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了你也不會。你當知道術業有專攻,每個人的精力和天賦都是有限的,不可能畫符又煉器,好處全讓你佔了。” 素辛連連點頭,深覺有理。 不過也僅限於她現在資源和精力條件有限的情況下。 “你可以把符畫在上面,足以使用幾次。那骨釘是一枚鎮魂釘,具體使用方法,你用意念控制就能知道了。” 小饕說了半天,朝素辛揮揮小葉子:“好了,今天就說到這兒吧,老饕我累了,休息休息,你自個兒琢磨去吧。” 素辛嗯了一聲,“……那個,謝謝你啊。” 小饕癟癟嘴嘴,不過小葉子輕輕晃了晃,實際上心中還是很受用的。 素辛像是想起什麽,突然問道:“哦對了,馮建生和黃家的人怎麽樣了?” “你放心吧,最遲明…後天就能見分曉。” 所以張翠華的案子也要了結了?! 素辛此時興奮的不得了,哪裡睡得著,立馬坐到桌子前,將靈硯靈墨石和玉髓一字擺開。 用針尖刺破手指,擠出一滴血在靈硯中,然後用靈墨石研磨起來。 直到只剩下左眼能見的灰色能量團。相比上次的灰色,這次明顯變得凝聚,隱隱流動如液體一般。 素辛以指代筆,開始在玉髓上畫起來。 她現在只知道束靈符,所以仍舊畫這個。 對付普通鬼物足以。 畫好後,素辛將這些收入袖裡乾坤中。 手裡拿著骨釘,開始按照小饕說的意念感應,把自己的意識完全作用其上。 瞬間,一股蝕入靈魂的寒意瞬間侵入她的靈台。 滔天的怨氣夾雜著鬼哭狼嚎的淒厲慘叫,在識海中齊齊翻騰著囂叫著。 素辛感覺有無數的冤魂揪著自己的靈魂,要把自己拽進十八層地獄,和他們一樣受盡煉獄之苦。 素辛禁不住痛苦地“啊”地慘叫出聲,又連忙咬緊牙關。 當她動了殺念,想要將這些冤魂全部蕩除時,先前的怨毒立馬變成了無限哀怨,充滿了悲憫之氣。 就好像他們才是最可憐的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可憐他們,不由自主地就要與之沉淪。 不過這個意念才剛剛升起,就被素辛的本體意志按壓了下去。 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靈台上的靈魂突然紅光大盛,將周圍洶湧而來的怨念頃刻間滌蕩了個乾淨。 靈台終於恢復清明,靈魂又凝實了一份。 靈識掃過,素辛感應到一雙淡漠的視線從靈台深處傳來。 當素辛的注意力轉過去時,對方並沒有絲毫退避。 竟然是小饕?! 素辛微微皺眉,說道:“剛才,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小饕一掃平常的散漫,“沒錯,我不可能把自己的時間再浪費在沒有任何價值的人身上。” 說完這句話,便默默隱退。 沒想到她會這樣快就堅定了自己的意志,甚至還在第一時間覺察到了自己的存在。或許,她真是自己的機緣? 素辛恢復清明,意識投入靈硯中,見小饕仍舊只是一個萌萌的小蘿卜頭,輕輕的晃啊晃的,就好像剛才它在靈台中的冷漠一瞥只是她的錯覺一樣。 素辛心中有稍許疑惑,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 或許那眼神中帶著冷漠和審度,卻並沒有要置她死地的意念。 …… 公寓式的宿舍裡,憑空卷起一股陰風,蠟燭忽地被吹滅。 幾個少年頓時陷入黑暗中,外面路燈透過窗戶印在幾人臉上,帶著一絲惶恐和難以言喻的興奮。 朱忠勇裝著膽子喊道:“是楊桐嗎?是你的鬼魂回來了嗎?你聽我說,我我們這次找你來是想跟你和解,請求你的原諒的……” 陰風乍歇,門旁顯出一個模糊的影子,依稀就是被他們打的半死,然後被推下樓的楊桐。 幾人恐懼地瑟縮一團,“你你不要過來……我我們真沒有惡意。我我們為當初的事情感到非常內疚,請你原諒” “真的真的,你不要害我們,我我們沒有惡意的。” “對對,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再說當時並不是我們推你下樓的,冤有頭債有主……” “對對,冤有頭債有主。我們真誠對你表示抱歉,心裡非常懊悔會對你做出那樣的事,原諒我們吧……” 楊桐發出輕輕的嗚咽,鬼影漸漸變淡,變淡。 對方的道歉,讓他的怨氣慢慢消散…… 眾人見鬼影真的變淡,就要消散了,沒想到那個人說的是真的。 對於冤死鬼而言,他們最大的執念就是想要一個公道。 而他們並不是直接害死他的人,所以只要道個歉, 就能消掉對方的執念。 不過他們既然費了這麽大周章布下這局,豈能隨隨便便就讓他走的! 就在這時,朱忠勇幾人相視一眼,眼中露出凶狠殺意。 幾人陡然暴起,將一張紅線網朝楊桐當頭罩去。 在紅線網住下,鬼影就像有實質一樣,被紅線緊緊束縛住。 細密的如同漁網般的格子深深嵌入到鬼影中,發出嗤嗤的聲音,不斷灼燒著楊桐的魂魄。 鬼影也越變越小…… 楊桐發出淒厲的慘叫……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已經原諒你們了,為什麽還要對我趕盡殺絕?” 朱忠勇幾人見這網將對方套了個結實,也不再害怕了。 站起身,冷笑著道:“原諒我們?哈哈,他說他原諒我們了?” 另外幾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是聽到一個天荒夜談,“一個賤種,你有什麽資格說原諒我們?” “所以,剛才你們說的都是假的?你們對曾經對我的毆打折辱沒有絲毫懺悔之心?”楊桐鬼音陰惻惻響起,帶著無限的絕望。 一個人嗤笑道:“以前就覺得你就是個腦袋不開竅的傻帽,沒想到死了變成鬼,也變得更笨了。實話告訴你,在我們眼裡,你就是一條蟲,一條低賤又肮髒的可憐蟲,我們想怎麽玩兒你就怎麽玩兒你。” “上次怎麽對你說來著,即便弄死你也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瞧瞧,你父母不是為了你還在到處奔走要上訴嗎?結果怎樣?沒有人會聽,更沒有人會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