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第一鍋也準備歇業過春節,魚頭和水生要一起回沙河了。 在天王回去前,他們仔細算了一下帳務收支。雖然收入已基本了然,但詳細的帳目出來還是讓兄弟三人感到了驚喜。 算上元月,總共營業四個月,收入總共有80多萬,平均單月收入20萬多一點,扣除所有的成本費用,淨利潤有四十五萬又八千。當時他們三人投資現金和租金作價30萬、魚頭以技術入股15萬,這四個月剛好全部收回…… 三人那個心情真的是倍兒爽,立馬兒開了瓶紅酒慶祝。胖子:“以前咱的格言是,咱有點胖,還有點懶,天天睡到上午醒,這就是幸福。現在要改了:咱有點圓鼓鼓,還有點臭臭錢,咱天天奮發圖強做英雄,做好漢……” 當天三人一致同意把零頭8千獎金全部分給了勤工儉學學生和創業協會骨乾,大家一個個樂得四處找嗨去了…… 男生說要去泡妞,女生說要去購物,一股腦兒就散了。 魚頭還提議,剩余10%的股權中拿出一半作為水生的激勵,以後每年按股權的5%享受股東分紅權。 水生高興的樓上樓下竄來竄去,跟個猴子似的收不住腳…… 照這營業額,今年分紅就可以拿到兩萬大洋,單算四個月,估計比自己的大廚叔叔都要高出一截了。 關鍵是明年,明年一年也這麽紅紅火火下來,自己就是金領的收入了,爽歪歪! 農村的春節非常熱鬧。從過小年開始,耍獅子、舞龍燈、跑旱船、踩高蹺、變魔術、地方戲等節目就開始輪番上演,許多演出隊走村串戶,一個村莊,一個村莊地輪回表演。 每天村莊裡嗩呐聲、二胡聲、鑼鼓聲、歡笑聲,不絕於耳。 這種熱鬧的氛圍會一直延續到元宵節之後。 魚頭小時候,鄉村民間藝人很多,他們各展所長,現在這種熱鬧的文化景觀在農村消失了不少。 民間藝人減少了很多,以前活躍的那些藝人許多已經作古,在世的也已步入高齡,也沒辦法登上舞台,新生代的民間藝人鳳毛麟角。 演出人員也不好集中,一些有點兒文藝特長的年輕人在外面打工,常年不在家,春節即使回趟家,也不願意東跑西顛。更主要的是他們一般在家裡待的時間不長,年前回家,過完年就得外出,為了生計,誰不辛苦? 但不管怎麽樣,每到春節,人們喜貼春聯,敲鑼打鼓,張燈結彩,辭舊迎新的活動還是熱鬧非凡的。 大年初一,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節日的喜悅,“沙河第一鍋”照例也是不營業的,但大門始終敞開著。 從清早到正中午,整整來了十二條龍燈,周邊的舞龍隊差不多都來客串了一把。每個隊伍都要付出一張一百的大紅包,魚頭一家還是樂得張不開嘴,這個錢舍得,代表了來年的紅紅火火…… 昨天大年三十晚上,魚頭把爺爺奶奶接到館子裡,全家人團團圓圓地一起吃了年夜飯,歡聚一堂,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共享新春之樂。 一個晚上,爆竹齊鳴,歡慶新年的到來! 魚頭回來的第一天,就把秦淮河第一鍋的基本情況和老爹老娘匯報了下,就是沒敢說真實數據,將收入打了個對折,可就這,也把老娘給嚇了一大跳! 盡管老娘從水生他們每周兩次的食材采購數量來判斷,知道他們生意很好,但畢竟不清楚城裡的定價和利潤率比鄉村小鎮上高的多。 魚頭說的是這四個月竟賺了二十多萬,就這數字比自己四年賺的還多,城裡的錢就這麽好賺?魚頭老媽又疑惑又高興…… 過年期間,老娘高興的一個勁兒在老爹面前誇獎魚頭,會做生意,是個開飯館的料。照這架勢,半年後也不用愁工作了,有這個金飯碗在,還在乎什麽其他工作。 看到魚頭取得的成績,老爹也很是開心,但總是心結未了。 老喻的心結在哪兒,魚頭心中自然也明了,也到了自己有所擔當的時候…… 他告訴老爸,現在秦淮河第一鍋有沒有他都沒太大問題,方水生已經可以掌杓大廚,如果有考警隊的機會,他也願意去嘗試嘗試,看看自己有沒有成為警察的機會…… 不過以他的成績考公務員似乎很難,雖然考警校做警察是老喻對兒子的期盼,可考試的確不是自己的強項,更何況,警隊的公務員考試也不是光看考試成績的…… 現在這社會,第一要拚爹,第二要拚娘,第三才是拚自己…… 但是,無論如何,魚頭說要考警隊的就這幾句簡單的話語,已經讓老爹今年過了個最開心的年。 老喻也就是從這一刻發現,小魚頭算是長大了,懂事多了! 除夕夜晚上,魚頭給若蘭和蘇怡都打了電話。 若蘭說她媽媽前兩天也回來了,移民監坐滿了,綠卡很快即將到手,以後她們母女要是想出去就隨時可以出去。,不過現在老媽沒說出去的事。 她家那麽大的房子就兩個人,保姆也回去了,小區裡也沒幾個人影,過年很是冷清。不停地問魚頭農村怎麽怎麽過年,問了十幾分鍾,對農村的熱鬧非常羨慕……就是讓魚頭為自己的手機話費心痛不已。 想和蘇怡姐多說幾句話,可蘇怡只是平平淡淡地問候了兩句就掛了電話,好像忘了兩人不久前曾經有過一晚的零距離…… 惦記著蘇怡,惦記著那晚的溫存,魚頭打算節後第五天就回金陵,天王也說就晚一天就返校。老爸沒問什麽,只是說他快十六年沒去過金陵了,要跟魚頭過去看看那邊怎麽樣。 老喻自打工作從金陵轉到縣裡,這還是第一次說要去金陵。魚頭也很高興,現在自己也長本事了,也想在老喻面前顯擺顯擺,讓老喻看看自己的秦淮第一鍋是如何的火的不行。以前,自己可盡是挨罵的料…… 中午到了金陵,魚頭把老爸安排住在店裡二樓,上面有兩個小房間是可以居住的。也不知道老爸出去轉了什麽,在城裡就呆了一天,店裡住了一晚,連魚頭學校和宿舍都沒去,第二天下午就心滿意足地去了長途汽車站大巴回去了。 給蘇怡打電話,蘇怡沒有接,魚頭有些沮喪…… 胖子聽說魚頭回來在店裡,也馬上趕了回來。一個春節在家裡已經憋壞了,這下終於哥們兒又可以一起耍了。 兩人在店裡還沒說上半個小時,一個美女就敲門進來。 魚頭剛想說,還沒營業呢,一回頭,原來是林涵。然後,胖子一句話沒說,拉著林涵的小手就出去了。 魚頭氣得,一個人在店裡痛罵,死胖子,沒人性!見色忘友!剛才還說一個假期沒見人,要過來陪自己耍耍呢,屁股沒坐熱,可恥的丟下自己,這不是擺明了約在這裡,還以為來看兄弟的…… “罵誰啊,我過來遙遙看見有兩人剛離開,是胖子和林涵吧?”知道魚頭在店裡的天王,也下車伊始收拾了一下就從宿舍趕過來。 剛想說胖子重色輕友,卻發現過完年的天王,情緒似乎有點不大對頭,“咦!你這個年過的怎麽有些憔悴啊,怎麽著,是縱欲過度,萎靡不振,還是……也不對啊,肆號又沒上你家的門?” “唉,別說了,丟人!丟死人了!和肆號分手了,鬱悶的,一個寒假都沒過好!”天王拉了張椅子坐下。 “出啥事啦?真跟肆號掰了?掰就掰了,再找一個不就得了,咱們這裡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四大花旦的大姐二姐,哪個身材不比她強……我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啊……”魚頭一邊逗起來“小蜜蜂”。 “唉,一言難盡!” “怎麽,莫非,她還嫌你不行?”魚頭還故作不懷好意地說。 天王也沒了心情跟魚頭打岔,把過年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 回上海後,一天晚上他和幾個高中的狐朋狗友在ktv裡唱歌。還點了幾個妹子,玩的很開心,馬尿喝多了,去洗手間泉水叮咚響。 經過一個包房的時候,聽到一個女孩的歌聲, 很像胡麗娜,從門上的小玻璃窗口看進去,真的是她…… 包房裡有七八個人,圍著包廂的茶幾而坐,中間那一個人是他認識的,大衛!劉薇的男朋友大衛,至於其他的幾個就都不認識了。 胡麗娜顯然也沒想到上海這麽偌大的地方,會在一個小歌廳,倆人同時出現。她唱完歌就回到大衛的身邊,半躺在大衛的懷裡…… 這是什麽情況? 這胡麗娜之前說是回江西老家,沒想到居然和大衛在上海苟且…… 天王當時氣的怒火衝天,恨不得當時就衝進去質問,不過他最終還是克制了自己的怒火,回自己的包房喝了一肚子啤酒。 回家後,狠狠地撥了胡麗娜的電話,直接問她是不是在上海…… 胡麗娜倒沒有否認,也承認正和大衛在一起,因為她想出國。最後說,“我們不合適,分了吧!”直接掛了電話。 “真特娘的窩火啊,大學最後一個假期,居然是人生最糟糕的一個,還讓人戴了綠帽子……”天王言語間仍然是怒火難消。 “沒事,你是天王蓋地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再說,你也不吃虧!” 魚頭突然想起一個比較尷尬的問題,嘴角朝旁邊樓裡努了努,“和她說過沒?” “怎麽說啊?誰有臉提這事,電話裡更不能說了,還不夠丟人啊,都丟到姥姥家了!”天王搖搖頭,苦笑著。 不過,給魚頭這一搗漿糊,倒是感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