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會盟 秦之初以前為了科舉,一心埋頭隻讀聖賢書,很少出門,了解外邊世界的主要渠道還是走南闖北的父親。他從來沒有沒有到過京城,卻不止一次的對父親口中的巍峨大城心生向往。故而出了白虎山,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見識一下京城的繁華了。 他能夠理解王掌櫃、李長貴為什麽那麽的熱情,一路之上多蒙他們的照顧,少受了不少罪,秦之初打算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還是要回報一下這兩位處在社會底層的人。 他先付了王掌櫃一路上的花費,王掌櫃隻要了本錢,沒從他身上賺一文錢,然後他又謝過王掌櫃、李長貴的好意,帶著他們挑選的那個鏢師,分別騎著一頭騾子,沿著官道,直奔京城而去。 奔出去沒多遠,天還放著晴,突然飄飄蕩蕩地下起雪來。秦之初急於趕在天黑城門落閘之前進城,不惜牲口的腳力,拚命地抽打著騾子的屁股,騾子吃痛之下,加快了速度。 趕在天黑之前,秦之初遠遠地看到了京城巍峨的城牆,他的眼前一熱,差點淌下淚來,這次進京期間,磨難無數,好幾次都差點沒命,能夠趕在禮部的春闈開始之前順利地抵達京城,真是幾多辛苦幾多辛酸呢。 秦之初和那名鏢頭催著騾子,到了京城外城的永定門外,兩人下了坐騎,排在隊伍的後面,依序進城。 永定門是京城的南大門,是從南部進入京城的通衢要道。雖然臨近關城門的時間,從這裡進出京城的還是很多。 永定門分內外兩重門,外門城台連同城台上的箭樓高達十余丈,人站在大門口,如同螞蟻站在了大象的腳邊,隻能感歎城門的雄偉。這裡就是延綿近四千年的大周王朝政治中心的門面之一了,有次景象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兩人象征性的交了兩文錢的進城稅,穿過永定門的甕城,城門樓下的內門,秦之初終於順利的踏上了京城的地面上,寬闊的街道,熙攘的人群,連綿的店面,處處都彰顯著勃勃的生機。 秦之初讓那鏢師陪著他前往豫州會館。京城裡有很多地方興建的會館,或是有商賈出資,或是以官府名義修建,這些會館無一例外都是各地在京城的主要活動地。 豫州會館是是豫州省的商人出資興建的會館,在大比之年,隻接待豫州進京趕考的舉人。趕考的舉人住在這裡,不但可以享受到非常低廉的住宿費,而且還有免費的早餐吃,午餐和晚餐如果在這裡吃的話,也非常的便宜。 每到大比之年,京城的酒店、旅店、會館什麽的,都會大漲價,尤其是曾經出過狀元、榜眼和探花的地方,那價格更是讓人瞠目結舌。光住宿費就需要數十兩白銀一個月,這筆費用足夠京城的四口之家一年多的生活費了。 相比之下,豫州會館低廉的費用,對那些家境不是特別富足的舉人們來講,就是一項非常不錯的福利了。不單單是豫州會館在這樣做,其他的會館也都有類似的措施,這也是為了讓本省籍的舉人們在金榜題名之後,能夠多多的為家鄉著想而進行的事先施恩。 豫州會館在查驗過秦之初的身份之後,很熱情的接納下了他,隻是秦之初來的太晚了,好房間肯定是沒有了,隻能委屈他住在環境要差一點的地方。 秦之初沒有多少錢了,不過還是給了陪同他的鏢師三兩銀子,做為酬謝。那鏢師一開始死活不要,後來見秦之初有些生氣,這才訕訕收下。 秦之初請請那鏢師回去後轉告對王掌櫃、李長貴的謝意,說日後有機會的話,定當重重回報。 那鏢師得了賞,心有多秦之初多有感念,連連答應一定原話轉告,然後他就另尋地方投宿去了,他是沒有資格住在豫州會館的,他又不是秦之初的書童。他明日一早就會離開京城,不會再來和秦之初告別了。 現在是正月二十三,距離會試還有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會試完之後,禮部還要派人閱卷,之後放榜,又需要數日的工夫。屈指算來,秦之初大概還要在豫州會館住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如果運氣好的話,金榜題名的話,還要參加殿試,殿試完了之後,還要等待吏部分配官職,那時間就更長了。 秦之初花了一點時間,把自己住的客房收拾了一番,把揣在懷中的那半株草裝在一個木匣子裡,小心收好,又把書箱打開,取出筆墨紙硯、聖賢經書等物,擺在了書案的案頭。就在他收拾的時候,有敲門聲響起。 秦之初過去打開房門,發現門外站著兩位書生,一老一少,年紀大的那位面相蒼老,看樣子,至少有四十多歲,年紀小的那位,努力的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姿勢,隻是看他的面相,恐怕也就十七八的樣子,比秦之初還要年輕不少。 “兩位是……”秦之初隱約猜出來這兩人為什麽敲他的房門,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開口詢問道。 那位年紀大的書生拱手道:“兄台,在下洛都人,徐世森,受諸位朋友的推薦,現忝為豫州會盟的盟主, 這位小兄弟是我們洛都的神童,蕭蔚病! 那位年紀小的書生不耐地說道:“徐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神童,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黃歷了。如今,我已十七歲零六個月了。” 秦之初驚訝非常的看了看蕭蔚玻飧鋈碩運唇玻墒僑繢墜岫壞サナ竊讜ブ藎幢閌竊諳嗔詰募父鮒菔。且彩僑繢墜岫健4巳俗雜狀匣郟昴芄灰魘鞫裕昃湍芄輝讜ブ薟頰姑媲百┵┒福Χ緣錳濉J曛行悴牛笥種芯偃耍昵埃馱┎渭永癲恐鞽值睦胥牽俏籩艸⒐嶽矗渭踴崾宰鈈〉囊晃唬鶉 只可惜的是那次他少年心性,在臨交卷的時候,打了瞌睡,不小心打翻了硯台,裡面的殘墨汙了試卷,失去了金榜題名的機會,以至功虧一簣。 蕭蔚部墒且晃懷獨骱Φ呐H耍刂醪桓彝寫螅η肓餃私蕁 徐世森擺了擺手,“兄台,我們就不進去了。剛才我碰到了豫州會館的館主,知道今天又來了一位參加會試的朋友。在下忝為豫州盟盟主,就有為每一位朋友接風洗塵的責任。走,經書什麽時候讀都可以。我已經邀了幾個朋友,為你接風洗塵。” 不由秦之初分說,徐世森拉著秦之初就走。 秦之初也不知道今天的會試,豫州人士中,有幾個會金榜題名。日後這可都是能夠在官場上互相幫襯的人,他可不願意稀裡糊塗的就得罪了他們,於是,他順水推走的跟著徐世森、蕭蔚捕耍肟朔考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