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讓我想一下啊……好像也沒有什麽建議,語言類課程特別多,拉丁文好多同學進來的時候都是已經有基礎了的,不知道你以前學過沒有?”左再想了想問。 “沒有,除了英語我隻學過一點法語。”霍昕然對自己即將開始的中學生涯表示擔憂。 “那也很好了,我當時英語和法語都是為了到國外念書才現學的,你比我有優勢多了。對了,要說建議,我其實確實有一個,就是不知道說了你會不會生氣,因為這個建議和你喜歡的東西有關。”左再微笑地看著霍昕然。 霍昕然的態度轉變這麽大,左再認真回想了一下,也意識到很有可能是自己下午的時候對霍昕然的愛馬恆星的評價導致的。 “我又不是會經常生氣的人。”霍昕然說的是實話,可是這句話,這個時候當著左再的面說,她又有點不太有底氣。 “那我說了哦~我建議你換一支香水。”左再用有點探尋的語氣和霍昕然說。 “為什麽?學校不是讓用香水的嗎?”霍昕然不解,但是顯然沒有生氣。 “是可以用,只是no.5(五號)不適合你的年紀,在st.pau1's是完全沒有低年級的女生會用這一款香水的。”左再見霍昕然真的沒有生氣,就繼續說下去了。 霍昕然用的香水很有名,可能也是國內知名度最高的香水——(香奈兒五號)。 “為什麽呢?”霍昕然在香港念書的時候,用這款香水的同學可不止她一個。 “這麽說吧,你知道噴香水用的單詞是ear,就是穿衣服的穿是吧?”左再問。 “嗯。”霍昕然點頭,還頗有興致。 “那你知道這款香水1921年就推出了,但是到了196o年才開始特別出名嗎?”左再問。 “不知道。”霍昕然搖頭表示。 “這個故事說起來有點久遠,故事的主角是mari1yn-monroe(瑪麗蓮夢露)。196o年的時候有一個法國記者,好像叫,具體我有點忘了,他采訪夢露的時候,問了一個當時人們很關心的問題,就是monroe(夢露)是穿什麽睡覺的。”左再看了看霍昕然。 “然後呢?”霍昕然開始有點好奇。 “然後monroe給出的回答是(我隻穿香奈兒五號)。這件事情的真相後來撲朔迷離,但報道出來的結果就是,全世界人民都認為monroe睡覺的時候,除了噴香水,是一絲不掛的。”左再和霍昕然解釋。 “還有這樣的故事啊!”霍昕然覺得有點驚訝。 “是啊,所以呢,這款香水多少有點性感暗示,st.pau1's高年級的同學確實也是有在用的,但是低年級裡面就找不到會用這款香水的。”左再終於把自己的建議給解釋清楚了。 “謝謝姐姐,還好你告訴我這個故事,姐姐懂得真多。”霍昕然打算接受左再的建議。 “謝謝你的誇獎,不過,這其實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做調香的,對香水肯定也捎帶有一點點的了解。”左再不會故作謙虛,也不會過分自滿。 霍昕然不帶敵意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左再開始喜歡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姑娘。 “那我應該用什麽呢?”霍昕然問。 “這個問題,我一時也沒有辦法回答,因為香水用在每一個人身上,出來的效果都不太一樣,而且我喜歡的香水也不一定是適合你的。但是,如果你噴好了香水,站在我面前,讓我聞一聞,我就能知道你用的香水是不是和你自身的氣質相得益彰了。比如,你哥哥身上的禪風之竹,就很適合他。”左再說完,有看了看霍風。 霍風依然沒有反應,沒表情,沒動作。 “那姐姐你什麽時候回去?我可以換好了香水,請你幫我聞一聞嗎?”霍昕然想找左再幫個小忙。 “我後天要參加'弟弟'的畢業典禮,大後天回去,回去之前,我還會去一趟Lee-Va11y(李谷馬術中心),你要是那個時候已經換好了,我就幫你聞一聞,我還可以帶一瓶我覺得適合你的過去。”左再這回說弟弟兩個字的時候,用的是下午霍昕然強調時的那種語氣。 左再這麽一強調,就不需要再解釋這個弟弟是誰了。 霍昕然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抬頭看到左再溫暖而明亮的笑臉,就也被感染了,綻放明媚的笑容。 聊完這些,左再和霍昕然都已經開始吃東西了,但霍風依然僵坐在那裡。 左再忽然有一種,她好像完全沒有了解過“再見肖邦”的感覺,沒有見面的時候,霍風給左再的,明明都是一種很熟悉,陪伴著自己長大的感覺。 下午見面的時候其實也是這種感覺,不知道為什麽,到了晚上,卻有了一種突如其來的陌生和疏離感。 還好,有霍昕然在,不然這頓飯左再還真不知道怎麽吃下去。 一直到左再和霍昕然都吃飽了,霍風還是一動不動地坐著,連水杯都沒有拿起來過。跟雕像似的。 “哥哥,我吃飽了。”霍昕然推了推霍風的胳膊,一整頓飯的時間,哥哥就這麽一動不動地坐著,霍昕然開始覺得有點難過。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一點什麽。 還是趕緊和哥哥一起回去好了。 霍風終於有了反應,他示意服務員過來埋單。雖然左再說要請客,但是出去吃飯讓女人付錢這樣的事情,在霍風到目前為止的人生裡面,還沒有出現過。 服務員過來,聽霍風說要埋單,就告訴他這一桌的帳早就結過了。 程冽就是個不讓左再埋單的主,左再很清楚,霍風肯定也是不會真的讓她請客的,可是左再答應的事前,要是沒有做到,她自己心裡就會一直不舒服。 對付不讓女生埋單的男生,左再有很多秘籍,她今天點菜之前,就先把帳單給預付了。 霍風的臉色又冷了幾分,左再是連吃飯埋單這樣的事情都要和他算得這麽清楚是嗎? 霍風很生氣,可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生氣,或許,他更多地是在生自己的氣。 那些年,那些曾經,那些錯過。怎能不氣? 霍風站起身,拉著霍昕然,徑直離開了-aff1e餐廳,他甚至都沒有和左再說一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