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笑容刹那僵硬。 周白臉一黑。 堂皇質問。 “喂,小古,為什麽不選我的作品?” “明明我製作的耳塞,質地與天賜一樣。” “外觀,卻比他所做成品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你是不是沒有仔細挑選?” 眼一斜。 秦古以眼角余光看向周白所做耳塞。 木然反問。 “這麽說也沒錯。” “可問題是,周大帥哥,你所做耳塞表面,雕刻如花狀模樣花紋是什麽鬼?” “一個男人,佩戴一對雕花耳塞,出門招搖過世,我怕被打。” “退一萬步來說。” “我完全不在意別人眼光,自個走自個的路,任由他人瘋狂吐糟。” “可重要的是,雕刻花紋如孩子塗鴉。” “請留給我一分臉皮做人,好嗎?” 周白瞠目結舌。 將自個作品拿起,滿眼不平。 看向另外三名少年。 齊刷刷。 三名少年別過腦袋,一幅不認識他模樣。 黯然神傷。 周白很受傷。 倘若屋內有雌性生物,恐怕討伐聲將此起彼伏。 可惜屋內沒有。 鬧劇收場。 天也亮了。 除秦古外,五名少年集體頂著濃濃黑眼圈吃早餐。 從理論上來說,或許昨晚,休息最好者不是他們,而是秦古。 “小古,我建議你在訓練過程中,最好,盡量不要使用耳塞。” “雖然如此,會導致你極其痛苦。” “但,這樣才是讓你能用最快速度,適應聽覺源焰點燃狀態最佳途徑。” “以前我聽說過。” “如果在聽覺適應過程中,過度阻擋聲響入耳,可能在最終適應後,導致效果會明顯落後於其他聽覺源焰點燃者。” “真實度有多高,不清楚。” “不過,你可千萬不要為了圖舒服,將好不容易點燃了聽覺源焰的機會浪費。” 早餐至尾聲。 王天賜冷不丁認真看向秦古。 沉聲給出建議。 怔住。 秦古眼神變幻。 思索了幾十秒。 微微一笑,爽快給出答案。 “好!” “聽你的。” “白天,不管是訓練還是其它任何項目,期間我絕不使用耳塞。” “直到入睡時,我再使用耳塞好了。” “不管如何,至少得保證充分睡眠,才能讓我於白天咬牙忍受下去,不至於因聲響徹底崩潰。” 話音一落。 五個舍友驚訝了。 有三人,嘴裡還塞滿了食物,卻忘記了咀嚼。 另兩人也好不到哪去,僵硬原地。 半晌,風劍小心翼翼代其他小夥伴問出心中疑惑:“轉變這麽大,古哥,你是不是受刺激過大?” 一聲嗤笑。 秦古將嘴裡剩余肉塊吞下。 平靜回答。 “如果在昨天,我絕不會作出這種決定。” “可惜偏巧就是在今天,所以才會有這一決定。” “沒辦法。” “不拚一把,天知道什麽時候會翹辮子。” “因為女神大人,毫無放過我跡象。” “每周七,我將不得不脫離隊伍,去工作室履行助理職責。” 同情。 深深同情在五位少年眼裡閃爍。 樹的皮,人的名。 龍恩清之名,絕對在二區分部各個見習獵手中,威脅力登頂。 深吸一口氣。 站於別墅大門口。 秦古已糾結了不下五分鍾。 五名少年站於門外,靜靜等候,無一人催促。 咬牙。 一臉慷慨赴死狀。 秦古邁腿向門外走出。 走向注定人流更多,聲音來源也更加龐大的別墅外。 走出百米。 秦古臉色發白。 走出千米。 汗水已將外衣打濕。 “哇!這是什麽東西,好酷,趕明兒幫我也買一個唄。” “死鬼,離我遠點,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倆關系超出正常朋友范疇嗎?” “今天早餐真心不錯,肉很嫩,一口氣,我吃下兩人份。” “我要報仇,今天一定要將老對手,打得滿地找牙。” “喂,晚上有沒有時間,咱們出去喝一杯?” “小子,不錯啊,聽說有獵手工作室找上你了,想要讓你做助理?以後發達了,可別忘記拉老哥我一把。” “快看,那邊有一個美女,背影真好看。” “昨晚我做了一個夢,真心恐怖,我直接被嚇醒。” “這種訓練什麽時候才能到頭,上天啊,快點讓我變為一名真正獵手吧!” “……” 無數不同聲音,以排山倒海方式湧入秦古耳朵。 從未想過,作為人生標配之一的聽覺,會造成如此大負擔。 汗水越滲越快。 眼裡混亂越來越深。 指甲悄然掐入掌心皮膚。 越掐越深。 青筋在脖子與手臂上,不停歇的劇烈跳動。 低頭。 努力控制身體。 因為壓抑,身體不由自主出現輕微顫動。 秦古滿臉猙獰不停低聲喃喃。 “酷?別人戴上是酷,你佩戴上絕對就是拙,拙到土。” “死鬼?一對狗男女,光明正大秀恩愛,是想打擊千萬單身狗嗎?祝你們今天就分手!” “吃下兩人份早餐?飯桶,遲早有一天,你會變成肉山,胖得爬都爬不動。” “將老對手打得滿地找牙?哈,我看這注定就是一場悲劇,不成人形,不能自理的結局在等著你。” “晚上出去喝一杯?喝吧,喝吧,乾掉一桶馬尿!” “被獵手工作室看中, 要成為助理?很好,又有一人,離死更近了一步,至於求幫助的家夥,祝你永遠被人遺忘。” “背影很好看的美女?不用看了,妥妥地背影殺手,其正面,嚇死你丫的。” “被恐怖之夢嚇醒?真可惜,怎麽沒被嚇死。” “希望秒變真正獵手?很明顯,有這種不切實際夢想的家夥,一輩子都不可能美夢成真!” “……” 面對無數道不同聲音,湧入耳裡的內容。 秦古變著花樣,對每一道聲音內容,進行全方位無差別嘲諷。 臉上焦躁越發明顯。 一路緊跟。 擔心他出意外的五個少年。 從最初憂心忡忡,逐漸變得如履薄冰。 不停在秦古四周,彎腰向周圍路過者道歉。 腰板不停機械折動。 無人例外。 大汗淋漓。 頂著道道憤怒目光注視,他們顯得比秦古更累。 沒辦法。 秦古已陷入古怪狀態,嘲諷對象根本不分人,也不區分其是近是遠。 可以說他嘲諷的對象,至少有一半,是附近經過者。 嘲諷後果,狀態異常的礁石,壓根毫不理會。 最終,只能苦了,在他四周保駕護航,一眼就能分辨出是同伴的五位少年。 還有十分之一路程。 才能抵達拳腳訓練場所。 風劍陡然一把用力抓住秦古右臂。 熱淚盈眶。 張嘴幽怨懇求。 “古哥,給一條活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