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投票,謝謝三月楓茗和木樁婆婆盟主打賞,謝謝元慕、褐瞳呱呱、嗨*小猴子、青菜書蟲子和氏璧打賞,謝謝大家的打賞和月票。 三更完畢,求賞月票,謝謝,謝謝。 事實上方承宇的形容並沒有真到驚豔眾人的地步。 是恰好經過這燈下,待車駛過光線恢復正常他的形容也隨著燈忽明忽暗,眾人也回過神看著眼前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少年。 不過那一眼太震撼了,四周圍觀的人群越發湧湧跟隨。 方少爺的喊聲不斷。 方老太太等人一直注意著身後,方承宇拉開車簾時候都很緊張,待看到方承宇坦然面對眾人時松口氣,同時心裡又是滿滿的酸澀。 今年的花燈格外的絢麗燦爛,但更讓人覺得心底淒涼。 方家的眾人在兩邊人群的圍觀下前行。 今年的燈會,不是看燈,而是看人,看一個從未露面,又即將要死去的人。 就像曇花一現,就像煙花燦爛。 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呢,至少他讓世人在這個時候看到他,看到一個來觀燈的他,而不是作為一個擺設的新郎,作為那個女人的陪襯。 惟願孑然去,休被他人辱。 方承宇看著街上懸掛的各色花燈,聽著兩邊喧鬧的笑聲喊聲。 “真美啊。”他自言自語說道,又忍不住回頭看去。 越過湧湧的人群,他看到也正走過燈架山的那女子。 那個女孩子不知什麽時候落在的後邊,或者她原本就不想跟他們一起而故意走開。 或許是所有人都跟隨方家的車湧來。那女子的四周顯得有些空寂。 她站在燈架山下抬起頭看著燈山,燈光傾瀉在她身上,顯得清麗又孤寂。 只是一眨眼間,人群湧湧遮住了他的視線。 柳兒從燈上收回視線,將一顆瓜子塞進嘴裡嘎吱一聲響咬碎。 “小姐,她們走遠了,咱們還跟她們一起嗎?”她含糊問道。 君小姐看了眼前方熱鬧的街道。 “火神廟那邊也是燈吧。咱們去那邊看吧。”她說道。 柳兒高興的扔掉手裡的瓜子。 “好啊好啊。這裡沒法看了,都不是看燈,看耍猴似的太丟人了。”她說道。 “不丟人。”君小姐說道。“挺好的。” 柳兒吐吐舌頭,湊近君小姐。 “小姐,她們走遠了,聽不到。不用說好話哄他們。”她低聲嘻嘻笑。 君小姐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 “走吧。”她說道。“各有所求,我該去求我想要的了。” 就在她們轉身走開沒多久,有人從街上熱鬧的人群中擠了出來,站在燈山架後提鞋。俯身再加上陰影遮住了他的形容。 “這陽城的人有毛病啊,還以為看什麽大美人呢,他娘的竟然是個男的。真是莫名其妙,害的老子白白被踩丟一隻鞋。” 陰影后傳來嘀咕聲。緊接著人影離開,燈山架後悄然無聲。 ……………………………………………………….. 火神廟街上亦是燈火輝煌,這幾日天晴,月光明亮,天地交匯相映。 街上的人潮湧湧,但此時卻不是因為觀燈。 “快,方家的癱子出來了。” 街上的人喊,伴著這喊聲頓時人亂跑。 幾個年輕人躲避不及被撞的東倒西歪。 “跑什麽啊,那癱子又不是立刻就死了看不到了。”一個年輕人皺眉衝人群說道。 另一個年輕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文明兄,別這麽刻薄。”他說道。 被喚作文明的年輕人哼了聲。 “我這叫刻薄嗎?”他說道,轉頭看身後的人,“雲釗,我這叫刻薄嗎?” 站在他身後是一個穿著寶藍鬥篷帶著風帽的年輕人,此時他俯身撿起被撞掉在地上的幾本書。 “與他何乾。”他說道,站直了身子,明亮的燈下照出他半邊面容,正是寧雲釗。 這個他自然說的是方家的少爺。 說話的年輕人笑著伸手搭住他的肩頭。 “那與你呢?”他意有所指的問道。 那個癱子是方家的人,引的滿城人去看,當然癱子也不想這樣,這事與他無關。 而方家還有一個人,引的寧雲釗被滿城人談笑身價。 寧雲釗看他一眼。 “與我何乾。”他含笑說道。 他人笑我談我,又與我何乾。 幾個年輕人便都哈哈笑了起來。 “家裡人肯定想不到你會來陽城看燈,還以為躲起來了。” “的確如此,他人的說笑與我何乾,我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大家說說笑笑繼續前行。 “這樣更好。”一個年輕人拍了拍手,“以往火神廟的街上擠得水泄不通,今日托方家少爺的福氣,我們能得個自在。” 因為方家少爺觀燈在另一條街,而大家都像看方家少爺,所以人潮湧去,火神廟街倒顯得冷靜了很多。 現在他們所走過的是雜耍藝人,為了招攬觀眾,這裡也布置著花燈,更有兩個小姑娘將花燈做的桶在腳上蹬的飛轉,流光溢彩。 只可惜觀眾比先前少,叫好聲不多。 寧雲釗等人站過來齊聲叫好,各自拿出一把錢扔進簸籮裡,被班主連連躬身道謝。 幾人說笑著繼續前行,很快便到了燈謎所在,相比於適才這裡反而熱鬧一些。 燈謎到底是要費腦筋猜,普通民眾不喜歡,來這裡的多是識文斷字的人,這些人本就自持身份,所以不會去圍觀那邊的方家少爺,反而有更多的人避開那邊的熱鬧趕來這裡。 這裡也是寧雲釗等人喜歡的一處。 “看看今日誰贏得多。”一個年輕人喊道。 猜對燈謎便得到花燈,拎著一串花燈而行是件很招搖又風雅的事。 幾人便笑著沿街而行,很快手裡便拿了各色的花燈,也引得不少人跟隨看他們解謎。 寧雲釗的手裡倒是空空,他只是站在一旁看,很少解謎。 “你這樣讓我們很難堪啊。”一個年輕人不滿的說道。 旁邊跟隨的民眾看了眼寧雲釗,寧雲釗依舊帶著帽子,將面容遮住,眼花繚亂的街上大家也認不出他。 但單單看身姿筆挺,就讓人心生好感。 “猜不出的人也多的是嘛。”有民眾便忍不住替他說好話。 “他可不是猜不出,他就是裝。”幾個年輕人哈哈笑了,“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們解出的他肯定也解,就是不說。” 寧雲釗笑了,說話間已經走到了下一個燈謎前,他看了眼,便提筆將燈謎寫出。 跟過來的人甚至還沒看完。 “你看看你看看,我沒說錯吧。”幾人起哄說道。 寧雲釗笑而不語接過攤主遞來的花燈。 這是一盞嫦娥奔月燈,做工精美活靈活現。 寧雲釗看了眼轉身遞給一旁站著的一個女子。 “借花獻佛,送給你吧。”他說道。 那女子十七八歲,扎著頭巾,束著袖子,很明顯是在攤位上幫忙的。 因為看到這些年輕公子們氣度不凡,忍不住站過來看,沒想到會被送一盞燈,頓時紅了臉慌慌張張的擺手。 “過節好,拿著吧。”寧雲釗笑道。 西北這邊一向民風開放,又逢花燈節,四周圍觀的人便都笑著勸說。 那女子紅著臉接過施禮道謝,寧雲釗略一還禮向前而去。 那女孩子立刻被姐妹們圍住,在一片笑聲中女孩子眼睛亮亮的看著寧雲釗的背影。 對於她這樣身份的人,此情此景只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並且將成為心底溫暖的記憶,照亮她的余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