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推開我,跑! “程池,還兩個月,我們一起加油!” 任白偏著頭看他,眼睛裡滿是星光。 程池應了。 就算是來不及,也要拚一把,不是嗎? 況且不拚一次,誰也不知道結果。 當晚程池就把自己5.20的安排全都取消了。 他原本是想借生日的機會表白的,但現在看來,實在不適合。 先不說任白還小,心思也不在上邊,再者,如果他在這個時間點表白,肯定會擾亂她。 他看得出來,任白很重視中考。 他揉了揉額角,有幾分困意,喝了杯水,翻開了書桌上的《初中知識點大全》。 他既然答應了要和任白一起努力,也不會就說說而已。 第二天,任白到教室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程池眼底的烏青。 她喝了口純牛奶,咬著吸管,調笑著問:“昨晚去當小偷了?” 程池眼皮聳搭著,眼底的黑眼圈看起來尤為疲倦,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 他聲音有些啞:“我看書看了一晚上。” 末了還補充了句:“五點才睡。” 任白驚訝的張大了嘴,吸管也沒咬了,她問:“看的什麽書?” 不會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吧,任白有些擔心。 程池看了她一眼,趴桌上,甕聲甕氣的回:“物理書。” 雖然他啥都沒看懂。 連最基本的換單位都沒弄明白。 任白揉了揉耳朵,她應該沒聽錯吧! 物理? 她緩了一會,才試探著說:“要不要我教你?” 程池眼睛有點疼,微微眯起,看清女孩白裡透紅的肌膚,眼底的青黑色尤為刺眼,他搖了搖頭。 “不用。” 任白眼神有些恍,她低頭“哦”了聲,沒再看他了。 任白翻著書,心裡有點酸有點悶,還有幾分失落感,她也不知道怎麽了。 她呼了口氣,打開題庫,開始刷題。 往下的日子,兩人幾乎都是狂刷題狂看書,連午飯也是扒拉兩口,腦子裡還在記單詞。 “不是,中考而已,你們至於嗎?” 張皓挑著眉,看眼前兩位,邊吃著飯邊看便利貼上的詞組。 他眨了眨眼,一雙灩瀲的眸子裡滿是無奈。 “白白小仙女這麽拚就算了,池哥你湊什麽熱鬧啊?” 這樣顯的他好廢知不知道! 而且他老爹都教訓了他好幾次! 說什麽來著? 你看看人程池小子都開始搞學習了,你就不能爭點氣? 還說什麽? 像他這樣荒廢到畢業的,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說有他這個兒子! 唉,本來他老爹就日常數落他,玩物喪志,那時候還可以拉池哥墊著。 好了,現在連池哥都到了學習的大本營中去了,他老爹每每就拿他跟池哥作對比,一次比一次凶,連訓人的頻率也加高了。 “池哥——” 程池嘖了聲,語氣嫌棄:“別吵。” 張皓閉上了嘴,戳著自己盤中的飯,這力氣,像戳的是程池。 宋子揚笑了,拍他的肩,“池哥好不容易這麽拚,別鬧呢!” “就是啊,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廢到畢業,我堂哥還是有志向的。” 程玥關了手機,附議。 張皓撇嘴,嘀咕:“以前怎麽不見他有志向。” 程玥哼笑了聲,沒作聲,只是朝任白的方向望了眼。 程池遇上白白,就是變數。 既然是變數,什麽樣的改變,都是同她有關的。- 生活很枯燥,但也過的很快。 質檢考完,距中考也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考完考試,任白胸口有些悶,她想了想,還是去散散步。 她走到了圖藝樓下的人工湖,蹲坐在石頭上。 水很清,倒映著柳枝,青蔥一片。 清風徐來,水波興起。 看著很治愈,很輕松。 她習慣了獨處,但此刻,她想起了那個揚眉一笑的少年。 桀驁張揚,青春明媚。 她看了眼手表,起身。 抬眼望去,一群人朝這邊走來,似乎來勢洶洶。 任白下意識的揪緊衣角,低頭往邊上走。 應該與她無關,畢竟她不認識她們。 擦肩而過的時候,任白剛松了口氣。 有人叫住了她:“站住。” 任白一急,拔腿就跑,結果被人拎了回來。 她咬著唇,這才看清楚領頭人的臉。 徐嫿,她記得。 班級聚會跟程池表白被拒的。 她眼神輕蔑,像是在打量任白。 “你就是任白?” 任白出於危機意識,下意識搖頭。 就聽見徐嫿冷哼一聲:“跟我撒謊?” 她堵她一個月了,每次看著她跟程池成雙成對出出進進,好不容易今天逮著機會了。 任白不說話,她指尖冒汗,她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這個小群體了。 “你和程池什麽關系。” 任白盡力保持冷靜,回:“普通同學關系。” 徐嫿的手拽上任白的馬尾,用力讓她抬頭,對上那雙清澈泛著淚光的眼睛,她心底泛冷。 長相不出色,但清純的很。 程池喜歡這種的? 還是任白故意勾引? 她想起帖子裡的那張照片,唯美情深,她心底一股火沒地撒。 “快點解決。” 她指著任白的方向,緊接著她身邊的小姐妹就往她走來,邊走邊撩袖子。 任白背後發涼,她聽說過學校混的人,男生踹肚子,女生甩耳光。 她握緊了拳頭,想要掙脫,可肩膀被人按壓著,怎麽也反抗不了。 從小到大她都過得很平淡,不惹事不生非,在班級存在感低的跟沒這個人似的。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她眼眶都紅了,可眼淚就是倔強的沒流下來。 眼看著人越走越近,她使勁的搖頭,“不要……” “我先來。” 任白看見任瑤開口,聲音很冷,走到她跟前。 任白抿著唇,她心頭一顫一顫的。 任瑤讓押著她的人松手,看著她的眼神格外厭惡,她抬起手,狠狠打下去,在她耳邊很輕很快的說了句—— “推開我,跑!” 任白身體比意識更快,狠狠推開她,往教學樓跑去,眼淚邊跑邊掉。 她跑進了洗手間,她還不敢去教室。 她腿發軟,蹲下來,捂著嘴哭了。 差不多上課鈴響,她才慌亂的捧著一把清水,洗了個臉,回到教室。 她想清楚了,不打算告老師,也不打算追究。 一是,老師在這件事上,起不到什麽作用,施害者反而會變本加厲。 二是,只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了,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 任白摩挲著書頁,低頭看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