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下的一個管子，絆倒了袁靚。
  沒想到屋子裡面還會有暗器。
  袁靚揉了揉膝蓋，拿起管子聞了聞，無色無味。
  再像房間裡面看去，沒什麽裝飾，除了門口的鞋架，還有房子裡面刮的大白，地磚倒是弄得差不多，可踩上去會有“咯吱咯吱”的響聲。
  袁靚將慕孜笑的書擺放到了鞋架上，這是屋子裡唯一能擱置東西的地方。
  她接著在不大的屋子裡找床，可早就一目見底，屋子裡完全找不到床鋪的痕跡，但是袁靚依舊不想放棄，看向了白色的牆壁，手在上面摸著，認為會不會是藏到哪裡的機會，只要觸碰到，就可以自動變成一張床。
  袁靚多心了，原來慕孜笑在房間裡的時候，根本找不到位置坐，更別提睡覺。
  幸好袁靚手裡拎的行李還在，她隨身攜帶的這些，已然變成了她的被褥。
  她將肖婷婷送給她的一件一件校服褲子，全都鋪在地上，把校服上衣當成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地上很硬，對於袁靚來說只要這裡還算安全，能夠睡覺，她就心滿意足。
  棚頂上有亮光，袁靚趕快從地上起身，卻看見她的手機在響。
  “喂！婷婷，你這麽晚還沒睡？”
  “袁靚，我現在寢室外面，一直想給你打電話問問你，售樓中心賣出去的那套端頭別墅，為什麽會把定金都退給他呢？”
  “婷婷，我也不知道。”
  “不是你退的？袁靚。”
  “不是！”
  “那我明白了。”
  第二天，肖婷婷一下課，便直接來到售樓中心，找到藍眼影房產銷售。
  “端頭別墅的錢，是你退的？”
  “呦！肖婷婷，你期中考試完了？”
  “我在跟你說話，請不要轉移話題，你為什麽要那麽對袁靚，她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
  “她沒有，但你有，你忘記都教育我們什麽了？”
  肖婷婷覺得一頭霧水，不懂藍眼影售樓小姐指的哪件事。
  “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倚仗著你是大學生，你表姐又是過氣明星，所以你安全沒有把我們這些售樓員放在眼裡，時不時講一些大道理，你是我們整個售樓處最小的員工，竟然敢這麽跟我們說話，難道你沒覺得錯？”
  “我就是覺得你們沒有上過大學，才給你們講老師教育我們的東西，我又是學教育學……”
  “行了行了，總之你就算任意請來一個代班，都可以隨隨便便賣出幾套房子，可我們呢，你什麽時候真正為我們考慮，口口聲聲叫這個姐那個姐，其實假的很，你心裡就只有你那一個當明星的姐。”
  “我是說我瞧不起你們？”
  “要不然呢？告訴你，就是我跟上級好說歹說，我們售樓處才同意退這份定金。”
  藍眼影女孩掃了一下四周的其他售樓小姐，發現紛紛點頭，之後。對著她們說道，“好了，我們全回去工作吧，跟人家不一樣，賣出一套房屬於撞大運，租房子都難。”
  本來想討個說法的肖婷婷，吵架口才的確與表姐相差甚遠，被說的啞口無言，不想要跟她繼續辯駁，只因為她剛剛得知，售樓處的這些女孩，全認為自己是寄生蟲而已，怪不得，她總是在這兒感覺到格格不入。
  “哎？你先別走，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你挺有門路是吧？趁這機會我們倆何不一起合乾，把樓盤剩下那幾套房子，全賣出去，這樣跟你說吧，退的這份定金，不是白白損失，有更大的機遇在等著咱們，你知道孜笑娛樂的總裁怎麽說……”
  藍眼影售樓小姐對著快要離開的肖婷婷耳朵，嘰嘰喳喳的講著，聽見這件消息的肖婷婷，眼睛瞬間睜大。
  “找誰？”
  鄭氏商場調到孜笑娛樂的兩名保安，在門口攔下了袁靚。
  “我找你們總裁有事。”
  “不在！我們總裁從不在公司，你如果去網球場，興許能見到他。”
  年長一些的保安，攔著正拿著電棍的弟弟。
  “你彪啊，趕緊關掉，從小就是咱爸那棍子打你，現在你長能耐了是不是？成天用這個嚇唬人，我看你還得電著自己，收起來。”
  “總裁好！”平頭保安先是不耐煩的神情，緊接著，愣了一下，趕忙行著90度大禮。
  “我教訓你，你就認真聽著，還會騙人了？總裁在哪，我怎麽沒看……總裁好！”
  袁靚一回頭，慕孜笑竟然在她的身後。
  “我正好要找你，有點事要跟你說，慕孜笑。”
  袁靚的話音剛落，兩個保安被嚇的一激靈，互相看著彼此，不曾想眼前的女孩會叫著總裁。
  “趕緊打開電棍，我們兩人就你非要拿著，你關鍵時刻怎麽被打開，沒聽見她想找茬？”
  保安哥哥正在教訓著弟弟，回過神來，袁靚已經被慕孜笑叫到了公司裡。
  “總裁好！”員工們像是發現十大未解之謎一樣，驚訝的注視著慕孜笑，彎腰鞠躬的狀態，還不忘竊竊私語。
  “公司最困難時期，也不見總裁來上班，現在已經轉危為安，卻總能看見他。”
  “是呀，不知道怎麽回事。”
  慕孜笑在萬千矚目下，走進了辦公室，房間裡的門沒關，一旋就開了。
  “進來，把門關上。”
  慕孜笑坐在了老板椅上，袁靚看見辦公室居然有張雙人床，在轉身時，並沒有將辦公室的門關緊，而是留出了一個小縫兒，手則抓著門邊。
  若是慕孜笑有什麽不軌行為，她隨時準備逃脫。
  “你今天過來是想來面試？”
  慕孜笑抬起了他的頭，並沒有想要讓袁靚坐下的準備。
  “不是，我是過來跟你說，給你們女團供貨的服裝廠，想要讓你們孜笑娛樂把錢還給他們。”
  “去找你了？”慕孜笑還不太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袁靚開始做了詳細的闡述。
  “戰爽是服裝廠的法人，也是我服裝技校的好朋友……”
  “這樣說，你本是學習服裝設計，想來應聘我們孜笑娛樂的服裝設計師？”
  袁靚皺了一下眉，盯著眼前的慕孜笑看了看。
  “你真的是總裁？你了解這個公司的業務？為何跟你交流這麽難？”
  “什麽？”
  慕孜笑一下子站起，對於袁靚的質疑，顯得很不滿意。
  “我的書呢？”
  “慕孜笑，我剛才在跟你說的是關於服裝廠員工生計的問題，沒有你的那本書重要？你想要他們都來到現場，像乞丐一樣的懇求你，才能喚醒你的施舍，你的憐憫心？”
  “反了你！哪來的丫頭片子，敢跟我兒子大聲說話。”
  苟玉紅從辦公室的外面，推門走了進來，不顧有沒有撞擊袁靚的後背。
  擼胳膊挽袖子，風塵仆仆的氣勢，好似專業吵架幾十年。
  “又是你，我看你是想來我們公司想瘋了，電視評選也是你，現在還每天纏著我兒子，難道你們昨天晚上在一起過夜？”
  苟玉紅的這一嗓門，讓孜笑娛樂正在工作的員工，全都表情錯愕，這個消息，仿佛承包了他們一整年閑來無事的八卦新聞。
  “都給我好好工作，要不然我們也學其他公司，裁員。”
  苟玉紅再一聲，剛才的員工們變成了旁若無人的工作。
  門被苟玉紅重重的關上，然後雙臂抱肩，等著袁靚對於身後所藏的那本書的合理解釋。
  “苟評委您好，慕孜笑昨晚……”
  “慕孜笑三個字是你叫的？”
  袁靚輕輕的繞過苟玉紅的身體，挪蹭到桌子前，將書塞到慕孜笑的手裡，隨後，袁靚又原路返回，手扶著門把手，隨時要出去的樣子。
  “你剛才說要是不給服裝廠的錢，他們就會來找我們公司？我還沒讓他們賠償，說好交貨，結果反送到了八八人韋公司，有本事讓他們公司那田偉付啊，他早在看守所，竟還想把包袱丟給我們。”
  “媽，是真的？”
  慕孜笑走到了媽媽身前。
  “沒，我剛才說錯了，田偉要是被抓，那我們公司不就東山再起了。”
  慕孜笑直勾勾的瞅著苟玉紅，感覺她的眼神正在閃躲。
  “慕總裁，苟評委說的對，田偉還在外面，沒在看守所，上次是他找他的哥們上門，讓公司誤以為他被抓啦。”
  “什麽？”慕孜笑和苟玉紅異口同聲。
  “叮！”
  書裡面夾的1元硬幣書簽，掉到了地上，朝著一條直線滾到了袁靚腳邊。
  袁靚彎腰把它撿起來後，還想要往著慕孜笑的手裡塞。
  被苟玉紅一下子打到了地上。
  “我兒子可不是乞丐，你知道他一分鍾多少錢，用得著撿這1塊錢，還是給你自己留著吧，回去告訴服裝廠，錢沒有，我們還要向他們追究違約責任，等著工廠倒閉吧。”
  “苟評委，我知道您只是說說，不會那樣做的，畢竟你們也合作多年。”
  “我才知道他們廠子原來的法人就是田偉，想要掩人耳目，叫一個不經世事的黃毛丫頭替她擋槍，還有八八人韋娛樂公司，全都是那丫頭做法人，有的是責任承擔，把我們女團好的那幾個，全帶跑了，過幾天的真人秀，都沒人上。”
  “讓我們進去！”
  外面傳來了很多人衝撞的動靜，又有不停被電棍電暈的倒地聲。
  “肯定是她帶來的，兒子你快躲一躲。”
  苟玉紅推著慕孜笑想要他進到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