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驅邪 “這是什麽?” 方鬥再三撫摸,覺得像是兩個大肉瘤,除此以外,別無其他特點。 這尊豆兵的力量,比其他都更強一些,這算是少許安慰,但強得有限,對不起三倍損耗的醃屍數量。 剩下的醃屍,再無異狀發生,方鬥按部就班,逐一煉製成豆兵。 一共九十八顆豆兵,比預料中少幾顆,原因就是那尊異變豆兵,消耗超出預期。 方鬥將豆兵收起,福元寺內不方便,想要按照兵書排兵布陣,需要廣闊空間。 還是留待日後,回到寺廟再說! 他清點剩下的金銀,雖然得到戒嚴相助,化開時沒有折算,但七七八八下來,也已經所剩不多了。 為奇烈煉製十顆煉氣丹,就花了兩千多兩銀子。 剛煉製豆兵又是大頭,花費四千五百兩,剩下的金銀,合計下來,一千五出頭、兩千不到。 “哎,缺錢啊!” 方鬥歎息不已,手頭的金銀,還不夠煉製十顆煉氣丹! “得想辦法搞錢!” 方鬥下定決心,終於在一天晚上,找機會拉住戒嚴。 “你缺錢,缺多少?” 戒嚴的模樣,仿佛下一刻就開口,我借給你。 方鬥急忙說道,“缺不少,還請指條路子!” 戒嚴苦思冥想,搖了搖頭,“寺廟賺錢的門路,都被各堂各殿瓜分的差不多了,別說你一個外人,我都插不進去。” “要不,還是我先借給你!” “你要十萬八萬,我肯定沒有,但不超過三萬兩,還能勉強湊的出來!” 方鬥感覺自尊心受到傷害,他斷然拒絕,表示要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去掙錢。 沒過幾天,戒嚴就找來一樁活計。 “方鬥,你不是說,自己會幾手法術麽?” “最近,附近接連除了幾起怪事,疑似是妖人作祟。” “那幾家都是寺廟香客,求到門前,但寺內要迎接海淵法師,人手抽調不開,暫且擱置在旁!” 戒嚴重點強調,“這些香客家中,非富即貴,來客不是騎馬就是坐轎,若能替他們解憂,必定大賺一筆!” 方鬥眉開眼笑,“若能成事,戒嚴師兄是首功,咱們兩個平分!” 戒嚴擺擺手,“這件事情,成功也就罷了,若是失敗,又在這個當口,容易落下口舌。” “我醜話說在前頭,你沒有把握,千萬不能答應!” …… 寺廟門口,就有一家的轎子等著,幾個青衣小帽的奴仆,恭敬等候多時。 戒嚴和方鬥出來時,被恭敬請入轎內。 方鬥多看了奴仆幾眼,感情戒嚴化妝的衣服,竟然是這些大戶奴仆的工作服。 轎子很穩,輕微搖晃著,仿佛置身水上木船,隨著波浪起伏。 二人坐在轎內,方鬥聽戒嚴,介紹這樁難題。 “半個月前,一位告老還鄉的京官家中,發生了怪事。” “他有一位待字閨中的女兒,年方十七,相傳花容月貌、一等人才。” “某天晚上,這女兒突然發了癡病,口中唱著小調,一件件脫去衣裳,朝窗口走出。” “貼身伺候的丫鬟,拚命也攔不住,這柔柔弱弱的小姐,發瘋般力大無窮,把幾個丫鬟都打飛了。” “官老爺和夫人,見狀又羞又怒,連忙叫人攔住小姐。” “小姐癡癡笑著,唱著小調,伸手寬衣解帶,漸漸露出曼妙軀體,夜色寒涼,她卻無所知覺。” “家丁們不敢上前,生怕冒犯小姐,事後遭到清算。” “還好,這家人供養了家廟,從外地請來個和尚,道行低微,急忙用木魚敲暈小姐,放在床上昏睡。” “這段時間,那小姐一旦醒來,就要脫衣唱曲往外闖,這家人不得已,只能繼續用木魚鎮著。” 方鬥聽到這裡,吃了一驚,“還有這等怪事,是被什麽邪祟附身了麽?” “邪祟附身就好辦了!” “那和尚的木魚,也是高僧開光的法器,驅除邪祟輕而易舉,但也只能鎮住小姐,無法徹底根治。” “這件事情過後,陸續又有幾件類似事情發生。” “受害的家庭,不是官宦之家,就是豪富門庭,家中養尊處優的小姐,莫名其妙發瘋,一邊寬衣解帶,一邊唱著小調,要往外闖。” 這可不是小事,禮教森嚴,未出閣的女子,若是裸衣上街,必定名節盡毀,那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尤其是大富大貴之家,為了保住家族名譽,說不得當事人就要‘被自盡’以證清白。 方鬥聽得奇怪,問道,“有人闖出去了嗎?” “只有一人,在半夜悄然出門,動靜太小,無人察覺!” “三日後,在一處亂葬崗上,發現了不著寸縷的屍身,形狀慘不忍睹!” 方鬥深吸口氣,“鬧出人命了?” “可不是,其他幾家原本沒覺得什麽,被這麽一嚇,都上門求助,可惜來的不是時候!” 戒嚴搖頭晃腦,歎息不已,“都是嬌貴的千金小姐,不知惹了什麽髒東西,突然就發瘋了!” 轎子搖搖晃晃,繼續往前行進。 方鬥沉思片刻,問道,“那些女子口中,唱得什麽小調?” 戒嚴一拍大腿,“說起這個就奇了,知道內情的人,都說奇怪,富貴人家的小姐,怎麽會唱出那般粗俗的市井小調!” “月光光、照地亮!” “小妹妹、想情郎!” “一想情郎在何方,叫我掛肚又牽腸!” “二想如今天已涼,情郎可有暖心湯!” “……” 戒嚴一聲聲唱出來,方鬥越聽越是毛骨悚然,聯想到幾位閨閣少女,就是唱著小調,癡笑這寬衣解帶,衝出家門。 “該殺!” 戒嚴也記不全,唱了幾句聽了,“這是市井俚語,那些販夫走卒最愛唱的小調兒,最是低俗下流,那幾位千金小姐家教甚嚴,怎麽可能聽過,更不可會唱!” “因此有人猜測,她們是被豔鬼附身了!” 方鬥點了點頭,真相如何,只能現場看看如何! 突然,從轎子的布簾外,傳來歌聲。 “小妹妹、想情郎……” 戒嚴雞皮疙瘩都豎起來,連忙說道,“對對,就是這個調子。” 二人掀開布簾,此刻已經走到鎮上,旁邊一個水果攤,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水果攤的主人,是個面皮白淨的年輕,正在慢條斯理,拿著一把小刀,小水果。 他動作輕柔,拂過水果表面,像是撫摸情人的皮膚,動作也極盡溫柔,仿佛水果是活生生,削皮只是解開衣裳。 “原來是風流果二郎。” 戒嚴解釋,這個賣水果的青年,天生一副白淨臉龐,削水果的手藝更是優美好看,許多大姑娘小媳婦,都喜歡圍著攤子,看他削水果。 方鬥盯著果二郎,見他目光含著柔情,嘴裡唱著小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