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龍聲淚俱下。 過去的幾個小時裡,他實在是嚇壞了。 首先是蕭可恐怖的戰力,其次是他的話和手段。 那一句“死永遠都是最輕的懲罰”,每次回想起來,都是心神巨顫。 那一根藏在脊柱裡,只有X光才能看到的毫針,手術倒是可以取出,很簡單,拿掉一塊椎骨,換成人造鈦合金的。 為什麽醫生口中如此簡單的事兒,聽起來卻是如此的毛骨悚然。 那根毫針會讓他不定期的產生陣痛,痛起來,生不如死。 魏廣龍到了這個年齡,最愛惜的就是自己的命,其他都是狗屁。 於是乎,就有了這般卑躬屈膝跪地求饒的一幕。 好在關上了門,封鎖了消息,他覺得只要面前的蕭強不說,就沒人知道。 “你差點用槍乾掉我,居然還想讓我高抬貴手?你也是出來混的,難道你沒聽過有句話叫做成王敗寇?” “聽過,我敗了,我心甘情願接受懲罰。” “懲罰已經開始了。” “不,蕭先生,我有眼無珠衝撞了高人,只要你把我體內的毫針取出來,我願意賠償你和夫人的一切損失。” “你都知道了?” “醫院拍了片子。” “我為什麽要你賠償?我自己動手不是更簡單?” “只要蕭先生肯取出我體內的毫針,我……我願意做牛做馬。” 魏廣龍想著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也想把體內的東西拿掉。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有了這根針,我想多少能保證你做牛做馬的質量和效率。” “蕭先生……”魏廣龍鼓起勇氣道:“我老魏殺過人見過血,曾經也是一個狠人,我是有底線的,你要把我逼急了,我就去做手術。與其生不如死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那樣一來,你什麽也得不到。” “好啊,你去吧!”蕭可淡淡道。 “蕭先生,啊——” 魏廣龍突然倒下,滿地打滾,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每一次讓他欲仙欲死。 蕭可伸手點在他脊柱正中,當魏廣龍感到一股熱流之後,就不疼了。 短短時間,已然衣衫盡濕。 “你決定了嗎?”蕭可神情淡漠,“去做手術?” “我……” 面對這樣一個死神、魔鬼,魏廣龍慢慢的將腦袋貼在地面上。 這是五體投地的造型。 這一刻,他身體上,心理上的腰板,同時折了。 “這裡有三顆藥,”聞聲,魏廣龍猛然抬頭,蕭可道:“每月一顆,可以緩解你的痛苦。” 魏廣龍雙手顫抖著接過。 “你覺得這三顆藥值多少錢?” 魏廣龍咬了咬牙,“五千萬。”這當然不是隨口說的。 “一會兒給你一個帳號。”蕭可點點頭,“現在說說賠償的事?” “蕭先生,我不知道……不知道白小姐是你的人,我承認自己有點好色,但如果不是受了白驍的蠱惑,我絕對不會對白小姐下手,請你明察。” “白驍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你,還沒有對玫玫做出賠償。” “我的命都是蕭先生的,所以,只要我能拿出來的任何賠償,蕭先生盡管開口。” “算你識相。”蕭可留下帳號,“先走了,不送。” “蕭先生,慢走。” 魏廣龍哪敢不送?他讓司機用他的奔馳S600送蕭可回去。 目送車子離去,魏廣龍方才松了口氣。 今天真是肝膽俱裂啊! 今晚上賭場歇業。 回到地下一層,依然心頭沉重。 體內那根針就是他的催命符。 以後只能任由蕭強那小子宰割了。 想到身體裡憑空多出一根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總之馬上就隱隱作痛起來。 於是,快步回到包廂,拿出蕭可給的藥丸服下一粒。 咦! 馬上不疼了,還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那小子真是鬼神莫測啊! 當看到真皮沙發上一灘水漬,魏廣龍瞳孔一縮,心頭一熱,最終化作一聲歎息。 特麽的,自己付出了半條命,連一口湯都沒喝著。 紅顏禍水! …… 牧馬人上。 楊白鷺默默開車。 白玫看著車外的夜景,目光卻沒有焦點。 今晚發生的事情,對兩個女孩子衝擊都很大。 比較而言,當然是白玫更甚。 快要抵達盛唐一品的時候。 “你……” “你……” 二女同時開口,然後相視一笑。 “你說。” “你先。” 又是異口同聲。 “師娘你先。”楊白鷺道。 “胡說什麽,誰是你師娘!”白玫紅著臉反駁,“不過,蕭……那家夥什麽時候收了你怎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徒弟?” 楊白鷺笑著說道:“謝謝師娘誇獎。” “我真不是!”白玫紅著臉跺腳,“你再亂叫,我跟你急。” “可是你們都同居了,而且,師父為了你那麽拚命,更何況,就算之前不是,但你們在包廂裡呆了足足兩個小時,你叫的那麽……” “別說了!”白玫捂住著火般的俏臉,“我中了那種藥,所以發出那種聲音並不奇怪,而事實上,我們並沒有發生什麽。” “怎麽可能?” “你師父是個神醫,他使用了其它醫療手段,解除了我的藥性。” “真的?”楊白鷺像個請教老師問題的學生,俏臉微紅,“書上不是說,只有跟男人做……做那種事情才能……而且,面對這麽一個大美女,師父也忍得住?” 彼此都是女人,年齡相差也不是很大,所以,說起這些,有些難為情,但也不是不能聊。 “別聽書上瞎說,還有,少看那種少兒不宜的書。” 白玫皺眉,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師娘……”被白玫瞪了一眼,楊白鷺改口道:“姐,我十九,馬上大二了,還少兒?” “談過戀愛嗎?有過……那種經驗嗎?” “沒……有。”楊白鷺弱弱地回答,然後瞪著眼眸問道:“姐姐一定談過,一定經驗豐富。” “那是……自然。”白玫抬頭挺胸,也算豁出去了,睜眼說瞎話誰不會,總不能被一個小屁孩瞧不起不是? “那姐夫呢?有幾個?” “去!姐姐我哪有那麽亂。” “師父真的不是我姐夫?” “當然不是。” “那師父為什麽那麽關心你,聽說你可能有危險,恨不得飛過去,在聖凱羅,也那麽拚命?” “我……哪知道,”白玫目光有些閃爍,“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我親眼所見。”楊白鷺不住點頭,接著話鋒一轉,“不過師父不是姐夫真是太好了。” “什麽?”白玫一愣,“為什麽?” “因為這樣,他更多是屬於我這個徒弟的,我是他最親的女人。” “天哪!”白玫捂著嘴,“你竟然對你師父有想法。” “不可以嗎?他比我大不了幾歲,而且,你不知道,當那一聲槍響,他義無反顧擋住我的一刻,我就感覺,他是我心中的英雄。” 小丫頭說話時,眸中浮現出回憶和憧憬的光芒。 白玫沉默了,依稀記得中途被一聲槍響驚醒,看到蕭可面對槍口。 那一刻,她的心也很痛。 那是什麽感覺,是愛嗎? 緊跟著想到了爺爺的話,俏臉又白了幾分。 楊白鷺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想著白玫還沒有從之前的事件裡走出來,而師父也還沒有回來,於是她道:“白姐,那我先陪著你?” “好,謝謝。” “你餓不餓?” “沒胃口。”白玫搖頭。 “我餓了,你家裡有吃的嗎?”楊白鷺問。 “沒有。” “那我去買泡麵,你要不要?” “要不給我來一桶食人族。” “好。” 楊白鷺在隔壁超市買了兩桶面,同白玫走進電梯,然後接到了爺爺楊槐的電話。 “丫頭,哪兒瘋呢!這都幾點了還不回來?” “師父這兒。” “啊?哦!那沒事,晚上可以不回來。” 楊白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