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何為“永恆”
  說起來，奧克斯在大眾眼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溫和無害的科學家。
  而且，他的研究似乎更加偏向於植物學，成就方面也是如此。
  但作為一個自己都能變成野獸的德魯伊，奧克斯顯然不會放棄動物學方面的研究。
  借助自然之力強化的精神，他的智力比起托尼和班納也毫不遜色。
  所以，當一個活生生的永恆族被他控制住的時候，不做點什麽合理嗎？
  顯然不合理。
  趁著諸克的眼神由平淡變為驚悚的時候，奧克斯再次打暈了他。
  雖然雨林中沒有實驗器材，但這對於可以不必必須將研究結果歸結為可以讓其他人論證的科學結論時，並不是什麽限制。
  所以，當諸克經歷漫長的昏迷再次清醒過來時，看到的就是以奇特目光看向他的奧克斯……
  還有一隻貓和一條狗。
  這裡還是那間禮拜堂，但內中的風格已經完全變了。
  許多植物的枝乾之類構成了一些架子、櫃子、桌子、椅子……
  還有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奇怪結構。
  而諸克自己就正躺在一張古怪的“床”上，周圍似乎有許多藤蔓和樹枝。
  那個人類則是穿著一身奇怪的……長袍？正看著自己。
  那長袍很古怪，似乎是植物纖維和金屬構成的，還充斥著能量！
  “你對我做了什麽……嘶！”
  諸克吸了口涼氣，按住腦袋——
  他的精神力還是處在混亂的狀態，因為奧克斯已經找到了對付永恆族能力的辦法，用星界能量擾亂了他體內的能量。
  緩緩站起來，頓了幾秒鍾，諸克怎麽看這張床怎麽不對勁。
  “這東西……到底是什麽？”
  “實驗台。”
  奧克斯滿意地看到諸克的一雙小眼睛猛地瞪大，有些戲謔道：
  “作為一個科學家，研究樣本的時候當然會用到試驗台……只不過你這裡沒有，我就現造了一個。
  另外的植物還有其他作用——不用擔心，你現在和之前一樣，我沒給你注射什麽奇怪的藥劑，也沒有把你切片。”
  “……你之前還提到阿斯加德人？他們又來地球了？”
  諸克強迫自己的注意力從那些古怪的植物身上移開：
  “而且你居然沒趁著這段時間將那些人都放走？”
  “當然，他們在這裡住習慣了，貿然出去進到人類社會就是死路一條……但是他們已經不會再受你控制了。
  至於阿斯加德人……好吧你知道他們也不奇怪，不過這不是我們今天要討論的問題。”
  奧克斯搖搖頭，這些人一開始有些無所適從。
  研究諸克的宇宙能量運用方式後，奧克斯雖然不能像他那樣操控能量獲得心靈控制的能力，但這些已經習慣了諸克控制的人類對他感覺很親切。
  所以奧克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教導他們在諸克離開後繼續生存的一些方法。
  好在他們也不是完全與世隔絕，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後，他們已經可以靠自己在這片雨林中生活下去。
  而且……現在奧克斯已經掌控了這片雨林，對於一個小小的人類村落提供一些簡單的庇護，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至於我對你做了什麽……”
  奧克斯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諸克突然間有種荒謬的感覺——
  因為他在奧克斯眼中看到了“憐憫”！
  這個人類，居然在“憐憫”永恆族？！
  他憑什麽！
  “雖然我對人類有著很深的感情，也曾為人類流過淚，斥責過同胞，甚至最後與他們分道揚鑣……”
  諸克皺起了眉頭，原本痞裡痞氣的表情變得鄭重，並不高大的身軀也挺起了胸膛：
  “雖然我不認為我是‘神’，甚至敗給了你，但我認為我還不至於淪落到被你憐憫的程度！”
  “……抱歉，我只是有些……”
  奧克斯看著渾身升騰起厚重氣勢的諸克，眼神也有些恍惚——
  那是貨真價實的七千年歷史帶來的厚重感。
  雖然諸克平時看起來就像是個鄰家大男孩，還是處於叛逆期的那種……
  但一旦他認真起來，奧克斯才能發覺，“永恆族”的“永恆”，帶來的沉重感。
  “永恆族啊……”
  奧克斯輕輕搖頭，還沒有恢復的諸克釋放的壓力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
  “我……可能發現了一些，你們之所以被稱為‘永恆’的原因。”
  “什麽？”
  諸克微微一驚，龐大的氣勢瞬間一滯：
  “你什麽意思？”
  他破解了自己的能力？可這怎麽可能！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家鄉，奧林匹亞星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但……”
  奧克斯頓了頓，斟酌著用詞：
  “你應該知道，你們永恆族，至少是你，外表看起來和人類沒什麽不同。
  你們可以吃人類的食物，受傷也會流血，甚至血也是紅色的，身體防禦力雖然比一般人類強得多，但似乎也不是人類武器不能傷害的那種。”
  諸克微微點頭，的確如此。
  雖然永恆族控制宇宙能量的手段非常高明，但沒有宇宙能量加持的情況下，他們的身體並不是不死之身。
  只是能傷他們和能殺他們是兩碼事，在人類看起來的致命傷，即使在諸克這樣不擅長正面戰鬥的永恆族看來，也算不了什麽大事。
  “但我發現，你的身體細胞，和普通意義上的‘生物’有很大不同。”
  奧克斯的話讓諸克皺了皺眉：
  “什麽不同？”
  “普通生物的生長和繁衍中，雖然藉由基因的力量保持著形態的穩定，但實際上‘進化’和‘變異’，一直存在在生物歷史上。”
  奧克斯指了指周圍的植物，又指了指外面的人，甚至警惕盯著諸克的Moco和Coco：
  “進化和變異是生物適應環境，生存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在你身上，我沒有看到這種‘可能性’。”
  在諸克先是疑惑，後是迷茫，最後驚訝的眼神中，奧克斯再次強調：
  “是的，你的身體，是‘永恆’的，即便壽命漫長，你也不可能發生任何改變——
  不論是環境刺激變異帶來的各種疾病，還是能力增強……
  你的身體情況和能力，七千年前和現在，都完全沒有區別，是不是？”
  “……是。”
  諸克沉默片刻，有些艱難地開口：
  “你是說我的身體，我的能力，就像是……”
  “它們都是‘永恆’的，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任何改變——這不符合自然生命的基本特征。”
  奧克斯冰冷的聲音讓諸克的心猛地一跳：
  “就像是被預先設置好程序的AI機器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