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我已經決定了,離開李家,放心,我帶的錢足夠你們到其他地方過富足的生活!” 黎晨心下微暖,拍了拍拉住自己臂膀的粗壯手掌,“放我進去吧,見到李明風管事,我自有說法!” “好,我帶你進去!” 見他說的堅決,牛叔深吸口氣,欣慰的點點頭。 “不行,牛叔,李管事豈是這等人說見就見的?貿貿然放他進去,闖出事來,你能為這小子挨責罰,我可不願!” 手中長槍橫頓擋住去路,李峰厲聲喝道,顯然是故意針對黎晨。 哢嚓! 黎晨隨手握住槍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拉著有些呆愣的牛叔,大踏步進入這他從未走過的高大正門中。 “怎麽可能?” 李峰目瞪口呆的看著斷折的槍杆,這長槍雖然不是精鐵武器,但槍杆也是有名的黑棗木所製,足可與骨骼相提並論,對方輕易握成了粉碎,這若是握在身上,那還了得? “哼,你這守門侍衛發什麽呆?讓外人看見,說我李家管教不嚴,成何體統?” 驀然,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兩匹健馬停頓在門前,兩名英姿颯爽的年輕女子,正蹙眉面露不悅。 “啊,二小姐,三小姐!剛才那個藥奴黎晨回來了,仗著修煉出內息,囂張的要取消奴籍,還打傷了小人!” 李峰登時驚醒過來,眼珠一轉的道。 “什麽?黎晨回來了?” 李月蓉美眸圓睜,與那面貌有幾分相似,但卻大上幾歲的二小姐李月華互視一眼,毫不猶豫的下了馬匹,疾奔內裡而去。 “嘿嘿,看你這次還不死!” 李峰陰測測一笑,牽著兩匹馬向馬房行去。 ...... “你確定不做我李家侍衛?” 李家內府,管理奴籍的李明風,身寬體胖,滿臉的肥肉堆積在一處。 “李管事查點一下吧,這裡是四百兩黃金的票據,牛叔一家與劉月嫂一家的奴籍契約都拿來!多余的,就當是給李管事的勞務費了!” 黎晨將桌上四張金銀票據推了推,絲毫沒有改變的意思。 此時牛叔已經去找自家婆姨與孩子,還有劉月嫂一家,隻待黎晨取出奴籍契約,一同離去。 “呵呵,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再多言!” 李明風皮笑肉不笑的顫了兩顫,將票據收起,不著痕跡的抽出一張納入衣袖,轉首向幾名侍立的仆役點點頭。 對於黎晨,李明風還是知曉一點,當年偷盜靈藥救治爺爺,結果被三小姐抓了個現行,按照族規本應處死,但二小姐念老黎頭一家三代為李家賣命,只是收回家族賜姓,打做了藥奴。 那幾名仆役羨慕的看了一眼黎晨,趕忙轉首在庫房中的箱櫃中翻找起來,不多時便拿出了一疊草紙。 黎晨翻了翻,確定無誤,塞入背後皮囊中,略一拱手便即起身向外行去,豈料剛一出屋,便看到正疾步而來的兩女:“李月華!李月蓉” “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 李月蓉俏臉寒霜,手中皮鞭一揮的抽打過去,空氣中頓時閃過一道脆響。 望著那抽打了自己三年之久的皮鞭,黎晨面色平靜,抖手將之握住,內息運轉到手腕,微微一顫。 嗤嗤連響,皮鞭登時寸寸斷折! 噔噔噔! 猝不及防下,李月蓉連退數步,花容失色。 “找死!” 二小姐李月華美眸中寒芒一閃,身形一晃,擎出腰側寶劍,劍花疾刺而來。 “想殺我?” 黎晨眉頭一挑,左手驀然探出,竟是不閃不避,向其劍鋒夾去。 金鐵交鳴,李月華面色震驚的看著夾住自己精鋼寶劍的手指,確切的說,是看著黎晨手指之上帶著的兩根青黑色指套。 雖然驚詫於黎晨的大力,但李月華身為九層巔峰武者,處驚不亂,玉手輕揮,一記劈風斬浪,向黎晨胸口拍去。 “哼!” 黎晨右手握拳,徑直揮出。 嘭! 李月華頓感手臂陣痛,俏麗微白,身形止不住的倒退開來,眼見李月蓉擎出短刀再次殺向黎晨:“三妹住手,你不是他的對手!” “二姐!” 眼見修為在自己之上的二姐都失了手,李月蓉面色不甘的與之站在一處,恨恨的瞪視著黎晨,一副恨不得將其抽筋拔骨的樣子。 沒有乘勝追擊,目光平靜的掃過,當年在黎晨眼中的天之驕女,突兀的發現,心底竟然沒有多少殺意。 李月蓉當年抓住了偷盜丹藥的他,卻在日後,因一則莫須有的傳聞,每每回歸家族鞭笞於黎晨。 李月華看似救了黎晨,剝奪了老黎頭一家三代用命換來的李家賜姓,看著孤苦無依的老人,生生病痛而死。 “自今日起,我再不是那任人打罵的奴仆!” 卑微的賞賜,淡漠的憐憫,每每想及當年的事情,黎晨忍不住心下升起一股暴虐,狠狠握了握拳。 “黎晨,當年若非本小......我替你求情,你早就死在族規之下,你就是這麽回報家族?” 李月華微驚,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雖然不知黎晨失蹤的這大半年中發生了什麽,但從之前交手一招就將自己擊退來看,絕不是自己能夠比擬。 “我已經取回了奴籍,隻想離開這兒!” 黎晨淡漠開口,爺爺一家三代為李家奉獻,縱然李家無情無義,但他也不能肆意出手毀滅。 “取消奴籍?笑話,你憑什麽取回奴籍?別以為你有了點實力就可以目中無人,當年若不是我李家,你早就凍餓死在大街上了!” 李月蓉厲喝道。 “是嗎?” 黎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是......” 李月蓉面色微白,自覺一股凶戾之氣襲來,登時將話咽了回去。 “黎晨,你有了這等實力,自是不用再做奴仆,若你願意,可以成為李家護族客卿!” 李月華拉了拉妹妹,美眸微轉,竟是起了拉攏之意。 “沒興趣!” 黎晨微微搖首,不想再與之糾纏,大踏步離去,心下已然打定主意,對方若敢阻攔,他必不留手。 “站住,我問你,一年前,何師兄一行去了古蒼山,守門弟子曾言,你與他同行,這麽久為何只有你回來,不見何師兄幾人?” 李月蓉甩開其姐的手臂,攔住其去路,厲聲質問。 這裡乃是李家族府,兩姐妹不是黎晨的對手,自有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