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的目光頓時變得詫異起來。 這女人怕不是傻子? 我看起來像那種人嗎? 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麽想做別人的“私人物品”。 “你自由了。” 林子安回過頭，繼續朝外走去。 “等一下！” “?” “我......我不知道回去的路。” 何雅低聲說道。 林子安歎了口氣，腳步依然沒有停頓。 何雅見到林子安越走越遠，有些沮喪的低下腦袋。 “還不跟上?” 路口傳來林子安的聲音。 何雅精神瞬間振奮起來，快步朝路口跑去:“小醜先生，我馬上來！” “小醜先生，我叫何雅！” 來到林子安身旁，何雅好奇的看向他，問道:“你叫什麽?” “小醜。” 林子安隨口應了聲，看了一下兩邊的道路，轉向左邊。 好敷衍。 何雅撇了撇嘴，快步跟上。 林子安討厭何雅這種麻煩，但既然已經救了對方，而他也不差這一點帶路的時間，索性就好人做到底。 路上，林子安回憶著在網上搜索到的黑街的信息。 黑街之所以叫黑街，除了它沒有規則，秩序混亂如同黑暗外，還因為每當夜晚來臨，黑街便是整個耀石市中，黑暗所佔據最多的區域。 除了紅燈區外，其他的地方燈光寥寥無幾。 昏暗的道路，兩旁不時有行色匆匆的散人路過，人與人之間充滿著警惕。 甚至還有幾個在見到長相清秀的何雅時，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目光。 不過在見到何雅身邊的林子安時，因為摸不清底細，並沒有什麽舉動。 何雅微喘著粗氣，緊緊的跟著林子安。 往往林子安踏出一步，她就需要有兩步才能趕上。 這一刻，她忽然恨自己腿短，要是再長點就不會這麽累了。 好幾次，她都想停下休息，但硬是沒敢開口。 想起剛才在路上遇到的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時，她就更不敢停下了。 “小醜大叔好像還挺帥氣的。” 何雅望著林子安的背部，面色漸漸有些發紅。 忽然，林子安停下了腳步。 “哎呀！” 何雅直接撞到了林子安的背部，她輕柔著腦袋，抱怨道:“小醜大叔，你怎麽突然就停下了?” “已經到了。” 林子安側頭看了看她。 剛才不是還先生先生的叫嗎? 現在失去利用價值，就變成大叔啦? 呵，女人！ “啊，已經到了，這麽快！” 何雅這才發現已經不知不覺走出了黑街。 回過神來，她轉頭正準備感謝，卻發現林子安已經走開，正在向人群中走入。 但那道孤高的背影卻是異常醒目，劣質的西裝，雜亂的頭髮，似乎與旁人格格不入。 何雅情不自禁的舉起了手中的照相機，對著了那道背影。 這時，林子安好像察覺到了什麽，轉頭向後望來。 哢嚓！ 畫面在這一瞬間定格。 身穿著劣質西裝的孤高之人，正轉頭望向鏡頭。 明明是靜態的畫面，但仿佛能感覺到那望向鏡頭的眼睛中，透露出的複雜情緒，瘋狂與冷靜交融。 其臉上的小醜油彩，和周圍的五顏六色的燈光互相交織，更是讓人有種怪誕與現實共存的感覺。 何雅看著相機中的畫面，第一次覺得自己選錯了專業。 自己當初就不應該進新聞專業，如果進得是攝影專業，說不定現在已經成為攝影大師了。 當她抬頭時，發現林子安早已消失在人群中，舉目都是陌生的人和事物。 顧不及欣賞自己的攝影佳作，她急忙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這裡距離黑街太近了，保不準又遇到危險。 司機收到地址後，立馬掉轉頭頭，駛出街道。 不遠處，林子安頭上帶著一頂剛剛順來的鴨嘴帽，從黑暗中走出。 他抬頭看向那輛出租車，直至它消失在拐角。 擁有他的照片，便等於擁有了上頭條的機會。 但他並不擔心，何雅傳出他的照片。 與其說，剛才是何雅突然升起興趣偷拍他的照片，不如說是他故意給她機會。 林子安這麽做，並非是想幫助何雅，畢竟他可沒興趣幫一名家境優異的大小姐，只是想借她的手完成一些事罷了。 他的手摸到褲袋，裡面除了一枚銅幣外，還有一個嬰兒拳頭粗細、裝有黑紫色液體的瓶子，這才是他今晚在黑街最大的收獲。 走到路邊，林子安掃視了一下周圍。 這條街道距離黑街最近，處於黑白共立之地，同樣也有很多其他地方沒有的娛樂活動，所以每到晚上客人都很多，出租車也絕對不少。 很快，他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想要在30天內，把進度條弄到百分百，絕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對於他而言都是寶貴的。 林子安緊的緊鴨舌帽，坐到了後坐。 “帝鳴一品......” 林子安關上車門，對著司機說道。 聽到地址，中年司機不由面露驚訝地望向後視鏡中的林子安。 帝鳴一品可是耀石市最頂級的幾個小區之一，住在裡面的人非富即貴，可後座的客人怎麽看也不像有錢的樣子啊。 哪怕他眼光再怎麽差，也看得出這個客人身上穿著那套西裝，連商場的雜牌都不如，估計是地攤貨。 “旁邊不遠處的幸福快捷酒店。” 林子安不慌不忙的補充道。 旁邊不遠處? 幸福快捷酒店距離帝鳴一品起碼超過2公裡， 這還不遠? 中年司機表情一愣，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尷尬的笑了聲，說道:“好例。” 這樣裝逼的客人他見多了，所以也並不覺得奇怪，頂多心裡吐槽幾句。 林子安點了點頭，閉上了雙眼，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中年司機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麽，專心開車。 ...... 何雅坐在一輛出租車後座，捧著相機，看著裡面的照片。 她一邊讚歎自己的攝影技術，一邊又忍不住盯著林子安的臉直看。 突然，她好似想起了什麽，急忙掏出了手機。 “今天的新聞......小醜......” 她打開本地的新聞論壇，還未來得及搜索，便找到了有關小醜的新聞。 它正掛在論壇頂部。 “窮凶極惡的殺人狂?還是人格分裂的精神病?論‘小醜’的123事！” 何雅默念了一下標題，點了進去。 上千字的新聞稿，她幾分鍾就看完了。 “小醜大叔是殺人狂?精神病?” 何雅想起今晚親身經歷的事，立馬搖了搖頭:“不，小醜大叔絕不是這樣的人！” 她雖然有些天真，但這不代表她不諳世事。 雖然小醜大叔在她面前殺了4個人，但她很清楚，若是沒有小醜大叔，她會遭遇什麽樣的後果。 所以對於那4人的死，她除了剛開始有些不適之外，卻是一點也不覺得小醜大叔做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