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文海心中暗暗叫苦,想不到四王子記憶這麽好,自己只不過見過他一面,他居然就認得了自己,而且記得了自己的名字。 已經被叫破形藏,在低著頭一聲不吭地站在一邊,那就是大不敬了,索文海抬起頭來時,臉上已滿是笑容,急走幾步到了四王子李逍的馬前,深深地彎腰,陪著笑臉道:“四爺,小的索文海給您見禮了!” 李逍一隻手按在馬鞍之上,俯下身來,笑道:“我還道我認差了,沒想到果然是你,怎麽,見到你家四爺也不上來行禮,縮著頭躲在一邊是什麽道理?” 索文海臉上冒出汗來,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陪笑著道:“四爺,小人本想給你見禮來著,但見您帶著眷屬,小的這不是怕衝撞了您的車駕麽?” 李逍哈哈一笑,直起身來,“大哥的門人,總是這麽伶牙俐齒,好,這理由也算說得過去,怎麽,這是給我大哥辦差回來了?馬車裡又載著什麽寶貝給我大哥呢,能不能讓我開開眼界?”李逍對於鄔思遠,索文海這些人絕無好感,自己窮得四處打秋風,但大哥卻大把大把的花錢拉攏朝臣,這些銀錢便是這些人給他弄回來的,自己也曾派人暗中打探過他們銀錢的來路,但卻一無所獲。 索文海陪笑道:“那裡,這馬車裡是小人的家眷,鄉野村婦,不敢出來衝撞四爺。” 李逍一聽是索文海的家眷,頓時便沒有了興致,瞧著索文海這蟑頭鼠目的模樣,他的婆娘也好不到那裡去,真要出來給自己見禮,沒的惡心了自己。揚了揚馬鞭,“既是如此,那就去大哥哪交差吧!”說完打馬便行。 索文海大喜,深深地彎下腰去,“小的送四爺。” 馬車之中,柔娘對外面的對話聽得真切,柔娘本是冰雪聰明之人,聽著外面這個叫四爺的人,話語裡不無找碴兒的意思,顯然與抓住自己的這些人不是一路人,心中不由一動,偷偷地看了一眼兩邊坐著的壯婦,兩個壯婦顯然也是被外面人的身份嚇著了,臉色如土,身體也不住地發著抖,兩眼發亮,抓著柔娘的手不由自主地便放松了,也是,兩個縣獄裡的女獄卒,陡然見到外面身份尊貴無比的天皇貴胄,那有不激動,害怕的道理? 鼓起全身的力氣,柔娘嬌小的身子猛地躍了起來,一頭便撞向馬車車窗,嘩啦一聲,車窗受這大力一撞,頓時碎裂,柔娘滿頭滿臉的鮮血,撞得頭昏眼花,鮮血流下,蒙住了眼睛,但柔娘知道,能不能脫且虎爪,便在這一刻,強撐著不讓自己昏過去,柔娘放開嗓子,尖叫一聲:“救命啊,救命啊!” 李逍馬隊正緩緩通過,路邊的行人都躬身行禮讓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喘一口,路上只聽得清脆的馬蹄聲和馬車車轍壓過路面的吱呀聲,柔娘拚盡全力的這一聲尖叫,便猶如睛天霹靂一般,打響在眾人的耳邊,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看向路邊這本來不起眼的馬車,車窗之上,一個滿頭鮮血,披頭散發的女子正在放聲大叫,而旋即車裡傳來驚叫聲,這個女子被扯了回去。 索文海聽到這一聲叫時,整個人便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全身都僵了,心中大叫一聲糟了,艱難地轉動頭顱,隻盼李逍沒有聽到。 但柔娘這一聲如此之大,李逍豈能聽不到?詫異地回過頭來,恰好看到滿頭鮮血的柔娘被強扯了回去。 皺起了眉頭,李逍揮揮手,“看看怎麽一回事?”立即便有兩名衛士翻身下馬,走向馬車。 索文海這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