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翔麾下將士很快接管了安定城,當袁紹一臉春風得意地與曹操等人來到城守府時,張郃與雅丹的單挑已經結束了。 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洪翔本想放了雅丹,但雅丹卻覺得不想佔便宜,於是洪翔便以三招之約與雅丹對戰。洪翔懶得麻煩,暗中使用仙術為自己的力氣加持,故而隻用了兩招便擊飛了雅丹的雙手巨斧。雅丹一向對自己的力氣很自信,可這回洪翔便是用力氣兩招擊敗了他,他心服口服之下,主動跪地表示多謝不殺之恩,自己願誠心歸順。 洪翔收下雅丹之後,並未給雅丹服用任何東西,而是表現出了對其的信任與看重,命其與張郃一起出去指揮城防之事。前者指揮歸順的羌軍,以此表示對其的信任。後者指揮漢軍,換下賈詡讓其過來為洪翔出謀劃策。 洪翔聽到外面逐漸響起的雜亂腳步聲,知道定是賈詡、曹操他們來了,於是皺著眉頭一把卷起身前一個字都沒有的絹布,欲與眾人寒暄兩句後開始討論下一步的安排。 想到一個字都沒有寫畫的絹布,洪翔無奈地歎息一聲,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做好迎接眾人的準備。並非是他不想寫點什麽,而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寫。 南華老仙修煉道術的法門普通人根本修煉不了,浩瀚的修仙理論絕非一時片刻可以寫畫出來的,浩淼的修仙經驗更是讓人摸不到頭腦,根本不知道從何記錄才是正確的。 即便如此,洪翔本來還是努力想寫出點什麽有用的東西的,可是最後腦中閃過一條關鍵的經驗:若無名師指點,萬萬不可擅自修煉成仙之道,否則萬劫不複。 “哎,看來成仙真的是與我無緣了。” 洪翔心中一片沮喪,不甘心地又搜索了一會,才終於找到一個對凡人有些用處的方法——站樁。 站樁這事,洪翔在現代社會早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確實對人體的塑造有不錯的效果,但從未聽說過那個人通過站樁成仙的,即便真的可以通過站樁成仙,那麽毫無法訣的修仙者又有何用呢? “心無則神生,神生則仙成。”這句話是南華老仙為站樁修仙總結的心法,短短一句話而已,而且只是理論卻無實踐,洪翔覺得這根本就是鬧著玩,完全沒有記錄的必要,故而眉頭皺成一團,暗自鬱悶。 這就好像是一個人站在寶石山上,卻一塊寶石都取不下來,只能不甘地空手而歸,這種鬱悶之情,恐怕也就只有中了一個億的頭彩而錯過了兌換獎金的時間的彩民才能體會吧。 忽然,洪翔靈機一動,趁著眾人將到未到的間隙,手掌平放在絹布之上,嘴中默念法訣,一道微不可查的白光閃過,絹布瞬間變成了手帕大小,上面不知何時竟印滿了細密板正的黑色文字,其中正上方赫然寫著“煉丹術”三個金字。 “哈哈,修仙之法太過玄奧沒法記錄,借鑒一下煉丹術總是可以吧。”洪翔暗喜道。“而且剛剛怎麽忘了我現在會仙術的事了,只需一個法訣就能完成的事,幹嘛費勁去寫寫畫畫啊。” 略帶喜意的收起手帕大小毫不起眼的絹布,洪翔這才露出滿意的微笑,靜候眾人的到來。 “洪翔兄,恭喜啊,兵不血刃地拿下安定城可是大功一件,朝廷一定會封賞你的。”袁紹大步流星地走進寬敞的會客廳,笑容滿面地祝賀道。 曹操等人也紛紛表示祝賀。賈詡站在眾人的最後面,眉頭輕皺,目光不時地瞥向前面的馬雲騄,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麽。 “有了安定城和咱們手中的一萬兒郎,加上剛剛歸降的羌人,守住安定城還是有把握的。畢竟外面即將前來的羌人也不過五萬之數罷了,全都是騎兵,平原攻殺優勢倒是很足,可要是攻城那就不夠看了。”袁紹信心十足地說道。 袁紹一向眼高於頂,對於之前曹操被困安定城死守待援之事雖然也有所了解,但心中總覺得那是曹操指揮不當,加之當時糧草不濟以及城中百姓的拖累,否則怎會被羌人數萬騎兵打得叫苦連天、兵行險著呢。 眼下的安定城沒有了百姓的拖累,這就少了極大一部分糧草支出,加上之前繳獲的羌人的牛馬羊等輜重,以及武藝超凡的洪翔親自坐鎮,要堅持一段時間等董卓率軍回到長安,想必長安外的那幫羌人見討不到好處,也就只能乖乖地返回老巢了。 那時只要自己親筆寫信前去求援,董卓定會賣自己一個面子,立刻率軍揮師北上。到時候內外夾擊之下,羌人除了潰逃一途,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麽選擇。 “本初說得對,咱們現在手中的糧草足以支持很長一段時間,只要固守待援,城外的羌人騎兵們是毫無辦法的。”曹操說道。 “洪大帥,要不給我點人馬,讓我去會會那幫羌人,挫挫他們的銳氣。”夏侯惇主動請纓道。 夏侯淵也點點頭,向前走了一步,表示願意同去。 “不用挫他們的銳氣了,我準備把他們也一並拿下。”洪翔見大廳裡都是自己人,毫不避諱地說道。說完,洪翔目光投向賈詡處,笑道:“文和,主意是你出的,你來說吧。” 賈詡這才越眾而出,衝各位抱拳施禮,緩聲說道:“既然安定城已經拿下,羌人的小王子也願意配合咱們,加上那幾個歸順的羌兵羌將,咱們完全可以引敵人自投羅網,拿下敵酋,然後逼降其余的羌人。” 眾人一聽這話,長噓一口氣,暗道好一個賈文和,在洪翔進城勸降之前便已經想好了應對五萬羌人援兵之策,當真是一個足智多謀的家夥啊。 賈詡目光投向低頭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的馬雲騄,幾次想說些什麽,但終於忍住沒在眾人面前說出來。直到安排好引君入甕之計眾人分頭行動後,賈詡才私下找到洪翔,低聲道:“我懷疑咱們的人裡面有奸細。” 洪翔道:“我知道是誰。 ” “你知道?”賈詡吃驚地道。 洪翔道:“我剛剛抽空與那獨臂小王子聊了兩句關於西北的事情,談到馬騰時,他說馬騰和其女兒馬雲騄都被韓遂軟禁了,只有馬家的幾個兒子領軍在外,受到要挾之下無奈地為韓遂辦事。”隨即,將與小王子聊的內容大致跟賈詡說了說,已達到信息共享的目的。 “西涼若無韓遂這等禍國殃民之輩搗亂,僅憑羌人怎會令我大漢飽受兵戈之苦那麽多年啊。”賈詡歎息一聲,又道:“那個假的馬雲騄看起來那麽開朗單純,真沒想到竟是個奸細。剛剛我也是與那歸降的羌將努爾赤交談之後,知道之前咱們有人往城中投射密信,才知道咱們裡面出了奸細。雖然不知她的真名叫什麽,但以我推斷,她應該是十常侍張讓的人。” 洪翔點點頭,輕歎道:“當初在洛陽龍鳳樓初遇她的時候真的讓我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故而我把她視作自己的親妹妹,信任她,寵愛她……” 說到這,洪翔說不下去了。他本來以為她是自己最欣賞的三國猛將趙雲的未來媳婦,從而想做個媒人以後得空時介紹兩人認識呢,可現在,一切都白費了。現在看來,龍鳳樓的初遇應該是張讓那幫死太監早就安排好的,真可笑自己當初竟然那麽輕易地就相信了她。 洪翔無奈苦笑,暗暗自嘲,對於那位假冒馬雲騄的小姑娘出賣自己的事情倒是並不怎麽放在心上。 賈詡猶豫了一下,提議道:“既然是奸細,留之有害無益,還是殺了以儆效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