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平一事, 對沈不同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最讓沈不同心痛的是,那一爐藥材報廢了 “真是倒霉。” 沈不同坐在山洞中,無奈的查看著藥爐中的藥材,盡皆黑灰。 鬱悶的收起藥爐,也不打算繼續煉製,直接躺下休息了! 一夜無話, 清晨的晨曦灑進山洞的時候,沈不同已經熄滅了火堆,繼續往東方前進,再往前不久,就是苦駝河。 越過苦駝河,才是蔣無為被征召的前線! 南泉國和北昭國的戰事,經過五年的拉扯,依舊沒有任何的緩和,只不過是從明面上的打戰,轉變為各自互派奸細、刺客的僵持階段。 沈不同一路往東, 來到了分界線—苦駝河。 苦駝河一帶被稱為南泉國最混亂的地區。 沈不同一開始還不太理解,因為這裡離東疆軍營極其近,但隨後便遭遇了匪寇搶劫! “前方那小子,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吧。” 苦駝河前, 沈不同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人馬,下意識的詢問到:“匪寇?” 一群穿著吊兒郎當的彪形大漢攔下了沈不同,為首的頭領肩上扛著一柄斬刀,滿臉殺意的盯著沈不同。 那頭領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小子,也別說老子奎三不講道義,看你這窮酸樣,放下你的藥簍子,我就讓你過去,如何?” “要是不願,怕是只能把你殺了,扔進這苦駝河裡了!” 沈不同聞言,並未慌張,而是疑惑不解。 這裡距離東疆軍營十分接近,居然會有匪寇的存在 “我不願。” 沈不同老實回答, 頭領微微一愣,有些好笑的看了一下左右的副手:“呦呵,倒是遇到個硬骨氣的人!” 言罷,將斬刀拖遝在地上,朝著沈不同緩緩走來。 沈不同不緊不慢的將藥簍放在地上,將自己的衣袖卷起。 “一起上,還是單挑?” 囂張! 極其囂張!! 奎三這輩子都沒有見過比沈不同還囂張的人。 要知道,他自己可是築基期的修仙者,苦駝河方圓百裡之內,都找不到第二個築基期的修仙者。 當然,東疆軍營的人除外! 奎三看似五大三粗,實則心細如絲,見沈不同如此淡定,自己反而先有點虛了! “你是煉氣期?” 奎三不確定的詢問道, 從氣息上而言,沈不同確實是煉氣期。 正常人的邏輯而言,此時肯定會撒謊,把自己的修為往高了報。 但沈不同不是正常人! “沒錯,我就是煉氣期。” “你煉氣期,跟我這扯犢子呢.” 奎三一記斬刀,呼嘯而下,直衝衝的朝著沈不同的腦袋而去。 這一刀,也有偷襲的成分在裡面。 沈不同直接抬手而去,欲握住下砍的斬刀! 奎三見狀,心頭的怒氣又多了幾分,這已經是對他極其的不尊重了。 “喝!” 奎三大喝一聲,刀上靈力四濺,這一劈要是砍嚴實了,怕是會直接碎成肉泥。 “戾氣重,心氣浮,你這樣的築基期屬實有點不太行。” 沈不同隨意點評了一句, 而後更是誇張的伸出兩指,只聽“叮”的一聲。 夾住了! 奎三和身後的一眾匪寇倒吸一口涼氣,這就顯得過分離譜。 “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不怕東疆軍營嗎?” 沈不同平靜的問道, 那一眾匪寇被嚇的目瞪口呆,都沒有聽清楚沈不同的問話。 沈不同用力一掰,斬刀斷成了兩截:“戰事未平,你們還劫持南泉國平民,屬實下作!” 言罷,沈不同抬腳一踹,將奎三直接踹飛。 連金丹期的強者,都不是沈不同的對手,區區築基期的奎三,更是直接被踹的人仰馬翻,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其余匪寇紛紛跪地求饒, 這些人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也就是搶劫一些平民,遇到修為高的就慫了。 沈不同面色冰冷:“說說,你們在此地搶了多少人的財物,又殘害了多少人?” “大人,我們沒殺過人,沒殺過!” 奎三也是驚慌失措,顧不上哀嚎,跪在地上。 沈不同冷哼一聲:“你們每個人身上都帶有血腥氣,還敢在這裡撒謊?” 奎三嚇得面色蒼白,磕頭道:“大人,我們以前都是殺豬的,活不下去了,才出來乾著勾當的。” “劫了十幾個人,最重的也只是打斷雙手雙腳,真沒有害過人命啊,大人!” 其余匪寇也是驚慌失措,紛紛叩首。 沈不同面色稍緩,沉思了片刻:“暫且放過你們,等我從苦駝河對岸回來,不希望再看到你們。” “多謝大人!” “多謝大人!!” 沈不同收拾起藥簍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重新看向了苦駝河。 原本河面上是有一吊橋,但因為戰事的原因,吊橋斷了 沈不同左右看了一下,問道:“有什麽方式可以過河?” 煉氣期的沈不同,不會飛! 所以,只能尋常規的過河方式。 奎三都打算悄咪咪的溜走了,聽到沈不同問話,又嚇了一跳,膽戰心驚的回:“大人,從此處往北走三裡,那裡有一位老人家,專做擺渡買賣。” 沈不同顯得疑惑不解! “世道混亂,居然還有人敢在這裡做擺渡買賣?” “小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老人家脾氣很怪,不收金銀,只收物。” 沈不同沉思片刻,擺了擺手,朝北方走去。 奎三等人如釋重負,匆忙離開了! 而在三裡之外的渡口, 孤舟獨帆之上,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在無精打采的喂食著自己的魚鷹,嘴中自顧自的呢喃著:“沒人坐船,老頭子的日子不好過喲!” 倏忽間, 喂食的手停了下來,看向了河流的南方。 咧開嘴,露出三兩黃牙笑了起來:“來生意咯,還是煉氣期的小家夥。” 一抹黑點出現在老人家的視線中, 天氣微涼,開始下起了點點小雨! 老人將鬥笠戴上,雨蓑披起,彎腰岣嶁,在船頭的茶爐燒起了一壺茶,清煙嫋嫋。 “老人家,去對面多少錢?” 沈不同走近了,微微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