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沒有死? 我為什麽沒有變成喪屍? 這兩個人又是誰? 江凌看著眼前的這對父女,還有女孩兒手中所遞來的餅乾,一時間有些愣神。 “對了,我的眼睛...” 江凌起身走向服裝店內的鏡子,只見鏡子裡面,自己的左眼眼球黑白分明,深邃而有神,哪還有之前被喪屍血液給汙染過後的猩紅與暴虐? “難道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都是幻覺?”江凌低聲自語。 可是,他現在所處在的這個地方,卻告訴了他一切都是事實。 一旁,女孩兒和中年男子面面相覷,心裡都開始猜想著這名青年是不是傷到了腦袋,亦或是被嚇傻,整個人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喂,我叫白詩施,這是我爸白石,你叫什麽名字?”女孩兒這時候問道。 江凌一怔,回答道:“我叫江凌。” 誰知白詩施聽後,卻是撅了下嘴道:“真不友好,也不說說你是幹什麽的,從哪裡來?” “你不也沒告訴我嗎?”江凌覺得有些好笑。 他此刻覺得,這女孩兒,在如今這樣的末世當中,還能保持著現在的俏皮可愛,的確是有些令人心生好感。 關鍵是,臉還長得好看。 如果說陳淑程的美是成熟性感的標志的話,那現在這個叫做白詩施的女孩兒就是青春與活力的代名詞。 白詩施用美目翻了個白眼,然後想了想,還是道:“我們等一下要從這裡回去,你要跟我們一塊兒嗎?” “跟你們一塊兒?”江凌不太明白白詩施所說的意思。 門外,密密麻麻的屍群頻頻路過,他實在不太理解眼前這兩個人是如何做到這樣的淡定自若的。 至少,憑他自己現在的實力,出去以後存活下來的幾率不會超過百分之二十。 見江凌好像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白詩施有些氣惱的瞪了他一眼道:“不信你跟我們來,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能力。” “能力?”聽見這個詞語後的江凌頓時眼前一亮。 難不成,這女孩兒也是名異能者? “閨女,你怎麽把什麽事情都給陌生人說了啊。”白石在旁邊戳了戳白詩施的胳膊,一臉無語。 “那又怎麽樣,爸你不是有槍嗎,他要是壞人的話,你直接一槍過去,他不就死翹翹了?”白詩施不以為意。 “話是這麽說...”白石又一次詞窮,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江凌看著面前正不斷鬥嘴的父女二人,莫名的覺得有些喜感。 半晌,白詩施把包裡所揣著的一件新的雨衣遞給了江凌,叫他穿上。 江凌聞言照做,看了眼白詩施身上所穿著的雨衣外所沾滿的腐爛血肉,他似乎明白了對方想要做些什麽。 不過,這樣真的能有用嗎? 將雨衣給穿上後,地上的幾具喪屍屍體所提供的腐肉自然是取之不竭,將其中的一部分抹在了雨衣的外側,然後便是跟著白詩施還有白石的身後,一起來到了服裝店門口。 “閨女,真要帶這男的回我們那兒去嗎?”此刻白石還在白詩施的耳邊耳語,語氣中似乎對女兒的這一決定持有著堅決反對的意見。 “哎,爸,在現在這樣的末世當中,人類與人類之間就得團結互助你知道嗎?”白詩施一幅老氣橫秋的樣子指著門外的喪屍群,對白石道:“你看這些喪屍,成群結隊的走在一塊兒,連喪屍都懂得抱團的道理,難道爸您老人家還不懂嗎?” 白石有些頭疼,卻總覺得女兒說的又很有道理:“行行行,你爸沒讀過書,你說什麽都是對的,爸都聽你的。” “這才對嘛。”白詩施點了點頭,話音剛落,立即牽起了白石還有江凌的手掌,邁步向外走去。 “瘋了嗎?!”感受到白詩施那如蔥白般嫩滑的小手,江凌此刻卻並沒有那個心思去感受。 他一臉的驚訝,像是在看兩個瘋子似的表情看向白詩施還有白石。 這特麽是父女倆雙雙自盡嗎? 可你自盡歸自盡,幹嘛要拉上自己一塊兒? 江凌想著,正準備掙脫白詩施的手掌,卻是發現,四周,所有的喪屍竟像是沒有看見他們三人似的,反倒是在走進他們身邊的時候,側身繞道而行。 “臥槽...”江凌又一次的瞪大了眼睛,“這特麽,究竟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就是這女孩兒的異能? 來不及多想,江凌盡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不敢大聲喘氣,低頭從一隻又一隻的喪屍身邊走過,那感覺,簡直刺激到爆了! 僅僅只花了半個小時,三人便從這喪屍數量最多的商業步行街中橫穿而過,來到了另一側的盡頭。 此刻,江凌隻感覺牽著白詩施那隻手的手心裡都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剛一出去,到達了沒有多少喪屍的街道上後,白詩施便是松手,有些氣喘的靠在一面牆上,神情疲憊。 “她怎麽了?”江凌看向白石問了一句。 白石有些不滿的瞥了江凌一眼,“還不是因為你,我閨女這能力一般都只能帶一人,兩人就是極限!我閨女早上都還沒吃早飯呢。” 他說著,很是關心的拍了拍白詩施的肩膀,然後從雨衣內的背包中拿出了一瓶水和一些吃的遞到了白詩施的嘴邊,示意她吃點兒。 白詩施微微一笑,吃了一點兒,喝了口水,然後道:“沒事的爸,我們趕緊回去吧,媽還等著我們呢。” “對,我們得趕緊回去。”白石點了點頭。 說完,白詩施在牽起了白石的手後,又想去牽江凌,卻是被後者一下子躲開。 “這裡的喪屍不多,就這樣走著回去吧,我怕你待會兒吃不消。” 他心裡的確是這麽想的,商業街外的這些零散的喪屍,他自認為根本就不需要再耗費白詩施的精力,他自己就能應付。 而白詩施卻不這樣認為,隻道江凌是怕她堅持不住,硬扯過江凌的手道:“哎呀,你就別推三阻四的了,我還能堅持好一會兒呢。” 她說著,用力的扯著江凌還有白石的胳膊就往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走去。 江凌見對方執意如此,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免得引來了四周的喪屍,又會增添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十分鍾後,在白詩施的帶領下,七拐八拐的從另一頭巷尾繞出,一座有些老舊的居民樓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到家了!” 看著大門處牢牢鎖住的鐵門,白詩施放開了三人牽著的手,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純真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