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豔心急上火的帶著女兒跑到了大哥家裡,這會兒她可是沒了往日的囂張,跑到大哥這裡來哭了!呂文山也是住在同一個小區裡,不過是大二居,比呂文豔的房子要大出了十幾個平米。不過家裡也是很擠,因為他們的老娘是住在他這裡。老太太已經是七十多歲了,中風後就一直乃在床上,都是由老大呂文山來照顧得。每天的翻身擦洗,侍弄大小便,還要時不時的帶著老娘去醫院做檢查。這些都是由呂文山來做的,當然,他老婆也很賢惠! 憑心而論,呂文山作為長子做的是相當的不錯的,尊老愛幼,盡心盡力,所以他的兩個弟弟和這個妹妹都是很敬畏呂文山。這樣的家庭培養出來的孩子也是很有出息。呂文山的兒子大學畢業之後,就是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在開發區的外資企業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月薪已經是超過了他的老爸了!不過他兒子是住在開發區的宿舍裡,只有周末才回來一趟。 呂文山當然知道呂文豔來做什麽,她是肯定不想離婚的,說穿了也不敢離婚,她根本就沒有獨自生存的能力。可是現在的發展趨勢已經不是呂文山能左右的了,所以他打了電話,把兩個弟弟也叫了過來。 進到呂文山的家裡,兩個弟弟都是皺了皺眉,房間裡還有些異味,那是老大呂文山剛剛幫著老娘換掉尿布,然後擦洗乾淨,在重新還上一片新的尿布。年紀大了,越到後來就越像個孩子了,大小便也沒有意識。現在他們的老娘已經是神智不怎麽清楚了,唯一能認出的人就是呂文山。 看著大哥有些疲憊的樣子,這兄妹三個也都是有些愧疚,父母的事他們就沒怎麽出過力,也就是來看看,沒有一個人能做到像大哥這樣。就連他們的工作生活後來也是呂文山一手安排的。要不然這兄妹三個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呢! 可是現在,偏偏是呂文山認為安排的最妥當的呂文豔這裡出了問題,而且還是無法挽回的,無法解決的問題。呂文山也是有些疲憊了,他也五十出頭了,後來的這幾年,盡管他也是拉關系找靠山,可是畢竟沒有多少財力,出手不夠大方,所以他後來也就是個科長,本來他也知足了,想在這個廠混到退休就可以怡養天年了,沒想到現在還出了這麽檔子事。自己的妹妹呂文豔都四十二歲了,居然面臨著失業,失去家庭,失去住所的嚴重的狀況,更讓人發愁的是她還什麽都不會,還要帶著個女兒!這些事加在一起,足可以逼死一個人啊!特別是呂文豔以往還是享受慣了的,前後的巨大反差,能適應的了嗎? 還沒等呂文山開口,呂文豔已經是哭哭啼啼的在想向呂文剛和呂文新在訴苦了,就連謝圓圓也是在一旁哭個不停。這一下,呂文剛和呂文新哥倆可是不幹了,跳起來就要去找謝正國算帳! “坐下!你們去幹什麽,再把人家打一頓?告訴你,上一次人家沒有追究那是給我個面子,現在你們再去鬧,不用謝正國出面,那個律師就能把你們送進班房去。那個人是總公司的法律顧問,公司領導連這個人都請出來幫著謝正國了,你們還沒看明白嗎?”呂文山低聲的把兩個弟弟非喝住,然後才緩緩地說道。 “那怎麽?就讓小豔真的離婚了?就她?以後還能過的好日子?”呂文新看著這個妹妹發愁的說道,他也是知道這個妹妹幾斤幾兩的。 “那能怎麽辦,還不是咎由自取!……嗯,老伴啊,你把圓圓帶到臥室去看會電視,我和文新他們說點事!”呂文山對著老婆使了個眼色說懂啊,他還不想讓圓圓知道呂文豔和宋和平的事! “嗯!好,圓圓,來!跟大舅媽去看電視,我給你再削點水果!”呂文山的老婆也是很溫和的帶著圓圓進到臥室去了,所實話,現在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圓圓,再怎麽樣,孩子是無辜的啊! 等到圓圓走開了,呂文山這才看看這兄妹三個,低著聲音說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謝正國肯定是要離婚了!我考慮過了,最實際的問題就是怎麽樣把文豔的這套房子保住,哪怕是我們賠些錢,至少也要讓文豔有個住的地方!”呂文山還是看得比較透徹,所示說的也是比較實際的問題。 “賠錢?賠個屁啊!現在是他要離婚!就讓他淨身出戶!他還敢要錢?”呂文剛瞪著眼睛叫道。 “你懂個屁!他要是要房,那你妹妹就真的淨身出戶了!他要是肯要錢那是最好了!到時候我還可以跟他商量商量,分幾年還清!這件事怪不得謝正國。只能是我再賣賣老臉,讓他放文豔一馬!”呂文山很是氣惱的說道。現在的局面是讓他拉下臉去求謝正國啊! “那我們去找宋和平啊!都是這個混蛋惹的禍,他倒沒事了?”呂文新的反應還是比較快的。當然他妹妹和宋和平的那些醜事他們也都知道了。 “唉!沒用了,老宋已經是半截子入土了,他答應賠給文豔五萬塊錢已經是不容易了,再鬧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呂文山屋裡的擺了擺手說道。 “那個……大哥!你估計要賠多少錢啊?”呂文新有些感覺不妙的問道。 “二十萬吧!這是最少的了!”呂文山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其實根本就不夠的,他只是希望謝正國能放呂文豔一馬。 “我哪來的那麽多錢!那個該死的鄉巴佬把銀行卡還給掛失了,我現在兩千塊錢都不到!”呂文豔哀嚎著說道,這一點倒是沒說假話,呂文豔雖然是凶悍霸道,但是並沒有什麽心計,手裡有錢也不知道轉走,更不懂得投資,她哪想過會有離婚的一天啊!從頭到尾她都是趾高氣揚的,認為謝正國的一切都是沾了她的光! “唉!所以我這不是把他們倆也叫過來了嗎!大家一起湊一湊吧!”呂文山指了指呂文港和綠溫馨說道。 “啊?大哥,我……沒錢啊!我那點錢都被老婆套在股市裡了,要讓她割肉,那不是要她的命啊?”呂文新立刻就苦著臉說道。 “……我也是,我……”呂文剛沒有他弟弟反應那麽快,還想不出什麽理由來。 “哼!你們幫著文豔打人的時候都挺仗義的嘛!要不是你們倆,文豔也不會這麽囂張!現在怎麽,舍不得了?你們就看著你們的妹妹淨身出戶啊?”呂文山溫怒的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確實是拿不出多少錢……”呂文新為難的說道。他在家裡也是老婆當家,錢都是上交的。 “這一回我是不管你們有多困難,每人五萬,回去自己想辦法!老父親過世,老娘癱瘓在床上,這些我都沒要你們出過一分錢,也沒讓你們來照顧,就是讓你們有空來看看!兄弟啊,哥也老了,再幫不了你們什麽了,這也是我最後再幫著文豔出把力了!為了你們,為了咱們這個家,我也是操夠心了!”呂文山對著這些弟弟妹妹說道,言語中也是充滿了疲憊之色! “大哥!……行,我知道了,我一定把這件事辦好!”呂文新這才想起了眼前這位大哥為了他們做了多少,心裡很是感動和愧疚,兩眼發紅的說道。 “我……我也是……大哥!我照你說的辦!”呂文剛也是感激的看著大哥說道。 “嗯!這才像親兄妹,才像一家人嘛!只要大家都盡份力,沒有過不去的坎!”呂文山有些動情的說道。 呂文豔看著自己的三個哥哥,哭的更是傷心了,她不但是為眼前的困境哭,更是在位以後的生活哭!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像個寄生蟲,什麽都不會…… …… 呂文山第二天本來想找謝正國談談的,但是鬼使神差的卻是先碰到了那個律師,呂文山很客氣的想旁敲側擊探聽一下謝正國的意思,沒想到這位律師倒是很乾脆,已經是把起草的方案拿給呂文山看了。呂文山看了之後,頓時心裡涼了半截!要是呂文豔想留住房子,那加上索賠的撫養費,總共三十九萬多!這還沒算精神損失費!據那位律師說,這要看謝正國的意思,看是不是要申請精神損失費。 這比自己預計的整整多出了一倍啊!呂文山的腦袋頓時大了一圈,自己兄弟三個無論如何也是拿不出這麽多錢啊!就算是能分期還清,等過了一段時間,那兄弟倆還肯再拿出錢來嗎?昨天是他這個大哥給感動的,但是感動這玩意一兩回還行,時間一長就沒用了,說穿了,那錢就是白扔出去啊! 要不,讓妹妹搬出去,把房子讓給謝正國?可是住誰家?誰家敢收留她?請神容易送神難!就她那好吃懶做的秉性,還不把人家家裡給鬧翻天啊!呂文山想來想去,這事只有去找謝正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