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後我還意猶未盡的坐在地上胡思亂想,這種胡思亂想可不是說明我的人品不好,而是為了使自己不會瘋掉不得已才去轉移注意力的。 在這荒無人煙的島嶼上如果每天都想著怎麽離開這裡,時間越長就會越心慌,用不了多久就會導致內心崩潰,變不成瘋子也會變成神經病的。 所以即便再多麽著急離開也不能慌了神,如果克制不住自己那就得試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當然注意力的轉移也是需要頑強的意志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幻想一些人類或者自己最想和最喜歡乾的事情。 這裡邊就避免不了要去幻想異性,以前不敢乾的事現在可以大膽的假設出來以及幻想著怎麽去實現,這會讓人忘記痛苦,忘記苦悶和憂鬱。每天都要更換不同的假設,不同的幻想! 這種超負荷的腦力勞動確實非常辛苦,而且也間接性的體現出曾經接觸過什麽人和什麽事,最後只能再將這些人和事卓一分開一點一點的去“消化”如果單憑純粹的想象會更累的。 當然如果想象力豐富的話還可以做一些有助於打發時間的東西,比如現在我要做一搜小船,那麽在將物料全部準備妥當之後,再還沒有想出什麽辦法將它們固定到一起的時候,完全可以去海邊洗個澡遊游泳,幻想著與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在這兒游泳,興奮到一定程度時就可以動手了……(自行腦補)。 但是切忌不可想念自己的親人近朋,因為那樣的話你會因為太過想念從而變成不受控制的瘋子。 而希望與之一起的心上人則不一樣,因為這裡邊多少是含有私欲成分的。親人就不一樣了,這裡邊幾乎全部都是盼望和擔心! 我這樣不斷的安慰自己,使自己變得更為堅強。另外我的達娃與我同樣遭受著痛苦,我會變相看做我們兩個在同時與命運抗爭,只有這樣我才能“心安理得”的長時間留在這裡。 夜裡我常常在幻想達娃在某個地方注視著我,甚至她的靈魂就陪伴在我的身邊。 不過要說我沒有產生過一點的絕望那也是不現實的,我最怕的不是孤獨的黑夜,也不是冷淡的黎明。而是從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尤其是夜晚醒過來,所以我會盼望自己一覺能夠睡到大天亮。 晚上我仍然徘徊在夢想與失眠的狹縫之中,輕風吹拂著我的臉龐,讓我不由得用手想去揉搓自己的臉,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右手已經快保不住了! 手掌心的烏青顏色開始慢慢的朝著手腕發展,看來膿血隨時都有可能順著血管流向心臟,迫不得已之下我將另一隻鞋上的鞋帶也抽了出來,之後繞著手腕緊緊的系上。 我用左手輕輕碰了碰右手的手指,現在我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我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憂。喜的是我可以不用忍受著疼痛進入夢鄉了,憂的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右手的神經末梢已經壞死。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算我醫治好之後那些神經組織還能不能自動修複也是個未知數! 現在的我必須立刻做出決定,要麽依然心存僥幸欺騙自己傷勢完全可以好起來,要麽就是大膽的告訴自己右手已經廢掉了,然後重新以正確的心態面對以後得生活。 做不出決定我就會面臨著痛苦的掙扎,那種掙扎會讓人失去理智,失去控制,痛不欲生。 在兩種需要短時間內做出決定的時候我再次流著眼淚進入了夢想! 清晨醒來之後我就像個孩子一樣懶在“床”上不想起來,今天是個多雲的天氣,這種天氣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看不見曙光就會讓我覺得很憋悶。 現在我腦子裡空空的什麽也沒有去想,就跟控制不了自己一樣想去想一些事請都不能如願!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我猶如一具只會呼吸的死屍一樣躺在沙灘邊的草窩裡。努力去想事情,哪怕是讓自己傷心的事情也好,可任憑我怎麽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任何事,甚至連昨天幹了什麽都忘記了。 我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躺在什麽地方!就像得了失憶症一樣,只不過仍然知道自己還是自己,當然只是僅此而已。 我坐起身向四周望了望:這是哪裡?我怎麽會在這裡?這裡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水?是誰把我帶到這裡的? 站起身向沙灘上走去,我已經不知道為什麽會有腳印跟在我的後面,緊接著我又想不起來我走到沙灘上到底想幹什麽?咽下一口唾沫都會讓我覺得奇怪——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為什麽要那麽做! 再走回到剛才睡覺的地方,我竟然很奇怪的試探著摸了摸被我壓躺了的草叢。至於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腦子裡依然是一片空白,我蹲在原地硬是一動不動的呆了半個多小時。 我徹底變成了一個白癡了嗎?我的右手怎麽會像戴著一副棉手套一樣臃腫,另外手腕上怎麽還系著一根鞋帶呢!這又是那個混蛋玩意兒給我弄上去的? 這種白癡的正常思維還是在心裡暗示著我不要進去深山裡邊,我蹲著身子向裡邊望去,完全不知道裡邊是什麽,會有什麽東西。 在樹林的另一端應該會有一座沿海城市吧,也許我是讓什麽人給綁架扔到這裡了吧! 我很理性而且也很順手的從腰裡拔出大攮子,但是卻完全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知道腰裡會有這麽一個利器。 順手用大攮子將手腕上的鞋帶挑斷,捏了捏五個手指頭和手心手背,此時整個右手已經完全失去知覺了。 再用大攮子去扎了一下臃腫的手掌,還沒怎麽用力呢大攮子的尖端就扎進去四厘米深,翻過手背看了看,利器的尖端已經穿透了我的右手手掌。看著眼前的一幕,我就感覺好像扎透的不是我的手而是別人的手一樣。 因為我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輕輕轉動了一下大攮子,明顯感覺到大攮子在兩根手指的骨頭中間旋轉並且已經很用力的觸碰到了骨頭,可是並沒有任何疼痛讓我感到難受!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太陽從雲縫裡鑽了出來,我的記憶又開始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現在我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而且為什麽會來到這裡。一下子所有的難過和傷心之事又重新纏繞在我的腦海裡,我打算重新把手腕再系上,可發現大攮子還在手上插著呢!看來我是不需要再做什麽保護措施了,整個右手手掌裡邊的血液已經全部變得粘稠起來,而且顏色呈深黑色。 我不知道接下來我會怎麽面對失去一隻手臂的現狀,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難過而瘋狂的在海灘上“耍大刀”。 之後的結果並不是我想的那樣,而是在慢慢悠悠的散步中像摳指甲蓋裡的泥一樣把右手上的死皮一點一點的揭了下來。然而這些小動作好像並沒有經過我的大腦發出的任何指令,就好像沒事的時候咽口唾沫或者摳摳鼻子一樣隨意。 左手就跟剛剛宰了一隻雞一樣沾滿了血液,不同的是我左手上的血液顏色比較深而且還像果凍一樣呈碎塊狀。 怎麽這麽快我的右手就會腐爛到這種程度呢?我把左手伸進沙灘裡來回的蹭了蹭上邊的血液,然後抬起右胳膊用力甩了甩,本來我想要把提溜在手掌上的濃血給甩掉,可沒想到竟然把右手整個手掌像脫手套一樣給甩在了沙灘上。 同時印入眼簾的卻是一隻白森森的手骨頭,每個手指頭都增加了一倍的長度,同時手心兒也消失不見了,從手腕處直接伸出五根手指骨頭。 我趕緊將右胳膊往後一背藏在自己的身後,我不敢正眼去瞧自己的右手,怎麽還是個活生生的人呢手卻不見了呢!這未免也有點太讓人心驚肉跳了吧。 過了很長時間我才壯著膽子再次把右手從後背拿了出來,試著攥了攥手沒想到只剩骨頭架子的右手還能聽我使喚,它很成功的攥成了一個拳頭,只是漏風的地方太多太嚴重了。 在手腕的爛肉和正常的血肉組織處會有那麽一點點的麻痛感,不過完全不耽誤骨頭手臂擺來擺去。看著自己的右手我又驚恐害怕又傷心難過,我關一刀怎麽在有生之年變成了一個“妖精”了呢! 我一下子在腦海裡產生了強烈的自殺欲望,我快步跑到片子植物跟前二話不說直接將右手插.進了大葉片子中間,然後將流出的毒液全部塗抹在手骨頭上,我想讓這些毒液把手骨頭給融化掉,我寧願失去一隻手,也不想天天看著自己有一隻骨架爪子。 手骨和緊挨著的爛肉由於不再與體內的新鮮血液流通,所以毒液並不能有效傳遍我的全身。而沾有毒液的爛肉處在兩分鍾後就開始輕微顫抖,沒過多久爛肉區域就開始萎縮並且緊緊的將血肉組織的斷裂處給堵上,爪子上的毒液開始在骨頭表面形成固體狀態,最後由白色變成深黑色。 我又試著攥了攥拳頭,沒想到變硬了的毒液並不妨礙我的握手指動作。掏出大攮子在爪子上刮了刮,令我意外的是爪子竟然變成猶如鋼鐵一般的堅硬。 媽的,我不會是開始變異了吧,驚喜交加的我再次把一整棵片子植物的毒液全部淋在了爪子上。這回爪子變粗了,不過看起來仍然還是一個爪子,在粗度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再淋毒液它也不再增粗了。 一個小時之後爪子上的毒液就完全硬化了,我試著將爪子伸直衝著地面稍微用點力插了進去,結果就像糞插一樣很順利的插進十公分深。 這特麽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說是好事的話我以後怎麽拿著這隻爪子見人!說是壞事也不全對,畢竟以後我就不用擔心自己沒有利器了,這隻爪子完全可以代替了! 我盯著自己的爪子看了半天,嘴角處微微的撇出一絲陰險的賤笑! 去特麽的人間吧,誰愛看就看,不看拉倒,我堂堂尋屍高人何必要看別人的臉色呢!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乾別人何事! 我順手將地上的一棵片子植物直接拔起來,衝著大白菜的方向就走了過去。路過枯葉時下邊又開始伸出長長的觸角,沒等它們觸碰到我的時候,我就用手裡的片子植物向它們掄去。 一條條觸角都被大葉片上的鋸齒割斷,乳白色的毒液也開始大規模的往外滴。有幾條觸角還真的敢冒死纏住我的雙腿,為了避免毒液滴到我的身上,我就利用黑爪子將它們全部撓斷。 沒想到這“新武器”竟然這麽厲害,我這才仔細端看了自己黑爪子的末端,我發現除了頂端無比尖銳之外,而且從尖端往裡大概三厘米長都是帶著內刃的像匕首一樣鋒利的“切割片”。(就是像單刃匕首一樣) 怪不得這麽牛逼呢,我現在可以稱得上是殺人機器了。大跨步向前繼續行走, 還沒來得及防禦呢就聽到一聲吐口水的聲音。 接著口水流落到我的利刃黑爪子上邊,瞬間就開始有萎縮的跡象。我趕忙向後退幾步直接將手裡的片子植物正滴出的毒液向“傷口”處塗抹,沒想到這大白菜還挺厲害的。 毒液塗抹在萎縮的患處之後並沒有在短時間內變回原樣,只是萎縮的症狀已經完全失去功效。 看來我還是不能夠小瞧這些大白菜的,可是我現在也沒有大量匕首供我飛的。大攮子目前是不能夠撒手扔出去的,畢竟鋼鐵還是鋼鐵,黑爪子是代替不了的。 我再次利用之前的辦法,將地上像紅棗一樣大小的石頭子塗上毒液。等弄了二十多個之後我就再次回到上邊,找了個可以藏身的地方躲起來。 現在我的黑爪子是完全可以直接觸碰毒液的,所以不需要再拿什麽樹葉將石子包起來了。還是那套辦法先找個引誘它們的東西扔出去,在它們再次“張望”的時候就衝它們的嘴裡扔過去。 “嗖”的一聲一顆石子飛了出去,正中目標肯定是百分之百的,接著就是被命中目標的花咕嘟吐出去的石子將對面的花咕嘟給打死。 由於它們的數量比較多而且距離也比較緊湊,所以間接性的傷害系數也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我飛出的二十多顆石頭子會讓中毒的花咕嘟替我打死三十多個同樣的花咕嘟(有時候吐出的石子可以一箭雙雕)。 雖說我有點沾沾自喜,不過經過仔細眺望之後發現這種大白菜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如果就單憑我扔石子估計得扔上半年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