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州北郊,廣寧鎮。 多年的戰亂讓小鎮蕭瑟荒涼,苛捐雜稅,還有土匪橫行。 讓鎮上的年輕人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婦孺。 江潮披著夜幕而歸,遠遠望去,鎮內一片漆黑,只有一家門前點亮著微弱的燈火。 循著燈光走近,江潮遠遠的便看到江月等在門前。 單薄的身影和微弱的燈火,在黑夜中仿佛是歸途的燈塔,照亮江潮歸來的路。 江潮心中一暖,他快步迎上去:“月兒,哥回來了!” 江月撲在江潮懷裡,單薄的身體依舊在不斷顫抖:“我以為你回不來了。” 江潮輕撫她的頭髮安撫:“不會的,我絕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嘴裡安撫江月的同時,江潮的心裡堅定了這個信念。 這輩子一定不能讓江月受苦! 古代女子不同現代,她們活得並不好。 就連男女平等這樣的基本權力,她們都不敢提。 對於她們來說,丈夫就是他們這一輩子的一切。 江潮拉著江月進院,江月為翠蓮倒了一碗水,緩過神來的翠蓮不住的擦眼淚:“當家的,你殺了人,以後咱們可怎麽辦?” 一旁孫良拍桌子:“哭什麽哭?那種畜牲,不殺了留著過年麽?” “再說,以後我帶你上山,還不是吃香喝辣!” 江月一怔:“殺了人?哥,你們又殺了誰?” 被江月這麽一問,江潮有些心虛:“就是李贄……孫良殺的,跟我沒啥關系,你別擔心了。” 江月是擔心江潮又做什麽危險的事情,聽說人是孫良殺的,她也松了口氣。 而江潮心中則思索接下來的事情,孫良要上山,這對他倒也沒有什麽不好。 而且這樣,對孫良將來也算是一個安置。 但自己要不要上山寨,這就要考慮了。 他不能讓江月一輩子都跟著自己當山匪。 所以只能選擇合作,不能就這樣留在這。 江潮看孫良:“你可想好了,上山的話,很難再下山的。你若不同意,我們還可以另想辦法。” 孫良一口氣將面前的水喝光,然後篤定的說:“沒錯,我想好了,上山!我不能離開這,我爹娘都埋在了營州,得有人為他們守墓。” 孫良的反應江潮不意外,他拿出幾張銀票:“這個給嫂子拿著,你拿著就亂花了。這是給你們安家和以後養孩子用的。” 翠蓮不敢接,但江潮還是把錢塞給了她。 翠蓮看孫良,她不敢收。 孫良歎氣:“行了,你收了吧!江少不是外人。” 翠蓮收起錢,江月很懂事的拉著翠蓮的手:“嫂子,跟我進屋休息吧,我看你累了。” 江月拉著翠蓮進屋後,孫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恩不言謝,今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今天多謝你,不然翠蓮和我的孩子,光憑我是救不回來的。” 江潮擺手:“這是你應得的,不必在意。不過我有事要問你,營州府衙為什麽這麽積極?楊家與江家的事情,營州府衙作為官府理當中立,何必下場?” 孫良皺眉:“這……其實,我所知甚少,我只知道楊家這次是與一位高手聯手,不然就憑江老爺,楊家也不可能一炷香滅掉你們江家的。” 江潮一愣,他沒想到江家竟然在一炷香的時間就被滅門。 他能猜出這裡面有隱情,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孫良不打算繼續隱瞞,將所知的全盤托出:“我只知道,那個人是陵水宗的,而且其父是朝廷重臣。我家大人本就不想與這事有牽扯,他也提心吊膽的,但沒辦法……敵人勢大。” “江潮,這事真的要從長計議,你爹有多強你又不是不知道。營州地界,能殺你爹的人,幾乎不存在。” “咱們可以先對付楊家,那個人你想對付也沒用,楊家滅門之後,他已悄然離去。要找也只能去陵水宗。” 江潮眉頭緊鎖:“那人叫什麽?” 孫良毫無保留的回答:“張孝賢。陵水宗的真傳弟子。” 一切都能解釋清楚了! 江期的武功高強,能殺他的人肯定不一般。 陵水宗又是北燕四宗之一,雖比不上那些頂級大宗門,但在北燕也是霸主級別的存在。 江潮越發覺得這件事的背後,怕是藏著一個驚天秘密! 只是他現在還無從調查…… 想到這裡,江潮心中暗下決心:“張孝賢……將來我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