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忘了凌晨已經更過一章了…… 還1/2呢。 字數可能有點少,還請包涵。 ——————————————————————————————— 司馬徽送給曹朋的馬車車廂上,有一個很奇怪的圖案。 是一卷竹簡的形狀,上面標注有‘尚書’兩字。一開始,曹朋也不知道這標志是什麽意思,後來是在經過唐河鎮的時候,一個讀書人告訴他,這是鹿門山龐氏的標志。龐氏三代,以著‘尚書’而聞名。至龐季這一代,對尚書的理解,堪稱整個荊州的翹楚,無人可比擬。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荊襄士人尊稱龐季為‘龐尚書’。 這可不是什麽三省六部的尚書,而是荊襄士人對龐家的尊敬,也代表著他們是《尚書》的專家。 王猛沒聽明白曹朋的意思,可是曹朋說的是自信滿滿,加之他對如今的曹朋也有那麽點崇拜,所以就沒再追問下去,揚鞭催馬,向縣衙行去。在來的路上,曹朋已經問過了洪娘子,縣衙的位置。所以王猛也沒費太多力氣,駕著馬車,徑自在棘陽縣的縣衙門口停了下來。 “還請通報,鹿門山弟子曹朋求見!” 縣衙大門緊閉,裡面也好像沒有什麽人。 不過在王猛這一聲高喝之後,大門後傳來一陣騷動。 緊跟著,大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敢問,可是鹿門山龐氏弟子?” 荊襄世族頗多,與江東士族,並不一樣。 所謂世家大族,大都是有著悠久的歷史傳承,其地位高高在上;而士族,則是相對於寒門庶族而言。 蒯家,是世族! 鄧家,不過是士族…… 這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 世家大族,是聲望遍及朝野的顯赫家族。 而士族,只是出現較平民相對高貴,享有一定特權的群體。 如果是在江東,由於民夷雜處的緣故,所以士族還會擁有一定的私人武裝。不過在荊襄,這種私人武裝相對會弱小一些。在荊州治下,能與蒯家相提並論的世家大族並不算太多……如蔡家,如龐氏,都能夠與蒯家相持。而且,這些世家之間,關系盤根錯節,極為親近。 蒯正,是蒯家的旁支。 之所以能出任棘陽縣縣令一職,也是家族在背後出力的緣故。 聞聽鹿門弟子前來拜訪,蒯正正在書房裡看書。他連忙把書放下,命人請鹿門弟子到客廳,而後整衣裝,前來相見。 走進客廳,就見一個布衣少年,端坐在堂上。 這少年的年紀不大,而且看上去頗為瘦弱,似乎有些病怏怏的。他的衣服也很樸素,一件洗得發白的棉袍子,絲毫無半分奢華之氣。不過在眉宇間,卻又透著一絲英氣,令蒯正也不得不多了小心。 “他就是鹿門弟子?” 管家輕聲道:“正是!” “可確認?” “已經確認……他坐的車子,有鹿門龐氏的標記。 少爺可不要因他衣衫樸素,而生出怠慢之心。我聽人說,鹿門山門下要求極為嚴格,龐尚書能贈予其車仗,說明這個人定是鹿門核心弟子。若能與之交好,於少爺定大有裨益……” 這管家,是蒯正的心腹。 蒯正本來有些輕視之意,可聽管家這麽一說,也頓時收起怠慢之心,邁步走進大廳。 而大廳裡,曹朋也早早起身。 見蒯正進來,連忙上前一揖,“學生曹朋,見過縣令大人!” 在中國古代,有稱呼上官為‘大人’的習慣。不過這‘大人’的含義有很多,所以東漢末年時,還為推行這樣的習慣。 大人,可以稱世家豪門,也可以是對品德高尚之人的稱呼。 曹朋並不清楚這裡面的區別,習慣性的口稱‘大人’。卻不成想,正應了‘大人’二字的含意。 在蒯正耳中聽來,曹朋這是誇讚他…… “啊,賢弟不必多禮。 蒯龐兩家乃世交,你即是龐尚書弟子,說起來與我也是平輩。大人二字當不得,當不得啊!” 蒯正上前還禮,言語間也是格外親切。 曹朋又哪裡知道這一個稱呼裡面,還藏著許多講究? 不過蒯正這樣子一親切,他這心裡面也就有了底兒。看起來,自己冒充龐門弟子,還算成功。 他也知道,這樣子遲早會露餡。 不過曹朋心裡另有計較:其一,蒯正未必會去鹿門山求證;其二,就算求證了,龐季說不定也會默許。畢竟司馬徽贈予他車仗,上面還有龐門的標記,從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龐季對他認可。 車到山前必有路,如果真有一天露餡了,再想其他主意吧…… 兩人分賓主落座之後,蒯正問道:“賢弟師從何人?” 你老師是大龐,還是小龐? “回兄長的話,小子也是在數日前與元安先生相識,在羊冊鎮聆聽先生教誨。 當時德操先生也在…… 聽聞小子要來棘陽投親,龐師見小子身體不良於行,於是贈予車仗代步,還請兄長多關照一二。” 曹朋回答的很模糊,也沒說他拜了龐季為師。 隻說是和龐季在途中相識, 而後得了這車仗。可在蒯正聽來,又似乎是變了味道!司馬德操,那也是荊襄名士,同時還是曹朋拜師的證人。看起來,龐季對這個剛收下的弟子非常喜愛,否則也不會贈予車仗。 慢著,他是來棘陽投親? 那豈不是說,自己多了親近的機會? 我在家裡並不得看重……但若是與龐門弟子親近,日後定然會多出許多機會。 蒯正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濃。 “賢弟,你來棘陽投親?敢問,是投何人?” 這連證明都不需要了,有龐季這塊牌子頂著,蒯正也懶得去追查曹朋的來歷。 “回兄長的話,小子的姐夫,是鄧村人。 因家鄉得罪了一些人,不得已舉家前來……呵呵,日後小子是兄長治下,還請多照應才是。” 鄧村? 那就更近了! 蒯正於是笑道:“那是當然。 不過賢弟來找我,怕是還有其他的事情吧。” “兄長果然厲害,一下子就猜到了小弟的心思……不瞞兄長,小弟今日前來,是要向兄長討要一人。” “找我要人?” 蒯正更好奇了,問道:“不知賢弟是要什麽人?” 曹朋蒼白的臉上,頓時出現一抹嫣紅。他似是很氣憤,握緊了拳頭,氣呼呼的說道:“家姐夫就在兄長府中效力,已有多日未曾回家。而家姐身子也不太康健……小弟今日才到棘陽,不想家姐與村中惡婦起了衝突,如今臥床不起。小弟隻好冒昧前來,請姐夫回家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