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不熟謝謝 公司裡對許心瞳不滿的有很多, 尤其是一些股東和高層,因為她的手段觸及了他們的利益。 傅聞舟剛回北京的這段時間,一開始幾乎天天就有人過來跟他打小報告。 他也不生氣, 也不表態,請他們在休息室裡坐下, 順便讓秘書泡上上好的大紅袍。 他們義憤填膺地說著, 他微笑頷首,或端茶淺笑著抿一口。 很快這些高管和高層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麽他們說了這麽多,傅董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哦, 也不是沒有反應。 他全程含笑自若, 甭管他們控訴的事情再過分, 他都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 這實在不合常理。 這位傅董別看現在明面上不管事了,仍然掌握著集團的重要權柄, 是公司裡說一不二的人物, 公司裡舉足輕重的人物大多都是他的親信。居然能放任這麽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在北京分區這種心臟地帶這麽亂搞?不可思議, 太不可思議了。 可要說許心瞳是傅聞舟的人吧, 又不太像。 “你跟她不是大學同學嗎?哎,她怎麽混得這麽好,咱們跟她同齡,還是小職員呢,人比人,氣死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鍾樊咬了下唇,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鬱結。 鍾樊沒有那麽難堪過。 眾所周知,總經理袁崇是傅董的親信。 好像在說,她是什麽人,有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居然問她這種問題? 這大老板也太慫了吧! 要可說他慫吧,在一些重要場合,他遊走在那些政界高官和商界大佬裡也是談笑風生,遊刃有余。哪裡有一點慫的樣子? 不過,高層要臉皮,也謹慎,手底下的人就沒那麽多顧忌了。 這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懷疑他跟許心瞳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PY交易。 問完後也有些忐忑,也覺得自己衝動了,但是拉不下那個臉,咬著唇看著許心瞳。 偶爾有一次在會議上出聲勸誡她要小心謹慎,不要總是這麽一意孤行, 措辭還相當委婉。就這樣,還被許心瞳一通亂噴, 他也只是笑笑,不吭聲了。 可不管這些高管怎麽上眼藥, 傅聞舟從來沒有真的懲治過許心瞳,完全一副放任自流的架勢。 她總感覺對方的眼底帶著某種輕蔑和嘲諷。 昨天她拿EY的資料過去給她時,許心瞳隻掃了兩眼就讓她回去重做。 “我怎麽知道啊,這種事情。”鍾樊垂著頭,沒吭聲。 而且,她還總是在會議上嗆傅聞舟,一點也不給這個大老板面子。 “你說許總是不是傅董的親戚啊?”這日午後,薑麗問鍾樊。 許心瞳做的事情大多按著她自己那一套來,好幾次直接反駁甚至推翻袁崇的提議。 午後窗明幾淨,總裁辦裡光線明亮,西裝革履的許心瞳坐在辦公桌後,坐姿松弛而放松,隻隨意投來那麽一個含笑的眼神,鍾樊的臉就漲紅了。 這怎麽可能是大老板的人?沒見過哪個員工這麽囂張的。 她當時很不理解,問她為什麽。 下面一幫人大跌眼鏡,都懷疑這公司要變天姓許了。 以至於後來許心瞳拿鋼筆在幾處錯誤的數據上圈劃時,她也沒有認真看,滿腦子都是薑麗那句“人比人,氣死人”。 大家一個大學出來的,明明她在校成績那麽好,憑什麽許心瞳就混得比她好?現在還高高在上以領導的姿態來訓誡她?! 更令她難以接受的還有許心瞳甩了陸卓的事情。 禮拜天有個會展,博宇旗下幾個科技公司的高管都會去,她就是在那個會展上遇到的陸卓。 他跟幾個博宇的高層在說話,她猶豫了很久,直到他身邊沒什麽人了才敢過去:“陸學長,好巧啊。” 陸卓看到她怔了一下,顯然是不記得她了。 鍾樊倒也不覺得尷尬,解釋說自己是他的學妹,只是他應該不認識自己。 陸卓當時在學校裡是名人,她跟很多女生只能遠遠見他一面,誰也沒想到他這樣的人會跟平凡的許心瞳在一起。兩人在一起時,許心瞳天天黏著他,有時候走路都摟著他的胳膊,一副不能獨立行走的樣子,讓人鄙夷不已。 陸卓嘴裡嫌棄,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滿眼都是愛意。 可是他們當時那樣好,到底也還是分手了。 鍾樊無意在他面前提起許心瞳,但忍不住:“你跟許心瞳還在一起嗎?” 陸卓怔了一下,微微皺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不好意思,這是私事。” 有人在前面喊他,陸卓禮貌頷首就離開了。 鍾樊望著他的背影,多少有點不甘。旁邊有熟人說:“陸學長現在是不是混得沒有以前好了啊?聽說他以前在博宇很重要的公司裡工作,後來因為什麽事兒被調走了。他是不是跟你們大老板不和啊?” 鍾樊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事兒,當時不是很清楚,回頭找了其他人一打聽,陸卓果然是從科達被調出去的,心裡頓時憤憤不平起來。 許心瞳拋棄他就算了,傅聞舟還打壓他。 等等,這兩人……鍾樊感覺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麽,神色驚疑不定。- 展會持續一周,但關於智能科技方面的展覽也就兩三天。許心瞳和袁崇參加了半天就覺得沒什麽意思,打算打道回府,電話就響了。 她拿起來看一眼,是傅聞舟打來的,接通:“喂——” “怎麽有氣無力的,許總?”傅聞舟低笑。 “換你跑一上午試試,傅董。”她回以同樣的調侃。 “中午一起吃飯?” “我跟袁崇在一起呢,說好了要一起吃的……”她回頭看向袁崇。 袁崇忙擺手:“別別別,你去陪老板吧,我一個人吃好了,一個人吃自在。” 給他十個膽子,敢和大老板搶人?不想幹了? “那好吧。”許心瞳拜別了他,到偏僻一些的17號館,從側門出去。 後面是一大片荒草地,零星散落著幾個破敗的廠房,風吹過,揚起的沙子差點撲她滿臉。 傅聞舟那輛吉普停在門口時,他人下來,她上去就把包包拍他懷裡:“選什麽地方不好,選這種地方?!” 她像條八爪魚一樣勾到了他身上,四肢並用,纏在他身上不肯下去了。 傅聞舟只是笑,輕松攬著她就走向車輛,單手打開。 許心瞳知道自己最近胖了不少,但看他這麽輕松就能提溜著她走動,又覺得這是自己的錯覺了:“還以為我胖了,原來沒有啊。” 她余光裡發現傅聞舟仍是笑,又拍了他一下,問他笑什麽。 他說,她這掩耳盜鈴的本事非常不錯,他得多多學習。 她不依不饒了,撲他懷裡非要他承認她沒有重。 傅聞舟就說,重一點好,肉肉的,抱起來手感好。 “你好澀哦傅先生。”她嘻嘻地笑,捧著他的臉忽然趴他身上狠狠親了他一下。 臉上傳來濡濕的觸感,被風一吹,又有些冰涼了。 傅聞舟拿了帕子擦拭,擦掉了臉上的水漬。 “你嫌我?!”她手裡微微一用力,拽著他的領帶往手裡拉。 他把領帶從她的手裡抽出來,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整了整領口,說:“別鬧,一會兒還要去吃飯。你把我衣服弄皺了,別人還以為我們在車上幹什麽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許心瞳卻聽出了揶揄的味道,想到那一層含義,她臉慢慢爬紅,坐好不鬧了。 車輛離開時,有人站不遠處把這一幕收入眼底,順便拍了幾張照。 這一點,許心瞳和傅聞舟全然不知情。 許心瞳滿心滿眼都是一會兒的午飯,她站了一上午,又是招待客商又是陪幾個合作商逛,笑得臉都快僵了。 她把高跟鞋踢掉,揉了揉腳。 “疼?”傅聞舟把她的腳放到腿上,慢慢替她揉著。 許心瞳很心安理得地把兩隻腳都架到了他腿上,壓在他幾十萬一件的高定西褲上,還踩了踩。 “不愧是高級貨,面料就是絲滑,踩著就是舒服。”她感慨道。 傅聞舟笑而不語。 “對了,你怎麽換吉普了啊?你也會開這種車?”她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我換別的車,能開得進來?” “也對哦。”她仰起臉笑。 傅聞舟無意間看她一眼,目光多停留了會兒。 分明也是快奔三的人了,笑起來還是這麽明媚耀眼,天真爛漫,有一種不諳世事的美好。 經歷過很多的人,大多都變質了,尤其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久了的。 這樣的特質其實非常難能可貴,至少傅聞舟自己就做不到。 可她有時候腦抽筋還是會無條件地幫助別人。 傅聞舟失笑。 “笑什麽,是不是又在心裡面笑我?”許心瞳湊到他面前,雙手撐在了他的褲面上。 她的臉頰距離他只有一厘米,溫馨美好的氣息縈繞著他,眼底還有狡黠的笑意。 西裝隻搭肩上,裡面的襯衣扣子不知何時解開了,露出豔紅色的半圈,圓潤地裹著雪白一片,不難看出裡頭的飽滿。 這活色生香的,是個男人就不能忍。 他把她拽到懷裡,俯身含住了她的唇。他吻得急,加上姿勢緣故,她仰得辛苦,兩道細長的眉毛皺起來,嗚咽著,漸漸化為嚶嚀之聲。 細細的軟糯的聲音,跟她平時工作時擲地有聲的語調截然不同,帶著一種誘人到骨子裡的魅意,很要命。 傅聞舟覺得自己有失控的跡象,極力忍耐,不去觸碰她的身體。 “寶寶乖,一會兒還要去吃飯呢。”他親了她會兒放開她,又吻了吻她的臉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