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50:混蛋啊混蛋 衛清風突然大笑起來,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這倒罷了,他笑完之後,又要此地無銀三百兩那般輕咳一聲,恢復了一臉木然,道:“走吧!“ 頓時謝葭就想在地上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又想上去踹他兩腳! 衛清風早就把謝雪和王知華都忘了,快步走在前面。謝葭氣呼呼地跟了上去。留下謝雪等人在風中凌亂。 出了門,衛清風讓謝葭坐馬車,他自己騎馬。這次擺好了馬扎。 謝雪爬到車上,猶豫了半晌,還是回過頭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騎馬。”他一向言簡意贓。 “去哪裡騎馬?”或許不用一起生活一輩子,可是總也有很長的時間要相處,他若是一直悶葫蘆瓜似的,那還得了! 言罷,就自己先上了馬。他笑道:“我有一匹胭脂紅!“ 謝葭抬起頭,覺得他居高臨下的臉在陽光裡有些刺眼。這才發現今天正是雪停初睛的好天氣! 墨痕扶著她道:“元娘,進去吧。” 謝葭隻得先鑽了進去,聽到外面衛清風呼喝了一聲,車隊開始緩緩開動。 墨痕笑了起來。 謝葭想到剛才自己還丟了人,遂不吭聲。 墨痕笑道:“誰會想到志得意滿的少年將軍,竟然還會特地陪著未婚妻去郊外騎馬!“ 謝葭道:“我看他是閑得沒事做了。” 墨痕還是笑,道:“話可不能這麽說!衛將軍方立下大功,要應酬的可多呢。可他不是一樣巴巴地就到咱們公爵府來了!“ “以前他也不是不來!“ 墨痕清脆的笑聲便和謝葭有些惱羞成怒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街上人正多,都是來往走親戚拜年的人。朱雀門大街住的來往的,自然都是各家貴勳侯門,見到衛清風,大多也認得出這是剛立了大功回朝的衛少將軍,待白卻要城外獻俘之後便是要加官進爵的。 欲上前打招呼卻看到他騎著馬跟著的馬車上有文遠侯府的府微,關系不夠的,又都不方便了。看到後面的跟著的武騎婢女,就知道裡面坐的是謝府的女眷吧! 雖然已經文定,兩家的風頭都正健可這未免也太過囂張了一些。這附近的人,大膽些的就指指點點,小心些的便竊竊私語。 衛清風一開始微微有些不自在,後來就有些惱怒。心裡想著誰敢再對謝家的女兒指指點點,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索性在一家胭脂門口停了下來,驅馬上前敲了敲車窗,聲音不高不低,恰到好處:“這裡有個胭脂鋪。” 這人說話就是喜歡說一半漏一半………。 等了半天結果墨痕掀開了窗簾,有些尷尬地道:“將軍元娘剛說她要小憩一會兒,正眯著呢。” 衛清風一愣,隻得把念頭按捺了下去,帶著馬車穿過了鬧市到了馬場。 謝葭伸了個懶腰,下了車。眼前正是殘雪剛掃新草露尖的一大片馬場。衛清風早下了馬,和人在一旁說話。她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又抬頭看到藍天白雲,覺得渾身的經絡都舒服了。 衛清風親自牽了一匹顏色非常純正的小胭脂母馬來,停在謝葭面前,就摸了摸它的腦袋,他道:“它叫紅影,是大宛汗血駒的後甭。” 謝葭大奇:“真的有汗血寶馬?你那匹是嗎?”。 衛清風笑了起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我那匹叫躍影,是真正的千裡駒。送你的這匹是它的後甭。你騎,可能還太快!“ “…………原來是送我的。”原來不是汗血寶馬! 衛清風伸了伸手,看她警覺地往後退不由得皺眉,道:“上馬。我給你牽著。” 謝葭又緊張起來最終衛清風扶著她小心地把她托上馬,顫顫巍巍地坐穩了。衛清風也不多話,牽著馬帶著她慢慢溜達。 兩人都不說話。謝葭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開始享受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 其實平心而論,衛清風真的是個不錯的未婚夫人選。 謝葭斟酌了一下,道:“我只求相敬如賓。” 衛清風突然翻身上了馬,坐到了她身後。 謝葭隻覺得一雙手臂從後面伸了過來,半松不緊地環住自己伸手拿住了馬韁,身後就抵住了一個寬闊的胸膛! “你幹什麽!“ 衛清風道:“相敬如賓。你還真敢說!“ “……“……不是你自己一副要跟人好好溝通的德行嗎,“相敬如賓難道有什麽不對?” 衛清風笑了起來,他過去一年笑得也沒有今天多,更沒有今天這麽放肆。他的手一收隻覺得懷裡的女娃嬌小又柔弱,不由得就嗤了一聲,道:“侍奉母親,是你的本份" 謝葭惱怒地道:“那也要等我嫁過去再說!“ 時間仿佛禁止了那般。衛清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呼喝了一聲:“駕“ “!!!!!“ 謝葭連忙抓住他的胳膊,卻擋不住馬兒突然受驚飛奔而起的衝勢!她被整個甩了出去,又被拉了回來撞到了身後的人懷裡。 衛清風放馬狂奔,直奔出草場。謝葭無奈隻好緊緊地抓住他穩住自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想著能保住小命再說! 雖然話不多,性格也有些惡劣,但是勝在良好的出身,和優越的外形。這是硬件。要說軟件…………也只有孝順能拿出來說一說了。別的,他射殺孕婦,又拿下屬定罪,種種做法確實和謝葭所受的教育背道而馳。也許她生活在這個時代,必須向這個時代妥協。但是別人都可以,卻不能是自己終身的伴侶。 走荊臣久,其他人都在很遠的地方了。 衛清風突然道:“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謝葭一怔。 衛清風嘴角一扯,道:“我們衛家人,沒有時間猜來猜去。你有什麽,最好都直截了當的說了吧。” 謝葭想起衛太夫人說的話……“……我出嫁的時候,就知道我要嫁的是個可能隨時都是要死的人。而且注定聚少離多“…………所以她也是這樣教導衛清風的吧! 她想了半晌,想說“沒事“可又猶豫了。理智上來說,她不應該就這樣吐露心聲何況是對著這個整天把她氣得半死的混小子………… 可是,一來他特地把自己帶到這裡來,只怕不會善罷甘休。再來,能夠互相交流是一種很好的習慣,她希望她嫁給他之後,他也能有這種習慣總好過被別人到他面前去搬弄是非增添麻煩的好。 最終,她還是輕聲道:“我…………好像不太想嫁給你。” 衛清風腳下一頓。 謝葭卻很坦然。反正他肯定是知道的吧! “我想也是。不過這是父母之命。”知道歸知道!但誰想到你會像這樣突然說出來! 謝葭無奈地道:“也不知道我父親都在想些什麽……“…… “…………師座有他的考量。”衛清風的聲音聽起來很平板。 謝葭望著他的後腦杓,認真地道:“不管怎麽樣,這是我們都改變不了的事情…………我以後會盡我做人婦的責任,好好侍奉太夫人,你可以放心。” 衛清風不說話。 未料馬兒卻奔出了草場,直奔進城。等謝葭反應過來,他們身邊已經人來人往,不少人都對著他們這共騎一乘的男女指指點點! 謝葭快氣死了:“你幹什麽!“ 衛清風冷冷地道:“你怕什麽名節再壞,你也不用怕嫁不出去了!“ 謝葭差點昏過去:“我要回家!“ 衛清風笑了一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謝葭恨不得把自己整個藏起來,不讓人看見。可是他偏偏放馬慢慢溜達,慢悠悠地遊過大街小巷。很快全城就傳了個遍,衛將軍摟著出身高門的未婚妻共乘一騎,招搖過市。雖然謝嵩的不羈之名早已經遠播,但是也沒有做過這樣放肆的事情! 他路上還跟好幾個熟人打了個招呼,若無其事地坐在馬上跟人家寒喧。然後才慢悠悠地到了謝府。 謝葭已經氣得都有點神志不清了,手腳都發抖恨不得一刀劈死這個王八蛋!可是明顯打不過人家,一時之間無計可施。待衛清風下了馬,伸手來扶她,她已經一溜煙地自己滑了下來再身子一低,躲開了他伸在半空中的手臂! 衛清風有些驚訝但卻笑了起來。 謝葭的雙腳一落地,就覺出抖得厲害,但也不願意示弱,隻狠狠地瞪了衛清風一眼,頗有些警告的意味,然後就自己連蹦帶跳地衝進了謝府。 門房還沒有從一連串的震午中回過神來,此時忙迎了上去:“元娘安好!元娘…“…… 謝葭好像真的要發瘋子:“我要去見父親!“ 說完就徑自衝了進去! 留下風中凌亂的門房,回頭一看卻看到衛將軍正笑眯眯地看著,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他故意在門口溜達了一會兒,又慢騰騰地走向怡性齋好像正是要留點時間讓謝葭去做點什麽! 謝葭怒氣衝衝地衝到了怡性齋,然後也不等梧桐通報,就直衝進書房。梧桐也嚇了一跳,平時元娘都是最講禮儀的了,幾時看過她這樣風風火火的模樣? 謝嵩果然在書房,入畫服侍著,似乎正在寫些什麽,突然有人破門而入,待看清楚是自己的嫡女,他有此驚訝:“嬌嬌…“…… 謝葭終於把憋了一路的話一股腦地丟了出來:“我要退婚!我不要嫁給衛清風!“ 謝嵩的臉色就一沉。 入畫忙收拾著告退了。 謝嵩等她出去了關上了門,才道:“嬌嬌,怎麽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謝葭此時已經稍微冷靜下來一些,憋了半晌,方支支吾吾地道:“他,他品行不端…“…… “哦?”謝嵩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謝葭接著支支吾吾:“他,他行為不端………大庭廣眾之下,輕薄兒…“…… “胡說八道!“謝嵩陡然發火了。 把謝葭嚇得一個戰栗有些驚訝,謝嵩從來沒有對她發過這麽大的脾氣! 謝嵩好像真的氣得不輕,道:“我是從小看著清風長大的,他是什麽品行,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少年勤勉為人沉穩,怎麽可能是你說的那種人!看來真是這些年我把你寵壞了!任性妄為不說,竟然還說出這種汙蔑他人的話來!你,你這樣的品行,我也沒臉把你嫁到衛府去!“ “……“……謝葭憋紅了眼眶,但是聽到最後一句,又一個激靈,覺得正中下懷。 突然梧桐的聲音弱弱地傳來:“侯爺衛將軍求見。” 謝嵩警告地瞪了謝葭一眼。 衛清風進了門來,施施然地請過安又撇了謝葭一眼,道:“師座何必發這麽大的脾氣!“ “!!!!!“謝葭真的恨不得上去捏死他! 謝嵩長出了一口氣,又咳了幾聲,方道:“清風嬌嬌她…………”。 衛清風道:“元娘雖然年幼衝動,但秉性是極好的。” 聽他這樣說謝嵩好像很慚愧自己有個潑婦女兒,略有些歉意地道:“這些年,確實也被我寵壞了…,……因是我才想著,嫁到別人家去,或許不合適。倒是委屈了你!“ 本來是沒想讓她嫁人的!所以才那樣肆無忌憚地寵著她啊。 謝葭怎麽可能能休諒他的苦心,聽了這一段,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委屈地在一旁扁著嘴。感覺到衛清風滿臉“慈愛“地看著她她就低著頭有些乖張地瞪著他倒有點像謝三娘的那個眼神! “嬌嬌!“ 不小心又被謝嵩給發現了! 謝嵩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你,你…………我怎麽倒養出你這樣一個女兒來!“ 說著,就又咳了起來。 這一下,連謝葭和衛清風都嚇了一跳!怎麽咳得這樣厲害! “爹爹…“…… 衛清風忙道:“師座莫動怒!並不是元娘的錯這次是我失了分寸!“ 你這說的可是大實話! 謝嵩咳了一會兒,滿臉心痛:“你也不必再為她說好話!她也不識得你的好心剛剛還出言汙蔑於你!“ “……“……其實我是你撿來的吧………他才是你親生的吧……… 衛清風坦然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師座放心,我今生……“…… 說著,看了謝葭一眼,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頓時謝葭警鈴大作。 他道:“非謝元娘不娶……“…… “!!!!!“ 一句話說得父女兩人都變了臉!謝嵩瞬間滿面笑容,謝葭則如五雷轟頂,石化當場!連謝嵩笑眯眯地說些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衛清風又說了幾句“元娘年紀還小“、“以後會懂事的“之類的話,都把謝葭惡心個半死。謝嵩卻非常滿意,轉頭又不輕不重地說了謝葭幾句,最後的結論是罰她禁足一個月! 衛清風看謝葭的樣子真的快哭了,也不敢再過火,忙道:“師座,元娘再過幾個月就要出嫁了!“ “所以才要好好學學規矩!“謝嵩哪能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心裡也有此舍不得女兒,但是看到她那副倔樣,還是覺得怒其不爭的情緒比較多。 衛清風好聲勸著:“…………我也想讓她開開心心地嫁進衛家來。” 這話是你說的嗎?!你這個死不要臉的………… 謝嵩卻到底還是心疼女兒,又咳了起來。 謝葭不情不願地必因道:“父親,別生氣了…………兒知錯了……“…… 謝嵩長歎了一聲,道:“你知道就好!“ 謝葭隻覺得自己再也不想看到衛清風了,蔫蔫地告退了出來。結果出來之後,才發現墨痕和刺挽她們還被丟在馬場。這附近也無人,她一個人站著,倒是有此出神。想來想去,索性躡手躡腳地趴在門上偷聽。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衛清風是武將出身,就算在門裡,又怎麽可能注意不到她在門外乾些什麽! 他只是沒有揭穿罷了。 這樣一來,謝嵩自是不知道的,咳了一陣道:“今個兒我剛進了宮,探過皇上的口風,皇上有意讓你入兵部。我先勸了下來。皇上便打算進你為禁軍都統,從今以後常駐京城,統帥禁軍、龍武軍以及神武軍。” 這些都是皇城的羽翼軍除開禁衛羽林軍,是護衛皇城的第二層保護層。禁軍都統是從二品,非皇帝親信是不能擔任的。 衛府要和謝府聯姻,兩家都深得帝寵,今上有足夠的理由把衛清風提到這個位置上總不能讓謝家的女兒一嫁出去就守活寡吧! 至於蕭氏勢力一直在試圖滲透京城的兵力,這樣一來自然就擋了蕭氏的路那不是今上考慮的范圍! 謝嵩有些疲憊地道:“朱老要告老還鄉,皇上讓我調認中書省侍中,暫理中書省事務。” 衛清風黯然:“縱然讓我進了兵部又如何!“ 謝嵩笑道:“你有這傘出息是好的。 可是你在我心裡,和我的元娘是一樣的都是年紀尚小,羽翼未豐。我正當盛年,還不到你盡孝道的時候。等你真正有了出息,自然能成為護衛今上的砥柱中流。” 衛清風抿著唇半晌,方道:“師座……“…… 謝嵩一揮手道:“不用再說了,聖旨都已經擬好了!“ 衛清風隻得低下了頭。 謝嵩笑道:“嬌嬌沒少給你惹麻煩吧?” 衛清風想到謝葭正趴在門上偷聽,有些別扭,但還是道:“她………是極好的。師座的女兒,自然是極好的。” 如果她不在門口,或許他不會加後面這句吧。 謝嵩的笑意更深了,道:“雖然頑劣了一些,不過到底年紀還小可以好好。這個孩子…………也只是性子率真了一些。這個性子,也是我嬌養成的,坦白而言,我覺得是極好………只怕旁人不覺得。” 衛清風有些糾結但還是道:“我也覺得………極好。” 這個對話好像有點不符合他們倆的身份未來的翁婿,為什麽要這樣討論自己的女兒和未來的妻子! 謝葭在外面偷聽到了這裡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衛清風是個小王八蛋,連謝嵩也為老不尊! 今日縱馬過鬧市,她的名聲已經全毀了,以後就算嫁過去主持中饋,但是因為之前舉止輕浮,少不得要影響她的威信! 這兩個人難道就從來沒有考慮到嗎! 她正生氣,回頭一看看到梧桐正帶著下人走過來,忙站直了身子,假裝落落大方地走了出去。 梧桐也沒想那麽多,規規矩矩地行禮:“元娘安好!“ 謝葭不自然地咳了一聲,道:“墨痕她們回來了麽?” “還沒有。”梧桐也覺得奇怪,怎麽倒是元娘和衛將軍單獨回來了? 謝葭有些懊惱,隻道:“我先回蒹葭樓去了。腳有些酸。” 梧桐忙道:“找一頂小驕子送元娘回去吧!“ 轎子把她抬回了蒹葭樓,謝葭這才有了些許安全感,長出了一口氣。 輕羅和知畫看她單獨回來,都嚇了一跳,忙迎了上去:“元娘。” 看她一副累得不想多說的樣子,兩人忙服侍了她更衣,準備好小榻上的鵝毛枕頭,又端了熱茶上來。謝葭靠了上去,又舒服地啃歎了一聲。 輕羅休貼地上去給她捏腿,輕聲道:“元娘累壞了吧。” 也不敢多問墨痕和刺挽她們的事情。 謝葭哼哼道:“是很累。 不過是氣壞了。” 輕羅有些驚訝:“誰敢給元娘氣受……“…… 不會是大娘………元娘一向不把她放在眼裡。難道是劉姨娘? 謝葭也沒臉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哼哼唧唧了半晌,最終還是哼了一聲,道:“如果我出嫁了,必定是要把你們兩個帶過去的。輕羅的年紀也不小了,到時候給你找個本分的人嫁了吧。” 絕對不能找衛清風那樣的小王八蛋! 頓時輕羅面紅耳赤:“怎,怎麽突然說起了這個……“…… 謝葭現在的思路顯然很混亂。說完這句話就不再提輕羅的婚事,在心裡默默地罵了一會兒衛清風,又想到剛才他們的對話………… 看來,謝嵩是又要升職了吧………自從他開始忙於這些朝堂之事,好像咳嗽就一直沒好過。那麽,他這次的升遷,可不可以理解為,在和外戚的鬥爭中,是皇黨暫時佔了上風?)書友們快關注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