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是忌憚的話,那麽現在,柳雲緒徹底的震驚了。 他渾身冰冷,甚至連正眼看楊秋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是什麽人? 放眼華國,乃至於放眼世界,見到國家元首,也絕對不會緊張半分。 什麽樣的層面決定了什麽樣的眼界,大奸大惡的人,大富大貴家族,大起大落事情,柳雲緒什麽沒見過? 但是這一切加起來,都不如楊秋這一眼。 這是何等冷漠,何等漠視,又是何等高傲的一眼? 在他的眼中,自己仿佛是地面上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嗎? 葉隨風曾經很自豪,因為別人都誇他二十年就活了別人十輩子的精彩。 但是,柳雲緒很肯定,他那十輩子的精彩,不如楊秋的一眼。 “你……到底是什麽人?” 如柳雲緒,都不得不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惹不起的人就行了。” 柳雲緒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心有余悸的說道: “我是做了一個多麽英明的決定啊,可憐的葉少,好了,楊秋,我明白我該做什麽了,今天就不打攪你泡妞兒了,再見。” 說走就走,柳雲緒讓楊秋,又在心頭高看了一眼。 這個家夥,足夠坦誠,又足夠有底蘊,如果自己要扶植一個人的話,他是劉安的一萬倍,但是,誰叫劉安才是自己的兄弟呢? 不過,既然對方這麽有誠意,有些事情,舉手之勞而已。 夏雨重新端著兩杯飲料回來,她極為聰慧,沒有多問什麽,只是說道: “你朋友走了呀?可惜我多花了八塊錢買的飲料。” 楊秋接過去雙份,笑眯眯的說道: “沒事兒,不能浪費,我喝,對了,你要是不喜歡這家夥,可以把他名片拿去賣錢,至少能賣一個幾萬塊不成問題。” 夏雨捂著嘴一笑: “那他會不會氣死?” 楊秋哈哈一笑: “管他的,不過這家夥說的沒錯,以後萬一聯系不到我,你盡可以去找他。” 夏雨不由得瞪了一眼楊秋,恨恨地說道: “你什麽意思?” 楊秋一呆,隨即呵呵笑著說道: “我是說萬一我有什麽事情不方便接電話的時候。” 夏雨不以為然的哼道: “我才不喜歡給一個陌生人打電話呢,我就給你打,哪怕你在陪你的林大小家,都給要給你打。” “那我們在乾壞事你也打嗎?” 莫羽頓時羞了一個滿臉躁紅,她伸手就朝著楊秋的胸膛捶了過去: “你這個壞蛋。” 柳雲緒接下來的動作,不得不說,就連楊秋,都感覺到了意外,甚至出乎意料太多。 不管暗中如何的表態,如何說好話也好,但是,身為柳雲緒這樣的人,顯然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僅僅是一個家族的臉面,名聲,就足以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跟楊秋接觸。 但是他沒有這樣。 柳雲緒第二天,直接去了林家,林一龍親自接待,而當時兩人的談話,毫不意外的泄露了出來。 “楊秋是我的子侄,我會對他做的一切承擔後果。” 這是林一龍的原話。 “楊秋是我的兄弟,他的所作所為,就是我的所作所為。” 這是柳雲緒的原話。 這兩句話一出,這才讓尚海頂層的豪門,集體昏了。 如果是林冰的生日宴會,很多人都還在抱著觀望的態度的話,如果說,薑淮的死,所有人都只是還有些忌憚的話,那麽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該做什麽了。 不錯,站隊。 大家都是聰明人,此時此刻,該表示一定的態度了。 如論如何,誰都想不到,一個楊秋,居然才是攪動一切的核心點。 他這一個多月,到底如何從一個廢物,變成這樣的? 整個尚海乃至於江南的豪門,集體瘋了。 他們就像是受到了什麽天大的刺激一樣,開始瘋狂地相互溝通,求證,聯盟,幾乎是一夜之間,江南的頂層圈子,就涇渭分明的分成為了兩個陣營。 而其中保持中立的,不到其中的十分之一。 江南的四大豪門,分為了兩個陣營,葉家和經家,毫無意外的走到了一起,而柳家和薑家,則是從家族存在就是姻親,自然是一個陣營。 這個薑家,可和青幫的薑山,沒有任何的關系。 青幫之中,自然更是涇渭分明了。 林一龍虎威之下,大部分大佬都心悅誠服的上了他的戰車,而薑山這邊,陣勢也一點不小。 至於說其他的豪門大族,更是紛紛選擇了各自覺得應該依靠或者投資的一方。 一場饕餮盛宴,即將開席。 說白了,市場就這麽大,豪門這麽多,只有真正的垮掉一批,還能有更多的機會,發展自己的家族。 毫無疑問,現在這個機會,就是百年難尋的好機會啊。 很多人都在感謝楊秋,所有人都沒想到,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居然在大海裡攪起了驚天巨浪。 誰都知道,豪門之間鬥爭從來不會停止,但是誰都不知道,鬥爭會這麽快白熱化,表面化。 楊家,成為了所有人的眾矢之的,但是不管那一派,似乎都對楊家敬而言之了。 誰知道,楊秋時不時故意脫離楊家來迷惑人的? 同樣的,杜家這段時間,承受著的壓力,更是前所未有。 至少,杜家很多天才人物供職的那些大型集團,有一半的人,辭退了杜家的職業經理人,好在,另外還有一半的集團,卻又在重用杜家的職業經理人。 同樣處於風口浪尖的,還有青幫薑家。 因為一切的起源,都源於薑淮對楊秋的暗殺。 薑山這兩天一直沉浸在喪子之痛之中,小湯山別院的慘案,警察都無法插手,說實話,也插不進去手,而薑淮的喪事,定在了後天出殯。 靈堂就設置在了小湯山別院,薑家人全都陰沉著臉,薑淮的母親更是哭暈了不知道多少次,當薑山接到林一龍趕來吊唁的時候,他心中的怒火,當即就徹底爆發: “殺我兒子,還敢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