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人兮窥东墙

文案︰   鸿胪寺卿不喝酒;   鸿胪寺卿不相亲;   鸿胪寺卿爱爬墙;   鸿胪寺卿是美人。   新任鸿胪寺卿杨慎行曰︰   首先,当年一壶酒喝完,未婚妻跑没影了。还喝个毛的酒!   其次,有未婚妻的人,还相个毛的亲?   再次,本官指天发誓,东墙上这道印子绝不是我爬出来的!   最后,未婚妻爱美人,我会一直美下去。   文案二︰   外邦使节(恭敬地)︰请教杨大人,「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纵我不往,子宁不来?」何意?   杨慎行(严肃庄重)︰意思就是,「你个混账王八蛋,老子没去找你,你就敢跑路没音讯了?你他娘的就不能来找我么?」。   外邦使节(如梦初醒,惊讶赞赏)︰杨大人高材!敢问师从何人?   沈蔚(思考状)︰唔,怎么仿佛像是我教的?   外邦使节(疑惑)︰敢问姑娘是?   沈蔚(笑)︰前任光禄府绣衣卫帝京总院武卒、前任剑南铁骑征西将军、现任鸿胪寺卿侍卫长,沈蔚。   杨慎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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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繡衣衛那三年的歲月,如今想來,真是溫柔靜好到恍如隔世。
  這些年她在邊關,先是打仗,戰事一定便忙著陣亡及傷殘士兵的撫恤善後,加之有些爛帳舊事她自己也不願回首,便從不刻意打聽京中故人們的境況。
  可當年京中那件事傳得舉國皆知、沸沸揚揚,任她捂住耳朵,卻還是不免多少知道些。
  有唏噓,有慨歎,卻也有無力,但她不知自己能做些什麽。
  她甚至不知自己該不該去見一見當年的故舊同僚。
  她不知,若是見了,該說些什麽,才是對的。
  心中正感慨著,迎面有幾人身著沈蔚熟悉的光祿羽林武官袍正行過來。那群人中有一張讓沈蔚既親切,又恍惚有些陌生的臉。
  光祿羽林左將,孟無憂。
  當年沈蔚離京時,孟無憂不過虛歲二十一,算一算,如今他也二十七八,眉目間已褪去當年輕狂浮躁,隱隱有不同氣勢了。
  雖兩人當初勉強算得共事近三年,可沈蔚猜,今日他大概並不能一眼認出自己來。
  當他行過沈蔚與盧久身旁時,果然停下腳步,詫異蹙眉看向沈蔚。
  沈蔚收起怔忪的心神,眉眼帶笑,大大方方回視他。
  良久後,孟無憂疑惑低喃,似是自語:“我們,是不是見過?”
  盧久實在忍不住白眼翻上天。就說帝京這當官的,怎的連搭訕都這般老套?況且……連沈蔚都搭訕?瞎啊?
  瞧著這人長得不錯,對沈蔚這嗜好美色的家夥來說,簡直是送上門的待宰羔羊。
  出乎盧久的意料,沈蔚卻沒吱聲,隻一徑望著對方笑。
  孟無憂又道:“你,很像一個人。”他是當真覺著這人有些眼熟。
  “我不像一個人,難道要像條狗?”沈蔚笑得開始抖。
  孟無憂怔住。
  這句話讓他想起多年前范陽春獵結束後,慶功的那一日,他作為春獵失敗者灰溜溜打道回京,卻在黃昏的街頭遇見那對璧人。
  彼時,那個因傷懨懨的姑娘也是這樣回嘴。
  而她身旁那個明顯在護著她的男子冷冷一抬眼,道,還不走,等我給你發勳章?
  孟無憂自嘲又感慨地笑著搖搖頭,滿是敬意地對沈蔚與盧久執了禮後,便向兵部尚書府門行去了。
  沈蔚扭頭瞧瞧他離去的背影,面上感慨的笑容與他一模一樣。
  她明白他想起誰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不是她長得像“那個人”,而是她方才說的那句話,從前,“那個人”也常說。
  當年離京前,沈蔚曾在心中對自己說,願我歸來時能如“她”一般。可六年後的今日,沈蔚還是沈蔚,終究是未能如願的吧。
  好在她知道,“那個人”過得不錯,這樣就好。
  盧世久拍拍沈蔚的肩,收回她的心緒:“那人……你認識?”以他對沈蔚的了解,這混帳家夥只要瞧見長得好看的臉,總是不免要癡一癡的。
  他甚至曾懷疑過,當年在戰場上,敵方隻消派出個長得好看的將領,這沒出息的混帳家夥就能被人砍個片甲不留。
  可方才她的反應竟然是平靜中帶著追憶,實在不像平日的作風。
  沈蔚回神,從容笑道:“哦,那個人啊,就從前……”
  “就問你句認識不認識,也得打‘從前’講起?”盧久不可思議地瞪眼揮揮手,“算了,老子瞬間沒興趣聽了。”
  兩人說說笑笑間,漸漸也就不那麽尷尬了。
  時值初秋,街口對面宅子的外牆上有探出半牆的凌霄花開得正盛。明麗的大紅中泛著金,在秋日夕陽映襯下,好一派錦繡迤邐又不張揚的盛景。
  閑話到興起,沈蔚一抬眼,視線越過眾人,正正就瞧見一張金錚玉潤的美人面。
  依舊是美到絢麗張揚的眉眼,依舊是淡淡端肅的神情。
  沈蔚心中微微有些發惱,是對自己。因為就在這對視一眼的片刻霎時,她悲哀地發現,六年過去,原以為自己多少會有不同,可面對這個人,許多事並未改變。
  她依然是那個不爭氣的沈蔚。
  哪怕有千萬人湧過眼前,她頭一眼瞧見的,竟還是這個人。
  六年過去,這人在她心中,竟依舊是天底下誰也比不過去的美人。
  此刻她無比地唾棄自己,恍惚微顫的視線卻忍不住一直在他臉上,就這樣瞧著他與人並肩自對街緩緩行來。
  當他距她約莫有兩米時,她的舌尖湧起一絲詭異的蜜味。
  當兩人隻相距約一米時,他唇角那若有似無的淺淺笑痕使她的心驟然狂跳。
  那笑容她太熟悉,卻又有些陌生。一如六年以前,在每一個晨昏裡相遇時那樣淡淡的笑,卻又像是有些微說不上來的不同。
  或許真正不同的並非他的笑,而是他此刻的眼神。
  似純粹淡然的平緩如水,卻又仿佛壓著些波瀾起伏的莫名繾綣。就像她小時喜愛的麥芽糖餅,不起眼的軟軟黏黏,輕輕淺淺的甜。
  沈蔚垂下眼簾深吸一口氣,懷疑定是自己這幾日睡昏頭,眼瞎了。
  身旁的盧久詫異地拿肩膀撞了撞她:“怎麽了你?楊參將過來了。”
  盧久口中的楊參將是前河西軍中軍參將楊慎言。
  當年河西軍與劍南鐵騎會師,並肩攻破成羌王城時,沈蔚與盧久作為劍南鐵騎先鋒營小將,是與楊慎言一同衝在最前的,說來也曾生死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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