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道途

死的南北是磨刀石;活的却是绊脚石。 活过来的他椟中有珠;珠就是传说中道根。 道有力修炼之,幻化气象万千;道有意境非感悟不能超越,除非拥有道根;道有千万条:强大、守护、长生、活得精彩……肆意就好!

第6章 灵田换诗词
  鳳八姐在渡口集呆了五六年了。
  雖然她不能認識渡口集每一個人,但是隻要有名有姓,有根底的人,她基本上對這些人情況都有所了解。
  在她印象中:南北一家還是一個口碑不錯的好人家。
  南北的父母,在渡口集行醫了一輩子,最後都是為了治病救人才病逝的,在渡口集口碑不錯。
  南北,那也是苦命人一個。年少時,父母雙亡,守孝三年。他與他小童養媳相依為命,自力更生,還飽讀詩書,怎麽著都算一個少年的榜樣吧!
  渡口集開門儀典,那是大場面大日子,她也很早就去了。
  南北開門失敗,她就在現場。擁半道之體,卻因意識根基薄弱,駕馭不了道之力。鳳八姐不能不為南北可惜遺憾。
  但是,他家的小童養媳童涵不錯,一樣是半道之體之人,她就順利開門了,而且被無涯宗收去了。
  南北算運氣不錯,這又活過來了。
  但是南北沒有這個浪蕩,泡青樓的好習慣呀。
  難道心神受傷還沒有好完全,看到童涵在無涯宗修道,而他卻不能。這被刺激過度,心性變了,應該是這樣的。
  這女人同情心思一露頭,那溫柔就出現了。
  她看著南北視死如歸的模樣,她不由又好氣又好笑。
  但是出於道義,鳳八姐就動了那一絲惻隱之心。
  但是,要鳳八姐按捺住自己性子,語重心長地教育一下南北,她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義務。
  鳳八姐瞅著南北,就鄙夷地說道:“不痛快?那是你嫉妒了!你家媳婦兒在無崖山,這勞燕分飛了吧!不暢快了吧!書呆子,這裡你不是你來的地方,你趕緊回去吧!”
  南北聽到鳳八姐的話,他又不是傻子,瞬間就明白了鳳八姐既往不咎的心思。但是南北又不是因為學做霸王不成,而來謀求脫身的。
  他心裡不由腹誹起來:“你是青樓主人,你是要錢不要命的人。你為什麽要有同情心呢?”
  鳳八姐讓人拿的草席還沒有到,南北趕緊硬著頭皮,就不動神色地哈出一口酒氣,他故作勃然大怒的樣子咆哮起來。
  “你瞎說什麽呢?童涵就是我童養媳,一萬年都變不了。我是對你這裡不滿意,你別不服氣!你看石爐後面,那詩詞:香囊暗解,羅帶輕分,說得真好!我看這首詩詞就值三畝靈田!”
  鳳八姐的一副好心被當做了魚肝肺,她如何不怒。
  “三畝靈田?那賣給你可好!”
  聽到鳳八姐的話,南北開始緊張起來,現在關鍵時候到了。
  “好!當然好!這麽一首絕世妙詞,卻被人用香爐遮擋著,不能被人欣賞到,真是暴殄天物!”南北故作書生呆氣,狂放地說道。
  鳳八姐本來就是在氣頭上,嗆了一嘴。但是,她現在看到南北好似不作偽的樣子,她又想歪了。
  這塊白玉石璧上的曖昧的詩詞,的確是在不久前,一位狂放的客人在大廳裡喝酒,喝了七天七夜後寫的。
  青樓裡常常會有一些文人墨客醉酒後,詩性大發,在牆壁上題字留言。
  一般情況,作為青樓,是會保留這些比較好的文詞的,但是這位客人的留言卻不倫不類。
  這位客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文人騷客,他沒有用筆墨書寫,而是用手指頭寫的。
  這很有創意,可是他的字體龍飛鳳舞,一般人都不認得。
  而且他寫的這首詩詞就是被人傳誦的舊文,
不是自創的文詞。而且這抄襲的舊文竟然丟字錯字,字義連讀起來亂七八糟,這實在難以入目品讀。  當初,鳳八姐也偷偷地見到了這位客人,見他實力不遜。這一首詩詞被他用手指頭寫出來後,鳳八姐雖然不滿,但是她不好破壞行業規矩,客人留言畢竟是看得起你這個青樓。
  其實,鳳八姐還仔細揣摩了一番。
  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位客人可能是得道的高人。
  但鳳八姐揣摩一番,絲毫無得。
  一回想這位客人,就他那的樣子,鳳八姐實在想不出,與修道高人那點有相似之處。
  至於這裡是否留下了道之意境,鳳八姐想都沒有想。道之意境必須是道子才能留下的。
  大漢國的道子稀少,但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道子怎麽可能來到渡口集這個窮鄉僻壤裡來,而且進入的還是風月之地,他求什麽呢?
  在這位客人寫完後哈哈大笑,龍行虎步的走出了青樓後,風八姐就作難了。
  這首詩詞是這位狂放不羈的江湖豪客用手指頭寫的,擦又擦不掉。她是可以一掌將這塊白玉石壁抹平,可是,這裡依舊與大廳的內飾不協調起來。
  這時,風八姐隻好命人搬一個石爐來,暫且遮擋住這白玉石壁,等來日京城再運來一塊一樣的白玉石壁,就替換了它。
  現在,身邊這個書呆子,他竟然用三畝靈田去置換它。按道理,鳳八姐這應該是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的。
  可是,鳳八姐想歪了!
  “這是不是這個南北受到刺激過重,意識雖然恢復,但還有些瘋癲。現在真的跟他換了三畝靈田,是不是有點乘人之危。如果落人口實,很有點不好。”
  鳳八姐心念至此,就戲虐地說道:“書呆子,你不會礙於面皮,以這個借口好走路吧?我不是說了你可以走嗎?”
  “小娘皮,讀書人的事情,你知道什麽?”南北頓時狂態畢露。
  南北這也是發起最後一擊。
  他生怕這個風八姐再次同情心泛濫,不給他置換這塊白玉石壁了。
  果然,這回鳳八姐真的生氣了。
  其實,就是聖人,此時他也不能不生氣。
  “好個不識抬舉的書呆子,有你哭的時候!”鳳八姐一怒,青扭腰肢,“嗖”地的一聲,就飄到秋千上,仿佛南北就是空氣。
  南北一看這鳳八姐怒是怒了,卻不提置換白玉石壁的事情。
  此時再激將,那就過頭了。
  這顯得他是志在必得的架勢,這必然會引起風八姐的注意。
  南北就一邊踩著螞蟻的腳步,臉上露出十分鄙夷神色,還微微帶著一絲得色。
  鳳八姐雖然在秋千上,一上一下的。但是南北臉上的表情,她是看得一清二楚。
  風八姐就不淡定了。
  “什麽意思?同情你,放你走,你還像一個大公雞一樣。還鄙夷?不給你一些疼徹心骨的教訓,你還認為老子天下第一呢?”
  想到此處,鳳八姐喝道:“狼十一,跟著他去拿田契。”
  “是!”一聲乾脆的聲音從院內深處傳來,同時,南北身邊悄然無聲地,就出現一個黑衣勁裝打扮的漢子。
  看到南北愣了一下,又瞬間變色後,接著就是十分茫然的樣子,鳳八姐心裡稍稍舒坦了許多。
  這黑衣人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南北,示意道:“走吧!”
  “你們這些不讀書的人,哈哈哈!我這就回家拿田契給你,你把那塊白玉石璧給我完整地、絲毫不缺得給我揭下來!”南北哈哈狂笑。
  ……
  在南北家中,童涵呆呆站在院子裡,紅腫著雙眼,眼神直直地看著那張空榻。
  此時,南北已經近被白玉石璧即將到手的喜悅包圍著,走路都是輕飄飄地。
  他推開院門就看到了童涵,頓時驚醒過來。
  他明白了。
  無崖宗真是好手段!
  為了童涵,真的手段用盡。
  他回到渡口集,還來這麽一曲。
  “童涵,你怎麽來了?”
  “你去哪裡了?”
  南北沒有說話,進了室內,打開暗箱,果然銀兩不見了。
  他又打開柳藤箱子,那裡是雜物。
  南北找到一條舊袍帶,撕開一看,放心了,那三畝靈田的地契還在裡面。
  童涵豈能不知道這是地契,她一把拉住南北:“靈田那是阿爹阿娘積攢出來的。你就這樣糟蹋?”
  南北一掙,但是現在他根本掙不開童涵的手,童涵已經是士人了,不再是一個弱女子。
  就見她橫眉對著跟來的狼十一,怒目喝道:“你是誰,你怎麽逼迫我家北哥哥的!”
  “沒人逼他,青樓的護院狼十一。”狼十一短促說道。
  南北怕再說會露餡,就對童涵咆哮道:“童涵,你聽著,你是無涯宗弟子,是可以飛來飛去的仙子。我南北又是什麽?我們家把你養大,我也托你的福,我被救活了,恩怨兩了。至於童養媳那隻不過是戲言,我們是沒有婚約的,你大可不必擔心。以後再也沒有了你的北哥哥了, 放手吧!”
  童涵實在沒有料到南北會這樣。
  她就瞪大了眼。
  頭疼的南北再次掙了一下手,還是沒有擺脫,南北覺得胳膊都要被童涵捏斷了。
  南北罵道:“放手,我還要去青樓呢!”
  童涵一陣恍惚:“十三年了!你的確不是我的北哥哥。”
  說完,放開南北的手,破門而去。
  “嘭”的一聲,這木門又哆嗦一下,合上了。
  南北的面目都擠到一起,他苦呀!
  但他隱隱約約感到沒有那種被監視的感覺了。
  實際上,那裡真的有人在那裡。一個氣宇軒昂地人自言自語:“這小子還真是明白人。任務總算完成了。要是殺一個凡人對道心也不好,真的不錯!”
  南北是聽不到這話的,他再次與鄙夷萬分的狼十一回到青樓。
  鳳八姐已經安排人將那塊白玉石璧挖了出來。
  鳳八姐還特意仔細看了一下這詩詞的意思,的的確確是那一首膾炙人口,被人多方吟唱的詩詞。這個狂士寫的雖然筆力遒勁,但是……
  鳳八姐得到了三畝靈田的地契後,實在無語。
  她想:書呆子的世界,她還真的不懂。
  鳳八姐懷著鄙夷,但還是客氣地讓人用馬車將南北與白玉石碑一起拉送到南北家裡。
  南北吃力地將這塊白玉石璧挪至院內廊簷下靠好,發出:
  “哈哈哈哈……”
  這是清晨室內靜寂無聲,被吵醒的公雞發現它失職了。
  公雞趕緊昂起頭來:“咯咯――咯,天亮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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