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穿成豪门赘A后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林修迪話音剛落, 群裡就陷入了一陣沉默。
  景夜畢竟是結婚的人了,忌諱這個,而且他們幾個確實是關系很好, 都知道景夜之前是怎麽來到江思嫻家裡的, 當然也就知道那個文家的女人想把景夜買走的事情。
  林修迪口中的“老女人”其實才剛剛三十歲,叫文樂清, 名字挺好聽的,但人可一點都不“清”。
  文樂清的母親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 但她的那位父親風流成性, 浪蕩不羈,是在以前非常常見的種馬alpha,四處留情,在她母親生完她以後,就把孩子一個個往家裡塞, 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算是豪門圈的一個另類。
  這個圈子的人雖然很多都比較爛,但起碼大家明面上還是會維持一下裝裝人樣的。
  但文家勢力也不容小覷,就是這麽一位道德感近乎於無的種馬alpha, 在商圈也佔據著重要的一壁江山,因此雖然私下裡不少人有所腹誹, 卻也不敢在他面前說什麽。
  原本大家都很同情文先生的omega老婆,畢竟他老婆一個omega,被alpha標記過後就會對其他的a興致減淡, 尤其是在永久標記以後,更是對其他的alpha都會產生抵觸心理。
  可沒想到的是, 文先生沒有把老婆永久標記, 那位在外風流也不比他差, 今天被拍到坐在一個小鮮肉懷裡,明天就被偶遇跟一個漂亮禦姐熱吻。
  他們的孩子文樂清像是集中了兩人的全部“特點”,在這方面玩的特別開,包養了一個又一個alpha和omega,只要是好看的、會討人歡心的,都來者不拒,甚至有兩次好像還鬧出過人命,只是被文家給用特殊手段壓下去了。
  那邊林修迪看她不回復,消息也撤不回去了,不免有些懊惱,發來好幾句語音道歉:
  而alpha的力量就是來源於信息素,如果腺體損壞,裡面自然是無法貯存生長出信息素來的,就導致此生再也沒有標記omega、讓omega懷孕的能力,獨屬於alpha的力量也會漸漸失去,並且後半生幾乎都要被病痛折磨反噬。
  景夜沉默,並不是因為她介意林修迪說那個人像自己,而是想到了某個讓人膽戰心驚的可能。
  【景夜】:沒關系。
  景夜使勁拍了下桌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毛骨悚然的畏懼感掠上心頭。她甩甩腦袋,仿佛這樣就能讓腦海中盤旋著的無措情緒被掀出去:
  而且腺體被以那樣殘酷的方式對待,也不知道那個文樂清究竟是什麽樣的魔鬼心腸。
  更多的系統沒有泄露給她的意思,只能靠景夜去猜想,但將死之人?究竟是行將就木還是能再支撐個一年半載的,它卻沒說。
  為了隱私,那個人的臉被打碼了,但景夜可是跟她在一個病房裡面呆著一晚上加一早上的,當然能認出對方。
  這可能會是一個文字漏洞的遊戲,將死,但不一定就是馬上會死。她之前一直把目光放在快要去世的人身上,可一個快要去世了的人,對她們的生活是不會造成什麽影響的,因為連自己都顧不過來。
  既然系統有所提醒,那就肯定是對她們的生活會產生影響。
  如果不是原身,那也很奇怪,為什麽文樂清要找個和她長得那麽像的人?
  經過林修迪那麽一說,景夜總有一種預感,在文家的那個人大概率就會是原身。
  【林修迪】:生氣啦?
  【林修迪】:!!!景姐不會真的生我氣了吧?嚶!
  林修迪像是去找了一會,在群裡發了個模糊的影子,說那張圖是他兄弟發給自己的,是閃照,沒法截圖。
  林修迪雖然沒有陳玥那麽靠譜,但也不是個沒長腦子愛亂說話的主,敢那麽說肯定是確定了的。
  裡怪氣:
  “該女子年僅20歲,因身體出現損毀情況而產生自殺念頭,精神狀態令不穩定,目前已聯系家人。日常中如遇到精神有明顯問題、或出現明顯輕生現象的公民,可撥打……”
  那個人長得像她……
  “原身是不是已經魂穿了?”
  【景夜】:可以把那個長得像我的人照片發來看看嗎?
  重重疑雲讓景夜不自覺有點煩躁了,在客廳裡來回踱步,最後坐下來打開電視機。電視默認打開的是一號台,現在正在播放晚間新聞。
  導播員的嗓音沉穩,平靜地敘述著這件看似稀松平常的事情:
  alpha的腺體毀損是無可逆轉的傷害,據說現在有安裝人工腺體的科技,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成功率大概是在30,並不算高。
  她們家在商圈是有人脈的,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原身,按照那家夥的瘋子性格,就很可能會來報復她和江思嫻。
  【林修迪】:不過我覺得這個文樂清對你是不是賊心不死啊,找個那麽像的,可疑。
  【林修迪】:算了你等著啊,我還是得為朋友兩肋插刀下!
  他說完整個人就消失了,景夜也沒了心思繼續畫圖,揉揉腦袋,關掉電腦,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那你不能去找找?發個影子我是能通過幻影移形大法把那張臉給找出來還是怎麽的?你去給我看看,這人的基本資料什麽的,發到我郵箱裡。”
  景夜心有點亂,無意識地屈起手指敲擊桌面。
  景夜無語:
  算了,不靠譜的玩意。
  她現在的心很亂。
  “今日下午6點21分,一名女子在xx大橋欲要跳河輕生,被熱心群眾勸導三分鍾後無果,跳下河水,被一名alpha救下。”
  非常可怕。
  她退出群聊剛剛打開瀏覽器,就看見林修迪在群裡又發了兩句。
  景夜:“……”
  “系統,系統!”
  那邊沉默幾秒鍾,林修迪發來的語音怪
  【林修迪】:不好意思啊小景,也可能是我看到美女都覺得像你哈哈哈。
  可她為什麽會跟文樂清搞到一起去?文樂清後面還為愛當0?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麽?
  文樂清的曾祖父那一代是當官的,再往下就是開始經商,搞金融貿易,開了個海外聯合公司,人脈網很廣,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我靠不是吧,調查人家背景啊?景姐你不會因為那人跟你長得像擔心她去撬你牆角吧?我跟你說不會啊,這人被文家保護的可好,我兄弟是因為上次去文家無意間撞見了她和文樂清一起,偷拍到的,被文家發現了告訴我爸我不是死翹翹啊。”
  【原身魂魄殘存在世,只能在將死之人身上逗留。】
  林修迪辦起事來速度確實不慢,那個人的信息是在晚上九點多發給她的,就是不算詳細。
  那個人是在幾個月前毫無聲息進了文家,文樂清雖然愛玩,但她在外面有一座別墅,一般跟人玩的時候就是帶到那邊去,這是眾所周知的。
  因為那棟別墅還玩過在圈內很有名的一次“party”,究竟是什麽內容,大家心知肚明。
  能入住文家,那個人要麽身份不簡單,要麽就是非常讓文樂清喜歡,才能讓人破例。
  文樂清之前特別花心,狀態好的時候一兩天就會換個對象,玩過了就把人給丟開,甚至有一次差點鬧出人命。因為叫了兩個alpha和一個omega過來,到後面就變成了三個alpha一起對付那個omega,omega差點承受不住當場身亡。
  但在這個人過來之後,很快就取得了
  文樂清的至高寵愛,擠掉了原先那個alpha的位置。
  那個alpha,也就是今天要跳河的那位,就是在跟她們玩的過程中受傷的。
  據說文樂清把人玩過以後,要是過火了會給一筆賠償,一般被玩弄到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的都是omega,她一個alpha當然沒那麽害怕,為了錢也咬牙應允了。
  但沒想到,那一次幾乎是要了她的命,導致腺體脫落,終生損傷。
  文樂清本身就是個狠人,但還沒有傳出過把alpha怎麽樣的事情,現在這個樣子,已經讓人眾說紛紜,都在揣測她的那位新歡可不是個一般人物。
  之前文樂清還給新歡買了個房子,讓人高興了就去單獨住,還給她買下好幾個高級會所的,讓人隨意進去。
  像那種銷金窟,動輒就是幾十萬幾百萬的下去,一杯鮮榨果汁在裡面就能跟鍍了金子似的賣上天價,說明文樂清對那alpha是真的寵。
  林修迪還給她發了匿名群的聊天記錄,其中一個灰色頭像的人滿是不屑地抨擊了文家人,又說江思嫻也跟景夜在一起呢,怎麽都沒給景夜這樣的待遇。
  另外一人哈哈大笑,說江思嫻怎麽能跟文樂清比,人家可是商戶巨賈的女兒,江思嫻充其量能經營好一家上市公司不倒閉已經算事業盡頭了,一個不受寵的omega而已,拿什麽跟人家alpha比。
  景夜對這種“一擲千金博人一笑”的根本就沒多大興趣,但也看不慣自己跟江思嫻在群裡被人講壞話。
  她冷淡地發了語音過去:
  “這群人是不是閑的?一整天的不務正業,遊手好閑給自己的爹媽丟臉就算了,有什麽資格在那邊嘲笑比他們上進千倍百倍的人?”
  林修迪秒回:“但小景你好像也沒多務正業啊……”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林修迪】:景姐說得對!!!這群死垃圾,我去跟他們battle!
  景夜對他的油嘴滑舌已經習慣了,林修迪這人雖然沒陳玥靠譜,但還是挺講義氣的,關鍵時刻也算是能靠得住。
  前世原身山窮水盡的時候找林修迪借錢,那時候她已經不是豪門贅婿,沒有一絲利用價值,但林修迪還是給了她三百萬。
  三百萬對於林修迪來說也不是想拿出手就隨意一丟的,畢竟他也不是繼承人,只是個愛吃喝玩樂的公子哥罷了。這錢是給原身緩解燃眉之急的,但被原身很快就謔謔掉,還去欺騙林修迪又借了一百萬,之後被他發現才斷交。
  景夜一開始覺得原身的朋友都很煩,但長久下來感覺林修迪和陳玥還是能相處相處的。
  在孫阿姨來打掃的時候,她還隨口跟孫阿姨嘮嗑聊了幾句以前的事,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不安定。
  夜半三更,下了瓢盆大雨,景夜這次記得關窗戶了,睡覺的時候也蓋了厚一點的毛毯。
  但她今晚躺在床上的時候,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景夜並不是一個容易失眠的人,相反,她的睡眠質量非常好。設計師加班是很常見的事情,以前每次在公司加班到深更半夜,回去以後她就是沾床睡,醞釀都不帶醞釀的。
  可今天晚上,聽著外面嘩啦啦的雨聲,卻總是想到昨晚沒看完的那個鬼片。
  那個女鬼有一個經典鏡頭,就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穿梭在雨幕中,把殘破的臉龐貼上了冷冰冰的窗。窗戶上的雨水浸濕了她的臉頰,龜裂開來的皮囊露出已經乾朽了的裡底,又被衝刷流淌出殘存紅液。
  窗外的雨聲劈裡啪啦的,景夜乾脆把枕頭拿起來,抱在懷裡,但難以紓解煩悶的心情。
  過了幾分鍾,她就從床上起來,百無聊賴地開始翻書架。
  這個房間的書架多數都是一些世界名著,她對那些沒什麽興趣,看到封面就沒有翻的欲望了,也沒整理。不過保姆每天會精心擦拭,讓書架和書都很乾淨整潔,看著就舒心。
  景夜實在是睡不著,但睡前看電子產品估計會更容易失眠,她明天還得繼續畫設計稿,於是隨意取了一本講化學的書來看。
  她上學的時候成績挺好,但那是生活所迫,不得不認真學習來找到好工作養活自己,並不代表喜歡學習,看著化學估計是很容易催眠的。
  這麽想著,景夜翻開了,剛看了幾頁就覺得不對勁。
  這本書她原先以為是化學筆記一類,但沒想到是小說,更沒想到才寫了一兩頁,就開始描寫化學老師身材有多好,是個風情萬種的omega。
  這位omega老師在上課的時候總是不經意擦過alpha學生的大腿,朝她拋媚眼,於是在一次實驗課程上,alpha學生把老師從背後抱住,低聲問她要不要做另一種實驗。
  景夜看得目瞪口呆。
  這個世界的化學小說講這些?
  後面就是更加不可描述的了,兩人做了很多實驗,還相約著下次一起來做實驗,並且采取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方式來搗鼓。
  她起初還以為這個房間裡面的書都是很正經的那種,還有點好奇原身的房間裡怎麽會有這些玩意,沒想到居然在正經的外表下藏著這樣的少兒不宜。
  想到原身也是在江思嫻面前會裝一下的,可江思嫻看起來是對這種比較感興趣的人,她就不怕江思嫻哪天無意間翻開她的書看看,結果看見的就是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
  正準備把書給合上時,景夜卻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夾在中心的薄薄的幾張紙。
  那幾張紙看起來已經有點年頭了,泛著斑駁的黃,是用膠帶修複過的,原先已經從中間斷裂。最上面寫著一行英文,“for y dear jg”,看那語氣就像情書似的。
  景夜大概掃視了下,發現這是一封信,寫的人筆觸稚嫩,中文夾雜著簡單的英文一起,估計是一位小朋友。
  全文大意就是一些問候,說到了她在自己的家鄉每天吃了什麽,玩了什麽,跟哪個小朋友吵架了,想收信人了。最後說自己家裡的公司快上市了,等她爸爸媽媽忙完這段時間,就來看收信人。
  收信人應該是原身。
  下一封也是小朋友時期的信件,不過是拚貼起來的,看起來像是她當時的回信比較短,最後把一張張回信剪了下來,拚貼到一起方便收藏。
  原身的英語水平很差勁,能把那封信讀懂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回的是漢字。她的字倒是不難看,用工整的字跡噓寒問暖之後詢問:
  “我在這裡過得一點都不開心,你什麽時候可以來帶我呀?”
  “傑羅妮,我現在很痛苦,在你走之後我每天都吃不飽飯,今天我把一個小孩子的手給打破了,他告訴了護士,護士罰我今晚不許吃飯,還讓我跪在門口有石頭的沙子地上。”
  “我跪了很久,那邊的沙子真的很硬,我的膝蓋好疼,我忍不住起來了,只是想休息一下而已,絕對沒有違抗的意思,可他們看到了就去向那個該死的女人告狀,那個死女人就把我打了一頓。”
  “呵呵,明明是丁晨先搶我東西的,我教訓他一下怎麽了?原來這個家夥被一個人看上帶走了,從此就是去過有錢人的生活了啊,怪不得這個biao字那麽巴結他。”
  “傑羅妮,你不是說要回來接我的嗎?”
  “傑羅妮……”
  最後一張被拚貼上去的紙條上痕跡斑駁,景夜在燈光下仔細辨認了會,看到那張紙上面本來用鉛筆寫了一些不堪入目的髒話,後面又好像被水浸濕了。
  在後面,她就沒有再跟這個叫傑羅妮的人來信了。
  單景夜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她起初還以為這是拚接起來的回信,可後面看著不像,更像是情緒的發泄、小朋友在自導自演假裝給人回信一樣。
  景夜也在孤兒院長大,知道孤兒院是允許接收信件的,但都是院長負責人來統一安排,首先要交給工作人員,這個來信只有一封,但回信有很多,幾乎每一個都是在抱怨,在辱罵護士和其他的工作人員,能發的出去就怪了。
  那就是叫傑羅妮的人來信之後,原身沒有再回信,但因為陰暗的情緒日積月累,已經快要放不下了,就只能在這裡發泄。
  她回想了一下,對傑羅妮這個人毫無印象,估計是原身很小時候的事情了。
  她也沒有原身的全部記憶,只是在劇情大概裡知道了一些罷了,對於她在孤兒院裡面發生過什麽並不清楚,但目前看來,原身的孤兒院管理非常混亂。
  甚至不止如此。
  她知道,在有的地方,孤兒院只是冠以“孤兒院”這樣的名頭,實際上會做一些極其肮髒的交易。一些有錢人總會有點特殊的癖好,或是難以啟齒的隱疾、迷信,需要用到這些。
  在景夜以前的世界裡就有告破過一次重大的刑事案件,一舉牽連出上百個人來,就是一家赫赫有名的兒童福利機構,卻背地裡做倒賣的生意。
  他們賣過男童女童給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甚至還聯合一家黑心醫院倒賣人體器官,背後的產業鏈極其可怕。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原身也很可能就是在類似環境的孤兒院長大的。
  其實也挺可憐。
  如果不是她把自己的苦難變本加厲放到無辜人的身上的話。
  放在最後的是一個二維碼打印件,景夜直覺這不是什麽好東西,但猶豫兩秒,還是拿出手機來掃了一下。
  隨著“滴”的一聲,網頁緩慢加載,最後出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老舊的論壇網站。原身設置了自動登錄,但回帖需要手勢密碼,還挺嚴謹的。
  在瀏覽首頁的時候,第一條帖子就很讓人窒息。
  【匿名‖求問,家裡獨生子alpha,老婆omega,財產過百萬,因為感情不和打算離婚,讓我淨身出戶怎麽辦?】
  【回帖:alpha?那你們現在還有h嗎?直接找個機會把她永久標記了不就行了嗎?omega被標記過後就會對alpha產生很大的依賴性的,到時候可就不是你愁她走,是她怕你不要她】
  【匿名‖有道理啊,我這就試試去。】
  下面一堆人在祝樓主成功的,過了一段時間後,樓主來回帖了,語氣興奮,絲毫不見當時的卑微。
  【匿名‖哈哈,謝謝大家的主意,老婆現在生了個孩子,全身心都在孩子身上,她有想找第二春的念頭,但知道她被永久標記過後根本沒有alpha願意接納她哈哈哈,只能死心塌地跟著我了。不過她要是聽話我也願意好好對她,畢竟給我生了個孩子嘛。】
  【回帖:恭喜樓主翻身做主人!】
  【回帖:呵呵,這些omega真是膽子越來越肥了,過了幾年好日子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啊?樓主真大方,要是我家omega敢這樣對我,等把人永久標記過後一定給好好教訓一下,讓ta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
  景夜皺著眉,強忍著厭惡看了幾個帖子,差不多都是這樣的風格。
  她檢查了一下原身的帳號,她倒是沒有發帖,但收藏了一些,都是說入贅的alpha該怎麽一步步把omega給吃死的。
  其中有教過在標記的時候耍心眼的最多。
  女性的alpha和女性omega通過信息素的標記是可以懷孕的,一
  旦被永久標記,除非吃下大量避孕藥,否則一定會懷孕。
  結了婚的alpha和omega不一定會在一開始就永久,可能會等到感情非常穩固才進行到最後,這樣結婚了還有離婚的機會。
  臨時標記只是咬破腺體,注入信息素,深度標記就需要更進一步的交流了,永久標記和深度標記差不多,在omega已經意亂情迷的時候,alpha掌握主動權,可以直接咬住omega的腺體進行大量信息素輸出。
  這個時候omega哪怕想反抗,第一本身體能有限掙脫不了alpha的鉗製,第二對alpha的信息素已經產生了依賴感,哪怕反抗也只會是象征性的,不會有什麽用。
  隻消這樣,alpha大功告成,omega想解除永久標記只能用莫大的代價清洗,那樣的疼痛折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景夜看得心裡一陣惡心。
  這種網站簡直就是蛀蟲的聚集地,但因為非常隱秘,所以很難察覺。如果不是她偶然翻開了這本書,根本沒想到原身居然還有這樣的網站地址。
  她退出網站,清除瀏覽痕跡,把二維碼和那幾張紙給放到書中塞回原處,卻不小心讓書掉了下來。
  這本書很沉,外面是那種很厚重的皮包裝的,看起來像是那種名著的典藏款,一般還真不會有人動。景夜躲得快,不然那東西砸到腳上可不是一般的疼。
  但很快,外面就傳來動靜,敲門聲響起過後,穿著一身睡衣的江思嫻就到了她的面前。
  “還沒睡?”
  最近天氣轉涼,omega穿著的卻依舊是短袖長裙,垂感很好的布料襯得她曲線順滑。江思嫻的長發披散下來,劉海下一雙明眸泛著慵惰懶意,有幾分朦朧美。
  或許是剛喝了水,或許是塗了晚間唇膜,江思嫻的嘴唇在燈下顯得水光瀲灩。
  穿著家居服睡意朦朧的女人比起平時少了幾分強勢,多了點獨屬於omega的柔軟,但因為剛剛看到了原身的秘密,在面對江思嫻清凌凌目光的時候,她總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不好意思啊,”景夜慌忙解釋,“我不是故意吵到你的,我馬上就睡。”她知道這種加班到深夜好不容易睡著,結果被人吵醒了的感覺,很是痛苦。
  誰料江思嫻搖搖頭:
  “房間隔音很好,不是你把我吵醒的。”她當時在裝修這個房子的時候,特地選的隔音特別好的材質,哪怕另外一個房間在唱卡拉ok,音響不開的特別大都聽不見,“是我半夜渴了,出來倒了杯水,看見你房間有光線。”
  “疼嗎?”
  景夜愣了下才知道她是在關心自己的腳,搖搖頭,表示自己沒被砸到,之後就聽江思嫻小聲嗔怪了句:
  “那麽不小心。”
  “你睡得著嗎?睡不著要不要來我房間?”
  來、來誰房間?
  景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見江思嫻神色平和,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登時就有點心慌意亂。
  奇怪。
  真的很奇怪。
  如果她是江思嫻,她招贅alpha,結果那個所謂的alpha是個beta扮演的,差點騙了她把她玩弄在股掌之間,不說把人給連人帶鋪蓋丟出去,也得生氣幾天。
  但江思嫻不但什麽都沒說,只是當時氣了一會,景夜卻總感覺她對自己仿佛更好了。
  說話客客氣氣、溫溫柔柔的,還帶她看電影。這兩天景夜課業不忙,中午會去跟她一起吃飯,江思嫻還和她開玩笑,說她是個賢妻。
  天知道當“賢妻”這兩個字從江思嫻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她震驚了有足足十秒鍾,然後才後知後覺地讓大腦接上趟。
  有的人會以德報怨,有
  的人心胸極其開闊,本著普度世人的心態在施舍,但江思嫻絕對不是這其中的一個。
  江思嫻如果來“度人”,那肯定想都不用想,就是往地獄裡面度的。
  如果在之前,她還覺得江思嫻其實是個挺溫柔的大姐姐的話,在那天身份暴露的時候,就徹底轉變了印象。
  那天江思嫻冷厲如冰凍般的眼神裡帶著濃烈的殺意,她可是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的。
  她可不敢隨隨便便上江思嫻的床。
  景夜總覺得江思嫻是在憋著大招要對付自己呢,指不定嘴上甜甜蜜蜜,內心裡就在想著該怎麽懲罰自己。
  但就在她思索著該怎麽拒絕江思嫻的時候,卻見女人朝前面走了兩步,靠到了她面前的椅子上,視線懶洋洋地在她臉上掃視了圈,語氣帶著幾分嬌慵的嗔怪:
  “怎麽,你不願意?”
  景夜:“……”
  算了,又不是沒跟女生睡過一張床。
  怕江思嫻真的不高興,以為自己嫌棄她,景夜脫口而出:
  “怎麽會不願意呢,我早想跟姐姐睡在一起了。”
  話音剛落又覺得有些不妥,果不其然,走在前面的女人回過頭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問了句:
  “是嗎?”
  不等景夜回答,她就徑直推開門,躺到了床上去,在旁邊留出了能躺下一個人的位置給景夜。
  景夜也不敢說話,慫慫地爬上了床。
  江思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報復,雖然床很寬,但給她留的位置不大,只能讓景夜躺好,但翻身的時候就得不小心碰到。
  omega的手臂柔軟光滑,江思嫻穿的短袖,兩人無可避免地就會碰到手臂。景夜好幾次慶幸自己穿的是長袖,否則的話碰到不該碰的地方還真有點說不清。
  她原本就不怎麽困,換了個地方,身邊還躺著個人就更睡不著了,又不能打擾別人睡覺,只能百無聊賴地躺在被窩裡玩手指。
  但過了幾分鍾後,景夜就發現,江思嫻好像也沒睡著,已經在第三次小心翼翼地翻身了。
  江思嫻其實在想事情。
  傾弦現在正在準備一些新品,有一部分她是有跟方無瑟合作的意向的,但方無瑟的要價有點獅子大開口,還不允許人駁回,說是她考慮的最低范圍。
  “當然,畢竟我也是初次跟江小姐合作,並不是自己人。如果是自己人的話,我也會考慮價格能放低一點的。”
  當時方無瑟玩笑中帶著幾分認真的神情讓江思嫻有點無語,但對方的確看起來就像是真的動了那個心思的,她也不好直接硬邦邦地把人給反駁回去,只能尷尬笑笑。
  可方無瑟的作品個人風格極其強烈,也很貼合市場風向,尤其是跟傾弦的部分產品設計概念有相似之處,她覺得很可取。
  這一次如果成功了的話,就相當於是能開辟出一個大市場,像是明星在紅毯晚宴上,豪門世家裡,不少都需要這樣的定製。
  而高奢的結合,免去了二次搭配的麻煩,就很可能會引導起富商和明星們的時尚潮流。江思嫻的野心不小,看準了這一塊尚未完全成型的市場已經有好幾年了,如果能把這塊蛋糕啃下,之後每年的利潤肯定流油。
  只是現在她們缺的就是設計師這一塊,所以方無瑟才敢這樣漫天要價。
  江思嫻對方無瑟的印象本來還不錯,但在她有幾次不經意流露出過分傲氣的時候就有點不太舒服了,她不喜歡那種掌控欲很強的人,有種對方話裡話外都在說“沒了我你不行”的感覺。
  “姐姐。”
  四處飄飛的思緒忽然被熟悉的聲音所打斷,江思嫻扭過頭,在黑暗中回眸注視景夜。只見她扭了扭身子,朝自己這邊被迫稍微來了一點,防止掉到床
  下面去。
  景夜已經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後才懶洋洋道:
  “現在已經三點了吧,姐姐明早還要上班呢,還在想什麽呢?”
  江思嫻下意識就想把煩惱傾吐出去,轉瞬想到在自己身邊的是景夜,抿抿唇,按捺住分享欲:
  “睡吧,沒什麽。”
  景夜已經有點累了,腦袋昏昏沉沉,聞言含糊地“嗯”了聲,沒太在意。她扭過頭,背過身,盡量避開了和江思嫻的肢體接觸,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床的邊緣。
  她稍微調整一下睡姿就習慣了,之前不是沒有這樣睡過,那是有一次和一個女同事一起加班到很晚,兩人乾脆就在一張折疊床上和衣而眠,早上起來繼續乾,連續這樣撐了三天,才把截稿之前的一切給做好,整個人都好像脫了層皮。
  剛入睡沒多久,景夜卻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似乎靠到了自己的腿上。
  她穿的是長袖和短褲組合的睡衣,因為睡覺的時候蓋的被子厚容易熱,短褲就會好一些,而且不容易卷起來。那片陌生的肌膚光滑柔軟,像是一塊上好的錦緞,碰起來舒服無比。
  不過在睡夢中還是喃喃念叨了句:
  “睡就睡,別亂動,張穎。”
  “張穎?”
  江思嫻根本沒睡著,本來好不容易稍微有點困意了,隨意把腿一伸,伸到了景夜的腿上,正準備縮回去的時候卻突兀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心裡先存了幾分疑問。
  抑製貼和抑製劑按在身上對於omega來說並不算好受,她在晚上回到家後就沒貼,畢竟景夜現在只是個beta,信息素對她來說是沒什麽影響的。
  江思嫻稍微湊近了點,注意到景夜睡得香甜,想到今天管家給自己的報備,唇角漸漸浮起一絲冷笑來。
  她今天問了保姆關於當年孤兒院的事情?有意思,自從結婚以來,她還沒見到景夜再提過以前的事。
  有一次她無意間提及了,對方就使勁移開話題,她也不是喜歡揭人傷疤的性格,於是很快就順著轉移了。現在景夜主動自己去說,難道是想做什麽?
  這家夥的身上到底瞞著自己多少事情?
  江思嫻這麽想著,卻見旁邊的小姑娘轉過身來,伸展修長的手臂,自然攬住了她的腰身。
  景夜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靠近,那人不是張穎。她本來是想挪開的,但縈繞在鼻腔的那股氣息實在是令人著迷。
  她仿佛徜徉在一片盛放的紫羅蘭花海裡,氣息像是與姐姐初見時候那般芬芳馥鬱。
  這是夢,她很清楚,所以在心裡埋藏的一些古怪念頭就開始肆無忌憚,逐漸膨脹起來。
  比如那天在看見姐姐的腺體以後,她覺得挺新奇,自己從來都沒見過那樣的器官,圓溜溜的一顆,還帶著點淺淺的紅,像是小櫻桃。
  她當時就產生了一個惡作劇的壞念頭。
  確實好想一口咬下去。
  在感覺到對方的觸碰後,江思嫻本能想把人推開,但小腹升起的一團燥意讓她又固定在原地。
  等著等著,身邊的小姑娘竟是越來越大膽,把腦袋湊過來,溫熱的呼吸傾灑到脖頸、鎖骨,胡亂摸索著蜿蜒下去以後,隔著薄薄的衣料再向下,輕輕地,輕輕地銜住了不可名狀柔軟上凸起的一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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