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萬字了,該收藏收藏,該給票的給票哈,呵呵) 對於被別人直呼其,呂漢強倒是沒什麽不快的感覺,不過看到有人在自己無數粉絲的面前,鼻孔朝天的蔑視自己,心中當然就很不高興,他骨子裡的性子是不饒人的,既然你咬過來,我當然也必須咬回去。 “你就是那個說書匠呂漢強嗎?”第二個牛人站出來也是鼻孔朝天的道。 呂漢強嘿嘿一笑反問道:“你就是京東孩子王的七子之後嗎?“ 這番問答,立刻引起了全場人的一番哄笑,他們這些哄笑著的士子,被這些鼻孔朝天的家夥輕視的太久了,還沒有人能如今日般問對頂撞,真的是——解氣啊,是的,是解氣。 這口咬的很重,在當時,讀書致仕是最上乘的結局,做為西席或者私塾教師,那是屢試不第的人才做的,最少不受人尊重,被稱為孩子王,那就是肯定了他們在讀書上一無是處了,這怎麽不讓他們氣結?但是,氣結歸氣結,自己按說來,還真是孩子王,也的確沒什麽可辯駁的。 那個被呂漢強狠狠的頂撞了的家夥立刻火冒三丈,但也只能是火冒三丈,因為,他們習慣於滔滔不絕的大道理,卻沒有這般潑皮一樣的無賴,根本就不跟你探討學問,講什麽道理,因此,只能是不斷的怒吼:“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剩下的就沒了。 第三個一見,立刻挺身而出,也將鼻孔朝天的大聲呵斥呂漢強:“詩詞正道,乃是效法先賢,做金石慷慨,啟迪人生,而讀你先前所做不過是旁門左道的東西,輕浮孟浪,而現在一見你這無理小子,更知道你是無知小兒,還不速速滾開,也免得汙穢了我等耳目,讓這雲雲學子步入歧途。” “汙穢了耳目是小。”呂漢強施施然弾彈身上沒有的塵土,退後一步笑呵呵的道:“誤人子弟事大啊。” “你知道就好。”那第三人很是得意的一笑,為自己的一句教育成才的結果趕到滿意。 “我說的是你們幾個,而絕對不是我。”呂漢強突然面色鄭重,一字一句道。 “咳咳咳。”一陣咳嗽聲起,這是被噎的。 “我不得不說說你們。”這時候,呂漢強懷著一腔憂國憂民的心懷,帶著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痛心疾首的道:“做詩詞也和學問一樣,一切都講究個與時俱進,而你們呢?卻要複古。” “複古才是王道,複古才是文的源泉,道盛則文盛,道衰則文衰,文衰則——。” 說道理好啊,這是自己的強項啊,若是講今論古,憑借自己的學問,憑借自己師傅輩幾代人積攢下來的論證,怕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看我說不死你。於是,那三人的為首者立刻準備開講。 “打住。打住。”呂漢強立刻舉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 打斷別人的講話,這在有學問人的眼裡,是絕對不禮貌的事情,是一個人絕對修養不夠的表現,就連緊緊跟在呂漢強身後的小弟呂漢卿都有點不忍。 那剛剛提起興趣,準備開講三天三夜的兄台立刻一愣,莫名其妙的問道:“呂漢強,難道有什麽其他高見?” “高見不敢,不過是有個大大的疑問想請教下這位賢達。”呂漢強嘴上說著請教,但眼睛臉皮卻沒有半點請教的意思,這讓這位大賢很不愉快。但是,被人家尊為賢達,被人虛心請教,又是一個很爽的事情,於是就在爽與不爽裡糾結著等待呂漢強的下文。 今天,呂漢強也完全按照大明士子的打扮,而且還拿了把在冬天了絕對不合時宜的折扇,這時候,很瀟灑的嘩啦一聲打開,很是瀟灑的扇了扇,可是,在這寒冷的冬天再扇風,絕對是找難受的感覺,於是,趕緊嘩啦一聲再次收起,就這一張一合間,便成了一道風景,讓無數人生起模仿之心,於是,從此之後,滿大明便都是冬天的扇子在扇動了,這就是名人的效應。 收了扇子,呂漢強虛心的請教:“請問這位大賢,滾滾長江東逝水,這首詞可曾聽聞?” 這位賢達當時一愣,這首詞隨著呂漢強新三國的流行轟動,已經成為這大明膾炙人口的詩篇,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聽說並折服的,因為,這首詞裡,充滿了自己學派的理念,複古,複三國魏晉之古。 “當然,這首詞是我聽到恢復魏晉風骨最經典的詞章,對這位先賢的大作,我輩是推崇倍加的,恨不能生於當時,與先賢把盞高歌。”這位大賢立刻神情嚴肅的回答。 呂漢強就敬佩的無以複加了,看看,大賢就是大賢,說出的話都是頭頭是道,真的讓人高山仰止啊。不過呂漢強還是一聲“打住。” 幾次三番打斷人家的講話,這太沒禮貌了,這幾乎不算是禮貌,還是教養的問題。 不過對於後生小子的無理,這位大賢還是要表現出自己的涵養,於是這位已經氣結於心的先賢還是耐著性子問道:“見賢兄可有什麽不妥?” “楊老做臨江仙滾滾長江一詞,被小子安排在小子修改之作三國演義上,小子就是看好這首詞的內涵。” “很好,很好,這才是你的本源,而不應該做什麽人生若是如初見的歪詞。”大賢很是為自己的教化勝利,讓一個羔羊迷途知返而趕到欣慰。 “不不不,大賢誤會。”呂漢強第四次打斷了他的談興,對於大賢的賜教根本表現的不屑一顧,而是笑著搖頭道,“我用該詞,當然是仰慕先賢,但更體會了他博大精深的妙處。” “是嗎?”不但這位大賢眼睛一亮,便是圍在幾人身邊的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等待呂漢強的下文,窮究義理,已經成為現在士子文人的習慣,一聽呂漢強要辯析詞章義理,怎麽不讓人心生興趣? “請問,為什麽這首詞中隻說滾滾長江東逝水,而不說西去呢?” 嘩——一陣大嘩,立刻在滿場響起,這呂漢強絕對是問了一個最愚蠢的問題,怎麽不讓還對他有所期盼的人大嘩? “哼,無知小兒。”大賢當然憤慨於呂漢強對自己的小視,當時氣氛的哼了一聲,隨便解釋道:“長江黃河,浩浩湯湯東去,本是恆古不變,這還要解釋嗎?” 對啊,這還要解釋嗎?需要解釋的都是白癡啊。 “不然,不然。”呂漢強輕笑著搖頭。那眼神,就好像看著無數蒙童般可憐。“難道偉大的詞人,在這千古絕唱裡,就將人盡皆知的大江黃河東去的形勢,就這麽平平白白的說啦?我豈不早就成的最偉大的詞人?” 此番言論一出,更是引得一場大嘩,有的木然,有的說對,是的,偉大的詞人,凡是偉大的人說的話,都有著深刻含義的,就比如孔孟聖人,就比如朱老聖人,都是如此啊,要不,一部論語為什麽一個字一個字的要體會深究呢。 這時候,所有人的腦子裡,再次進入他們現在所受的教育的模式裡,開始仔細的體會研究這東逝水的含義。 “哥,真的有什麽含義嗎?”呂漢卿也陷入了深思,不由自主的問自己的哥哥。 “屁,哪來的含義?要說含義,你就該看看中國等高圖。”呂漢卿輕蔑的小聲道。 呂漢卿當時目瞪口呆。 “難道還要其他解釋?”那三位大賢也不得不陷入沉思,然後不得其理,便不恥下問了。 “其實。”呂漢強提高了嗓音,嘩啦再次習慣性的展開手中的折扇,但想想,還是再次嘩啦一聲合上。 就這幾聲果斷的聲音,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的人眼耳口鼻,就等著呂漢強有所解釋,若果真的是解釋精妙,那將是自己受用無窮的學問。 “楊老高唱這句,便倒出歷史走向,難道在座諸公竟然沒有體會嗎?” 不管一個個莫名其妙的表情,呂漢強施施然道:“至三皇五帝開始,延至八百年西周東周,而後秦統天下,再有西漢東漢,而後大宋到大明,您細想建都之地,都是從西而東,這便是歷史沿革,這便是歷史走向。諸位請想,從東西周到現在的大明,是不是歷史不斷的在進步?” 一時間場上鴉雀無聲,每個人都陷入沉思,就連那三位大賢也不例外。 呂漢強施施然看著他們,然後小聲對身後的小弟道“來,給哥弄口熱水來。” 小弟懵懵懂懂的將隨身的茶壺窠遞了上來,眼睛裡已經滿是崇拜了。 “著啊——”突然一個響亮的聲音乍然響起,讓剛剛喝了口茶的呂漢強差點噴了出去,這是誰啊,怎麽就一驚一乍的。 放眼看去,卻是三賢的老三,正在拍手叫好,“見賢兄果然深深領會了楊老深意,在下佩服。”其實,在他的心裡,佩服的不過是呂漢強對楊老的這首詩詞的理解,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意思。而呂漢強卻正正等著他的這句。 “好,既然這位大賢認同了在下的理解,那麽,在下且請教,周代暴夏是不是歷史的進步?” “武王伐紂,正是其時,以周代夏卻是進步。” “秦以郡縣代紛亂的分封,算不算進步?” “皇家大一統,結束紛亂戰爭,這是進步。” “以漢代暴秦是不是歷史進步?” “誠如所說。” “以盛唐代楊廣是不是進步?” “大唐盛世,萬人敬仰。” “宋的輝煌前朝能比嗎?” “華夏衣冠此乃致勝。” “大明比於暴元?” “煌煌漢家天下,威震寰宇。” 呂漢強問一句,對方答一句,步步緊逼不給對方留下一點思考的余地。 “既然後代總比前代強,為什麽不學強的卻要學壞的呢?難道放著饅頭不吃非要去茹毛飲血嗎?既然歷史在不斷進步,那我們為什麽複古?難道複古不是倒退嗎?”呂漢強緊逼一句。 “歷史不能倒退。”三位大賢習慣性的回答,但話一出口,立刻顏色大變,而後張口結舌。 被坑了,絕對被坑了。剛要整理思路展開辯駁,呂漢強哪裡給他這樣的機會,折扇一開,大聲吟唱:“憶江南 昏鴉盡,小立恨因誰?急雪乍翻香閣絮,輕風吹到膽瓶梅。心字已成灰。” “好——”微一品味,諸位士子立刻叫好。 呂漢強也不管應景不應景,一首首剽竊納蘭的詩詞泉水般噴湧而出。 “憶王孫 西風一夜翦芭蕉。倦眼經秋耐寂寥?強把心情付濁醪。讀離騷。愁似湘江日夜潮。” 叫好的已經不多,因為大家開始迷醉 長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逾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鴉雀無聲,這時候,叫好已經是破壞氣氛。 三賢人也被這每首都精彩絕倫的詞句所傾倒了,在也興不起辯駁的心思,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這詞章的美妙裡,這是自宋以來最華美的詞章,最讓人迷醉的詩詞。 當呂漢強寬衣博戴迎風而行,帶著踉踉蹌蹌的小弟踏著夕陽往家走的時候,在他的身後,是無數士子峨冠博帶迷醉的吟誦,場面宏大,聲震天宇,他們齊聲高唱:“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大清的才子納蘭先生,我憋不死你。”已經名震天下的呂漢強得意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