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出於什麽原因,在大婚當晚發生了流血、死人這種事情,新郎還放著新娘不管,陳揚都覺得自己很不對。 陳揚在心裡愧疚是他虧欠了張春華一個婚禮,又說道:“只是,昨晚的事情,我又不能不去做。” 張春華小心翼翼地靠在陳揚身上,避開了他的傷口,泣聲道:“夫君,其實都是我的錯,司馬懿是因為我才如此做,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想到昨晚陳揚出去拚殺,很大原因就是她,而且陳揚還將王越留下保護她,才導致受傷,張春華更覺得心疼。 陳揚坐了起來,拉著她的手把她摟入懷中,笑道:“我們已經是正式的夫妻了,就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而道歉來道歉去,對吧?” 看到陳揚這樣,張春華驚呼一聲:“夫君,你的傷!我不能弄痛了你。” 說罷,她要從陳揚懷裡離開。 陳揚用力地抱著她,搖頭道:“有華神醫在,傷口已不礙事,我甚至能繼續昨晚沒有進行的洞房。” 聞言,張春華頓時羞紅滿臉,嗔怪地說道:“傷不好,我就不許你想那些事,如果你再受傷我會更愧疚。” 看著自己妻子如此模樣,陳揚心中一暖,又輕輕地抱著他,在她的唇邊輕吻了一會,道:“我們新婚之夜的洞房就先留著,你逃不掉的。” 在成親之前,他們已洞房過多次,可張春華還如少女一般,因聽著自己丈夫如大膽的話而害羞,輕輕地靠在丈夫的懷中。 “子安,我能進來嗎?”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張汪敲門的聲音,打擾了他們的溫情。 張春華立馬就從陳揚懷中跳起來,用嗔怪的眼神瞪了陳揚一眼,再整理衣服,便前去開門。 “父親!” 張春華低下頭,不想讓父親看到自己羞紅的臉。 張汪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他進門就笑道:“原來春華也在,我有些事情想和子安談一談,你能不能先離開?” 張春華微微點頭,轉身出去就要關門,不過在把門關上之前,她有些幽怨地看向陳揚,好像在祈求陳揚等會不要說些太過分的話。 關於張汪的事情,張春華全部知道了,正因為如此,她很擔心陳揚和張汪會鬧出什麽矛盾。 關上房門之後,陳揚笑道:“嶽父大人,請坐!” 聽得陳揚還願意這麽稱呼自己,張汪忐忑不安的心終於穩定了一點,笑道:“這一次能得到你的原諒,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 他說話的口吻,不像是一個長輩,更不像是陳揚的老丈人。 陳揚笑道:“那是因為嶽父你提前向我坦白,願意站在我這邊。” 張汪想了好一會,道:“如果我當時不願站在你這邊,我的下場會怎樣?” 這個就問題,就讓陳揚有點為難,他笑道:“看在春華的份上,你可以沒有性命之憂,但下場就不會怎麽好。” 對待敵人,陳揚是不會心軟,但他可以為了張春華而心軟這一次放過張汪。 張汪哈哈一笑:“你是真心待春華好,我很欣慰,不過你是如何知道我再回許都會有預謀?” 陳揚說道:“很簡單,我覺得嶽父你不會因為春華而承認我的存在,這段時間我有一場危機,任何讓我感到意外的人出現,我都會格外謹慎,即使沒有你後來的坦白,其結果也不會改變,我必定會勝利。” 看到他自信的笑容,張汪就覺得自己的坦白是最正確的選擇,歎息道:“在以前,我的確看不起你,後來我才發現是我錯了,你可知道我為何會背叛司馬家?” 這一點陳揚是真的想不到,畢竟什麽門第他都沒有,搖頭道:“還請嶽父明言!” 張汪說道:“因為春華,我知道司馬懿要殺你,但他絕對不會放過春華,他也在利用我。我再回許都,春華曾把你的不少事情和我說過一遍,你知道春華是怎麽形容你的嗎?” 陳揚搖了搖頭,但也很好奇張春華心中的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以千裡之外。” 張汪笑道:“就像是當年為高祖奪得天下,奠定漢室基礎的張子房!你有潛力,也有實力,值得我承認你,考慮了一個晚上,我就決定和你坦白。” “不敢當,真的不敢當!” 陳揚連連揮手搖頭,他口中這麽說,但心裡卻是樂開花了。 原來在自己妻子心中,他的地位是如此之高。 張汪又說道:“就從許都這次的事情,足以證明子安你的實力,不比張子房差多少。” 陳揚還是謙虛地說道:“我與張子房差遠了!” 張汪也沒有繼續和陳揚談論這件事,轉換了話題,又道:“今天我來,是要和你道別,明天我便離開許都。” “那麽快就要走了?”陳揚一怔。 張汪苦澀地笑了:“我對不起你和春華,因此沒有顏面再留下來。” 他這麽說,也有他的道理。 然而,許都外面又開始亂了起來,陳揚擔心他在回去途中發生了什麽事,還得他自己去救,便挽留道:“我和春華都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我們剛成親,嶽父你又離開的話,春華會覺得是我把你趕走了。” 張汪問道:“你當真想讓我留下?” 陳揚鄭重地點頭道:“沒錯,你是我的長輩,我也得尊重你,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抹去,不會再提起,你也不必心有芥蒂。” 張汪感激道:“好,我便多留些日子。” “還有,我再感謝你能原諒我,唉!” 說完了之後,他就離開房間。 這時候,陳揚覺得這個嶽父也不是那麽難以應付。 也許是張汪知道自己錯了,也許是見識過陳揚的實力,他不得不在低下頭。 如果能有一個比得上張良的女婿,對於他張汪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特別是如今亂世,若能讓曹操取得天下,陳揚就真的成了張良。 張汪走後不多久,張春華又回來了,她笑道:“我就知道夫君你會放下這件事。” 陳揚笑道:“我還不是那種氣量小的人。” 張春華開心地笑了,隨後她扶著陳揚起來,到房間外面走了一圈。 昨晚發生的事情,總算徹底地平息下來,陳揚也能在家中偷閑,可惜的是自己滿身是傷,想要洞房,但張春華一直不願意。 在第二天早上。 曹昂處理完了許都的事務,他終於來看陳揚。 其實曹昂也受了傷,但當時身邊有不少人保護,傷得並不算太重。 “陳掌櫃,又有緊急軍務!”陳揚客套了兩句話之後,直接說明此番來意。 在今天早上,許都城外不遠處駐扎了一支軍隊,是劉表的人,領軍的正是黃祖。 就是那個射殺孫堅的黃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