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將慕容熏脫下的外套放好之後,淡淡道:“那些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與奴婢無關,奴婢自跟了小姐,便是隻為小姐一人擔憂!” 慕容熏淺笑道:“那麽鶯歌面上的憂色是為了我麽?” 鶯歌點了點頭,走到了梳妝台前,為慕容熏拆下頭上的飾物,道:“小姐的輕功是極為厲害,且不知小姐從何處習得,奴婢也不問,只是想要提醒小姐,切莫要再外人面前展露武功!” 慕容熏拍著鶯歌的手,感覺得到鶯歌言語裡面的真心誠意,便是點了點頭。心中不免有些許的暖意流淌。 一夜無話。 翌日,慕容熏一夜淺眠,倒是起得很早。 清晨的和風徐徐襲來,帶著隔夜的微涼。 剛剛吃罷早飯,便是聞得趙暉前來通報,說是趙凌想要帶著慕容熏前去伏象山打獵。 聞言,慕容熏微微蹙了蹙眉,皇家倒是有秋獵的習俗,只是如今乃是盛夏,打獵作甚? “可說為了什麽事情不曾?”慕容熏淡淡的問道。 趙暉皺眉道:“想是太后突然的意思吧!”,他看著慕容熏,旁的女人想要跟著我們王爺去打獵,我們王爺還不帶呢,這王妃,還問三道四,一副不想去的模樣。 慕容熏淡淡道:“你先去吧,我收拾一下,自會去的!” 趙暉離去之後,燕語語重心長的說道:“自王爺與小姐婚後,太后一直未曾召見,此番,小姐定要在太后心中留下個好印象,若是日後受了王爺的委屈,也好有人為小姐做主!” 鶯歌拍了燕語一下,皺眉道:“秦王的母族當年因為涉及謀反,被發配邊疆,近幾年齊王雖然因為戰功赫赫倒是春風得意,很是得陛下信任,但是畢竟不可不防!” 慕容熏笑看了兩人一眼,“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自有主張!”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裝之後,慕容熏便是攜著鶯歌燕語來到了王府外。趙凌正在騎在一匹高大的白馬上面,等著慕容熏出來。 他今日穿著一件玄色的錦袍,袖口與領口都以金線鑲邊,腳蹬一雙黑色雲靴,黑發一絲不苟的束在頭頂,以一根簡單的白玉簪子固定住,越發的顯得他面如冠玉,威風凜凜,恍如天神。他看著慕容熏緩緩走出來的身影,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微微閃動,發出瀲灩的光芒,嘴角牽出一絲淺笑,驅馬上前了幾步,在慕容熏的面前停住,傾下身,朝著前方的女子伸手。 慕容熏依舊是一襲白衣勝雪,靜楚宛若處子,只是袖口腰身都做了修改,往昔寬廣的雲袖收在手腕上,腰部則是貼身設計,越發的將她的身軀的玲瓏凸顯了出來,遠遠瞧出多了幾分英氣,又不乏女子的嬌媚。 看著趙凌伸下的手,慕容熏的眉間蹙了一下,她抬眸,趙凌騎著白馬,他的身軀逆著陽光,看不清楚面上的表情,但是一對眸子卻是格外的清亮灼熱。 慕容熏尚在遲疑之中的時候,趙凌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屈身向下,猿臂一伸,攬住了慕容熏不盈一握的腰肢,便是往白馬上面一提,將慕容熏穩穩的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看著她仍留幾分驚詫的臉色,溫香軟玉在懷,嘴角揚起,笑得格外的開心,“原來輕薄自己的王妃竟是這種感覺,怪不得有這麽多人想要做那強佔民女的惡霸,這滋味果然不錯!” 當著這多人的面上被趙凌摟了個滿懷,慕容熏面上浮現幾絲潮紅,雙手推著趙凌的胸膛,蹙眉道:“你還是讓我下去吧,我坐馬車去就好了!” 此刻的慕容熏更是面若桃花,看著她窘迫的樣子,趙凌更是心花怒放,當著眾人的面,在慕容熏的頰上親了一下。 嘴唇如蜻蜓點水一般從慕容熏的面上劃過,慕容熏僵硬了一下,便是扭過頭不再看他。 “抱緊了!”趙凌輕道了一聲,話畢,便是夾/馬腹,“駕”的一聲之後,白馬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奔了出去。 “秦王!”鶯歌想要追上去,卻被身後的燕語一把扯住,不悅的額皺眉道:“你這是作甚,我還有去保護小姐!” 燕語看著鶯歌搖頭嘖嘖了兩聲,一臉鄙視的說道:“你個二愣子,沒有瞧見王爺與小姐婚後見面的機會極少麽,不似一般的夫妻那般的親密,這是兩人千載難逢單獨的相處機會,這二人耳鬢廝磨,這感情自然是一下子就升溫的上去啦!” 鶯歌卻是冷笑了一聲,“為皇族男子付出真心,焉知是福是禍?”,只是這一句並未叫燕語聽去,她小跑著扯著欲追上去的趙暉的袖子,笑道:“趙統領今日當真是豐神俊朗,我瞧著你這香囊別致的緊,不知道趙統領在那裡買的!” 趙暉被燕語扯著袖子,又不好將人甩開,眼看著前方趙凌的身影漸行漸遠,便是歎了一口氣,將腰身的香囊解下,遞給了燕語,“姑娘若是喜歡,就送給姑娘!”,說著便是將袖子扯了出來,跨上了馬兒追去了。 燕語拿著香囊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這香囊本是極為普通街上小攤隨處可以買到,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在燕語的眼中,這香囊竟是如此的精致,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它主人的體溫。 “春心蕩漾了?”耳邊傳來鶯歌的戲謔之聲,燕語將香囊一收,柳眉一豎,“臭鶯歌,平日也未見你這般的多話!” 鶯歌淡淡的笑了笑,也跨上了一匹白馬,疾馳而去,燕語瞧著人都走遠了,愣了一下,喊道:“你們等等我啊!” 趙凌胯下的白駒俊美異常,本就是一匹千裡挑一的良駒,就是比起慕容曜的遲墨也不遑多讓,此刻全力奔跑起來,速度自是一般的馬匹不能匹敵的。 恍然將竟然慕容熏產生了一種禦風的錯覺,耳畔的風聲呼嘯而過,發絲糾纏於風中,街上的景色一晃而過,慕容熏心中不免產生了一種豪邁之情,那些在邊疆之時的無憂無慮,縱情狂奔的年少時光。忽略了馬上的顛簸的感覺,這大約便是速度所帶來的激情吧! 看著慕容熏面上的激動,趙凌壞心的一笑,他忽然松開了一隻手。慕容熏沉浸於風中,一時不防,她本是側坐於馬鞍子上,此刻趙凌將她背後的送了,慕容熏便是往後面倒去。 “啊!”長發掠過地面,在即將接近地面的那一刹那,感覺到了腰上被一股強勁的力量往上一帶,慕容熏便是起身撲向了趙凌的懷中,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心中尚有幾分余悸。 “王妃如此投懷送抱,最難消受美人恩啊!”趙凌哈哈大笑。 慕容熏心知又是趙凌搞的鬼,雖然外表比他小,但是卻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今日竟被他欺負了去,心中自然免不了幾分憤懣。 “是嗎?”慕容熏淡淡一笑,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拂過他白皙的面頰,劃過他的眉峰,“王爺是要怎樣個消受法兒?” 趙凌本是想要看慕容熏窘迫的樣子,此刻倒是呆上了一呆,看著慕容熏嘴角的冷笑,怎麽覺得有些滲人啊? “籲!”趙凌猛的將馬停住,馬蹄高高的揚起,慕容熏驚詫了一聲,身子不穩便是朝著趙凌的胸膛之上撲去,狠狠的撞上了他的胸膛。 “哈哈哈!”趙凌笑得更歡了,“這麽個消受法兒,王妃以為如何?” 看著慕容熏越來越淡的笑容,越來越冷的眼神,趙凌也收了笑意,乾笑了兩聲說道:“本王就是與王妃開一個玩笑!”,忽的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搖頭晃腦無限懊悔的說道:“哎呀,本王怎麽忘了王妃是個開不得玩笑之人!” “你!”慕容熏開著趙凌嬉皮笑臉的模樣,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咽下心中的怒氣,慕容熏淡淡道:“王爺還是放妾身下去吧,妾身開不得玩笑,免得掃了王爺的興致!” 趙凌微微一笑,目光一沉,看著慕容熏一本正經的問道:“王妃以為本王今日的身手如何?” 慕容熏詫異趙凌為何突然改換話題,此話莫不是有什麽玄機不成,垂眸沉思了一下,便是說道:“王爺今日身手委實矯健!”,很賤! 趙凌點了點頭,又看著慕容熏問道:“那王妃今夜侍寢如何?” 慕容熏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又被趙凌擺了一道,面上浮起一抹薄怒,也不說要下馬的話,而是乖巧的呆著趙凌的身前,只是任由他如何的挑逗,不答話就是了。 趙凌自娛自樂的一會兒,便是覺得無趣,駕馬向圍場行去。 快要到伏象山的時候,趙凌方才減緩了馬速,看著慕容熏輕聲問道:“真的生氣了?” 頓了頓,趙凌軟語道:“今兒是本王不對,等回府之後由王妃處置,只是待會兒到了圍場,可是有許多的皇親貴族在的,不要叫本王下不來台就行了!” 慕容熏冷眼瞧著趙凌,淡淡笑道:“妾身定然給足了王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