喊了聲:“學姐好。”
  黃露惠高傲地掃了她一眼,沒理她,帶著周圍的一群女生朝辦公室外面走。
  走的時候,有幾個女生還特意朝王青青看了一眼,小聲嘀咕了一聲:“就是她呀!”
  王青青一臉茫然,然後就聽到學長朝坐在椅子上的帥哥道:“魏老師,這是王菁。”
  魏老師!
  王青青驚訝地看了那帥哥一眼,她之前就聽說他們班新來的輔導員姓魏,是個剛從學校畢業的帥哥,還以為是大家瞎說的,沒想到今日一見,還真是個帥哥啊!
  她天生對美好的事物沒有抵抗力,所以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魏老師。
  然而讓王青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這次的喜歡竟然連一分鍾都持續不了。
  “魏老師好!”為了給帥哥老師留下個好印象,王青青努力擠出最可愛的笑容來,眯著眼對魏明笑。
  然而魏明就跟之前的黃露惠一樣,也沒理王青青。
  他甚至看都不屑於看王青青一眼,指著一旁抽煙的中年男人,道:“這是我們院的陳書記,他有事跟你說。”
  說完,他理了理桌上的文件,甩給了王青青一個巨冷的背影,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王青青有點兒囧,什麽情況,不就是發個獎學金嘛,怎麽還你推我我推你來著,讓書記頒獎顯得正式點兒嗎?
  “你就是王菁?”陳書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王青青點頭,聽書記的語氣不大對,她有點兒迷惑。
  她還沒緩過神,陳書記就劈頭蓋臉地朝她罵了過來。
  罵她什麽,她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那句話,“你是上海人啊,我認識的上海人都沒有像你這麽沒素質的,一個新生就敢辱罵老師,你爹媽沒教好你嗎。”
  什麽叫辱罵老師?她什麽時候辱罵老師了?
  王青青想為自己辯解,但她剛開口,就被陳書記打斷了。
  “我找你來是想聽你解釋的嗎?你還沒弄懂我找你來的意思!你一點兒都不知悔改!”
  “……”
  “……”
  那天,王青青被罵得很慘,是她上學以來,被老師罵得最慘的一次,也是最無辜的一次。
  直到她走出那間辦公室,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被罵。
  後來她才從同學嘴裡得知,原來那天她在跟學長發短信的時候,學長正跟黃露惠還有班裡的其他幾個女生在一起。
  黃露惠看到學長跟女生聊天就開玩笑地搶了他的手機,正好看到王青青罵學長“滾粗”的那條短信。
  也不知道那群女生怎麽傳的話,傳到最後變成了王青青叫魏老師“滾粗”。
  那個魏老師應該是個玻璃心,也不問個清楚,就把王青青叫到書記那兒挨了一頓罵。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沒多久國審院有個大一女生辱罵輔導員的事就在系裡傳遍了。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王菁這個人,知道她一進學校就仗著入學分數高耍么蛾子,又是勾搭學長發曖昧短信,又是爆粗口辱罵老師,最後被書記訓了個狗血淋頭。
  沒有人在意這些謠言的真假,大家只是愛八卦罷了。
  那陣子,王青青只要走在路上,就有人對著她指指點點。後來她索性不去上課了,一直宅在寢室裡寫文。
  她不是在逃避,她只是厭倦了這所學校。
  大學並不是她所想象的那麽純粹美好,那些所謂的學長學姐也不是她想象的那麽和善可人,還有那些老師,呵呵,也不是她以為的那麽公正。
  她永遠記得陳書記拿著她的檔案,指著父母一欄上僅有的她母親的名字,數落她的模樣。
  那時候她想,如果她爸沒有迷上賭博,沒有欠下巨債,她父母沒有因此離婚,那麽現在的她應該還是張廠長家的千金,陳書記又該以何種態度對待她?
  估計會是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吧。
  等她再次露臉的時候,她就成了現在的王青青,暴躁、愛爆粗口、對什麽都不放在眼裡,有點兒小偏執,又有點兒小驕傲。
  她想著反正橫豎都是不討人喜歡,為何不讓自己痛快點兒,最起碼自那兒以後,再也沒人敢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了。
  人啊,都是愛挑軟柿子捏的。
  Part 5
  王青青在小街門口的水果攤那兒挑了兩隻圓滾滾的木瓜,付了錢後,她又看中了一旁的西瓜,便問老板:“這瓜甜不甜?”
  老板幫她敲敲瓜,拍著胸脯保證:“東台的早春紅玉,包甜。”
  王青青可不懂什麽早春紅玉,她只要瓜好吃就行了。
  從墮落街回寢室要走挺長一段距離,中間還得爬兩座山,背著個瓜走的話實在是太累了,於是她就想坐在門口把瓜吃完再走,她讓老板把瓜切成兩半,她先吃掉一半,還有一半拎回去分給室友們。
  韓言鑫騎著車經過小街的時候,一眼就瞥到了坐在水果攤前吃西瓜的王青青。
  不是王青青長得有多顯眼,而是她吃瓜的樣子太蠢。入學快兩年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女大學生這麽不顧形象地坐在馬路邊吃西瓜的。
  韓言鑫騎著車朝她挪了過去,車停在她面前。
  王青青沒注意,正忙著吐西瓜子。
  她這人有強迫症,吃西瓜必須吐西瓜子,不管白子黑子都要吐個乾淨才舒服。
  韓言鑫咳了一聲,居高臨下地問:“老板,西瓜多少錢一斤?”
  老板正忙著給人稱蘋果,哪聽得到韓言鑫問什麽。而且韓言鑫原本也不是朝老板問的,而是朝王青青問的。
  王青青依舊在埋頭吃瓜,聞言,頭也不抬地隨口回了句:“三塊八。”
  旁邊小黑板上寫著一塊八,她竟然說是三塊八,韓言鑫覺得王青青的心可真夠黑的。不過,他也沒有點破她,就著她的話繼續道:“我要你手邊的那半個。”
  王青青想也沒想地說了聲好,將手中最後一口西瓜吃完,然後站起身來,二話不說地將手中掏空的半個瓜皮朝韓言鑫的頭蓋了上去。
  韓言鑫剛為了跟王青青說話,特意俯下身的,這會兒這角度,正好夠王青青蓋個瓜。
  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王青青已經拎著她的東西跑進了小門裡面,特賊地朝他吐了吐舌頭。
  早在韓言鑫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王青青就聽出是他了。
  她這人雖逗但不傻,韓言鑫想戲弄她,再等八百年吧。
  韓言鑫坐在自行車上,望著不遠處的王青青,氣得有些發抖。
  他做什麽了?他什麽也沒做,她為什麽又蓋他一個西瓜皮?!
  S大是建在山上的,學校內禁止騎車。但韓言鑫這次真怒了,騎著自行車就衝進了校園。王青青也太過分了吧,再怎麽說他們也是老鄉,在上海的時候住一個小區一棟樓的,這麽久沒見,她先是踢了他的子孫根,後又搶了他給社裡買的口糧,這會兒又蓋他西瓜皮。他是怎麽她了,她這麽欺負他!
  沒想到韓言鑫會騎車追進學校,王青青立馬變了臉色,一手拎著兩個木瓜,一手拎著半個西瓜,轉身就跑。
  只要跑到了台階上,韓言鑫就沒法騎車追她了,王青青心存僥幸地想。
  無奈她是個從小缺鈣的,跑著跑著,左腳絆了右腳,整個人朝地上撲了過去。
  等韓言鑫騎車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王青青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嗯哼著。他本不想笑的,但心裡莫名地覺得特別爽。
  韓言鑫將自行車往旁邊一扔,蹲在王青青面前,幸災樂禍地笑著說:“怎樣,都說了不要隨便乾壞事,這不,遭報應了吧。”
  王青青朝他翻了個白眼,難得沒有回嘴,服軟道:“我腿抽筋了,你拉我起來。”
  韓言鑫蹲在一旁,雙手托著兩頰像朵花似的看著她,一動也不動,只是嘴裡懶洋洋地來了句:“先認個錯,再叫聲哥。”
  “不拉算了。”王青青特有骨氣地“呸”了他一聲,豁出去了,像章魚一樣四肢平攤在地上,頭抬著威脅他,“給你三秒鍾時間考慮,你不拉我我就喊了,就說是你把我撞倒的。我是無所謂,你好歹也是個什麽社的社長,不怕丟你社團的臉面的話,就盡管不幫忙好了。”
  韓言鑫臉黑了下來,他真心覺得這次見面,王青青比他記憶中的那個張菁聰明了許多,也狡詐了許多。以前只有他欺負她的分兒,沒她這麽欺壓在自己頭上的時候。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其實王青青不威脅他,韓言鑫也會拉她起來的,畢竟一個大姑娘家躺在路上也不好看。他雖然喜歡看她發窘的樣子,但也不想她被別人當笑話,不管怎麽說,他倆以前也算關系不錯。
  “怎樣,哪兒摔疼了?”將王青青從地上拉了起來,韓言鑫故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隨口問道。
  王青青攤開雙手看了眼,兩隻手的掌心都破了皮,上面還粘了點兒泥渣滓;牛仔褲擦了幾條痕跡,掀開褲腳往上擼,露出左腿的膝蓋,上面有兩塊紫紅色的瘀血,腳踝處也擦了幾道血口子。
  王青青癟了癟嘴,歎氣道:“怎麽辦,腿傷了沒法走。”
  她雖沒抬頭看韓言鑫,但這話擺明就是對他說的。
  韓言鑫看她搞成這樣,也有點兒於心不忍,咳了一聲,姿態傲嬌道:“要我騎自行車載你去醫院嗎?”
  “醫院就算了,就一點兒皮外傷,你送我去學校醫務室吧。”王青青倒也不客氣,抬起臉,朝韓言鑫笑眯眯地說。
  沒料到她會突然朝自己笑,韓言鑫陡然有種被電到的感覺,心臟酥麻了下,別開眼,俯下身子:“那你自己上來?”
  “上什麽?”王青青懵懂。
  “上我……”韓言鑫想都沒想地回她,剛說完,他就蒙了,他剛說了什麽,能不能收回。雖說內心有點兒亂,但他臉上表情絲毫未亂,只是耳朵有點兒紅。
  他乾咳了下,假裝鎮定地糾正道:“上我的背,我背你過去,醫務室在山上,我不好騎車載你。”
  王青青難得順從地應了聲,慢悠悠地爬上了韓言鑫的背,臉上燙紅一片,都是韓言鑫那笨嘴害的。
  韓言鑫雖然看起來很清瘦,但比王青青想象的有力量。
  他背著王青青走上了台階朝山上的醫務室走去,王青青老實地貼在他的背上,手環著他的脖子,望著他變紅的耳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心裡有些悸動,連帶著視線都變得飄忽起來。
  她仿佛又看到了十三歲那年,那個穿著粉色衣服的男孩兒,騎著輛老自行車歪歪扭扭地朝她駛來。小路兩側木棉花的落櫻飄落在他的身上,跟他的毛衣融為一體,她眼裡只剩下那張白皙精致的臉,美得像夢。
  貪圖美色的她,第一眼就迷上了那個美貌少年,自那以後,她的少女時代一直是緋色的。
  那真的是一段讓人想起來都會笑的時光,就是最後的結局有些不盡如人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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