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顧若煙揉著眼睛走出臥室,就見厲少爵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前面,正在埋首一桌子的文件。 “你起這麽早嗎?”她打折哈欠問。 “嗯。”厲少爵站起身,“早飯吃什麽?” “你習慣怎麽吃,我和孩子蹭一口就行。”她又想了想,“不如我去做吧。” “不用。”厲少爵看了她一眼,頗有種看不起的意思,“我的廚房你以後少進。” “什麽啊,你又沒有吃過我做的飯,自以為是什麽。”顧若煙在做飯這一點上有完全的自信。 厲少爵沒理她,徑直走進廚房。 “切。”她不滿,不過也沒有跟過去。這大清早的,再睡個回籠覺豈不是美滋滋。誰要去和他搶灶台? 吃過早飯,顧若煙開著車直接前往約定的地點。 這一次談合作是和海城一個小有名氣的企業,雖然他們企業發展並不如厲氏這樣的公司好,但是別具特色,而且最重要的是,公司總負責人得知Heartbeating要與陌森合作項目的時候,第一時間致電了Heartbeating總部,說明了合作意向。 可是,昨天顧若煙在整理合作方資料的時候,好巧不巧的發現,這個企業正是她前男友父親的產業,而項目負責人,就是她前男友本人。 這尷尬的配置。本來如果賀璟佑在的話完全可以替她去,可是現在賀璟佑不在,就只能她親自出馬了。 車子已經開到了約定的咖啡廳門前,顧若煙拿起包下車,就好巧不巧的和一個女人撞到了一起。 “啊!”女人尖銳的叫了一聲,就像是生怕路人門注意不到這裡一樣,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感覺,“你怎麽不看人啊!” 顧若煙隻覺得,這聲音說不出的耳熟。 果然,看到女人的臉的時候,她立刻認出了對方。 袁於燕,曾經她和前男友的插足者。 她打量對方的同時,袁於燕也認出了她。 “這……不是顧若煙嗎?”袁於燕立刻就沒有了剛才吃痛的表情,站直了身體,正對上她的視線,“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傳聞都說,你死了。” “這麽就過去了,你的嘴還是這麽臭。”顧若煙淡淡笑了一下,“我今天是來談生意的,別擋道。” “談生意?你別告訴我,是你來和我們禹岩談生意。”袁於燕一臉的輕蔑。“不過應該不對。像你這樣的,也就只能和小門小戶的公司談生意吧,怎麽可能和我們禹岩?” 顧若煙沒有再理會說著風涼話的女人,見到蘭禹岩走過來,直接上前一步伸出手,一臉公事公辦的認真,“蘭先生,我是代表Heartbeating這邊來和你商討合作的相關事宜。” 蘭禹岩也明顯愣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很長時間,便也伸出手握住,“顧小姐,好久不見。” “蘭先生,這句話可能失禮。”顧若煙收回手,“但是來談合作還帶著女朋友,是不是不合適。” “什麽女朋友。”袁於燕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就聽到這麽一句話,很不滿的走過來,“我和禹岩早就領證了。” “是嗎,冒犯。”顧若煙點頭,看不出情緒波動,“沒想到蘭先生這麽重視這次合作,竟然帶著夫人一起赴約。看樣子我自己來,還失敬了。” 言外之意就是,蘭禹岩是自降身份。 “顧小姐,沒想到這麽多年,你的性格還變得鋒利了不少。”蘭禹岩笑了一聲,想當年顧若煙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是個十足的軟柿子。可是這次見面,好像很是不同了。“我們進去吧。” 顧若煙跟著兩個人到咖啡廳裡面坐下,點了單。 “顧小姐這些年過的不錯啊。”袁於燕的語氣很是別扭,“能代表Heartbeating談合作。” “哪裡,我也只不過是海城Simon診所的負責人而已,比較方便。” 這一句自謙的說法,袁於燕卻當了真。 “我說呢。原來是這樣。”她笑了兩聲,隱隱約約透露出得意的感覺,“我還以為你飛黃騰達了,原來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負責人。” “袁小姐,不管我是什麽身份地位,我今天坐在這裡,就是代表Heartbeating。”顧若煙冷聲道,“如果二位沒有合作意願,那麽我現在可以離開了。” 說著,顧若煙真的站起身要走。 “請留步。”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蘭禹岩攔住顧若煙。 他本來沒準備管女人之間的爭吵,在他和顧若煙即將分手的那段時間裡,這兩個女人的爭執經常發生,最終都是顧若煙輸,然後跑到他這裡哭訴。 他被她一次次哭都哭煩了。 可是這一回,是他小瞧她了。 “顧小姐,你這麽離開圖了一時的爽快,可是你也說了,你代表的是heartbeating,而不單單是你自己的意思。所以,你最好考慮清楚在行事。” 威脅? 顧若煙在心裡冷笑。 “既然我說了代表heartbeating,那麽就有決定權。”她嘴角上揚,甚至有那麽一點囂張的意味,“我當然能決定要不要和你們合作。如果蘭先生一定要壓我一頭才能好好說話,那麽就沒必要浪費時間。” “切,禹岩,你聽聽她說什麽呢?”袁於燕聽著都笑了,“就她?代表公司做決定?就怕是她做了決定,工作都要丟了。” 蘭禹岩倒是沒有表現得這麽明顯,一句話沒說,但是光看眼神就知道他是認同袁於燕的。 顧若煙微微歎了口氣。 不是她意氣用事,就蘭禹岩這種行事作風,就算是談成了合作,只要項目負責人是他,就很難愉快的進行下去。 她掏出手機,沒有管兩個人帶著嘲諷的眼神,撥通一個號碼。 “Sherry,告訴總部那邊,取消和玉森集團的合作。” “裝腔作勢。”袁於燕哼了一聲,心裡有一點打鼓了,卻還是假裝著無所畏懼的樣子,“在我們跟前裝,有意思?” “有沒有意思,等下就知道了。”顧若煙說著,又坐了下來。 “怎麽?怕了?不走了?”袁於燕嘲笑她道。 “突然想看戲了。”她把外套脫了下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就相當悠然自得的開始攪拌面前的咖啡,“反正周末沒什麽工作,放松一下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