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幾分鍾,望著靠在沙發上閉目凝神的白璽,丁玲洗了杯子,往玄關走去。 “我肚子餓了。” 低沉的嗓音從背後響起,正要拿起車鑰匙的人歎了口氣。 緩緩轉過身,和白璽四目相對,誰也不說話,頗有幾分拉鋸戰的架勢。 要比耐性,還是白璽勝了,丁玲有些煩躁,扔下車鑰匙,跑過去就一把揪起白璽的衣領。 “我已經把你送回家了,你不要太過分哦。” 平靜的凝望著她的怒眸,白璽淡淡說了一句,“我餓了。” 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氣無力,丁玲十分鬱悶,深深歎了口氣,戰敗的垂下頭,放開他的衣領。 “我去看看你們家有吃的沒。” 這麽精致的房子,希望冰箱不是擺設。 拉開冰箱的門一看,丁玲忍不住的嘴角抽搐,回頭瞥向坐在沙發裡回神的白璽。 “冰箱裡的東西都沒動過,你家是沒人的嗎?” 話音剛落,丁玲明顯感覺到,客廳的空氣有些凝固。 這才反應過來,從她進門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有看到,著實有些奇怪。 “每個周末都會有阿姨過來打掃,我媽這幾天出差,家裡沒人。” “哦。” 瞄了一眼纖塵不染的桌面,丁玲很懷疑,這棟房子究竟有人居住沒,不過,更讓她在意的是,白璽沒提到他的爸爸。 敏感的覺得其中有貓膩,不過,這又不關她的事情,何必好奇別人家的事情。 拿出青菜和雞蛋,琢磨了一下面條的份量,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小劉。 “留下一起吃吧,一個人是煮,兩個人也是煮。” 小劉受寵若驚,“這,不好吧,我回家……” “坐下。” 冷颼颼的目光襲來,白璽淡淡望著小劉,“丁玲輕易不動手做飯,你就收著好吧。” 雖然是調侃的話,但是小劉從中聽出了威脅的味道,只能僵笑著重新落座。 流利的煮麵,切西紅柿,打雞蛋,看得出她經常做這些事情,行雲流水的動作,看著很是賞心悅目。 切青菜的功夫,丁玲瞄了一眼兩個人。 “不是應酬去了嗎?怎麽還會餓?” “雖然是應酬,但多數都是喝酒。”白璽捏了捏微疼的眉心,身上濃鬱的酒味讓他聞著十分不舒服,“我去洗個澡。” 切菜的手一頓,小聲嘀咕著:“洗澡跟我說什麽?” 拖著疲累的身子進了臥室,經過廚房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氤氳眼眸凝望著丁玲做飯的背影,嘴角緩緩上揚,眼底浮現一片柔情。 低頭看了一眼握在手裡的印章,終於,感覺抓到了什麽,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聽著臥室裡面傳出來的水聲,丁玲歎了口氣。 “還真是不拿我當外人啊。” 不一會,面條好了,一種是青菜的,一種是西紅柿雞蛋面。 “那個……” 看了半天小劉,丁玲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我叫劉輝。”小劉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哦,劉大哥,你是要青菜的還是西紅柿雞蛋的?” “青菜的吧。” 看到丁玲將熱乎乎的面條端過來,劉輝趕忙起身接過去。 轉身回廚房的丁玲,看到劉輝沒動筷子,知道他是在等白璽。 “你先吃吧,他洗澡還得好一會兒呢,不用等他。” 說話之間,丁玲端了一碗面坐進沙發裡,吸溜著面條,瞄了一眼手機,已經半夜12點了。 吃著面的劉輝,時不時打量著對面的丁玲。 白璽的性子隨他的母親,冷淡又不多話,防備心極重,甚少有能讓他們在意的人。 可是,眼前這個人顯然不一樣,白璽收了她的飯,喝醉了還讓她來接人,完全不像白璽的作風。 感受到劉輝的眸光,丁玲一碗面吃的如同嚼蠟。 她很想說,自己跟白璽啥關系也沒有,可就算她說了,他能信嗎?眼下的這種狀況,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臥室門應聲而開,白璽擦著頭髮走了出來,換了一套清爽的家居服,身上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香,目光又恢復了平日裡的銳利,不似一個喝醉酒的人。 “等一下,我給你盛面。” 看到他出來了,丁玲趕緊去廚房盛面,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面放在他的面前。 “快吃吧。”然後望向一旁的劉輝,“劉大哥,不夠的話面還有,要我幫你盛嗎?” 看著已經見底的碗,劉輝剛要伸手將碗遞過去,就接收到白璽犀利的眸光,激得他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我自己去盛就好。” 疑惑的望著去盛面的劉輝,他剛才怎麽了?好像打了一個哆嗦。 饑餓感從五髒六腑傳遍全身,丁玲想不了那麽多,還是填飽肚子才是正事。 接連吃了三碗面,丁玲才放下碗筷,滿足的癱在沙發裡。 瞄了一眼賴在沙發裡,滿足拍著肚皮的丁玲,白璽發問了。 “你晚上沒吃飯?” “嗯,下午去打高爾夫腰酸背痛的,回到酒店就睡了。” 坐了一會兒,覺得舒服了,丁玲緩緩起身。 “好了,東西你也吃了,我也該走了。” 深眸閃過一抹亮光,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很晚了,你一個人開車回去難免有些不安全,今晚就住這。” 一番話說的很是自然,卻驚著了丁玲和劉輝。 過了片刻,丁玲才回過神來,瞪大眼睛後退一步,雙手環胸抱住自己。 “你想對我做什麽?” 看到她驚恐的神色,白璽自若鎮定的挑起面條,佯裝不屑的冷哼一聲。 “全身沒三兩肉,我能對你有什麽興趣。” 這話聽在劉輝的耳裡,十分沒有說服力。 要知道,公子爺平日裡對女人可是不假辭色,就算碰他一下,都會散發出媲美北極的冷凍光束。 見他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丁玲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真是大驚小怪了。 土皇帝怎麽會看上她?他應該是后宮佳麗三千人,而她只是清粥小菜,惡霸的土皇帝應該沒有胃口才對。 這麽想,她就放心了。 “我才不要住在這裡,我有地方住,況且,誰知道你又想出什麽花招要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