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看著花轎,問道:“你想跟我在一起?” 這個嫁衣女生前,應該也就是二八年紀,和蕭雨寒差不多大小,她吃吃一笑,道:“是呀,你願意嗎?” 林岩眉頭微微一挑,笑著頷首道:“好啊。” 嫁衣女十分高興,吩咐一個轎夫將林岩抬進棺。 一個轎夫飄然而至,抓住林岩的手臂,用力拖拽著他。 把林岩抬了進去,音樂聲再次響了起來。 “那我們呢?”馬明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嫁衣女看了他們四人一眼,道:“你們可以一起來吃席。” “吃席?吃什麽?”馬明想到那碗人雜面,又開始作嘔起來。 “四葷四素八大碗,有米還有面。”嫁衣女盈盈一笑,放下了簾子。 林岩平躺在裡面,雙手合抱在胸前,也不知想些什麽事。 “聽起來不錯的樣子,我們去吃席嗎?” 馬明回頭看向馮楚,問了一句。 馮楚摸了摸肚子,道:“別說,我還真有點餓。” 雷鳴沉著臉,呵斥道:“你們兩個差不多行了啊,趁現在沒鬼,我們還是趕緊離開玉河鬼鎮吧!” 慧明和尚也沉聲道:“是啊,胡鬧也要有個限度,那個嫁衣女非常厲害,她很有可能是這個玉河鬼鎮的鬼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鬼王?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可是,仙長怎麽辦?”馮楚有些擔憂。 雷鳴無語道:“他修為高深,定然是飛虹宗的至強者,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們還是別杞人憂天了。你們真要跟著過去,只會給他添亂。” 馬明的三角眼滴溜溜一轉,對馮楚道:“馮楚,你爹可就你一個兒子,還是別在這裡冒險了,快點認輸,離開玉河鬼鎮吧。” 馮楚叫道:“靠,為什麽不是你認輸?要走一起走,賭約作廢,否則我跟你死磕到底!” 馬明聳了聳肩:“反正我不走,這裡的鬼,都被消滅的差不多了,那個女人有正事要做,對我們不會造成什麽威脅,我是一定要在這裡待到明天早晨的。” 馮楚道:“那我也不走,黃雲縣第一美男子的稱號,一定是本公子的!” “癡心妄想!” “你異想天開!” “白日做夢!” “你癡人說夢!” 就在兩人吵的正歡的時候,就聽見“嘎吱”的聲響,此起彼伏的傳來。 原來是這條街上,那些被林岩的一劍之威給嚇到,原本躲在屋子裡瑟瑟發抖,抱團依偎的邪物,全都打開了房門,走了出來。 馬明和馮楚兩人吵鬧的聲音戛然而止,雷鳴和慧明也是面露警惕,一人帶著馬明,一人帶著馮楚,快速逃離此地。 原本還有除鬼心思的慧明和尚,在得知這些鬼可以無限復活以後,也沒了除鬼的心思,隻想保護雇主馬明的安全,平平安安的度過今夜。 玉河鎮中心位置,和玉河十米之遙的地方,有一個在玉河鎮裡數一數二的大宅子。 玉河鎮曾經還正常的時候,在這個宅院住的人,正是玉河鎮最富有的崔瓊,崔員外。 說起來,十年前,玉河鎮在被魔人一夜之間,屠戮殆盡的那天晚上,恰好是崔瓊招上門女婿,給女兒和女婿成親的日子。 崔瓊有一個女兒,名叫崔詩韻,因為是獨生女,自幼被崔瓊視作掌上明珠。 所以在二八年華,該結婚的年紀,讓崔瓊給她找了一個上門女婿,繼承崔瓊的家業。 然而,世事無常,當天晚上,玉河鎮慘遭災禍,一夜之間,雞犬不留,整個鎮子的人,全部被殺。 隊伍到了崔府,嫁衣女喊林岩出來。 林岩應了一聲,從裡面一躍而下。 嫁衣女看了眼林岩那英俊的面容,露出一絲羞澀的笑容。 二人牽手一起入府,嫁衣女的手冰涼刺骨,宛如冬天雪地裡的石頭,若非林岩是個修士,只怕連她手的溫度都承受不了。 一路走來,周圍的鬼客,全都向林岩看來。 他們的目光中,有凶戾,有仇恨,有接納,有好奇。 豐富多彩,五味雜陳。 院子裡,有飯桌十張,每張飯桌上,都擺滿了“美味佳肴”,雜碎面在這些美味佳肴面前,壓根只能算是開胃小菜。 如果讓馬明來到這裡,見到這些宴席,只怕得把腸子都給吐出來。 即將拜堂成親之際,林岩臉色突變,開口質問道:“拜堂可以,但有些事情,得讓我先梳理清楚,我問你一個問題,還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紅衣女鬼沉吟片刻,道:“夫君但問無妨。” 林岩緩緩問道:“你就是崔詩韻吧,十年前,將你們玉河鎮屠戮殺盡的罪魁禍首,和與你成婚的上門女婿,有沒有關系?” 刹那之間,整個崔府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無比冰冷。 所有的鬼,全都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林岩! 紅衣女站起身來,隔著薄紗盯著林岩:“你問這個,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