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此言一出,那四個紅毛頓時氣得面色發白,恨不能當場踩死張凡。 他們幾個平日裡都是出了名的惹不起。 只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何曾被別人欺負過。 今天卻被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罵成渣渣,這怎能讓他們不火? 但火歸火,他們卻不敢再對張凡出手。 張凡剛才那一腳的威懾力還在。 他們只能看向張老師,紛紛叫著:“張老師,看到了嗎,你可要為我們作主啊。” “張老師,您聽聽您聽聽,這家夥不但不收斂,還更加放肆。您可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張老師也是面色鐵青,安撫了那幾個家夥之後,對張凡冷聲道:“小張,跟我出來!” 張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跟著張老師來到了過道上。 走過了轉角之後,張老師猛地回過頭,怒斥道:“小張,我招你進來是讓你幫我的,可不是讓你給我惹事的。他們把你告到了政教處,本來政教處是要派人過來的。多虧我在那裡幫你攔擋,他們才讓我來調解。結果你倒好,一口一個‘渣渣’,完全沒有教師的樣子,你這……” 張老師還沒說完,張凡便打斷道:“張老師,你摸著良心說說,他們是不是渣渣……” “這……” 張老師一時語塞。 憑心而論,就這樣的四個家夥,誰不把他們當成渣渣? 張凡繼續說道:“張老師你自己應該也清楚,你把這些渣渣分給我,是怕他們拉低你班的平均成績吧。” 這麽一說,張老師就有些尷尬了。 不過他還是說道:“小張,你說得不錯,我就大方承認,我確實是怕他們拉低了我們班的平均成績。我馬上就要退休了,我可不想退休的時候,班裡的平均成績是年級倒數。不過就算他們成績不好,品行不好,我們也不能叫他們‘渣渣’,畢竟我們為人師表,必須謹言慎行。若是被人抓住把柄,你我恐怕都不好過。” “嘿嘿。” 張凡哂笑了兩聲:“你們所有人嘴上不說渣渣,其實你們心裡早就把他們當成了渣渣,也早就放棄了他們。而我雖然口口聲聲罵他們渣渣,卻只有我沒有放棄他們。” “……” 張老師一時有點懵,不知張凡的話是什麽意思。 張凡道:“在你們眼裡,他們是一群一無是處的家夥,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在我眼裡,他們卻是一群有自尊心的家夥。不然我罵他們渣渣的時候,他們也不可能那麽憤怒。” 張老師聽了,眼裡閃過一絲光芒。 張凡接著說道:“既然他們還有自尊心,那就好辦了。只要我們對他們采用激將法,相信效果不會差。” 張老師聽此,那本來鐵青的臉上,頓時泛起一絲紅潤來。 他剛才還以為自己招的這個助教就是一個痞子,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但此時聽到張凡這番話,心中卻亮堂了起來。 自己的眼光,還真是獨到啊。 “小張啊,看來是我誤會你了。你能有這樣的心思,我先替這四個小家夥謝謝你了。” 張凡擺了擺手,說道:“因材施教,這可是我一直以來的教育理念。” 張老師欣慰地拍拍張凡的肩膀,說道:“我相信你。你對這樣的學生都有這樣的一片心意,我相信你在不久的將來,必能成為名師。我先去政教處那裡替你解釋,不過有一點,三個月後的考核時,你要出成績。不然的話,仍然會被人當成借口。” 隨後張老師帶著張凡,來到了渣渣班教室。 教室裡,那四個家夥正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麽。 一邊商量還一邊低聲笑著。 以張凡的耳力,自然能聽到他們的話。 “這小子,這回肯定要被開除了吧。” “廢話,虐待學生,言語汙辱,光這兩條,就夠開除他三次的。” “只要開除了他,他沒有了學校的保護,那時候我們再想收拾他,就輕而易舉了。” “到時候我找幾個兄弟來,跟這家夥好好玩玩。” 說到這裡時,他們看到張老師和張凡進來了,這才收斂了笑聲。 不過他們臉上,仍然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時,就見張老師慢慢彎腰,將剛才扔到地上的那張“渣渣班”的紙拿了起來,蘸了一點水之後,重新貼在了門上。 “……” 那四個家夥瞬間全都懵逼了。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四個不明所以的孩子。 怎麽回事? 張老師明明出去教訓這家夥了,怎麽回來之後竟然和這家夥沆瀣一氣,又把那紙條貼在了門上? 就在他們一臉懵逼的時候,張老師開口了。 他一副不屑的表情,說道:“你們這群渣渣,就不要惡人先告狀,汙蔑老師了。你們的所作所為,只能更加彰顯你們的標簽:渣渣!你們也許不服,會繼續去告, 隨意。看看學校是相信你們這群渣渣的話,還是相信我們老師的話。” 說完之後,張老師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轉身離開教室。 “……” 那四個本來就一臉懵逼的家夥,更是懵了一個大逼。 這特麽到底怎麽回事? 張老師不是學校有名的忠厚長者嗎? 本來張老師應該是過來教訓那家夥的。 結果非但沒教訓,竟然還把“渣渣班”三個字再度貼在了門上。 這還不夠,竟然還當面叫他們“渣渣”,還說他們汙蔑這家夥。 這也太瘋狂了吧? 這特麽到底是什麽世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張凡冷笑一聲,說道:“渣渣們,還要去告嗎?” 那四個紅毛聽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言語。 張凡道:“既然不告,那就給我好好上課!” 說著嘭地一聲,甩上了教室門,靠坐在自己椅子上,腳搭在講台上,愜意地低頭去玩多功能手表了。 就這樣,一坐就是兩節課。 那幾個紅毛本來想著既然告不倒這家夥,那就在他講課的時候給他搗亂,讓他連半分鍾也別想好好上課。 誰料想這家夥根本就沒有講課的打算,就這麽乾坐了兩節課。 那幾個紅毛剛開始還沒覺得什麽,但時間一長,就受不了了。 一個個如坐針氈。 張凡卻連頭都不抬一下。 小樣,我當年整老師時,你們恐怕還在你爸體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