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這裡坐了大半天,反覆想著龍辰宇之前說過的話,此番見到龍辰宇,周雲忠頓時激動地站起來。 “女婿,你終於來了,醫生說他們也束手無策,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你那天說你有辦法,是不是真的?” 龍辰宇一擺手掌,目光觀察著周凌薇。 良久,才松一口氣,幸好周凌薇中毒的時間還不長,而且中的只是普通靈冰蜂的寒毒。 隨後,才回復周雲忠,“就是毒蜂的毒。我那天說的話,都是真的。” “那現在怎麽辦?”周雲忠猛然抬起頭,抓住龍辰宇的袖子懇求:“女婿,是我錯了,我們一家人都錯了,不該那樣冤枉你。” 說著,他離開座位就要跪下,被龍辰宇一把扶住。 “爸,你幹什麽?”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們。” 醫生宣布沒有救治辦法的時候,他就絕望了,龍辰宇是他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快起來。” 龍辰宇把他扶起,說:“凌薇是我的妻子,她是我嶽母,我當然要救。” 周雲忠想起當初的事,後悔不迭:“昨天我要是相信你就好了!佩芙就不會變成這樣,凌薇也不會昏迷。” “爸,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們先回家。” “回家怎麽救?” “相信我。” 這次周雲忠不再遲疑,立刻就去辦了出院手續,找車把昏迷中的兩人送回家中。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怎麽救?” 周雲忠看著龍辰宇,滿臉期待。 “嶽母身上中的毒,如果當時我就給她全部逼出來,就一點問題也沒有。但拖到了現在,就只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 周雲忠追問。 “純陽之力。唯一能與寒毒對抗的,只有純陽之力。所以,在接下來的七天,爸你可能會比較辛苦,早中晚三次,一次不能少。” “純陽之力……是什麽意思?” 周雲忠一臉不解。 龍辰宇清了清嗓子,跟自己嶽父說起這樣的話題,他也覺得尷尬,但又不能不說。 “就是,想要解開嶽母身上的毒,需要用男人的陽氣灌溉,所以嶽母的病也只有父親你能救。” 灌溉? 這個詞,終於讓周雲忠想起了什麽。 他臉色大變,指著龍辰宇說:“這,這這這……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龍辰宇默默點頭。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這,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 如果在極北平原,自然是有的。 但是現在,就只有這唯一的辦法。 周雲忠臉色複雜了好久,這才一咬牙,“好!我也只能闊出去了,只希望有用!” 他下完了決心,又想起女兒來。 “那,凌薇?” “她……” 龍辰宇沒有在說下去。 這次回來,周凌薇眼裡對他的恨意,他看得清清楚楚。 沒有經過她的允許,擅自對她做出親密舉動,龍辰宇擔心她會產生極端的情緒。 但是,她的性命當前,又不能見死不救。 他臉上的掙扎,都被周雲忠看在眼裡:“救人要緊,其他的都顧不上了。凌薇本來就是你老婆,真有什麽,到時候我給你做主。” “好吧……” 龍辰宇猶豫良久,默默點頭。 “不過,在救人之前,我要把房屋徹底檢查一遍,避免還有毒蜂傷人。” 他自己不怕,但周雲忠只是普通人。 要是連他也被靈冰蜂蟄了,李佩芙誰來救? “好,好,還是你考慮周全。”周雲忠著急說道:“要怎麽檢查,需要什麽工具嗎?” “不需要。” 龍辰宇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用元氣將各個角落都掃蕩了一遍,重新回到周雲忠面前,攤開手掌:“發現三隻。” 周雲忠霍然色變,後怕極了。 “這……這要是我也被蟄了,一家人死在裡面都沒人知道。” “嶽父運氣好。而且,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龍辰宇語氣很淡,也沒有拍胸脯發誓賭咒。 但在此刻的周雲忠聽來,這句話卻比任何保證更值得信賴。 清理完毒蜂,龍辰宇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拖延下去的理由。 他在床頭坐下,看著昏迷中的周凌薇,心緒難言。 他回來後,這是第一次能在近距離好好看她,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六年了,時光幾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絕美依舊。嘴唇上的青色,給她添了一抹妖異的美感。 她醒來後,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在她的房間裡呆坐了很久,知道不能在拖下去了,才揭開被子,輕柔地褪去周凌薇的衣物。 這是為了救命。 他走出房間時,周雲忠已經在客廳等著他了。 “真的有效!” 周雲忠滿臉驚喜:“你嶽母她,看起來好多了,身體也暖和起來了!” 當然有效。 龍辰宇點點頭,心事重重,回望了一眼躺著床上還沒醒來的周凌薇,說道:“我走了。” “這就走了?”周雲忠極力挽留,說道:“住外面總沒有在自己家方便,而且最近都要治療。” “我一次就夠。” “啊?” 周雲忠愕然,反問他:“一次?” 龍辰宇點點頭。 他一身修為,元氣充盈,自然一次就夠。 他把周凌薇放心上,但並沒有要趁機佔多她幾次便宜的心思。 只是這些事情,他沒必要開口解釋。 周雲忠神情古怪,歎了口氣,“我果然是老了,比不得年輕人。” 龍辰宇不再逗留,離開了周家。 趙家。 白靂再次出現在這裡,幾人傳閱著一份資料。 資料內容白靂已經看過,百思不得其解。 拿到趙家來,正是想共同商議一個對策出來。 和之前的資料相比,隻多查出來一個龍辰宇是周家女婿的身份。 然而周家在三十六城來說,原本就不是什麽大家族。 按階層劃分,趙家就是城裡的一流家族,周家頂多算個三流。 趙德勝沉聲道:“這個人,要麽就是隱藏身份深藏不露,要麽就是空有實力。” “爸,他一個剛出獄的猥奸犯,能有什麽身份需要隱藏?”趙無極說道:“依我看,根本不用有顧慮。” “閉嘴!” 趙德勝喝道,轉頭看著白靂:“堂主,你怎麽看?” 白靂緩緩開口:“我一直在想,他會不會和官方有什麽聯系?否則,他行事怎麽能如此毫無顧忌。” 挑明了報仇的時間,還在周家出入,仿佛趙家和白堂根本不存在。 “官方?” 趙德勝霍然一驚,後背颼颼發涼。 “要真是有官方背景,我們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