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武學的盡頭 蹲在牆角，雙手抱著膝蓋。 激烈跳動的心臟開始放松了許多。 思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 所有念頭回流到一處。 張煜就明悟了，事情並不完全像他所想的那麽駭人。 只是一時間，張煜還找不到根源而已。 “我決定了，不管如何，我都得嘗試一次。” 周惟聆沉默了片刻，忽然，挺身站立，昂然說道。 張煜眼眸變幻，沒有言語，隻靜靜地注視著周惟聆。 現在開始，對於這個家夥的話。 張煜不打算輕易相信了。 啪！ 牢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出來吧，周惟聆，有關你的堂前審判開始了。”黑衣獄卒冷聲道。 “嗯！” 周惟聆毅然點頭，就被押解了出去。 一轉眼，經過漆黑的走廊後。 大堂前。 端坐正中的主司李經微面容嚴肅冷漠。 其所在位置，桌案、書冊、毛筆都大個好幾倍，特別李經微，坐著都有六米高。 “好大的人！”張煜喃喃自語。 案件開始審訊。 周惟聆站在下方，昂然抬頭。 “犯人周惟聆，違反宗門戒律，私自闖入幽門關內，有證人一名親眼目睹，罪證確鑿，押入極獄吧，坐牢九十九年才能出獄。”李經微隨意一掃，直接判決。 “這就結束了？”張煜愣神。 這種判案方式，十件冤假錯案都能變出一百件來，太荒謬了。 “主司大人，弟子不服，是有人刻意假扮黑衣人引誘弟子進去幽門關的，就連那個證人，也是胡言亂語，在場弟子根本沒有看到過他。”周惟聆連忙辯解。 “你認識那黑衣人？”李經微手執卷宗，淡淡道。 “弟子怎麽可能認識黑衣人，如果知曉是誰，弟子又怎麽可能追上去。”周惟聆神情急切。 “無需多言，你能找到黑衣人，算你無罪，不過你都不認識那人，怎麽去找，案情非常明顯了，你無力解決，依舊有罪。”李經微揮了揮手，淡漠道：“帶下去吧。” 兩名黑衣守衛上前，架起周惟聆，往外帶去。 周惟聆臉色蒼白，突然，他推開了兩名守衛，大聲喊道：“啟稟主司大人，弟子想要試一試挑戰神煌天威境！” 兩名守衛臉色難看，辦事不力，惹得大人不快，被革職都是小事，嚴重的，扔入極獄永不見天日，都時常發生。 連忙上前，用力毆打了周惟聆幾下。 就硬拽出去。 “等會！” 李經微忽然出聲，凝視著周惟聆，冷冷道：“你可知道挑戰不力的下場？” “失敗一次，斷一指節。” 周惟聆再次推攘開兩名守衛，上前回應，聲音微顫。 張煜聽著一愣，突然眼神微變，急忙走到周惟聆身邊，察看起了周惟聆的手指。 十根手指，竟有四根手指的關節悉數被折斷了。 張煜心中微寒。 “我果然沒猜錯，這不是第一次挑戰的場景，卻是第一次判案的場景，太多凌亂的東西混在一起了。” 張煜沉吟了一會，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抬頭凝望四周，喃喃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裡？” 這明明是周惟聆的判案現場。 張煜不應該待在這裡的，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甚至，當張煜回憶，都不知道一路上是怎麽過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人注意張煜的存在。 “就好像，我站在上帝視角，看著周惟聆經歷的一切。” 張煜將這幾天的經歷結合起來，繼續想道：“一開始，並不是這個模式。之前，我應該是個參與者，一直是作為局中人來經歷各種事件，無法置身事外。現在，模式有所變化了，我就是個局外人，能看到一切被迫經歷一切，卻無法改變任何東西。” 張煜手掌一伸，觸碰周惟聆。 結果，預料中的情況沒有發生。 真實的觸碰到周惟聆了。 “怎麽會這樣？既然是局外人，不該是無法乾預的嗎？” 張煜眉頭緊鎖，再用力一推。 連區區一件褶皺的衣服都無法改變分毫。 確實是無法乾預的。 只是換了一種呈現方式，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卻改變不了。 “難不成是中了幻術？”張煜思索了一下這種可能。 不過這個念頭剛浮現，張煜就搖了搖頭。 “不可能，這種層級的幻術太強大了，幻術的核心原理是蒙蔽思維，結果一般是兩種，造成某一部分感覺缺失或突變，或者下意識忽略某種現實規律。如果我現在經歷的是幻術，無疑就是後者，可是我現在的思維能力太過完整了。” 第二種幻術模式核心技巧就是剝奪敵人的部分思維能力，剝奪的越多，敵人的邏輯能力就越弱，就越難讓思維形成一個完整的圈。 事情想到一半可能就結束了。 邏輯無法自洽。 幻術就能完美的進行。 第二種幻術的成敗就在邏輯自洽這一點，一旦敵人的邏輯圓上了，那幻術就會直接失敗的。 不過現實並沒有那麽容易。 剝奪的思維越多，難度就越大，而且敵人越強，就越難剝奪思維。 真正的幻術高手，都是通過修改一點細微的細節來達到整體的幻術效果的。 “最大的問題就是，我的邏輯一直都是自洽的，結果一點沒有解開幻術的跡象，顯然我經歷的不是幻術。除非這個世界上還存在更高級的幻術技巧，不然沒其它可能。” 張煜眉頭緊鎖，始終想不透眼前經歷的到底是什麽情況。 李經微突然神情陰森，詭異的微笑。 “開始吧！” 陡然一拍放置在桌案上的神煌木。 張煜和周惟聆眼前的場景，就忽然一變。 四周被黑霧籠罩，兩人身處單獨懸立的石台上。 “許久不見挑戰者，骨頭都癢了。” 陡然一名帶著惡鬼面具的紅袍人出現，披頭散發。 張煜眼神一凜。 這人的修為極強，有源化十重。 “這是陽煞，擅長陽煞掌，掌力能焚燒經脈，小心點。”周惟聆沉聲道。 張煜突然轉身，神情微變，驚奇地說道：“你能和我對話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