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長槍共守大宋魂七 郭青橙很關心尹志平有沒有趁人之危侮辱龍雪兒，於是含糊地問道：“白山駝和李魔頭到終南山放肆，全真教的人就沒有反應嗎？” 孫婆婆道：“他們倒是有反應，但根本不是白山駝和李魔頭的對手。那個姓尹的道士自不量力地跟白山駝嗆聲，結果被白山駝打傷。不過我看他也來參加英雄大會了，傷勢應該好了！” 郭青橙松了口氣，然後又可惜白山駝怎麽沒有打死尹志平。 ‘哎，不知道白山駝和洪九指還會不會死在華山之巔？’郭青橙想著，‘應該不會吧？’ 忽然，大廳的屋頂上傳來一陣洪亮的大笑聲：“哎呀，有這麽多的美食美酒，怎麽不等著我老叫花子一起吃？” 眾人眼前一花，大廳中已經站立了兩個老翁。其中一個手拿竹棒，須發俱白，身上衣衫破爛，似乎是個化子，燈火一映，只見他滿臉紅光，神采奕奕；另一個同樣須發俱白，高鼻深目，滿臉雪白短須，根根似鐵，看到桌上的好吃的後，直接讓旁邊席座的一個人丟出去，自己坐在其位置上大吃大喝起來。 “師傅！”郭巨俠和黃蓮驚喜地叫著，趕緊上前見禮貌。 “洪幫主！”丐幫弟子和認識洪九指的英雄們也紛紛上前，其余那些不認識洪九指的人再聽到別人叫出洪九指的名頭後，也紛紛上前見一見這位名頭響亮的北丐前輩，哪怕跟他說一句也是好的。 至於白山駝，則都被眾英雄們有意識的忽略了。能跟著洪九指一起來的，應該也是武功高強的前輩，可看他的表現，這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師傅，你怎麽跟白山駝一起了？”黃蓮安排洪九指入席，給他斟了一杯酒後，小聲詢問道。 “我和他在華山之巔遇到，我們打了一架。”洪九指喝著酒道。 洪九指和原著中一樣跑到華山之巔抓蜈蚣吃，然後收拾了藏邊五醜，再然後白山駝出現了。自華山二次論劍之後，十余年來洪九指與白山駝從未會面。白山駝神智雖然胡塗，但逆練九陰真經，武功愈練愈怪，愈怪愈強。洪九指曾聽郭巨俠、黃蓮背誦真經中的一小部份，與自己原來武功一加印證，也是大有進境，畢竟正勝於逆，雖然所知不多，卻也不輪於西毒。兩人數十年前武功難分軒輊，此後各有際遇，今日在華山第三度相逢，一拚功力，居然仍是不分上下。然後，兩個人就此較上了勁兒。他們比拳腳比武器，二人雖然年事已高，精力雖已衰退，但武學上的修為卻俱臻爐火純青之境，招數精奧，深得醇厚穩實之妙脂，比拚下來，兩人不由得都是心下欽佩。 若是一直這麽拚鬥下去，兩個人可能真跟原著中一樣力竭而亡，不過這一世有了太多的改變，兩個老人的命運相應也有了不一樣的發展。黃蓮派出去的丐幫弟子找上了華山，告訴洪九指，原版降龍十八掌被發現的信息。洪九指一直很遺憾沒有學全原版的降龍十八掌，一聽這話，哪還顧得上跟白山駝打架啊，一溜沿就下了華山，跑向大勝關。白山駝這麽多年難得遇到一個能夠和他打得那麽過癮的人，自然不想放過洪九指，一路跟著他來到了陸家莊。 “靖兒，蓮兒，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老毒物十多年來流落江湖，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算是受夠懲罰了。如今他年紀這麽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們也不要再找他報仇了吧！”洪九指歎息地道。白山駝落得如今的下場，讓他唏噓不已。 “……是，師傅。”郭巨俠雖然記得五位師傅的大仇，但看到白山駝現在的模樣，確實下不了手，於是順著洪九指的話答應了，這樣柯蝙蝠也不會罵他了。 郭青橙發現楊明遠雙眼亮晶晶地盯著白山駝，心中疑惑，難道白山駝認了楊明遠做兒子？ “明遠，你怎麽一直盯著歐陽前輩？”郭巨俠也發現了楊明遠的視線。 楊明遠興奮地道：“我聽師傅說白山駝因為逆練九陰真經把腦子練糊塗了，這樣的病例幾乎沒有了。我想動手幫他治療一下，看能不能夠讓他恢復清醒。” 說罷摩拳擦掌，一副恨不得立刻動手的模樣。 黃蓮很想阻止楊明遠，讓白山駝清醒了，萬一他記仇找他們麻煩怎麽辦？但有人快了他一步。 “你這小子真能治療好白山駝？”隨著話音落下，眾人就見大廳中又出現一個老者，形相清臒，身材高瘦，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身穿青衣直綴，腰上掛著碧綠的玉簫。 “爹！”黃蓮激動地撲了過去。 黃衛公一手接住女兒，責備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麽鹵莽，也不小心點兒肚子裡面的孩子。” 黃蓮含淚笑道：“女兒是看到你太高興了，這幾年爹你一直不回千遁島，女兒想死你了。” 郭巨俠帶著女兒徒弟過來給黃衛公磕頭，黃衛公對其淡淡的，卻很喜歡郭青橙這個結合了郭巨俠的沉穩與黃蓮的聰明的外孫女。郭青橙的武功更是讓他得意，王重陽的徒弟都不如自己這個外孫女的武功高！ “九指，好久不見！”黃衛公坐到洪九指旁邊，含笑跟他打招呼。 “是啊，這麽久不見，我老了，你還風采依舊啊！”洪九指笑眯眯地道，“你想治療好老毒物的腦袋？” 黃衛公歎氣：“畢竟他也是五絕之一，我不忍心昔日的對手變成這個樣子。十多年，足夠久了。” 洪九指點頭：“確實，一代宗師確實不應該如此落魄！” 黃衛公轉向楊明遠：“小子，你能治療好白山駝？” 楊明遠聽榮綠湖講過黃衛公，對他的本事很是欽佩，拱了拱手道：“沒有檢查清楚，我不敢保證！” 黃衛公：“我也懂些醫術，我和你一起醫治他。” 宴會圓滿結束，黃衛公和楊明遠聯手製住白山駝，給他進行檢查。檢查結果讓楊明遠很是滿意。 “歐陽前輩是逆練九陰真經導致真氣淤積在腦袋中的經脈裡，才使得他思維混亂，只要疏通腦袋中的真氣，便能夠恢復清醒。”楊明遠將檢查結果告訴黃衛公。 黃衛公點點頭，問楊明遠：“聽說你是朝廷的探花郎？” 楊明遠不知道黃衛公問話的意思，老實回答道：“是的。” “文武雙全，還懂醫術，你這小子挺厲害的！”黃衛公看楊明遠非常順眼，而且楊明遠的脾氣也挺對他的味。 楊明遠聽到讚揚毫不謙虛：“那是，我們逍遙派的人不但文武雙全，懂醫術，還要卜算星相，琴棋書畫，機械雜工，貿遷種植，鬥酒唱曲，行令猜謎，無所不通，無所不精。” 黃衛公猛地上前，一把抓住楊明遠的胳膊：“你是逍遙派弟子？” 楊明遠眨了眨眼睛，想起師傅說的一個猜測，笑了：“黃前輩亦是卜算星相，琴棋書畫，機械雜工，貿遷種植，鬥酒唱曲，行令猜謎，無所不通，無所不精，莫非傳承自我逍遙派？” 黃衛公松開手：“你小子很聰明，老夫確實得到了逍遙派的部分傳承。” 原來黃衛公年輕的時候曾經去過擂鼓山，在山中發現了蘇星河留下來的秘籍。鑒於蘇星河喜好雜學不愛武功的屬性，他留下的秘籍也是雜學方面的，武功雖然也有，卻遠遠及不上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那樣的頂級武學。而黃衛公實在聰明，以這些粗淺的武學為基礎創出了千遁島武學。 兩個人都與逍遙派有關，立刻親切了不少，他們也不急著治療白山駝了，興致勃勃地聊武學、聊雜學，一聊聊了兩三天還意猶未盡。趙禥朝中還有事情，沒時間等楊明遠，在侍衛的護衛下一個人返京城了。 三天后，楊明遠給白山駝施針，連續扎了五天，白山駝終於清醒了。十多年落魄江湖的生涯他依然記得，而這些經歷也讓他看開了，與黃衛公和洪九指分別打了一架後就離開中原返回西域了，據說要重建白駝山莊。 黃衛公和洪九指都不是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很久的人，即便黃衛公與楊明遠很投契，也隻比洪九指多呆了兩天就不告而別了。 黃蓮傷心了半天就收拾情緒跟著郭巨俠和群雄前往襄陽。趙朔雪讓天策軍跟郭巨俠等人去襄陽，她則和郭青橙楊明遠一起行動。 一陣陣雕鳴傳來，聲音微帶嘶啞，但激越蒼涼，氣勢甚豪，比之千遁島上雙雕的鳴聲遠為洪亮。三個人朝雕鳴處走過去，不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了一頭一頭大雕，那雕身形甚巨，比人還高，釣嘴彎曲，頭頂生著個血紅的大肉瘤，雙腿奇粗，有時伸出羽翼，卻又甚短，不知如何飛翔，只是高視闊步，自有一番威武氣概。不過此雕羽毛濃密，與原著中毛色黃黑還掉了一大半的樣子沒有一點兒相像，讓郭青橙不敢肯定此雕是獨孤求敗養的大雕。 那大雕叫了一會，只聽得呼的一聲巨響，對面大樹上倒懸下一條碗口粗細的三角頭巨蟒，猛向大雕撲去。大雕毫不退避，反而迎上前去，忽地彎嘴疾伸，已將毒蟒的右眼啄瞎。毒蟒失了右眼，劇痛難當，張開大口，拍的一聲，咬住了大雕頭頂的血瘤，兩丈長的身子突從樹頂跌落，在大雕身上繞了幾匝，眼見大雕已是性命難保。只見那雕伸嘴在蟒身上連啄數下，每一啄下去便有蟒血激噴而出。毒蟒愈盤愈緊，大雕毛羽賁張，竭力相抗。眼見那雕似乎不支，楊明遠拾起一塊大石，往巨蟒身上一砸。那巨蟒身子略松，大雕雙爪掀住蛇頭七寸，按在土中，一面又以尖喙在蟒頭戳啄，毒蟒全身扭曲，翻騰揮舞，蛇頭始終難以動彈，過了良久，終於僵直而死。 郭青橙看得目眩神迷，終於確定此大雕就是獨孤求敗養的大雕，只是不知道為何變得好看了。 大雕仰起頭來，高鳴三聲，接著轉頭跑向三人，叫聲親切無比。 楊明遠哈哈大笑：“雕兄，我們來看你了。” 大雕高興地用翅膀拍打楊明遠的肩膀，又衝著趙朔雪鳴叫一聲，算打過招呼，然後視線落在楊明遠抱著的酒壇子上就不移開了。 楊明遠笑道：“雕兄可是讒了？你放心，我買了上百壇酒，稍後運來，足夠你喝一年了。” 郭青橙目瞪口呆：“你們和大雕早就認識了？” 趙朔雪點頭：“孤獨前輩的劍法和大雕都是楊明遠的機緣，我在三年前就告訴綠湖郡主了。郡主安排楊明遠前來山谷學習劍術，大雕能變得如此神駿，全靠郡主提供的丹藥和一部讓大雕也能修煉的內功心法。” 郭青橙匝舌：“我非常好奇綠湖郡主是怎樣一個人。她的來歷不會跟你或著我一樣吧？” “她跟我們不同。”那可是大神，神仙的存在。 “哦！”郭青橙以為榮綠湖就是這個世界的土著，“楊明遠怎麽不把大雕帶走？” 神雕大俠，沒有雕怎麽行？ 趙朔雪道：“大雕不願意離開山谷，他要為獨孤前輩守墓。” “可是原著裡面那十六年，楊明遠不就帶著大雕闖蕩江湖嗎？” 趙朔雪：“彼一時此一時，那個時候大雕肯定是覺得楊明遠一個人太孤獨才陪著他。現在楊明遠可不孤單，而且他常年都待在京城，總不能將大雕帶到人多的京城去。所以就任由大雕待在山谷中。不過每年，楊明遠都會回來看望大雕，順便祭拜獨孤前輩。” 郭青橙：“那菩曲斯蛇的蛇膽，你們肯定吃了不少吧？” 趙朔雪道：“你眼饞的話，自己去逮蛇。” 郭青橙：“你不說，我也會的。” 與大雕並肩走的楊明遠忽然回頭：“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什麽呢？還不趕緊跟上。” 趙朔雪和郭青橙趕緊加快腳步，不一會兒，就到了獨孤求敗埋骨的山洞。山洞被收拾得挺乾淨，裡面還放了不少的生活用具，應是楊明遠每年來的傑作。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