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的聲音太小,念的又十分含糊,別人根本聽不清他嘴裡嘀咕的是什麽,還以為是在念什麽十分厲害的咒語。 其實呢,他是在那裡背圓周率呢…… 裝模作樣了幾分鍾,李文斌忽然大喝一聲:“妖怪,還不現形?” 說著,將那碗水含在嘴裡,對著紙就噴了過去。 說來也怪,那張紙上原本什麽都沒有,被這一口水噴上,忽然就出現了一具妖怪的屍體。 就見這妖怪鮮血淋漓,肢體四分五裂。 “來看看,大家都看看,這就是我斬出來的妖魔。” 有著“妖魔屍身”的紙張傳遍了在場每一個人的手,大家都是嘖嘖稱奇。 那些女眷們雖然害怕,可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爭相傳看。 長孫無垢拿著那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沒搞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有心把李文斌喊來問問,可現在也不是時候,隻得按住了好奇心。 “太子殿下,這是文斌他斬出的妖魔,不知道和絕絕子道長所斬的妖魔是否一樣?” 李世民一邊把“妖魔屍體”遞給李建成,一邊欣賞著他臉上的精彩表情。 偷偷地對著李文斌豎起了大拇指:兒子,乾得漂亮! 李建成檢查了半天,也沒弄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不過讓他在李世民面前丟人,這事可是千真萬確的,不由得惱怒的瞪了絕絕子一眼。 王典也怕絕絕子治不了李文斌,導致自己的報仇大計失敗,連忙催促道:“道長,快拿出來你的絕學,紙龜游水啊。” 絕絕子咬了咬牙:“好,那我就為大家表演一個絕學。” 再取來一碗水,絕絕子從袖筒裡拿出了一個用紙裁成的烏龜,捏在手裡,念叨了半天,然後將其放入了水中。 眾人就看到那紙龜一遇到水,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在碗裡遊來遊去,十分的靈活。 “果真是仙法,居然能讓紙龜遊起來。” “這是怎麽做到的,難道這就是仙法嗎?” 聽著眾人的驚歎聲,絕絕子總算是恢復了一點驕傲,衝著李文斌哼了一聲。 小子,剛剛讓你僥幸過關,現在你可沒有辦法了吧? 李文斌走上前去,將那紙龜拈在手裡:“老頭,這可是你自己作死,那就別怪我了。” “你們不是想要知道這是怎麽辦到的嗎?簡單得很,秦叔叔,請問府中是否有雄狗膽汁和……鯉魚膽汁?” 一聽這話,絕絕子道長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煞白。 “這個……雄狗膽汁是有,可鯉魚就……” 秦瓊為難地說道。 “哎,那可怎麽辦,要讓這紙龜遊起來,就要在上面塗抹雄狗和鯉魚的膽汁啊。對了,絕絕子道長,你那裡應該有吧?” “你胡說八道,貧道身上怎麽可能有這種東西?你,你這分明是誣陷貧道。” “是不是誣陷,搜一下就知道了。” 程咬金和尉遲敬德衝了過去,一巴掌就把絕絕子給打趴在地上,然後從他的懷中搜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來。 “呵,東西還不少呢。” 李文斌笑道:“對,那個就是鯉魚膽汁。” 將雄狗膽汁和鯉魚膽汁塗抹在紙上,然後放入水中,就和剛剛那隻紙龜一般,在水裡遊動了起來。 “大家再看看這個。” 李文斌拈起一根燈草,將其點燃,不一會的功夫就有著一條煙蛇騰空而起,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家看好了,這是用燈草蘸了蛇血陰乾,點燃時就有這樣的效果了。” 隨後李文斌又給大家演示了天神拘鬼、鬼火隱蹤等等把戲。 “好家夥,原來這老道還有這麽多名堂,如果不是賢侄你,就連俺老程都要被唬住了。” “拿去偏偏那些愚昧的蠢婦還差不多,居然拿到秦叔叔這裡來,真是丟人現眼。” 李文斌的話如同重錘一般,一記一記的砸在了李建成的心坎上,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是好。 “來人,將這妖言惑眾的妖道給本宮趕出去。” 唯今之計,只有釜底抽薪了。 可東宮衛士還沒動彈,李文斌就搶先喝道:“且慢。” “李文斌,你還有什麽事?” “這妖道可不僅僅是妖言惑眾,而是詛咒我大唐國運啊。” 這罪名可太大了,把吸du一下子提升到了販du的等級,而且還是數量十分巨大的那種。 “臣侄敢問太子殿下,這國朝律是否寫明了,捕捉鯉魚者,杖六十?” 這是李淵規定的,李建成也沒法反駁,隻得點了點頭:“確實有這樣一條法令,不過和詛咒我大唐國運又有什麽關系?” “太子殿下,一般人是沒關系,可他是道士啊……” “道士又怎麽了?” “我大唐國教為道教,陛下對於道士也一向優待,這妖道本應該感恩戴德,可卻在暗地裡捕捉鯉魚,這不是恩將仇報是什麽?” “更何況,這妖道平日裡妖言惑眾,心中就一定有著異心,借此來詛咒我大唐國運罷了。” “這……” “怎麽,難道太子殿下相信一個妖道的話嗎?” 李文斌這問題可就太誅心了,李建成怎麽回答也不對,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解決不了問題,我還解決不了弄出問題的人嗎? “打,將這妖道活活打死。” “太子殿下,且慢。” “又特麽怎麽了?” “臣侄以為,這妖道絕不是一個人,他肯定還有同黨。而且,這同黨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李文斌一邊說著,目光一邊落在了王典的身上。 “這……”李建成猶豫了半天,最後實在沒辦法,揮了揮手,“王典,本宮平日裡對你多有優待,想不到你居然也……” “太子,臣冤枉,臣冤枉啊。” “將藥藏郎王典,一同杖斃。” “是!” 幾個東宮衛士如狼似虎般的撲上來,將絕絕子和王典按倒在地,劈裡啪啦的打了起來。 “饒命,太子饒命啊。” 一開始兩個人還在求饒,可沒一會功夫聲音就漸漸弱了下去,直到最終沒了聲息。 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李建成也實在沒臉再待下去了,灰頭土臉的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